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靳鯉推着他肩膀,不知所措,十分鐘的親近,他沉迷的樣子讓她的心一直被燙着。
沒有什麽過分舉動,與在西繪廣場長椅上的那時候一樣,脖頸間的輕蹭,低落時的依賴。
可又不同。
她衣角下方薄布料被掀開,那只手滾燙,蠢蠢欲動捏着摩擦,天人交戰,他隐忍的顫抖,到底沒伸進去。
可靳鯉還是感受到了,猛地驚覺。
“許懷斯對你可太不一樣了!!!”再次在她耳邊不停環繞。
這時候的他,在欲的情愫裏沉溺。眼睫顫動,緋色誘人,喉嚨間細碎的暗啞:“哥哥親一下。”
一個吻落下來。
啪嗒一聲,腦子裏的一根弦崩斷,垂下來,靳鯉才恍然發覺,這不是哥哥!
以前的種種舉動像是過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回現在她腦海裏,許懷斯可能……喜歡她。
這個想法一直徘徊,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排斥的想法,因為。
腦子裏第一湧現的是,不想讓許懷斯傷心。
她拒絕他會傷心,像那晚巷子口要背她一樣,寬闊的背落寞,讓她心口緊縮。
想着想着……
脖頸間的濕潤溫熱離開,冷意襲來,她垂下眸,和許懷斯擡起頭時,看向她的眼睛對上,她咽着口水。
那雙眼睛平時漆黑深邃,可此時染上了緋色,帶着情.動,濕濕的黏着她。
許懷斯艱難的從蜜罐裏拔出來,喘息的回味着,他得停下來,不然真的克制不住了。
眼尾的睫毛長長的,像是輕掃到靳鯉心上,心跳加速,有點磕巴的說:“許、許……懷斯。”
“在。”尾音纏綿勾人,啞着應她。
靳鯉還是坐在他腿上,絲毫不敢動,眼睛骨碌碌轉,閃避着:“我媽媽說……不讓我早戀……”
“你……你聽到了嗎?”
他手背摩挲着她臉頰,看着她逐漸從紅變得更紅,滑着幹澀的喉嚨:“聽到了。”
湊的更近,兩個人香味混雜一起,好聞的氣息糾纏,額間抵着,“不許喜歡別人。”和別人在一起。
只能是他。
靳鯉哪還能思考,只聽到他答,說聽到了。
那就好,她安心了。得讓他知道就算是喜歡,也不能在一起的,起碼18歲之前不行。
“不許早戀,聽到沒有?”許懷斯像是帶着懲罰,使壞的捏了捏她腰間。
她一陣酥麻,這個地方很敏感,被他捕捉後,又是一按,她連連答讨好着:“聽到了……聽到了。”
客廳傳來咣的一聲,短促的讓靳鯉背脊繃直,上面貼着的手順着骨節向下摸着。
許懷斯感受到嘴邊被她柔軟的小手覆蓋住,看着她的眼睛裏盛滿了驚慌:“媽媽醒了!”忘記加署名,她媽媽。
他一瞬間恍惚,思緒飄遠,以後和小錦鯉結婚,陪着她回娘家,大概就這樣。
他勾着唇,眼裏全是細碎的笑意,白熾燈都沒有他會晃人眼,讓靳鯉移不開目光。
回過神靳鯉內心腹诽,他為什麽要長成這個禍害樣兒!害她老是走神。
她要起身,許懷斯察覺,按住她動彈不得,“還沒說原不原諒?”
這一提,靳鯉才想起來自己還生着他氣,才想起來她被關禁閉,才想起來他十幾分鐘前說的話。
靳鯉小聲造勢,實際沒有一點氣勢,奶兇奶兇的,“我不原諒!你怎麽能那麽說我呢!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就讓你幫我一下,你都不幫……不然我不會被關。”
她說的越來越小聲,握緊的小拳頭搭在他胸口上,錘了兩下,像是真的垂到了他心髒。
心疼的不行,想起白天自己的混賬行為,他平時清醒的腦子,偏偏涉及到靳鯉總會控制不住。
他清楚的知道那個叫方承的人,對他沒什麽威脅力,可還是忍不住吃醋。
“我錯了。”
“小錦鯉。”
靳鯉沒想到他道歉這麽迅速,愣了一下,神色不自然說:“你能讓我彈古筝,我就……就原諒你。”
低頭擺弄着手指,“而且……你說會和我一起想辦法……給你抱了十分鐘了……”想起那十分鐘耳尖迅速染紅。
許懷斯垂眸看着她局促的模樣,低聲笑着點頭:“嗯,好乖。”
聲音更加壓低,湊近她耳側,“明天我來接你去外婆家。””可是……怎麽接啊?”她被連俞書反鎖在家裏,出不去的啊。
“信我。”骨節分明的手指擡起來把她的垂落碎發別在耳後,“別擔心了,好好睡覺。”
拿下她攪動不安的手指,目光透着堅定:“古筝是你的夢想,所以我知道它有多重要,小錦鯉覺得重要的東西,盡我所有都會幫你實現。”
他把靳鯉放在床邊,弓着腰身,雙手把她圈在裏,距離剛離開,又被拉近:“很晚了,睡一覺吧。”
“明早十點記得看陽臺。”摸了摸她的頭發,似有若無的用嘴唇擦了下靳鯉的臉頰。
說完後快速的轉身,一秒沒停留的從陽臺跳到梧桐樹上,最後完美落地。
過了三秒,靳鯉才懵懵的站起身,跑到窗臺,看見他的背影,風雪已停,他卻融化在黑夜裏。
他剛才說的話,堅定的讓她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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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庭院裏,許懷斯幾乎是立刻鑽進浴室裏,大冷天沖了個涼水澡,再出來的時候渾身透着冷氣。
漫不經心的走到客廳,站在古筝前,一秒沒停頓,動手把古筝向左邊挪動。
物件太大與地板的摩擦聲讓人忽略不了,南巷婆婆從裏屋走出來,“懷斯,幹嘛呢?”
許懷斯動作沒停繼續向左挪古筝,“這個搬到我房間吧。”
南巷婆婆看了眼靳鯉總是彈的這個古筝,疑惑地問:“為什麽?”跟着外孫子身後緩步走着。
見他把古筝放到床邊不遠處,安置好後,直起身,看着南巷婆婆揚起眉:“因為……”
“給您找外孫媳婦兒啊。”
空氣裏一瞬間的安靜,南巷婆婆明白過來,淡然的臉龐彎起笑容。
也沒多問,走了出去,她這個外孫子啊,還從未有目的性這麽強的時候。
次日,靳鯉早就收拾好,還沒到十點就站在陽臺上等着,格外的聽他話,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辦法。
像是心有靈犀,還沒到一分鐘,就看到許懷斯從巷子口走出來,手插着兜,散漫的走過來。
她不安的踮着腳,手搭在窗臺上,低頭問:“什麽辦法呀?”
眼睛晶亮的看着他,動作利索流暢的攀上梧桐樹,和昨晚一樣。
靳鯉微張着嘴,愣住,随即看着他張開雙臂,她疑惑着:“啊?”
“過來,我接着。”
靳鯉低着頭目測了一下高度,眉毛緊皺着,咽了咽口水:“這樣出來嗎?”
聲線有些抖:“我害怕。”搭在窗臺上的手緊攥着,襯着膚色粉紅。
梧桐樹的枯葉嘩嘩作響,搖晃着她的心,陽光從葉隙間垂落,蕭瑟中一絲光亮,斑駁了許懷斯的眉眼。
“別怕。”說着身子前傾,最大程度上靠近靳鯉,“相信我嗎?”
他擡頭看她,目光直勾的掉落在她眼裏,靳鯉不自覺的點頭,喃道:“我信!”
動作随着話語,小心翼翼的爬出去,心被擡到上空,懸起,落到許懷斯懷抱時才覺得那顆心,回歸到原位。
許懷斯縱身一躍跳下梧桐樹,還是張開懷抱,她沒再猶豫,攥緊拳頭曲着腿蹦下去,穩穩的被抱住。
直到跳下來靳鯉也不可置信,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她都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有點刺.激有點新奇……更又前所未有的安心。
再擡眼時,許懷斯看着她眼裏的光亮,勾唇笑,手插着兜往前走。
聲音從前面緩緩穿過靳鯉的耳側,混雜着風聲,而她卻只能聽見她說的話。
“許懷斯可以讓你永遠都相信。”
亦如校長室第一次見面時,懶散中藏不住的嚣張與狂妄,逆着凜冽的冬風,吹也吹不散。
兩個人到南巷婆婆家,靳鯉沒有在古意屏風那處看見古筝,正疑惑着,看見從裏屋走出來的南巷婆婆。
滿臉笑容,随和溫暖:“小錦鯉來啦?”
靳鯉笑着點頭,剛要問這裏的古筝在哪時候,南巷婆婆便說:“那今天先練《菊花臺》,婆婆先去古筝班看看,就不打擾你們了。”
靳鯉納悶,為什麽說打擾?好別扭……但還是點着頭,“南巷婆婆,古筝……”
還未說完,就被旁邊的許懷斯從身後輕推進他的卧室,“古筝在這裏。”
靳鯉走進去看見許懷斯床旁邊的那臺古筝,聽見門咔擦一聲落了鎖。
她轉過頭,眼睛瞬間警惕着,向後面退了幾步:“你……你幹嘛?”
已經知道許懷斯喜歡自己的靳鯉,很慌張。
感覺自己羊入狼窩了,還是自己哭着鬧着要進來的。
許懷斯看着她這個模樣,本來沒想幹什麽,這會兒突然想逗弄一下。
挑了下左邊的眉毛,眼睛被窗外陽光晃的泛着細碎的光,偏偏他舔着唇,一步步走過來:“你說……”
頓了下,走到她身旁,彎下腰,靳鯉無路可退,氣息被覆蓋住,萦繞在耳側:“我想幹嘛?”
靳鯉耳朵紅透沿着肌膚紋理到臉頰,偏過頭躲過他的氣息。
過了兩秒,她聽見細碎的笑聲從某人喉嚨間溢出來,削薄的肩膀細密顫抖,胸腔也是。
“好了,不逗你了。”
許懷斯撤開身,靳鯉突然就能暢快呼吸了,看見他坐在床邊,下巴朝古筝處揚了揚:“彈古筝吧。”
靳鯉慢悠悠走過去,坐下撥弄了兩聲,還是沒忍住問。
“為什麽古筝會放在你房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