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鎖文 (4)
無理取鬧:“你們兩個……能不能去房間裏工作!煩死了……”
眼眶通紅,抱起哈皮就往樓上走,不用猜都知道,小哭包又受委屈了。
俞行遠和華靓被他這小孩子脾氣弄的哭笑不得,都這麽大了,還跟個不成熟的小男孩一樣。
“俞總,今天就到這裏吧,趕緊去哄哄你們家弟弟。”
俞行遠捏了捏華靓的鼻子,“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哄哄你。”
華靓:“哄我幹嘛?”
俞行遠:“哄你給我生個孩子。”
房間裏,俞行恒摸着哈皮的毛,坐在落地窗前看月亮,連個月亮的影子都沒有,星星都沒有幾顆,開了窗,風還嗖嗖的,凍得他打噴嚏。
沒個說話的,便和哈皮說起話來。
“哈皮。”
哈皮:“嗷嗚?”
“你說花花為什麽不喜歡我呢。”
哈皮:“嗚……”
“我不信!她一定也是喜歡我的,她為什麽拒絕我呢,難道她……難道她真的不喜歡我嘛……”
哈皮:“嗷嗚……”
俞行恒陷入了死循環中,一邊覺得花盈喜歡他,然後又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拒絕他,想來想去只能總結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她不喜歡他,他又不甘心,不承認她不喜歡他,偏要覺得她喜歡他,但他表白的确被拒絕了,所以花盈還是不喜歡他。
俞行恒心力交瘁的躺死在地上,對着天花板哀嚎:“花花,你喜歡我好不好。”
咔嚓。
門被推開,俞行遠走了進來,哈皮從地上爬起來,趁着門開着,撒腿就跑。
俞行遠十分納悶,俞行恒做了什麽,惹得狗都嫌棄他。
“你來幹什麽?我想靜靜,有家室的人不要靠近我。”俞行恒十分傲嬌的說道。
若不是華靓讓他來,他還不想來呢,俞行遠踹了他一腳,坐在他身邊,“怎麽?告白失敗了,蔫了吧唧的,看看你這熊樣兒,沒出息。”
俞行恒罵罵咧咧的說道:“表白失敗了,還不準別人難過難過了,哪像你這大老板,天天睡在溫柔鄉裏。”
哎呦,還來勁了。
俞行遠忍住想乎他一巴掌的沖動,把營養菜單丢給了他,“從明天開始,按這個菜單吃飯,給你請了新廚師。”
“不幹!”俞行恒扔掉菜單,除了花盈做的飯他誰的飯都不吃,“你讓那個廚師走。”
“這菜單是花盈留下的。”
話音剛落,俞行恒連忙把菜單撿起來,仍舊拒絕新廚師的到來,“菜單留下,廚師走。”
俞行遠打算下一劑猛藥:“阿恒,你得好好吃飯按時休息,好好上學然後掙錢,不然花盈就會被其他像哥哥這樣又帥又高又有錢的男人拐跑,你就只配在她婚禮上哭了,再慘點,連婚禮人家都不稀的請你去。”
俞行恒get的點不太一樣,脫口而出:“花花才不喜歡你這種有家室的,殘花敗柳,油膩大叔。”
俞行遠:我想抽他丫的半個小時,誰來攔我一下。
他撸了撸袖子,拿起一邊的拖鞋就追着他打。
“我告訴嫂子,你打我!”俞行恒吓得躲進了洗手間,反鎖了門。
俞行遠踹了踹門:“你給我滾出來,說誰殘花敗柳說誰油膩呢!”
“說你呢,自戀狂!”
罵完這句話,外面沒了動靜,洗手間裏的俞行恒聽到了關門的聲音,約摸着哥哥應該走了,便放松了警惕,開了鎖,悄悄打開了一條縫。
“哥?”試探性的叫了一句,沒回應,松了一口氣。
探出了個頭,又喊了一句:“哥,你走了嗎?”
沒回應,應該走了。
伸出了一只腳,然後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一出去,就被按在了沙發上。
“啊!!!嫂子救命啊,救命啊嫂子!!!我哥要殺.人了!”
俞行遠:“閉上你個狗嘴。”
俞行恒被一頓胖揍,嗓子都喊破了,嫂子都沒來救他。
收一個男朋友
自那天拒絕俞行恒的表白後,花盈就沒有再見過他,她知道他不會像以前一樣繼續在校門口等她了,也不會閑的來宿舍樓下找宿管阿姨唠嗑,更不會再喋喋不休的問她,明天吃什麽,晚上吃什麽,但每天還是習慣性的期待。
她以為離開俞家,生活并不會有多大變化,可是不知為何,每天醒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久而久之,她突然發現,沒有俞行恒在身邊煩她,她竟然有點不習慣了。
而且,想她的次數也多了。
為了不給自己時間胡思亂想,她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但俞行恒的影子幾乎無孔不入。
她買個奶茶,都能想到他,看見一對情侶,也能想起他,就連舍友哭着和男朋友吵架的時候,她都能聯想到那個小哭包。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瘋了才會去想那個愛哭鬼,瘋了才會覺得哪裏都有他的影子。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元旦放假。
有兩個舍友離家近,趁着假期便回家了,只剩她和易可在宿舍,她們一人吃了一桶泡面,然後化了個妝,一起出去逛街購物。
白城的冬天很冷,許是因為假期,□□和中心廣場的人只增不減,她們也多玩了一會兒,看了場電影,九點回的學校,卸妝洗澡,然後坐在一張床上,聊天,準備跨年。
“盈盈,畢業後你打算去哪?回雲城還是留在白城。”易可問道。
花盈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說:“會留在白城,你呢?回寧城嗎?”
易可連連搖頭:“不要,我想留在這邊,前段時間我去跑龍套,有個經紀人想簽我。”
“你簽了?”花盈問。
易可嘆了口氣:“沒有,我哥不讓,他說我還太小了,容易被騙,而且我家人不想讓我進娛樂圈發展。”
花盈這次站易可哥哥那邊,“嗯,我也覺得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你看你這麽漂亮,家人又不在跟前,外面那麽多壞人,萬一受欺負怎麽辦。”
“你怎麽跟我哥一個樣,我都是個成年人了好不好,能保護好自己噠。”
兩人正聊歡,不知不覺便到了十一點半,花盈打了個哈欠,有點熬不住了,手機響了一聲,清醒了幾分。
時隔幾個月,俞行恒給她發消息了。
俞行恒:【花花,我在宿舍樓下等你。】
“我靠!瘋了吧,幾點了。”花盈脫口而出,二話不說跑到了陽臺窗戶那邊,黑咕隆咚的她也看不太清。
易可奇怪道:“怎麽了?”
花盈手忙腳亂的換衣服,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着急。
“你幹嘛去?”易可問。
花盈:“俞行恒在樓下。”
跑出宿舍樓後,俞行恒果然還是站在那盞滅了的路燈下,幾個月不見,他看起來健康了很多,壯實了不少,187的大高個,看起來總算不是那麽弱不禁風了。
他穿着白色羽絨服,帶着一頂單調的黑色絨線帽子,雙手放在羽絨服口袋裏,低着頭看腳邊的石子。
“俞行恒。”
聽到花盈的聲音後,俞行恒連忙擡起頭,對着她傻笑。
“你怎麽來了?冷不冷?”見他臉都凍紅了,花盈便下意識的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給他圍上,這男人可比她嬌弱。
“花花,我來追你了。”
幾月未見,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着實驚到了她,但這次,她沒像之前那樣拒絕他。
“花花,我來追你了。”俞行恒怕她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大哥說了,只表白不行動是一種不靠譜又不負責任的行為,話誰都會說,關鍵是怎麽做。
他知道該怎麽做了,他會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全心全意的去追她,去愛她。
“花花,我來追你了。”俞行恒笑着,又重複了一遍。
花盈笑了笑,捏了捏他的連,“你是複讀機嗎?我聽到了。”
“所以,你同意我追求你了嗎?”
花盈無奈道:“這個還要我同意?”
俞行恒點頭:“嗯,我不想惹你不開心,也不想成為你讨厭的人,所以在追你之前,要經過你的同意。”
花盈只是笑着,沒有給他回應,俞行恒也耐心的等着。
十二點鐘,校園裏的路燈重新亮起,樹枝上的小彩燈星星閃閃,未眠的宿舍,亮起燈光,打開窗戶,喊着新年快樂,散步的小情侶,有的漫步在操場上,有的停留在甬路邊,餐廳難得做起了宵夜,縱然只有一個窗口開放,也門庭若市,星河落燈影,煙花散人間,這是屬于A大的浪漫。
元旦之夜,滿天煙花綻放而來,點亮夜空,初雪落,煙花伴着細碎的紛白,前者驚豔蒼穹,後者驚鴻人間。
這是她和他的第一個新年。
“小哭包,新年快樂。”
“那你同意了嗎?”俞行恒問。
花盈莞爾:“不同意……”她故意頓了頓,“你會哭嗎?”
再晚一秒,俞行恒真就差點哭出來了。
“俞行恒,要加油哦。”花盈給他圍了圍圍巾,“希望,你能通過考驗。”
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從普通朋友變成男女朋友。
某宿舍陽臺,易可開着窗戶,吹着冷風,手裏拿着一包薯片,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嘟囔道:“說好一起跨年的呢,跟小情人兒跑了。”
後來,俞行恒真的每天都在落實行動,都有些張揚了,全校都知道她被校外一個公子哥追求了,還是個非常不戳的非常有毅力非常有誠意的帥哥。
不似花盈以前的那些追求者,俞行恒的追求方式內斂且張揚,會讓人覺得很踏實,很受尊重,實力碾壓但為人低調,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張揚的不像話,高傲又自大,更不像那些普信男,覺得等人很沒面子,自我感覺良好不費這些心思。
網絡的力量是龐大的,A大校花和T大校草的風花雪月,很快便傳遍了兩大高校。
大三接近尾聲,520那天,剛好是她的生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俞行恒說好今天會陪她過生日的。
易可湊了過來,啧啧了兩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打扮這麽漂亮去哪啊?”
花盈:“過生日。”
易可雙手抱臂,輕倚着床沿:“你們倆,該成了吧,暧昧期也夠長了,還要讓A大T大嗑多久的瓜子,隔着屏幕都替你們捉急啊,跟拍偶像劇似的,你已經被評為A大最難追的校花。”
花盈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調侃道:“頂多算是第二難追,易大校花,可比我難追多了。”
易可反駁道:“我這是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好不好,專心搞事業呢,哪有你這閑工夫昧來昧去的。”
“暧昧期拉長是為了了解對方,這個階段可不能略過。”花盈塗上口紅,戴上帽子,背上包包,走向門口,臨走前給了易可一個飛吻,“等我回來呦。”
花盈走出宿舍樓,俞行恒已經在等她了,米色薄帽子,黑色休閑長褲,白色板鞋,頭發淩而不亂,它站在陽光下,灑脫不羁,溫柔美好。
“花花,送給你。”俞行恒拿了個大禮物盒子。
花盈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些啥,就挺大的,不過這禮物送的也太早了吧,這麽大一個禮物,他們怎麽約會。
“這……我們要拿着它去過520嗎?”
俞行恒連忙搖頭:“不,不是,這是520禮物,然後今天剩下的時間,陪你過生日。”
後來還是易可親自下來了一趟,把他們愛情的狗糧搬回了宿舍,以免這個“大電燈泡”妨礙他們約會。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挨得很近,手指偶爾會随着擺動碰幾下,始終沒有握住彼此。
他們先去了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然後去了游樂園,今天游樂園裏的情侶很多,不少情侶項目情侶游戲也開設了,附近還有情侶餐車。
玩了幾個項目後,他們便去劃船了,船走的不緊不慢,微風吹過,楊柳輕拂湖面,槐花飄落在綠水碧波上,波光粼粼,微波蕩漾。
這個春季,微風不燥,暖陽正好。
船到岸邊停下,俞行恒先走上岸邊臺階,向她伸手,不知為何,她很想畫面定格在此刻。
楊柳依依,微風拂面,船靠岸時,那個岸邊少年,還在等她。
她牽上他的手,沒有放開,而是站在岸上,與他十指相扣。五個多月,她想,她已經有答案了。
最後,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情侶餐廳,服務員把蛋糕推了過來。
俞行恒點燃蠟燭:“花花,生日快樂。”
花盈:“你就沒什麽其他想說的?”
“啊?”俞行恒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有些不知所措,沒反應過來,心慌的把手放在了口袋裏,戒指盒子都快被他摳出印子來了。
他正想着怎麽把情侶戒指送給她呢,他覺得是時候再表白一次試一試了。
“沒有嗎?那算了。”花盈正要吹蠟燭。
俞行恒阻止了她,“你不許願嗎?”
花盈微微一笑:“不許。”想要的已經在身邊了,再許願,就太貪心了。
“花花……我……”
俞行恒欲言又止,花盈心裏急的不行,你倒是說啊,等着呢。
“我覺得,我們……”
花盈內心:說啊,慢死了,你不開口,我怎麽答應。
“花盈,我還是很喜歡你,今年能收一個男朋友,作為生日禮物嗎?”
花盈失笑,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奶油,湊到他嘴邊,“好啊,男朋友。”
俞行恒乖乖的吃下那口奶油蛋糕,在這一刻,他有了名分,花盈的男朋友,情侶戒指,他們一人一個,回去的路上,一直牽着彼此的手。
“所以,我們現在是情侶了。”俞行恒再次确認到。
花盈笑着點頭:“對啊,小哭包。”她看向身後的布偶店,想給俞行恒買個520禮物,“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出來。”
“嗯嗯。”俞行恒乖乖點頭,花盈走後,原地轉了一圈,難掩的開心喜悅,“耶。”
很快花盈就出來了,手裏多了一個包子表情抱枕,這包子看起來快哭了,她一眼就看中了這個,簡直是和俞行恒如出一轍。
“小哭包,你看這個像不像你?”花盈把抱枕兌到他身上,“送給你的。”
俞行恒很開心,想抱抱她,又不敢太沖動,便問道:“我能抱你嗎?”
“可以。”
“那我……可以親你嗎?”
“可以。”
過夜
花盈回到宿舍,易可早已等候多時,眼睛掃描一圈,心裏有底了,這倆人,成了。
“戒指都戴上了,速度夠快啊。”
花盈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順便秀了秀中指上的戒指,“情侶對戒,本小姐名花有主了。”
易可:“我眼不瞎。”
“我可以給你摸一下。”花盈十分氣人的笑了笑,“別人我還不給摸呢。”
易可翻了個白眼:“所以,我還得謝謝你咯。”
“不用客氣~哈哈哈。”
“我踹死你丫的,讓你嘚瑟,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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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年時光,她和俞行恒處于熱戀期,她實習,他被迫出國留學,他本不想,但這次俞行遠說什麽也不順着他了,幾番争執後,連華靓也勸不動俞行遠。
再三糾結後,俞行恒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花盈。
起初聽到他要去國外,花盈也有一絲慌神,但很快用笑容掩蓋過去了,“沒事兒,先吃飯。”
“花花,我哥他……我勸不動他。”
花盈放下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是很好的事啊,幹嘛這樣,你哥是為你好。”
俞行恒:“可是,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他要是走了,他和花盈就不是異地戀那麽簡單,直接來個異國戀,太痛苦了,他受不了。
俞行恒端起碗,往嘴裏扒拉着米飯,憋的眼眶都紅了,“花花,我不去,我死都不去,我不要跟你分開。”
“那如果,是我要跟你分手呢?”花盈沒有看他,只是說了這麽一句讓他聽着似真似假的話。
俞行恒沒有回應,眼眶紅的充血,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我不分!”
見他又哭了,她便連忙安慰道:“哎呀,你別哭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俞行恒抱住她,哭的心都要碎了。
這段日子,他都快被逼瘋了,俞行遠從來沒有這樣強迫過他,從來沒有,可這次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了,他都說了花盈在這裏,他不能走,可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還說什麽“願意等你的人會一直等”,什麽等不等的,他才不要花盈等他,他才不要和她分開,才不要去離她那麽遠的地方。
5月5日,俞行恒生日,把花盈帶回了俞家一起過生日,再次回到這裏,以俞行恒女朋友的身份。
飯桌上,還算安穩,俞行遠和俞行恒從來不吵架,最多也就冷戰,主要是俞行遠不跟俞行恒叨叨,吵也吵不起來。
原本應該其樂融融的場合,因為兄弟倆的冷戰,變得有些壓抑,華靓想暖場也暖不起來,花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花盈随意找了個話題,“嫂子,你預産期是什麽時候?”此時華靓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離生産也不久了。
華靓摸了摸肚子:“六月中旬,還有一個多月呢。”
“那你可得注意點啊,尤其是飲食方面。”
一直沒開口的俞行遠說道:“飲食方面的确得注意,你嫂子現在是吃嘛嘛香,比起前三個月好多了,前段時間想吃大閘蟹,差點把我氣進醫院。”
華靓抱怨道:“到最後也沒吃成嘛……”
“你懷孕不能吃螃蟹。”俞行遠強調道。
華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多遍了。”
“嫂子,我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俞行恒說道,“在花花租的房子對面,明天就搬過去。”
全程俞行恒都只是在和華靓說,一點也沒有搭理俞行遠的意思。
華靓點頭,聲音輕輕柔柔的,總是那樣溫柔,像母親一般:“你想租就租吧,住在盈盈隔壁,也好有個照應,你錢夠用嗎?不夠的話——”
俞行恒:“夠用。嫂子,以後別給我打錢了,我自己能掙錢。”
俞行遠放下碗筷,冷聲道:“你租房子幹嘛?”
俞行恒冷淡回複:“我找了份工作,花盈也工作了,上下班方便。”
氛圍一時有幾分冷寒,兄弟倆針尖對麥芒,好像随時都能開戰。
見情況有些不妙,花盈連忙切了塊蛋糕,放在俞行恒面前:“先,先吃塊蛋糕。”
俞行恒對她笑了笑,有點強顏歡笑,單單勾了勾嘴角。
俞行遠離開飯桌,回了卧室,為了避免華靓上下樓,他特地把樓下的一間房收拾了出來,和華靓住在樓下,一進門,便重重的把門摔上了,摔的震天響,餐桌這邊聽的明明白白,這火氣,夠大啊。
華靓扶着腰起身,“我去看看,你們先吃。”
俞行恒故意提了提聲音:“嫂子,甭理他。”
花盈擰了一把他腰側的肉,“你少說話。”好好的生日,過的冷冷清清,剛緩解的氣氛,又被這狗東西給攪和了。
“你什麽時候租的房子,工作都找上了?”花盈問道,這些事她也是剛剛才知道,也不怪俞行遠火氣那麽大,俞行恒這明擺着就是挑釁嘛,死活就是不出國。
俞行恒點頭,微微笑着:“嗯,工作的地方離sunny不遠,明天就開始接你上下班。”
華靓走進卧室,俞行遠在窗戶邊上抽煙,見她進來了,連忙把煙滅了,散了散煙味,把窗戶關上,走到她身邊,扶她坐下。
“你生氣了?”華靓問。
俞行遠:“沒有。”
“非得送阿恒出國嗎?待在國內不行?”
“靓靓,你比誰都清楚,我究竟為什麽送阿恒出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走。”
華靓抱住他,低聲道:“我不走,別讓我走,我和孩子要陪着你的,你答應過我的……”
“爸媽已經死了,我不能再讓阿恒出事。”俞行遠摸了摸她的腦袋,擦掉她眼角的淚花,“靓靓,跟着我,會很危險。”
“我知道,我不怕,離開你我才會害怕。”從嫁給他的那天起,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管發生什麽,她都會和他在一起,同生共死。
俞行遠:“你幫我把花盈叫進來,我有話對她說。別讓阿恒跟過來。”
華靓出去後,安排俞行恒去洗盤子,讓花盈去了房間,俞行恒心不在焉的洗着盤子,華靓在一邊給他做心理疏導,無非就是讓他別和哥哥鬧脾氣。
俞行恒表面上答應的乖巧,內心還是叛逆又不滿,這次他就是要死磕到底了,打死他都不出國,他就要待在花盈身邊。
花盈進了卧室,俞行遠坐在沙發上等她。
“俞先生,你找我。”
俞行遠輕笑:“還叫俞先生呢,随阿恒叫我大哥吧。”
“哦,大哥。”花盈一時有些不習慣,對華靓改口挺容易,畢竟接觸的比較多,華靓給人的感覺也十分好相處,但不知為什麽,對俞行遠改口就有那麽點難度,總有點敬畏感。
“坐,我跟你說一說阿恒出國的事。”
其實花盈也十分納悶俞行遠為什麽非得送俞行恒出國,多少她也有點不想他出國,畢竟他們不想分開那麽遠,見見面都成問題。
但此次交談,卻讓她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華靓曾說,俞行恒的父母死于謀殺,俞行遠和俞行恒也曾遭受過毒手,尤其是俞行恒險些喪命,被捅了五刀,捅到了胃和肝,命大才被救回來,後來,綁匪抓獲入獄,但事情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真正的兇手還沒有伏法。
而這次俞行遠送他出國,也是為了避免再次發生意外。
俞興和元怡去世後,俞氏集團大廈将傾,兇手不明,敵人在暗,俞行遠忙于穩定公司,周旋于牛鬼蛇神之間,那段時間,是俞家最難最危機的時候。
眼看着俞行遠把俞氏撐起來,有些人便坐不住了,開始蠢蠢欲動。
這些年,俞行遠一直在進行調查,調查父母的死和俞行恒的意外,查出了許多陰謀,背後操控的人,勢力不小。
如今,他要開始反擊,送俞行恒出國,暫時遠離這邊的是非,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俞行恒安全,他才能安心做這邊的事。
“花盈,本想讓你跟着阿恒一并出國留學,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事要做,便沒有提這件事。”
花盈聽了這麽多,也明白了俞行遠的意思,心裏一時糾結不已,“去了F國那些人就不會找俞行恒的麻煩了嗎?”
俞行遠:“我在F國有位摯友,他能保阿恒性命無憂。”
所以,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讓俞行恒出國。
“沒關系,我等他回來。”花盈低聲道,縱然再舍不得,也要為他的性命着想,“他要待多久呢?”
俞行遠:“等我徹底解決了完這邊的事,大概要兩三年。”他也說不準要多久,但也用不了兩三年的時間,之所以說這麽久,也是為了讓花盈多一個選擇。
她可以選擇離開俞行恒。
花盈了然,沒關系的,沒關系……她還可以去找他,等她給爸爸洗清罪名,或許那時,這邊的事也解決了,一切都會好,三年而已,又不是等不起。
見她沒有太大反應,俞行遠問道:“花盈,我建議你再考慮考慮。”
花盈疑惑道:“考慮……什麽?”
俞行遠:“俞家腹背受敵,待在阿恒身邊,你會很危險,生活也會受到牽連,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麽大哥你,為什麽把嫂子娶回家呢?”花盈反問道。
俞行遠笑了,這丫頭還挺犟,他和華靓都沒有看錯人,“回去吧,你們兩個,要好好的。”
花盈出去後,俞行遠很快便也出來了。
兄弟倆相看兩相厭,還在冷戰中,俞行恒拉着花盈就走了,只跟華靓打了個招呼,俞行遠也懶得跟這便宜弟弟計較。
回去的路上,花盈一直在想如何不動聲色的勸俞行恒出國,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腦殼疼,還是明天再說吧。
回到星風花園,由于俞行恒還沒有搬進新的住處,便賴在了花盈租的房子裏。
俞行恒抱着個黑色書包,藏了一路,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東西,進了房子才把它拿出來。
原來是紅酒。
“你不能喝酒,買這個做什麽?”花盈眉頭輕皺,這紅酒看起來還不便宜。
俞行恒嗫嚅道:“本來是給我哥買的,但現在……不想給他了……”
俞行遠對紅酒很有講究,前不久他賣了個軟件,掙了第一桶金,花了一半的錢,給哥哥買了瓶紅酒,結果還沒送出去呢,就鬧掰了。
本來是想趁着今天生日和好來着,還是沒成功,這紅酒怎麽拿過去的,又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了。
“俞行恒,服個軟會死啊,大哥都是為你好。”花盈無奈道。
俞行恒放下紅酒,不滿道:“為我好為我好,花花連你也這樣說,可我不想他這樣控制我的自由。”
反正他不會出國的,絕對不會。
“花花,我要留在這裏,不出國留學,我一樣可以掙錢養家,我會努力賺錢,都給你花。”
見俞行恒傻傻的樣子,花盈似乎有些理解了俞行遠,攤上這麽個又乖又傻的弟弟,真是既當哥哥又當爹媽,操碎了心。
花盈給他鋪好了床,有兩間卧室,以前是她和易可合租的,但自從易可簽了經紀公司後就沒再住了,房租還付着,偶爾會來找她玩。
“你睡我這裏,我睡可可那間,再三聲明啊,我的東西可以動,可可的東西不許碰,也不許去房間找我。”
俞行恒乖乖應允,心滿意足的睡在花盈睡過的床上,被子上還有她身上的味道,枕頭上也有,到處都有。
夜已深,他安穩入夢,他的花花,跑進了夢裏。
你別鬧我
佳人入夢,夢裏貪歡。
屬于她的馨香萦繞在鼻間,淡淡的,意猶未盡,他夢到花盈穿着他的黑色衛衣,松散慵懶也勾人,她站在他面前,對他笑,伸出手,十指相扣的那一刻,跑進了他懷裏,軟軟的,香香的,滑滑的……
次日清晨。
花盈敲了半天的門,俞行恒都沒起來,還說要接送她上下班呢,結果自己睡的比豬還沉。
她着急換衣服,便進去了,進去之後才發現,這狗東西早就醒了。
“俞行恒!”
“啊?”俞行恒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半個腦袋,一雙狗狗眼盯着花盈,透着些許閃躲和心虛,“你,你幹嘛。”
“拿衣服啊幹嘛,敲了半天門也不知道開。”花盈去衣櫃拿了衣服,丢在他死抓着不放的被子上,“快起床,還上不上班了。”
俞行恒捂緊被子,嘟囔道:“你先去,我,我不舒服……”
“啊?哪裏不舒服?”
一句不舒服,花盈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身上,“又胃疼了?”
俞行恒點了點頭,“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快走吧,別遲到了。”他迫切的想讓她離開,花盈覺得不對勁,扯了扯他的被子,沒扯動。
她壞壞的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臉,像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你捂這麽嚴實幹嘛,是不是沒穿衣服。”
“我穿了!”
“那你給我看看。”花盈說道,瞧瞧這話,哪裏像個純情少女該說的話,怎麽這麽色呢。
俞行恒藏進被子裏:“不……”
花盈欺身而上,跨坐在他身上,“你想悶死在裏面啊?出來。”
俞行恒探出頭,一副快要哭的樣子,“花花,你別鬧我,我真的不舒服,你快……你快走吧。”
再不走,他要死了。
真是該死,昨天晚上,他竟然,他竟然在花盈的床上遺了,太丢人了,要是讓她發現,他死的心都有了。
花盈沒再勾引他,主要是怕惹火上身,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便出去了,“早餐在桌子上,我先去上班了。”
俞行恒連連點頭。
花盈離開後,他便起身,換衣服洗衣服撤床單,吃過早餐後,去了一趟商場,買了幾床新床單,給花盈換上。
今天他要搬到隔壁去,便回了趟景麗莊園收拾行李,華靓在家養胎,俞行遠已經去上班了。
“嫂子,我走了啊。”俞行恒提着大行李箱從樓上走下來,像離家出走的大孩子。
華靓正坐在桌前吃水果撈,招了招手:“阿恒,你過來。”
俞行恒放下箱子,乖乖坐過去,華靓便開始對他說教,知道他是在和哥哥置氣,但這次華靓沒有像以前那樣順着他,反倒站在俞行遠那邊,勸他出國。
他越聽越生氣,越聽越不願意聽。
“嫂子。我走了花花怎麽辦,我不要。”他好不容易才追上她的,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才不要走,不要離開她。
出國有什麽好的,他就不出!
俞行恒十分不開心的回了星風花園,好歹吃了兩口午飯,開始收拾房子,收拾到花盈下班回家。
花盈回到家,發現她的“小粉”不見了!
“俞行恒,我的小粉呢。”花盈喊道,她原來那條粉色的床單怎麽不見了。
俞行恒一時語塞,倍顯尴尬,他該怎麽圓這個謊呢,“我……我不知道。”
花盈四處搜羅她家小粉,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