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是冼文良先生的朋友
護士還是給金源打了電話,告訴她慧的情緒已經糟糕到難以抑制的地步,希望她可以盡快來醫院照看她,陪伴她。
金源沒有料到慧的反應這麽劇烈,她有點害怕慧會自殺,但是她覺得自己去撫慰慧估計也是沒有多大用的。
金源想到思危,這個時候在慧身邊的人應該是她才對,但是,哎,總是有那麽多但是,金源心裏有點堵得慌。
金源火速趕到醫院,她輕輕走進慧的病房,在慧病床頭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金源看着臉上還有掌印的慧,這張漂亮的臉引得男人和女人的戰争是多麽直接。
金源見過一些漂亮的雙性戀,她不太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可以喜歡男人也可以喜歡女人,但是她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
現在擺在眼前的這個漂亮的雙性戀女人,夾在愛自己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竟然遭遇了如此悲慘的事情,金源不禁感嘆,這樣悲劇的造成到底和性向有沒有關系?
如果慧只專心愛一種性別的人,那麽她就一定不會遇到這種事了嗎?金源搖搖頭,她覺得女人作為弱者,遇到看不對看不準的人,其實很容易遭遇到這樣的對待。
這和性向沒有絕對的聯系,金源思索着,給出了一個這樣的答案。慧的眼皮輕微翻動了一下,她的手輕輕擡了擡,金源知道她醒了。
“慧小姐,我在你身邊,不舒服就告訴我,我會照顧你的。”金源輕聲在慧耳邊說着。慧微微轉了一下身子,慢慢張開了眼睛。
慧的視線慢慢聚焦,終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她還是沒有太多表情,她聽見了金源對她說的話,但她依舊有些呆滞,不想回答金源。
“慧小姐,想吃點東西嗎?”金源問道。慧依舊不說話,她把臉轉向背對金源的一側,金源見狀也不再說話了,她重新做回床頭的椅子,靜靜地陪着慧。
就這樣不知道坐了多久,慧的情緒還算平穩,沒有任何激烈的症狀,就是不想理睬任何人。金源覺得慧還算穩定,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謝謝你,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嗎?”慧在金源起身的瞬間突然說話了。“慧小姐,你好些了嗎?”金源有點開心慧終于和自己說話了。
慧轉過臉,看着金源,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我好些了,那天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慧疑惑着。
“是的,是我送你來醫院的。我叫金源,是冼先生派我卧底陳家來保護你的。”金源認真地說着。
“謝謝冼先生,謝謝你,金源妹妹。”慧的臉上面露一絲苦澀,她覺得如果不是冼文良的暗中逼迫,也許今天她便不會遭此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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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吧,慧小姐,我要回去了,下次等你的傷勢再好些了,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有些難過不能憋在心裏。”金源握住慧的手說道。
“謝謝,我真的好多了。”慧善意地看着金源,婉拒着邀約心理醫生的事情。就在金源快要離開房門的時候,慧突然說道:“金源妹妹,這件事沒有告訴思危吧?”
金源知道慧一定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轉過身看着慧說道:“放心,慧小姐,我和冼先生都沒有告訴思危小姐。”
慧像吃了定心丸,舒了一口氣,接着說道:“謝謝你們。”金源聽得出這話裏的酸澀,不想再沉浸在這種氛圍裏,便向慧告別,開門離開了。
身邊沒有了人陪伴的慧情緒開始迅速頹喪,她此刻心裏唯一最希望待在自己身邊的是思危,那個無比愛自己的思危;那個要知道侵害自己,殺害家人和莉雅的惡仗就是陳晉豪,一定會和他拼命的思危。
慧的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抑制不住,控制不了,慧的心已經被撕裂了,但她知道只有思危可以修補自己殘缺的一切,因為思危就是那另一半的自己。
慧不敢想象思危要是知道了這所有真相,會變成怎樣一個瘋狂的樣子,殺害母親和莉雅的仇恨,□□自己心愛女人的仇恨,這新仇舊恨足以讓思危徹底失去理智。
慧突然覺得陳晉豪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狠毒的人,連報複都報複得如此禽獸,害死情敵的至親,傷害的全都是對方最愛的人,讓對方真正的生不如死。
慧不能讓思危知道這一切,否則就是讓思危去送死,但是她真的好思念思危,思念和惡心交互折磨着這個虛弱的女人。
女人,真是充滿忍耐和韌性的動物,慧,看似柔弱,但在如此深重的災難面前,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她選擇隐忍,選擇沉默,這是多麽偉大的情感。
護士們看着監控錄像,時刻注意着慧的舉動,她們覺得今天慧的情緒好多了,這些天慧的瘋狂真的把這些白衣天使折磨得不輕。
陳晉豪從離開家開始就一直呆在賭場裏,他自己身無分文,用的是他老爸給他的附屬卡,只要他老爸停了主卡,他立馬一分錢拿不到。
陳晉豪臉上的胡子已經幾天沒刮了,這些天每天除了賭錢還是賭錢,雖然是附屬卡,但一樣是無限額度,怎麽刷都沒關系。
陳晉豪白天賭錢,晚上玩女人,這個晚上,他又叫來了一個脫衣舞娘,他光着身子坐在沙發上,看着女人慢慢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陳晉豪的那裏已經硬了,他不由分說,撲上女人,雙手使勁揉着女人的胸部,扒開胸罩後,狠狠吮了上去。“啊。。。。”,陳晉豪舒爽地把自己的那裏塞進了女人的身體裏。
兩人交合着,男聲女聲,歡愉着,癫狂着。陳晉豪很滿意女人的服務,做完之後給了女人不菲的價格,一個巴掌打在了女人厚實的屁股上,女人便離開了。
陳晉豪拿出一根煙,他喜歡吞雲吐霧的感覺,比上完女人還要享受。陳晉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得惬意,自己過去活得太累,現在才應該叫活着。
陳晉豪對慧沒有絲毫愧疚,他覺得女人不過是玩物,自己即便對她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她們還是要去找別人,那自己又憑什麽再那麽認真地把她們當人看。
陳晉豪想着,憤怒不禁又湧上心頭,他心裏默念着:‘那個思危,我倒要看看她是個什麽了不起的東西,該死而又惡心的同性戀,老子一定要廢了你。’
這個無恥而又肮髒的男人,在這一刻終于要把最可怕的箭頭對準思危了。思危此時還在思索着史蒂夫先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會有一場更可怕的災難要降臨在自己身上。
思危坐在和平咖啡館的小角落裏,拿着素描本,看着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想象着,構思着,畫筆在紙上輕輕穿梭着,留下細細的輪廓。
自己的下一個個人畫展就要開展了,這意味着下下一個畫展的內容現在就得開始填充了。思危突然想以慧為主題畫一個系列。
思危這幾天忙于畫展的事宜,猛然發現慧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系自己了。思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慧平常不會這樣,自從她們确定關系之後,思危幾乎每天都會接到慧的電話。
為了避開陳晉豪,思危不能去陳家找慧,只能通過電話聯系,思危撥了慧的號碼,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狀态。思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裏的焦慮莫名地增大。
到底是怎麽回事,慧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思危還在疑惑着,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男聲冷漠地說道:“思小姐,想知道慧小姐怎麽了嗎?”
思危一聽,便心生警惕,小心地問道:“你是誰?慧怎麽了?”“想知道慧小姐怎麽了,就請思小姐來一趟陳宅。”男聲說罷便挂斷了電話。
哼哼,陳晉豪果然早就知道自己和慧的事情,思危心下一片關切慧的安危,她知道此路危險,但是哪怕是死,為了慧,她也一定要去。
思危推開和平咖啡館的前門,迎風走了出去。天是那麽得藍,比起這艱險醜惡的人心,陽光下的一切顯得這麽美,這麽幹淨。
思危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翻開床下鎖得緊緊的箱子,拿出花盆下藏着的鑰匙,快速打開,思危拿出那把早已買好的手槍,謹慎地揣進懷裏,便出門了。
懷特夫人正好上樓看見了欲出門的思危,笑着對思危說:“思危,今天天氣真好不是嗎?年輕人,要多出去走走。”
思危看着友善的懷特夫人,心下一片傷感,也許自己今晚就回不來了,但是她還是笑着對懷特夫人說道:“您今天真漂亮,我愛您,我愛巴黎,我愛法國。”
懷特夫人和思危貼了一下面,思危感受着懷特夫人的體溫,感受着這人間的溫情,她感謝上帝,給了她那麽多生命中幫助她的人,她真的很滿足了。
思危走出公寓,那清新的空氣自從思危來到巴黎後就沒有變過,那庇蔭過思危的梧桐樹,那充滿了時尚和古典,浪漫氣息的建築,思危都牢牢記在了心裏。
仿佛這一別再也無法再見一樣,思危擡頭看向天空,幾片雲彩勾勒出一張仿若人臉的圖畫,思危揉了揉眼睛,好像媽媽。思危的心一酸,幾點淚珠墜了下來。
‘媽媽,莉雅,也許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我不再懼怕死亡,因為有你們陪伴我。’思危心心念念着。
從思危住的公寓到陳宅不是一段很短的距離,但每靠近陳宅一步,思危都有一種窒息加劇的緊迫感。到底會發生什麽?思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死亡。
思危一直覺得陳晉豪就是害死母親和莉雅的人,當然,他的初衷是想要害死自己,但是自己命大,他最終沒有得逞,但是卻害死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這比讓自己死還要讓自己痛苦。
思危一直很喜歡巴黎所有的建築,但是當陳宅宮殿般的白色建築出現在眼前時,思危心裏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而這個建築裏住的還是和自己同源同種的中國人,同樣在國外,中國人不是互相幫助,而是互相殘殺,思危覺得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思危按下了陳宅的門鈴,來開門的正是金源,金源看到思危,大吃一驚,她這個時候是易容的狀态,思危一時之間根本沒看出她是誰。
“小姐,請問你找誰?”金源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家主人讓我來見他,我是思危。”思危有種視死如歸的大義凜然之感。
金源覺得事情很不對頭,她不想讓思危進來,便假意說主人不在,思危一直把手插在口袋裏,這讓警惕的金源察覺到了更恐怖的元素。
金源對着思危小聲說了一句:“思小姐,請千萬不要再來陳宅,我是冼文良先生的朋友,我們去冼先生的偵探社談吧。”
思危聽罷大驚,她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慢慢離開了陳宅,留下了金源默默注視着離開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