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鎖文 (6)
因為別的事了,讓我猜一猜,是因為我爸間接性的害了你父親,所以你才接受不了仇人的兒子,對嗎?”
“不是。”花盈一口否決,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
俞行恒松了一口氣。
花盈反應過來後,才覺得自己有點激動了,欲蓋彌彰的解釋道:“你都知道了啊,不過這事跟你沒關系,我還要謝謝你呢。”
“謝我什麽?”俞行恒問。
花盈:“謝你……謝你幫忙啊。”
俞行恒:“小事,你要真想謝我,就複合吧。”
花盈表示拒絕。
“花盈,你不願意跟我複合,是怕我拖累你嗎?我哥都告訴我了,三年前他送我出國的原因。如果你是怕我拖累你,那麽請你相信我一次,從今以後,我會保護好你。”
“你就當是這樣吧。”花盈冷聲道,“我相信不了你。”
俞行恒知道,也一定不是因為這個,不然她不會這樣生氣,“好,看來也不是因為這個,那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了。”
花盈不說話,進了廚房燒水,也是想給自己一段喘息的時間,俞行恒步步緊逼,她很是慌亂,水燒開後才回到客廳。
俞行恒沒走,似乎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要麽就一笑而過跟他複合。
花盈沒轍了,想了半天開始推卸責任:“不是你跟我分手的嗎?幹嘛還要複合,你當小孩子過家家呢。”
俞行恒:“花盈,你又賴我。”他真是給足了她倒打一耙的機會,不過這次可別想糊弄他。
“我哥說過,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就不要把你放在身邊,跟你分手,是想在這段時間裏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也想讓我們兩個都冷靜冷靜,重新審視這段感情。”
他們不該分手的,就算分手,也不能分開太久,那三年他從未承認過,對他來說,真正意義的分手也不過只有這短短的半個月,半個月對他來說,夠長了。
“不複合,俞行恒,不複合。”花盈強調道,神色淡淡,語氣卻分外堅決。
俞行恒不解:“為什麽啊。到底怎麽了,你在怕什麽?你父親的事,我家裏的事,都已經解決了,我知道當初你都是為了我的安危着想,現在我回來了,能保護你保護自己,你既然還愛我,為什麽不肯回到我身邊呢。花盈,我們沒有誤會的,從來都沒有什麽誤會,是你不肯回來啊。”
只要她點頭,只要她回到他身邊,他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為什麽非要走到這一步,互相折磨。
“俞行恒,你走吧,我想靜靜。”花盈開始趕人了。
俞行恒這次沒有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裏,他說的也夠多了,态度也表明了,再逼下去反倒會本末倒置,他沒有多逗留,離開了這裏。
直到沈琉璃結婚的前一天,她都沒再見到過俞行恒,還是像以前一樣,就算在一座城,也沒能偶遇邂逅,這天,沈琉璃和易可回來了,她們陪沈琉璃吃了海蜇頭,還給她買了最愛喝的酸奶,把她送回了顧家。
易可氣的直跺腳,“真是可惜了我們家的好白菜!”
顧尋剛好回了家,酒氣熏天的被一個女人攙扶着,恰好聽到易可憤憤不平的聲音,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啊,嗐,原來認識啊。
“哎呦,易大美女啊。”顧尋玩味戲谑的聲音傳來。
花盈聽着一度反感,看向他身邊的女人,替沈琉璃的未來捏了一把汗,難怪易可一副毀了莊稼的樣子,這拱白菜的豬貌似真不咋地,除了好看點,有點錢,這人一看就管不住褲腰帶。
易可看見顧尋身邊那個女人,一個沒忍住,把倆人一起罵了,“顧尋你TM的惡不惡心,還有你陳倩,你要不要臉,知不知道他明天結婚!狗男女,奸夫□□,不要臉!真讓人惡心!”
口吐芬芳,句句有理,罵的顧尋臉都黑了,易可是娛樂圈裏唯一一個敢光明正大罵他的女人。
有後臺就是不一樣,慣的這好脾氣。
顧尋說不過她,也懶得搭理她,摟着陳倩的小蠻腰進了房子。
易可:“顧尋,你玩女人玩到家裏來,把琉璃放在什麽位置!”
顧尋冷聲道:“這是我家,多管閑事。”
花盈在一邊看的雲裏霧裏的,只總結出來了一點:顧尋貌似不是個東西。
易可給她說了一路,她才确定顧尋真不是個東西,平時就花天酒地,換女人比換衣服都快,結婚前一天還把女人帶家裏來,差到極致。
第二天,花盈和易可早一步去了婚禮現場,布置的很盛大輝煌,也足夠場面,顧沈兩家聯姻,在白城豪門圈算是一件大事,來的人不少,商業人士居多,沈琉璃熟知的也就那麽幾個。
在婚禮上,花盈又見到了俞行恒。
俞家一家人都來了,最先來到她身邊的,是有段日子沒見的小丫頭,俞莫塵。
“飯飯阿姨,飯飯阿姨。”俞莫塵跑到她的腿邊,嘴巴上還沾着些許蛋糕奶油,開心的向她招手。
花盈蹲下身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莫塵,你怎麽一個人呀,爸爸媽媽呢?二叔呢?”
俞莫塵:“爸爸媽媽在那邊呢,二叔也在。”她牽起她的手,想把她帶過去。
俞行恒已經過來了,把俞莫塵支走:“莫塵,去找爸爸媽媽。”
俞莫塵不情不願走開了。
花盈不太想和他獨處,也想跑,怎料姓俞的不給她機會,花盈感到很煩,心裏很亂很亂,脾氣自然而然就上來了。
“俞行恒,你到底要幹嘛!有完沒完!”一天天的,怎麽這麽閑啊 ,都說了不複合了。
“花花,複合好不好。”
“我都說了不複合了!”花盈一下子就淚崩了,她是吓的,又想起了那件她不願意回想的事。
“花花……”俞行恒沒想到她會哭,他很少見她哭的,花盈總是笑的多,這一下子,他什麽話都不敢說了,找了半天沒找到紙,只好用袖子給她擦眼淚。
好在她掉了幾滴淚就不哭了,就是還是有點排斥他,還有點小委屈,哽咽道:“不複合不複合吶!你聽沒聽懂啊!煩死了,都分手了你還煩我……”
“阿恒,在幹嘛呢?”俞行遠和華靓牽着俞莫塵走向這邊。
走近了才發現花盈是真的哭了,剛才遠看着他們倆打打鬧鬧推推搡搡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情侶在鬧別扭呢。
華靓莞爾:“盈盈,我們家阿恒又欺負你了?”
俞行遠調侃道:“阿恒,你這樣可不行啊,女孩子會被你吓跑的。”
俞行恒無辜道:“沒有。哥嫂子,你們幫幫我吧,花花不肯原諒我。”
花盈頭都擡不起來了,感覺無地自容,這個俞行恒,怎麽什麽都說,搞的她特別難為情,委屈勁兒又起來了。
華靓挽着俞行遠,對俞行恒說:“加油哦,我和你大哥看好你呦。” 于是便帶着莫塵去了另一邊,把空間留給這對冤家。
“花花,你看哥和嫂子都……”
花盈推開他,眼睛紅的像受驚的小兔子,嗓音沙啞,帶了點鼻音:“哎呀,你煩不煩,走開啊!”見華靓和俞行遠走了,她連忙跑開了。
俞行恒不慌不忙的追着她:“花花,花花,等等我。”
“花你個大頭鬼,別叫我。”
花盈一路小跑到易可那邊去,躲在她身後,“可可,我們走。”
易可看向俞行恒,不明白花盈為什麽哭了,她一向活潑開朗的像太陽,哭的次數掰着手指能數過來。
“俞行恒,你怎麽着她了?”易可問。
他實話實說:“我想複合。”
易可:“啊??這不挺……”她回頭看向花盈,這不挺好的事兒嗎,咋還不同意呢,她還一直以為是俞行恒得了便宜還賣乖回國後不知道主動出擊呢,合着是花盈不解風情啊。
花盈只是搖了搖頭,迫切的想離開這兒,逃出俞行恒的視線範圍,像個孩子一樣把易可當成最後的庇護所,俞行恒成了她最害怕面對的人。
“你等會哈,我問問她。”易可拉着花盈走遠了些,小聲問道:“你這丫頭,怎麽想的啊?他不在的時候你盼着他來,他回來了你怎麽還不要了。”
花盈哭的更兇了:“可可,我想回家……”
他沒有大哥了
俞行恒一直在遠處看着花盈,她情緒異常在他意料之外,直到最後她和易可離開了,也沒有跟他說句話。
離開後,花盈便急匆匆回了雲城,似是在逃避些什麽,易可這次沒有再給他們創造機會,讓俞行恒把複合的事先放一放。
再次見面是一周後的事了,俞行遠死了,華靓也跟着殉情,俞氏科技大亂,被俞行遠建立起來的王國,危在旦夕。
兄嫂屍骨未寒,俞家岌岌可危,罪犯逍遙法外,惡人當道,百鬼夜行。
俞行恒迎來了人生最低谷最昏暗的時期,比起十五歲那年父母離世,這次他沒有大哥了,沒有人為他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了。
花盈趕回去的那天,剛好是俞行遠和華靓的葬禮,分開不過一周的時間,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離開了人世,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俞行遠口中的“危險”二字究竟有多可怕。
天空陰沉沉的,烏雲蔽日,雷聲大作,遠遠望去,閃電仿佛都能随雨而落,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潑灑在跪在墓碑前的人。
俞行恒跪在墓碑前,眼中無光,身邊的俞莫塵,剛滿三歲,懵懵懂懂,身後前來吊唁的人,除了“節哀”便也無話可說。
俞莫塵拉了拉俞行恒的衣服,問道:“二叔,爸爸媽媽的照片為什麽不是彩色的?”
俞行恒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心如死灰的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整個俞家,只剩下他和這個小侄女了。
花盈從遠處跑過來,給俞行恒和俞莫塵撐傘,小姑娘拉着她的衣角,天真的問:“飯飯阿姨,爸爸媽媽的照片為什麽不是彩色的?爸爸媽媽去哪裏了?”
花盈蹲下身來,用衣袖給俞莫塵擦去臉上的水:“莫塵乖啊,我們回家。”
俞莫塵抱住她:“飯飯阿姨,我好冷,我想要爸爸媽媽,他們到底躲在哪裏了,莫塵哪裏都找不到。”
雨勢越來越大,前來吊唁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他們三個。
“俞行恒……”
“走開。”俞行恒冷冷的推開她,打掉她的雨傘,把俞莫塵拉過來,讓她跪在墓碑前,“莫塵,爸爸媽媽已經死了,你只剩下二叔了,聽懂了嗎?!”
俞莫塵害怕的看着他,眼睛紅紅的,像受驚的小鹿,嗓音沙啞的問着:“二叔,死是什麽?媽媽沒有告訴過我……”
俞行恒吼道:“死就是再也回不來了,回不來了!!!”
啪!
花盈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把俞莫塵抱起來,呵斥道:“俞行恒!能不能冷靜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我哥死了,我哥死了!我哥和嫂子都死了……他們死了……”俞行恒撕心裂肺的嘶吼着,磕着頭,一拳一拳的打在地上,很快便積滿了血水。
俞莫塵吓哭了。
“然後呢!”花盈把雨傘扔掉,與他一并跪在地上,“你也去死嗎?!把俞家的公司,大哥的心血拱手相讓,讓那些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罪犯逍遙法外,讓哥和嫂子死不瞑目嗎!!”
俞行恒痛苦的嘶吼着,不停地給俞行遠和華靓磕着頭。
看着他的樣子,花盈很是心疼,雨聲風聲都似是在悲傷,可都抵不過俞行恒心裏的疼,她把他拉起來,擦了擦額頭的血跡,擁他入懷。
“俞行恒,你要堅強起來,要學會獨當一面,現在俞家的生死就靠你一個人了,莫塵還小,還需要你照顧,哥和嫂子的仇,還沒有報,俞氏也需要你,你不能這樣消極下去。大哥曾說過,等阿恒翅膀硬了,會比他做的更好,俞行恒,都會好起來的,大哥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我和莫塵都會陪在你身邊。”
俞行恒靠在她的肩膀上,哭的很是狼狽:“花花……我大哥沒了……花花……”
墓園被夏雨洗禮,靈魂渡劫,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洋溢着幸福的笑,兩人離得很近,未同生,共赴死。
回到景麗莊園,花盈幫俞莫塵收拾好衛生洗了澡,哄她入睡,從卧室出來後,發現俞行恒還濕淋淋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動不動。
她給他倒了杯水,拿了一條毛巾,給他擦了擦頭發,溫聲道:“你先去洗洗,不然會感冒的。”
一杯溫水下肚,俞行恒才去洗澡,再出來,花盈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他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坐在地板上,握着她的手,看了她一整晚。
這一晚,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像硝煙過後的戰場,只剩遍地殘垣,而他撿拾着幸存的光。
雨停在黎明,第一縷陽光落在了她的眉眼,此刻,他只聽得見她平穩的呼吸聲。
……
半年後,星風花園。
花盈和俞莫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機上播放着俞行恒的專訪。
俞行恒用了半年的時間力挽狂瀾,讓俞氏科技扳回一城,強勢崛起,并逐漸擴大版圖,事業蒸蒸日上,國內外合作接踵而至,把俞氏帶領進入新高度,俞氏的股東不得不閉嘴服從,毫無反駁理由。
俞行遠去世後,不少人等着看俞家隕落,擠進頂流豪門世家,沒想到等來了俞家的王炸。
“飯飯阿姨,二叔在電視機上,爸爸也上過電視機。”俞莫塵高興的在花盈面前又跳又笑 ,指着電視機上的俞行恒。
花盈十分欣慰,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啊,二叔跟爸爸一樣厲害。”
“可是飯飯阿姨,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啊?”俞莫塵問道。
花盈把她抱到身邊,耐心且溫柔的解釋道:“莫塵,爸爸媽媽啊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們想讓莫塵堅強獨立的長大,所以暫時離開了莫塵。”
“那飯飯阿姨,是不是我長大了,爸爸媽媽就會回來。”俞莫塵問道。
花盈心疼的看着她,無法說出那句“是的”,只能對她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俞莫塵:“那飯飯阿姨和二叔會一直在莫塵身邊嗎?”還是他們也會像爸爸媽媽一樣離開她。
花盈莞爾一笑:“當然啦,二叔和阿姨會一直陪着莫塵的。”
門鈴響了,俞行恒回來了,花盈和莫塵去開門,俞行恒手裏拿着一捧鮮花,遞給了花盈,蹲下身來抱起俞莫塵,走進房間。
“二叔,我和飯飯阿姨在電視機上看到你了。”
俞行恒:“二叔好不好看?”
“好看!”
俞行恒:“今天有沒有乖乖聽話?”
俞莫塵點點頭:“有,飯飯阿姨還帶我出去買東西了,幼兒園的老師也誇我了。”
花盈站在門口,看着手裏的捧花,駐足在原地,俞家情況轉好後,俞行恒也算涅槃重生,俞莫塵需要照顧,他無暇顧及,她便負責起了叔侄二人的生活,可重新審視一下他們現在的關系,反倒有些不清不楚了。
“花花,幹嘛呢?”
不知何時,俞行恒已經走了過來,順手摟住她,正要親她,她連忙推開了他。
“你幹嘛?”花盈把花丢還給他,去廚房做飯。
飯做好後,花盈反倒有些吃不下了,好巧不巧,花鏡給她打來了電話,剛好去陽臺透透氣。
“媽,吃飯了嗎?”
花鏡有些窩火:“你一天天的讓我這麽不省心,我哪裏吃得下飯!”
“媽……我哪裏讓你不省心了,我現在事業有成的,沒讓你操心吧。”花盈笑說道。
花鏡:“事業有成?天天跟你爸一個德行,搗鼓那些破石頭,看你什麽時候熬出頭。”
花盈這就不樂意了:“媽,那是珠寶,珠寶懂不懂,什麽破石頭啊,再說了,我是我爸的女兒,不跟我爸一個德行,還跟隔壁老王一個德行啊。”
“你你你,你成心氣死我吧!!”
花盈連忙打住:“言歸正傳,母親大人,您這次給我打電話有何貴幹啊?”
花鏡:“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花盈:“能能能,所以到底什麽事?”
沒事兒她還能給她打電話?怎麽可能,都是她親愛的爸比給她打,問候問候她這沒娘疼的可憐的女兒。
“你爸讓我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一聽到回家,花盈有點心慌,不會又要給她安排什麽相親吧,她現在可沒時間,忙着呢,不忙也沒時間,于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啊?回去幹嘛,我公司還挺忙的。”
花鏡納悶道:“什麽公司,過年還加班,不幹了!”
“這麽快就過年了?”花盈嘀咕道,翻開日歷,才發現春節快到了,從短袖到羽絨服,這半年,過的好快。
花鏡許久沒聽到她說話,便繼續說正事:“你這次早點回家啊,真有事,你聽媽媽說啊,劉阿姨家的兒子回來了,過幾天我跟你劉阿姨說說,你們抽空見個面,聊聊天,然……”
看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日常催婚的母上大人有上線了。
“媽……”花盈無奈打斷:“你女兒才多大,你就讓我相親,我不去。”
“你都25了,明年就26了,人家王阿姨家姑娘22就當媽了,你還嫌自己小?!我跟你說,咱先談個戀愛試試……”
花盈拒絕:“我不去。”
軟的不行,花鏡索性直接來硬的,小東西,老娘的話也敢不聽:“你不去也得去!你大學以學業為重我尚且不催你,現在你都畢業多久了,天天搗鼓那些破石頭,連個戀愛都不談,什麽時候能結婚。” 她什麽時候能抱孫子啊。
“媽!我說了,我不去,我不相親,我有喜歡的人。”花盈十分頭疼,天天就知道催婚,別人家都舍不得女兒,她倒好,巴不得快點把她嫁出去,是害怕她嫁不出去是怎麽着。
花鏡:“你有喜歡的人?誰啊?你別糊弄我,我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啊,你這都喜歡了三四年了,我連個影子都沒見着,還說什麽在國外,他這是打算定居啊,你可別被騙了。”
“我沒騙你,不是,他騙不了我,哎呀,他,他……他現在。”找個什麽理由好呢,花盈想了半天,随便搪塞了兩句,“他剛回國,跟我在一個地方上班呢,我們好着呢,等差不多了我就帶回去給你看看,就這麽說定了,你別催了啊,挂了挂了。”
可算是擺脫催婚的媽了,花盈松了一口氣,一回頭,俞行恒站在他身後,吓了她一跳:“你怎麽過來了?”
心結
俞行恒盯着她不說話,難怪她之前一直都不願意複合,原來是因為她喜歡上別人了,那現在算什麽,同情他?
同情。
還是可憐。
可憐他無父無母連哥和嫂子都沒有了。
“你看我幹嘛?”花盈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俞行恒問道:“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複合了,對嗎?”他一直以為,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複合了,可是聽到她的這通電話後,他反倒有些不明确了。
他們不是複合了嗎,他們現在難道不是男女朋友嗎?是他想多了還是他聽錯了。
花盈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個,按理說他們的确沒有複合,而且她也打算等俞家的事過去了,她就走,但不知道怎麽開口。
俞行恒抱住她,想與她親近,她卻一把把他推開,“俞行恒你別這樣。”
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抵在牆上強吻:“俞行恒,疼!”
俞行恒咬了她一口,都咬出血了,捏着她的肩膀,質問道:“你現在只是同情我是不是,只是同情我才願意陪我一起照顧莫塵,是不是!”
花盈吼道:“你發什麽瘋!”
“我礙着你的路了,還真是抱歉吶!”俞行恒推開她,徑自走向客廳,他發瘋,他早就瘋了。
見俞行恒出來了,俞莫塵拿着幼兒園裏畫的畫跑過來:“二叔,你看……”
俞行恒抱起她就往門口走:“我們回家!”
俞莫塵被吓了一跳,哭着掙紮: “嗚嗚嗚,飯飯阿姨!!哇啊!!”二叔好吓人,她不要跟二叔走。
她拍打着俞行恒的肩膀,撲棱着小腿:“我要飯飯阿姨,嗚嗚嗚,飯飯阿姨!”
花盈跑出來,拉住俞行恒,把俞莫塵抱過來,呵斥道:“俞行恒,你腦子有病吧!發什麽瘋呢!”
花盈放下俞莫塵,小丫頭腳剛落地,一溜煙兒就跑進了花盈的卧室躲着。
“俞行恒,我知道你工作壓力大,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別這麽沖動!莫塵還那麽小,你會吓到她的。”
俞行恒:“我沒有沖動,這段時間也打擾你了,我只是帶莫塵回家而已。”
“回家?你怎麽照顧她?你知道幼兒園幾點放學嗎?你連飯都不會做,你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隔三差五的出差,你怎麽照顧她?!”
“不用你管,我是她二叔我自然會照顧好她,我請保姆,不勞你費心!”俞行恒走向卧室,把俞莫塵強制性抱出來,已經氣昏了頭,掉進醋缸裏出不來了,一點都不顧及小孩子的感受:“走,跟二叔回家!”
“俞行恒,你放開她,你吓到她了!俞行恒!!”花盈攔住他,把吓哭了的俞莫塵抱在懷裏,忍無可忍的吼道:“你給我滾!”
她把俞莫塵抱進屋子裏,然後出來跟俞行恒理論,此時此刻,俞行恒正在沙發上收拾俞莫塵的東西,鐵了心的要走。
花盈生氣的把杯子摔在地上:“要走你自己走!把莫塵放在這裏。俞行恒,你這樣照顧莫塵,對得起你哥和嫂子嗎!你什麽時候能成熟一點!!滾,你給我滾出去!!”
她直接打開門把俞行恒推了出去,關在門外,連鞋子和羽絨服一并扔了出去,回到卧室照顧莫塵,被趕出去的俞行恒,過了好一會兒,被凍的清醒了幾分,穿上羽絨服,坐在臺階上,懊悔的抽自己巴掌。
花盈回到卧室,俞莫塵哭的一抽一抽的,手裏還握着一張皺巴巴的紙:“飯飯阿姨……二叔好兇……嗚嗚嗚。”
“莫塵不怕,二叔他心情不太好,過幾天就好了,來,給阿姨看看你畫的畫。”花盈把她抱放在腿上,耐心安撫着她。
俞莫塵将皺巴巴的紙放在桌子上用小手撫平,指了指上面的小人兒:“飯飯阿姨,你看,這是爸爸,這是媽媽,中間抱着莫塵,前面是飯飯阿姨和二叔,爸爸說了,等二叔把飯飯阿姨娶回家,莫塵就有二嬸了……”
花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嗯,莫塵畫的真好。”
“飯飯阿姨,你什麽時候能變成莫塵的二嬸啊?”俞莫塵問道 。
“莫塵明天還要上學,早點休息吧。”花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莫塵小朋友也沒有追問,爬到床上去,拿了一本故事書給花盈。
花盈給她講着故事,哄着她睡覺。
第二天早上,花盈送俞莫塵去幼兒園,剛出門就看到被凍的瑟瑟發抖的俞行恒正靠着牆睡覺,她踢了他一腳,他猛然驚醒。
俞行恒連忙站起來:“花花,我……”
花盈沒有要聽他解釋的意思:“以後,你自己回俞家睡,我先帶着莫塵,你把公司的事處理好了再說吧。”
俞莫塵向俞行恒做了個鬼臉,牽着花盈的手就走了,這下好了,連親侄女都嫌棄他了,俞行恒一臉挫敗的離開。
花盈送俞莫塵去了幼兒園,一如既往的叮囑俞莫塵:“莫塵,除了阿姨和二叔,不可以跟着陌生人走,知道嗎?”
俞莫塵乖巧的回應:“知道了飯飯阿姨,你都說了好多遍了,莫塵記住了。”
“上課要乖乖聽話,有解決不了問題就找老師,受欺負了不可以瞞着阿姨,一定要告訴阿姨。”花盈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總體來說,小丫頭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我知道了,飯飯阿姨,我會很乖的,再見。”俞莫塵揮揮手,背着自己的小書包去了幼兒園。
花盈轉過身,遇見了新公司的同事。
同事不可思議道:“花盈,這是你女兒嗎?這麽大了。”
花盈點頭:“對啊,我女兒。”
“你真有女兒了?” 同事十分驚訝,她還以為是謠言呢。
花盈:“趕緊去上班吧。”
“有女兒還跟總監不清不楚的。”同事嘀嘀咕咕的說道 。
花盈不屑于理會她,清者自清,她才看不上那個肥頭大耳的總監呢。
去了公司,同事們都在竊竊私語,無非就是這段時間她經常去接送俞莫塵,帶着俞莫塵逛超市買東西被他們看見了,盲猜她未婚先孕之類的話。
她忙得很,懶得跟他們解釋什麽。
下班後花盈去接莫塵,在幼兒園遇見了俞行恒,難得啊,見他來接孩子,他們在外面吃了飯,然後回了星風花園,花盈沒有讓俞行恒進門。
晚上趁着花盈不注意,俞莫塵偷偷跑出來給俞行恒送鑰匙。
“二叔,你今天一定不要走,飯飯阿姨害怕,我看見好多次了,飯飯阿姨躲在房間裏偷偷哭。”俞莫塵道。
俞行恒納悶道:“為什麽?”
俞莫塵搖頭:“不知道,阿姨好像做噩夢了。”
“好,二叔知道了。”
俞行恒回了車子裏,一直在樓下等着,思考着俞莫塵說的話,想了想近來花盈的狀态,每次他要複合她都不同意,但明明還是喜歡他放不下他的。
他排除了很多外在及本身因素,最終把目标放在他離開的那兩年裏,那兩年他不在,花盈也很少和大哥大嫂接觸,唯一和她相處較多的就只有易可了。
他像是找到了什麽突破點,打算再問一問關于花盈的事。
他打給了易可,對方很快便接通了。
“易可,我有事問你,關于花盈的。”
易可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麽,直接在電話裏拒絕,“無可奉告。”
“易可,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花盈是不是出事了,為什麽她這麽排斥我。”
易可沉默了許久,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畢竟她答應過花盈,不會說出來,可是現在花盈已經被那件事捆綁住了,再這樣下去,會折磨她一輩子的。
“俞行恒,你要對盈盈好一點,她喜歡你,一直都喜歡。”易可道。
俞行恒急的不行:“我知道,到底出什麽事了,花盈她什麽都不說,你也跟我打啞謎。”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盈盈她,她差點被性.侵,在你離開的一年後。她誰都沒說,除了她那位律師表哥,連打官司這件事都沒告訴家裏人……”易可說着說着就哽咽起來了。
俞行恒已聽不清她後面說的話,手機都丢了,大腦一片空白,推開車門,跑上樓。
俞莫塵已經睡着了,花盈也剛躺下休息,燈一直開着,俞行恒進了門,走向花盈的卧室,剛推開門,她就醒了。
“俞行恒?你怎麽進來的!”她丢了個枕頭,下了床,推他出去,“出去出去。”
俞行恒站着沒動,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喃喃道:“對不起。”是他沒保護好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吻了吻她的額頭,疼惜又溫柔。
花盈推開他,後撤了幾步,跑向洗手間,俞行恒先一步抱起她,把她抱放在床上,花盈掙紮的更厲害了,尖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她摸出枕頭底下的匕首,捅傷了他的手臂,鮮紅的血流出來,她觸電似的松開手,驚魂未定,眼角帶着淚花,蜷縮在床頭。
“花花,我是俞行恒。”俞行恒拔出手臂上的水果刀,丢在地上,走近她,慢慢握住她的手,擁她入懷。
花盈靠在他懷裏,小聲抽泣着,手臂上的鮮紅觸目驚心。
“對不起……對不起,小哭包,對不起……”她抱住他,靠在他肩膀上哭。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劃傷他的。
她只是太害怕了。
“沒關系,花花,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小哭包懂事了,來保護你了。”
他不知道那段時光花盈是怎樣熬過來的,怎樣一個人撫平傷疤,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成了他一生的遺憾。
他的姑娘,向來勇敢,但往後餘生,她不再需要一個人堅強。
那天,是公司聚會。
她不喜歡在外喝太多酒,也不喜歡玩到太晚,為了避免掃興,她沒打算去聚餐,但最後她還是被同事拉着去了,她也不好拒絕,那時候她對身邊的同事還有向笛都是信任的。
到了聚餐地點,她發現有幾個生面孔,她不認識,以為是其他部門的,沒有多在意,坐在角落裏,拿着一杯酒。
其他同事都玩的很嗨,也玩的很開,真心話大冒險說親就親,許是因為不動心所以才能這麽放縱吧,花盈坐在一邊,看着時間,沒有參與,只想着能快點回家睡覺。
後來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過來跟他說話,她随意搪塞了兩句,不一會兒向笛也過來了,她有提前告訴過向笛,她需要早點回去,向笛也記住了,便主動送她回去,那個男人也打算跟她們一塊走。
她沒有多疑,有向笛在她倒也放心。
那個男人叫蘇亮,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