第45章 “所以,蔣叔叔想追我?”……
“蔣叔叔不是要守身如玉?”
蔣銘繹撿起趙思睦的手機, 倒扣到餐桌,再看向她時,他臉上表情很是無辜, “嗯。”他說。
趙思睦微眯起眼, 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還好意思嗯?
“那我跟我外婆視頻,你為什麽要入鏡?”她質問,“什麽叫看我?”
蔣銘繹更無辜:“鍋沸了。”
趙思睦不由去看桌子中間的鍋, 确實沸了, 肉很香。
“不要轉移話題!”她頓了頓,目光堅定。
蔣銘繹正要解釋, 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屏幕,是向揚, 于是,他電話挂得心安理得,“沒有,剛才你問我為什麽入鏡?鍋沸了, 再不吃肉老了。”
趙思睦:“……”
真不懂假不懂?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然後,被外婆聽到了。”他很認真的解釋,因為過于一本正經的語氣, 顯得越發無辜,“總不能避而不見, 你覺得呢?”
你覺得?
趙思睦想咬人。
對對對,他沒錯,都是她的錯,她不該當場接外婆的視頻電話。
好氣哦,就他最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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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蔣銘繹還不消停:“盛情難卻。”
他說的是外婆最後的邀約。
趙思睦噎住, 臉紅一陣白一陣,硬是沒憋出話來。
外婆說擔心她一個人在外,蔣銘繹就說:“外婆,我會照顧榕榕。”
确實,按照他對她自稱的叔叔,沒毛病。
外婆說以為她是一個人來的新加坡,蔣銘繹就說:“我比她晚到半天。”
這話也沒毛病,他也沒說他們一起來的,更不是因為她來的。
外婆問他們是不是在家吃飯,蔣銘繹說:“我們在家吃火鍋。”
這就更沒有毛病了,不過是老老實實回答外婆的話而已。
再然後是外婆說外賣不健康,他很耐心陪聊,也沒問題。
最後,外婆邀請他來家裏吃飯,他就說:“看榕榕。”
不僅沒有一口答應,還要看她臉色行事,好委屈呢!
當然,那種情況下,她能搖頭嗎?
不能啊。
所以,這一通視頻電話,蔣銘繹還真如他自己說的,無辜,無辜,最無辜。
全是外婆的腦補。
趙思睦憋着氣,低頭吃碗裏的肉,“守身如玉的蔣叔叔可以坐回去了?”
蔣銘繹又“嗯”了一聲,起身将椅子往餐桌裏推了推,他很幹脆的繞回去坐到自己原先的位置,用行動來證明他沒有一點拖泥帶水,更沒有任何其他旖旎的意思,純粹是為了陪外婆聊天才過來的。
趙思睦嘴裏的肉咽不下去了,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口就是吐不出來。
蔣銘繹又下了盤肉,眼神落在鍋裏,一門心思研究多少秒的肉最好吃,“好了,可以了。”他沖她笑,“吃吧。”
趙思睦偏過頭:“我愛吃老一點的。”她就是不去夾他燙好的肉,自己管自己又下了一筷子,示威似的扔碗裏。
蔣銘繹也不多說,默默吃肉。
餐廳裏特別安靜,一點沒有吃火鍋的氛圍。
于是,趙思睦預料中的撐了。
蔣銘繹收拾碗筷,把鍋和碗都放廚房,他自己圍上粉色的圍裙,任勞任怨洗碗。
圖什麽?出去吃不就不用洗這麽一堆碗筷?
趙思睦枕着胳膊,一邊揉着肚子,一邊看他忙來忙去。
他們半年前還是男女朋友時都沒有這樣過。
蔣銘繹洗了碗,又一個個擦幹淨,似乎察覺到那道炙熱的目光,他冷不丁回頭了。
被逮着了啊。
趙思睦猛地轉回去,額頭擱胳膊,臉朝下,無視。
蔣銘繹不動聲色勾唇,繼續洗鍋子。
【趙思睦:小清歡啊,蔣銘繹這半年什麽情況?】
這半年她一直刻意回避他的消息,每次何清歡故意提及都被她避開。現在麽,鑒于他最近像是欲擒故縱,又像是真的将她當個侄女看的表現,她簡直百爪撓心,怎麽都不對勁。
手機響了,微信電話的鈴聲又一次響徹房間。
趙思睦趕緊摁了,手機藏在桌下打字:在忙。
【何清歡:忙啥?都不能接我電話?】
趙思睦不敢去看蔣銘繹,就這麽趴着看手機:沒啥。
何清歡猜:又想吃回頭草了?
趙思睦差點炸了,額頭磕了磕胳膊,直蹭得臉頰發熱。
等不到她回複的何清歡一個表情一個表情的刷,微信系統自帶的表情,從頂部第一個刷到便便。
趙思睦關了聲音的手機就躺在她掌心一下接着一下的震動。
【趙思睦:我覺得蔣銘繹有些可疑。】
她實在是憋了太久,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懷疑說了。
他忽冷忽熱,但她又走哪兒都能遇到他。
【趙思睦: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趙思睦:你問問向揚這半年蔣銘繹的事情。】
何清歡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你希望故意的還是希望不是?
趙思睦回答不上來,就是吧,心底有個小聲音,好像在說,如果蔣銘繹這麽快就把她抛到了腦後,她還真的挺難過的。
何清歡不為難她了:這個不用問向揚,我知道。
【何清歡:咱們這蔣總啊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半點緋聞沒有。】
趙思睦清楚感覺到自己松了口氣:胡說,還有文姑娘。
連塑料花都知道,還來嘲笑刺激她呢!
【何清歡:媽呀,迷死趙,您這醋勁比鎮江老醋還陳呢!】
趙思睦一噎:我沒有。
何清歡沒戳穿:有沒有您自己知道就成。
【趙思睦:……】
趙思睦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只往廚房瞄了一眼,立馬收回。
什麽都沒看着。
因為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原來蔣大佬在你家啊~~~
趙思睦一凜:你怎麽知道?
【何清歡:求求我?】
【趙思睦:滾!】
【何清歡:果然重色輕友,算了,誰讓我重友輕色,去瞅瞅蔣總微博!!】
不是在洗鍋子?
趙思睦趕緊擡頭,廚房裏哪裏還有蔣銘繹?
她心慌了一下,再一看,愣住。
在被何清歡帶着看小說的歲月裏,她總是在小說裏看到諸如“他逆着光,身後萬丈光芒”或者是“刀削般的臉龐映着光,俊美如天神”,她每每都要吐槽,但這會兒……
趙思睦終于能感受到作者那熱血沸騰的心情。
只見客廳陽臺,蔣銘繹半倚着窗臺,他一手拿着手機,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
他應該是在接電話,把通往陽臺的拉門都關了。
她趕緊登錄微博,直接去蔣銘繹主頁。
【蔣銘繹:/太陽】
配圖是在她客廳往外頭拍的照片,角度……像是她回來後拍的那張。
挺巧的。
她忍不住又擡眼,蔣銘繹的目光也恰好看過來,映着身後的陽光,那抹笑能直擊人心。
趙思睦面無表情,很嚴肅低頭。
什麽意思?她想,比起她漫畫裏的男主,蔣銘繹的段位果然高多了。
【蔣總什麽時候曬個自拍?】
【明天我生日,能不能等到?】
【我認識這裏!新加坡高檔小區,就在……】
【蔣總出差不住酒店?】
這屆網友真聰明,趙思睦繼續刷評論。
【抓到一只谷田大大。】
【哪裏!】
一幢高樓,沒有特別起眼,懂的人都懂,比如趙思睦。
她吓得一個哆嗦,她用的是谷田的微博在看,他們怎麽知道?
【指路點贊列表,不謝。】
【原來我家大大也看蔣總微博。】
【谷田是誰?】
趙思睦趕緊去看這條微博的大拇指,果然是紅的,竟然手滑了?!救命!
她果斷取消。
【太太又取消了。】
【總有點……】
趙思睦重重嘆氣,欲蓋彌彰咯。
傻。
她回到自己微博,最新一條評論下已經炸了。
【原來我家大大跟我是同道中人,開熏。】
趙思睦:不不不,我不是。
【難怪總覺得這次漫畫的男主瞧着有點眼熟。】
【是蔣銘繹?】
【哇哇哇,如果是真的,姐姐真棒,把我的理想型搬到了我最喜歡的漫畫!】
趙思睦:雖然你們猜對了,但我很想哭啊。
還是欲哭無淚。
不就一個贊?
她悄咪咪擡頭,好家夥,這人什麽時候不接電話了?看她幹什麽?
抓包了。
不對,是她抓包他。
她淡定回看,只把他看到扭過頭去。
好了。
趙思睦又趴下了,很詭異的熟悉感浮上心頭。像是回到了新西蘭,那會兒也是這樣,她一邊偷看他,一邊跟何清歡小動作聊天。
那時,她在拍賣會“無視”了他,媽媽押着她去道歉,這回也是由畫展拍賣會開始,只不過沒有媽媽的威壓,反倒是他主動上門來道歉請火鍋。
真是神奇。
蔣銘繹無視了向揚這個常年在一線吃瓜的群衆,目光落在手機屏幕。
是他的微博,評論很精彩,都是因為她。
再回到谷田微博,他皺了眉,打字,鎖屏,開門,幹脆利落。
“我先回去。”蔣銘繹很主動。
趙思睦強裝淡定:“好的。”想想補上一句,“謝謝蔣叔叔的火鍋。”
蔣銘繹點點頭,離開。
趙思睦長籲口氣,丢開手機回房。
書桌上還擺着她匆忙用pad記錄的筆記,有因為蔣銘繹文思泉湧的劇情走向和人物細節,有點心虛是怎麽回事?
她手控制不住看微博,酒醉那條的最新留言都跟蔣銘繹有關,還有不少黑粉。最可怕的是她回家後的微博,跟蔣銘繹同一處的風景,幾乎淪陷。
【用了我們蔣總的人設打報告了嗎?】
【一個漫畫圈的可真好意思把yy擺上來,真是上不得臺面。】
【谷田一生黑。】
【可不,這是把自己yy成蔣總女朋友了?】
【趙小姐比她優秀一百倍!】
趙思睦無語,手好癢,好想告訴他們,我就是你們口中的趙小姐。
【同居了?】
【感覺是同一個地方。】
【不是感覺,就是!】
【呵呵,一個小漫畫家能住得起?】
愈演愈烈,也越來越難聽。
趙思睦特別後悔,這會兒想删也來不及了,顯得她心虛。
【央揚氧樣央:新連載的漫畫版權也被蔣氏娛樂買了?】
簡直是秒殺。
谷田的粉絲紛紛回:就是!我們大大也算是蔣氏娛樂的人。
【蔣氏娛樂親自簽了我們大大!】
【蔣銘繹怎麽了?我們大大在漫畫圈也是大觸好嗎?不比蔣銘繹差!】
【姐姐,我支持你!】
【大大給金主爸爸點個贊多正常啊!】
【就你們思想龌龊。】
【就不能是一個小區?】
【大大一看就是生活環境優越,心裏有愛的小姐姐。】
【愛你,大大!】
【筆芯筆芯筆芯!】
趙思睦看着瞬間扭轉的評論,心情挺複雜的。
所以,這位央先生到底是本尊還是盜號的那位?
這半年,盜號那位也沒做什麽,相反,她跟他聊天很舒服自在,他偶爾的想法挺有深度,出其不意的金句也常常被她用到漫畫裏。
于是,趙思睦回到私信,他們的對話框還停留在他問她喝醉酒了?
【谷田:不是,一個朋友。】
沒想到,央先生秒回:我以為是你男朋友。
這她就接不下去了。
趙思睦忽然又一愣,一個人盜了人家的號就為了跟她私信聊天?那未免也太折騰加荒唐了哇。
抓不住的泡泡又“咕嚕咕嚕”冒了出來。
微博鬧這麽厲害,蔣銘繹會不會看到?
但願不要。
接下來幾天趙思睦很忙,沒再見到蔣銘繹,這又讓她覺得蔣大佬這麽忙一個人,應該不會有時間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戲碼。
寧夏前兩天也從上海飛過來,她住在她家,兩個人忙到回家倒頭就睡。
畫展結束的當晚,是聲勢浩大的拍賣會,趙思睦和寧夏、程骁盛裝出席。程骁剛入場電話就響了,一看屏幕,他眸子黯了黯,對趙思睦說:“我接個電話。”
趙思睦忙着跟安娜确認最後的細節,只擺擺手,壓根沒嘴說話。
程骁避到角落,看着屏幕跳躍的名字,“奶奶。”
他語氣很恭敬,但那頭顯然不是很滿意,“為什麽還沒有把思睦帶回家?”
程骁無奈:“奶奶……”
“你小叔唯一的女兒,我無論如何都要帶她認祖歸宗。”
“回國就帶她回來。”
“你小叔孤單了這麽久,總不能沒有親女兒拜祭。”
“如果是趙家不肯,我來解決。”
“程家的孫女沒道理叫別人爸媽。”
“趙家想要什麽補償,錢和權都沒問題。”
程骁找到趙思睦的身影,她今天是一身低調的黑色禮服,又是端莊範兒,可他還是喜歡看她肆意歡笑的模樣。
越靠近,越舍不得帶她回程家。
程老夫人強勢了一輩子:“如果是思睦的緣故,我親自來。”
她對小兒子強勢,對這個二十多年才知道存在的孫女更是。
程骁趕忙阻止:“奶奶,這件事我來辦。”
“好,明年祭祖,我希望她在。”
程骁挂了電話,很惆悵。
他重新找到趙思睦,她正跟寧夏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麽,她眉目疏朗,是真開心。
程骁不由跟着笑了笑。
今天是聖誕節,西方大節,來拍賣會的名流仍舊很多,等蔣銘繹被人群簇擁着入場,瞬間成了焦點,包括趙思睦。她停下腳步,朝他看過去,嘴角是收斂後的微笑。
程骁看在眼裏,壓在心頭的石頭越發沉重。
陸續就座,安娜擠着眼對趙思睦笑,“你的畫有沒有被程先生預定?”
寧夏聞言笑了,竟然用看好戲的表情看趙思睦。
“你昨天還在問你的蔣先生。”趙思睦撇撇嘴。
蔣銘繹照例在主位,這回她的位置在角落,方便随時起來工作。
安娜捧着臉,看看蔣銘繹,又瞅瞅程骁,她特意安排的座位,兩大男神挨着坐一塊呢。
“人家糾結過後還是覺得你跟程先生更有夫妻相。”她有模有樣,“蔣先生長得更好一些,但我每次見他就不敢說話,你們中國話怎麽說的?遠遠看着什麽的……”
寧夏接上:“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對對對,就是這一句。”
趙思睦看向被評頭論足的兩個人,耳邊是安娜很有朝氣的聲音,“程先生就不一樣,溫文爾雅,很紳士,跟你很配。”
嗯,分配得可真好。
趙思睦悄悄對安娜豎起大拇指,她以為這是對自己的肯定,特別高興。
寧夏搖頭:“俠促鬼。”
“剛才程骁說晚上一塊去過節?”她問。
趙思睦轉頭就問安娜:“一起去嗎?”
安娜當然想:“我可以嗎?”
“可以啊。”趙思睦計劃得好好的,“四個人正好。”
安娜眉開眼笑:“好啊好啊。”又去看程曉,“果然,你們最配。”
寧夏“噗嗤”笑了。
安娜目光越過程骁,又糾結上了,“蔣先生呢?”
趙思睦胳膊被寧夏撞了一下:“對啊,蔣先生呢?”
趙思睦低頭對手指,不吭聲。
他又沒有約她,還對他未來的妻子守身如玉呢。
趙思睦及時收住正要發散的幽怨,坐姿端莊又優雅,她維持着淡笑,眼神落到前排,在蔣銘繹身上停留了兩三秒,“開始了。”她提醒。
他們離得遠,臺上的光掃過,他的臉有些糊,看不大清。
她收回目光,沒有去管其他有意無意停在自己身上的打量和評論。
一幅幅畫有序擺上拍賣臺,臺下很平和,輪到趙思睦的作品,安娜揪住她胳膊,“到你了到你了。”
話音剛落,燈光像是故意的往蔣銘繹身上掃過去,也有人回頭去看她。
很暧昧。
在萬衆矚目中,全程沒什麽表示的男人終于轉過頭來,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藏着抹複雜的光。
穿過人群,他正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安娜很激動:“他在看你!”
趙思睦原本是有心跳加速的征兆,被她這麽一說,又沒了。
然後,她看到程骁也跟着看了過來,他朝她露出一個笑,比蔣某人的暖多了。
安娜更激動:“程先生也在看你。”
寧夏見狀,立馬對工作人員做了個手勢,主持人發話了,開始拍賣趙思睦的畫,畫中女孩赤着腳踩着小矮凳,正伸手去夠樹桠上的風筝。
“三十萬。”主持人問。
蔣銘繹舉牌:“五十。”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舉牌,趙思睦又開始收到各路人馬的注目禮。
主持人正要拍板,程骁舉手了,靠一張嘴加價,“一百。”
全場嘩然。
趙思睦變臉,他在幹什麽?
【趙思睦:大哥,咱不玩。】
她給程骁發微信:打住!!!!!
她看向前排,他看也沒看手機。
捉急。
蔣銘繹再次舉牌,主持人驚呼:“一百二十萬。”
趙思睦僵住。
“哇,他們是在向你示愛嗎?”安娜眼睛裏都冒着光。
寧夏卻是一臉複雜,去私聊何清歡。
趙思睦淑女臉垮了,她看着又一次舉牌的程骁,這人今晚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大事上從不出差錯的人竟然一改低調,還有……
他身側更低調的蔣銘繹。
随着程骁舉牌,蔣銘繹緊跟着。
你一次,我一次,僵局。
主持人顯然也是措手不及:“一千萬。”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他的聲音也洩漏了幾分不可思議。趙思睦确實拿了不少獎,但遠沒有八位數的地步,偏偏那兩個人還在繼續。
蔣銘繹很淡定舉牌,程骁跟上,蔣銘繹再舉……
全場高潮。
“趙小姐,真羨慕你。”
“是啊,跟蔣總真恩愛。”
也有人竊竊私語猜測趙思睦跟程骁的關系。
羨慕嫉妒恨集于一身。
趙思睦坐不住了:夠了。
她點開蔣銘繹的頭像,時隔半年,她第一次給他發微信。
蔣銘繹低頭看亮起的屏幕,他舉牌,嗓音極有辨識度,“兩千。”
程骁:“……”
他扭過頭,對上趙思睦惱怒的目光,他莞爾一笑,朝身旁的蔣銘繹,“恭喜。”
蔣銘繹颔首,看向臺上。
落槌。
全場最佳,備受矚目。
暈乎乎的趙思睦熬到結束,蔣銘繹照例被衆人包圍,不同于前幾天對于專業的探讨,這回純粹是打趣。
趙思睦也沒太大區別,努力逃出包圍圈,她走向蔣銘繹。
有記者采訪,恭維道:“趙小姐的畫很好看。”
蔣銘繹神色很淡,只嘴角噙着淺笑,“嗯,值得收藏。”
記者差點跪地。
趙思睦聽着,總像是別有深意。
又不是漫畫小說,在腦補前她及時打住。
這感覺太糟糕了。
原本想吃瓜的衆人到底是迫于蔣銘繹一身強大的氣場,捧了幾句便沒有繼續。
趙思睦看着被包圍的人,腦子裏有個聲音:搶過來,問清楚。
就是這樣。
她朝蔣銘繹走去,站定,定定望着他。周圍大多數人很識趣的離開,只留下她跟他。
蔣銘繹含笑走近,看着她不說話。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又是足夠吸引人眼球。
趙思睦開門見山:“為什麽拍我的畫?”
還是這麽高的價格。
蔣銘繹不假思索:“因為喜歡。”
他忽然伸手,趙思睦忘了躲,等反應過來,他掌心落在她發頂。
“所以,蔣叔叔想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