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個人穿戴好衣服後，正要走出去，靳鯉停住，看着許懷斯說：“今天外面又降溫了，你只穿個夾克外套。”
會冷的，換個棉服吧。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已經轉身打開衣櫃，給她看。
“哪一件？”許懷斯問。
靳鯉挪動了兩步，他的衣櫃很單調，一眼望去，幾乎都是黑色系，唯有兩件白色衣服在裏面顯得紮眼。
她指了指挂在中間那個派克棉服，黑色的不厚重，看起來是最保暖的一件了。
他動作迅速的脫下原來的換上，拉鏈提上，聲音透過窗外的平緩暖陽，緩緩拉長照射在耳邊：“這可以走了嗎？”
無奈的寵溺，靳鯉微低着頭，點了點。
他穿什麽都好看，比衣服架還襯衣服，本來那件黑色派克服放在衣櫃裏平平無奇，被他一穿，挺括有型。
随便一個女孩兒來看一眼，估計都想跟他get同款。
許懷斯站在庭院裏落了鎖，靳鯉不知道第幾次問：“東西帶齊了吧？手機呢？”
他晃了晃手機示意沒落下，看靳鯉又低頭尋找着什麽，他笑了，下颌朝着她棉服兜裏揚了揚，“你手機也在。”
靳鯉小聲松了一口氣，“那走吧。”
許懷斯跟在她旁邊，出門愛念叨東西的小錦鯉，随後耳邊驚呼一聲：“鑰匙！”
他轉頭，靳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反應特別大的提醒，笑出了聲，眼尾染上零星一點笑意。
從褲子兜裏摸出，套在食指裏，轉了兩圈：“帶了，小迷糊。”
兩個人打車到西繪文化廣場，中央地帶，那裏有最多的珠寶店。
最大的兩家珠寶店，一個是屹奈一個是卡諾，斜對面開着，瞬間把別的珠寶店擠的門庭冷落。
那兩家不論是從地段上，風格定位上，品牌競争上都很相似，兩個金碧輝煌的旋轉大門，從裏到外透漏出一種——看你很不順眼的感覺。
靳鯉看着右面的屹奈珠寶，要說兩家不太相同的是，卡諾珠寶更多年輕人走進去，而屹奈各個年齡階段的人都有。
旁邊站着許懷斯，靳鯉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天咖啡廳裏他說的那麽決絕，應該是很讨厭屹奈的。
可畢竟是他家的，頓了幾秒，向右面走去，走了沒兩步，被許懷斯攔腰截下，手臂的力量帶着她往左面卡諾走去。
直到兩人走進珠寶店的時候，旋轉門剛踏進，從裏面迎出來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女生，标準微笑，欠身道：“您好，卡諾珠寶歡迎您。”
靳鯉沒來過這種地方，內心有些局促，表面仍然淡然，眼見導購小姐起身後，似乎才開始打量他們。
原本熱情大方的導購員小姐看到許懷斯後，立刻低下了頭臉上羞紅，聲音弱了點問：“是帶女朋友挑禮物嘛？”
許懷斯站在靳鯉身旁，挑了下眉還沒等說話，靳鯉先接過來：“是給我媽媽買禮物。”
導購員引導着兩個人往櫃臺那邊有，嘴上不停的說：“你長的這麽漂亮，阿姨應該也是很漂亮，才這麽會遺傳。”
連俞書确實很漂亮，明豔長相，不然靳城不會追那麽久，靳鯉環視一圈，燈光柔和的流淌，顯得整個店裏珠光寶氣。
她笑着回應了下，說：“我想買個吊墜。”
導購員走進櫃臺，微笑着看兩人說：“好的，你們看這款怎麽樣？”
從裏面拿出了個翡翠玉鑲着金邊，被一條細細的金鎖鏈吊着，燈光下折射翠綠的盈潤。
導購小姐介紹：“這個特別适合給母親當禮物，溫婉大方，價格也不是很貴，二千四百二十元。”
靳鯉低着頭，視線落在櫃臺裏一個白色玉的吊墜上，通體色澤溫潤，中間一顆鑽耀眼奪目。
目光停留了好久，再擡眼是看向導購員手裏那個吊墜，自己帶的錢才剛剛夠，她攢了很長時間。
似乎是導購員看出來，柔聲問了句：“漂亮小妹妹，是不是還在上高中呀？”
靳鯉點頭，導購員小聲說：“看着像，有這份心就很好了，媽媽會開心的，你看中那個吊墜太貴……”
話沒說完，被旁邊一言不發的許懷斯及時打斷，側過頭和靳鯉柔聲說：“你去對面櫃臺看看，還有很多選擇。”
手掌推着靳鯉往那邊櫃臺去，許懷斯把她安置到別的地方後。
迅速回到櫃臺邊，視線落在櫃臺裏靳鯉看中的的那個吊墜，下巴揚了揚示意。
“18K玫瑰金白色珍珠貝母，給我簽單。”
導購員看着那個超級帥氣的男生，去而複返還是單獨一個人，面色更紅，沒想到是來要那個女孩兒看了半天的吊墜。
她詫異，這個男生是怎麽知道這麽詳細的，頓了兩秒問：“先生，這個吊墜要一萬七千六百元，您确定要？”
一張卡推到她面前，聲音低沉帶着急促：“是，麻煩快點。”
一會兒小錦鯉發現他不見了，回來找的話就發現了。
導購員極其有眼力見的快速拿了出來，包裝後遞了過來，這時候靳鯉正好走回來，疑惑地問：“許懷斯，你怎麽自己走回來了？”
櫃臺裏的導購員笑着把話接過來：“你男朋友回來給你買你看中的那個吊墜啦。”
說着把包裝好的禮物盒遞到靳鯉手上，眼裏溢出來的羨慕，低聲湊近靳鯉說：“你真幸運，男朋友這麽帥對你還這麽好。”
靳鯉從耳朵蔓延到臉頰，紅了一片，心跳跳動的熱烈，剛想解釋，旁邊伸出一只手到她手臂上，懶散道：“走了。”
到嘴邊的解釋又咽了下去，擡頭看許懷斯問：“這得多少錢呀？”
“和之前那個差不多，兩千多。”他說的漫不經心。
“那回去，我把錢還給你。”
兩個人剛要走出去，那個導購員追了出來，手裏拿着小巧禮品盒：“先生，這是您消費滿一……”
“禮品是吧？”許懷斯開口阻截，凝視了一眼，導購員停頓了下，繼續說：“對，給漂亮妹妹的禮品。”
“謝謝。”靳鯉接過來。
兩個人出去後，靳鯉拆出來，那個禮品是個鑰匙扣，特別湊巧，挂件是個小錦鯉，粉色的鑲嵌着鑽。
靳鯉勾在中指上舉起來，在陽光下熠熠發光，閃的眼睛都睜不開，非常漂亮。
小錦鯉的尾部薄荷綠與奶油白，交相輝映，上身是個粉色，兩只眼睛是綠色的鑽，少女心的不行。
靳鯉越看越喜歡，眼睛滿足的眯起來，還晃着光，落在她臉頰。
她轉過頭看着許懷斯，一點細碎的光投射在他高挺鼻梁上，耀眼奪目。
想了想，伸手遞過去，白淨淨的手心裏躺着小錦鯉鑰匙扣，眼見彎起帶着哄：“這個送給你，別不開心啦。”
“哦！對了。”說着低下頭在衣服兜裏面翻找，很快從裏面拿出一整沓紅色鈔票，也遞過去。
“這是這個吊墜的錢，還剩下點零的，我明天再補好不好？”
左手心裏的那個吊墜被拿走，右手攥着的鈔票過了兩秒仍然還在手裏。
過了兩秒，許懷斯握着右手裏的鑰匙扣插到褲子兜，閑散的步調，随口說：“抵了。”
靳鯉跟上，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這個鑰匙扣和兩千多的相抵，怎麽可能？這只是個贈禮，不值什麽錢的。
“不行！”
許懷斯緊了緊手心裏的鑰匙扣，碎鑽紮磨着手心，裏面早已經通紅的格子印。
“怎麽不行？你喜歡這個對吧？”
靳鯉點頭，嗯了一聲，她是很喜歡這個鑰匙扣，太漂亮了，甚至想占為已有，最終給許懷斯，是希望能讓他開心一點。
許懷斯步子走的大卻很緩，故意等着後面的少女，聲音低沉悅耳：“我也喜歡。”
所以，這個鑰匙扣比兩千甚至一萬都要貴重，在他看來。
靳鯉加快步伐走在他身邊，小聲嘀咕着：“可這樣就抵了，我總覺得自己占了你很大便宜……”
聲音越來越微弱，許懷斯還挺聽到了，低聲笑了一聲，頓了腳步，轉過身看她，輕聲無限縱容笑着說：“占吧”
“啊？”靳鯉沒太聽清。
他俯下身，接着上一句，環繞在耳側，打着圈往心裏鑽：“我的便宜只給你占。”
當然了，等價交換，她的便宜也只能他占。
靳鯉僵住身子，愣了一瞬，過了沉默兩秒抿着唇，這都會開玩笑了，心情應該是好了不少。
他把靳鯉送回家，兩個人道別後，許懷斯原路返回。
再次進到卡諾的時候，剛不久接待的導購員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蹬着高跟鞋幾步迎了過來。
一來眼前這個少年太帥，驚豔到店裏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與此。這二來，導購員能察覺出來，他不簡單，将近兩萬塊的吊墜，眼都不眨一下。
這樣的顧客，每個導購員都争着搶着迎，提升業績就需要這樣的花錢眼也不眨的。
導購員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笑容無處可挑，欠身問：“先生，還有需要幫助的嗎？”
問完又朝他身後看了眼，也沒見剛才他漂亮的過分的女朋友。
一道清冷的聲音低沉響起：“買鑽戒。”
導購員随即明白過來，“是給剛剛和您一起來的……哦，您女朋友買的嘛？”
許懷斯率先提步往鑽戒櫃臺那邊走，淡淡點着頭：“別讓她知道。”
“放心先生，不會。”導購員眼裏對那個女孩兒的羨慕都要溢出來，也沒刻意遮擋，手已經伸到櫃臺裏，拿出裏面最貴最好看的一款。
卻聽見隔着距離櫃臺距離，長身鶴立的少年問：“定制需要多久？”
“您是想要刻字是嘛？”
許懷斯點頭。
“這要看您喜歡的款式，一般來說10天左右，如果您今天定制的話……大概除夕過去立春就應該可以了。”
許懷斯想了下時間，寒假過去，二月十二號開學，立春才四號，來得及。
導購員察言觀色了會兒，這時候又說：“您要是想好了，需要提供一下二位的手指尺寸。”
說完後，看着對面少年幾眼，以為他并不知道剛剛那個女孩手指的尺寸，剛要給他建議。
“46.6mm”一聲無比确信的聲音。
導購員暗想，天吶！這也知道的太精準了吧……
這要歸結于那天，窗外飄雪，天氣陰沉，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她彈古筝中途休息了一會，躺在他床上睡着了，許懷斯拿起她小手量了起來。
其實根本不用量的，最小號一定适合靳鯉，她的手指細長盈潤，像是剛冒出的筍尖，不大點，偏偏手指又細又白。
握起來像是沒有骨頭，小巧柔軟的不行。
導購員細心的記錄着許懷斯說的信息，直到說到最後一項，刻的圖案。
許懷斯從褲子兜裏面拿出那個小錦鯉鑰匙扣：“我的戒指後面就刻這個小錦鯉。”
導購員微愣住點頭，納悶着，為什麽刻她們店裏給的贈品？
随後聽到少年語速都放緩了許多，有些鄭重的說：“我寶貝兒的就刻一個字母吧。”
“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