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麽……等等！”林冰掙紮從地上爬起來，不可置信地瞪着七，“你剛才做了什麽？！”
伊芙：“他把你揍飛了。”
老宋：“……”很一針見血的點評。
“不行！”林冰憤怒道，“我還沒準備好，這局不算！”
老宋皺了下眉，正要說什麽，伊芙卻道：“好啊，那就再比一場。”
她饒有興致地盯着林冰下巴上多?七揍出的一大片淤青，緩緩道：“沒有關系，剛好七可以測試一下他的實力。”
她打了個響指，七會意，再次拉開距離，一雙如同玻璃般毫無機質的漆黑眼瞳轉向林冰。
林冰扭頭對老宋道：“計時！”
老宋的眉頭擰成一個不贊同的疙瘩，但雙方都已做好準備，他只能重新掏出計時器：“預備——開始！”
老宋的聲音剛落地，就見林冰猛地一拍地面，一排冰刺破地而出，氣勢洶洶射向七！
伊芙訝然一挑眉：“他的異能是冰？”
“準确說，利用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冰，”老宋在一旁道，“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們再比一場——局面對那個少年并不利。”
伊芙低下頭，這幾天剛下過雨，即使呆在室內足球場，空氣中依舊凝結着厚厚的水汽，對于林冰而言，四周都是可使用的彈|藥，但對于七而言，他将無處躲藏。
七的反射神經很出色，在林冰發起攻擊的一剎那便扭身躲開，但才剛落地，迎面又是一排冰刺，逼得他不得不彎下身，冰刺堪堪從他的頭頂擦過。
林冰大笑起來：“就算躲過這一次，你能保證躲過我的每一次攻擊嗎？！”
他大吼一聲，雙手合十，空中竟凝起三排冰刺，且數量仍在不斷增加，須臾，他的面前出現一道密密麻麻的冰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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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搖起了頭。
“沒辦法，林冰動真格了，”他對伊芙道，“你不該出言挑釁他——林冰是快升A級的異能者，他剛才只是保留了實力，如果他使出全力，連我都很難對抗。”
他頓了頓，低聲道：“趁現在還可以挽回，快讓你的朋友認輸吧。”
伊芙卻說：“不急。”
老宋詫異看向她。
“七還和S級異能者對上過，他也沒輸，”伊芙把玩着一縷垂在胸前的頭發，慢悠悠道，“我想這一次也不會。”
“什麽？S級……？”
老宋剛露出錯愕表情，卻見伊芙擡起一只手，輕聲道：“七，速戰速決。”
她的聲音不大，在場所有人卻都聽到了，七沒什麽反應，擡頭看了她一眼，林冰聞言，卻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般，怒極反笑：“‘速戰速決’？我倒是要看看——誰才是被解決的那個！”
他猛地一揮手，頃刻，萬千冰刺瞬時而發，形成密密麻麻的包圍圈，朝七撲了過去！
冰刺數量巨大，根本沒有躲藏的空隙，但即使面對如此令人生懼的攻擊，七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變化，腳尖一點地，整個人仿佛化為一道黑色閃電，在接踵而至的冰刺間穿梭，偶爾撞上幾根，他拍下一掌，那些有成人大腿粗細的冰刺竟應聲而斷。
老宋：“……小姑娘，你的同伴異能等級是多少？”
“沒測過，”伊芙揪了揪下巴，上面有一滴濺過來的冰水，“B？”
老宋蠕動了下嘴，沒說話。
只有B級？他并不這麽認為。
在這個崗位上，他見過千千萬萬的異能者，甚至有幸遇到過幾個S級異能者，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比林冰更早也更清楚地意識到——面前這個少年不簡單。
不光是因為他能游刃有餘地躲開林冰的攻擊，而是他的反射能力，他的戰鬥本能，他臨危不變的心緒……這些都是上天賜予的與生俱來的能力，老宋雖厭惡這句話，但有些人從一開始，就站在了不同的起跑線。
那廂，見七躲開了全部的冰刺，林冰沒有很在意，反而冷笑一聲：“別得意，我的招式還沒完。”
他忽然扣起雙手，用力一拍，低聲吼道：“起！”
下一瞬，原本被打碎後散落一地的冰刺突然應聲而起，并迅速在空中聚攏，短短數秒，竟凝結成一條巨龍，透明龍首發出一道無聲的嘶吼，猛地沖向七，狠狠将他貫在地上！
“林冰！”見七被咬住右肩，整個人動彈不得，老宋訓斥道，“你下手太重了！”
“別來教訓我，”林冰冷冷道，“他不是想去紫水城嗎？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過去還不是淪為僵屍的飯後點心？”
老宋皺起眉，正要說話，伊芙突然出聲：“沒關系，”瞥了老宋的計時器一眼，“還有幾十秒。”
老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是在指計時的事情，頓時又氣又好笑——那少年都被摁在地上了，難道她還以為他們能贏不成？”
伊芙轉向七：“再磨蹭下去，你的‘晚飯’就沒了。”
原本躺在地上的七聞言，忽然用力掙紮起來，林冰一開始并不在意，但随着七的動作加大，那顆足有他半個身體大的冰龍竟逐漸出現了皲裂之勢！
林冰：“！”
他連忙招手凝聚空氣裏更多的水分，冰龍身形擴大，七又被壓了回去，他才松了口氣，卻也暗自心驚：“這小崽子居然……”
“唉？”伊芙突然道，“亮燈了。”
營地一般會在下午五點亮燈，眼下周圍的幾杆燈柱皆亮了起來，将衆人的陰影投射在地上，留下濃厚的大片黑色。
林冰狐疑看伊芙一眼。
這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別耍花招，”他不客氣地對伊芙道，“就算我不盯着，我的冰龍也會……”
“嘭——！”
他話還沒說完，下巴突然傳來一股猛烈力道，一下将林冰擊飛出去，他在空中飛了幾米，又落下來，撞在自己的冰龍上，發出一聲痛哼。
老宋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切：“這……”
一個巨大的黑色拳頭杵在原地，它的下端潛伏在冰龍的陰影中，完成一擊漂亮的下勾拳後，又像一條蛇般慢慢縮了回去，重新潛伏入陰影。
“刷拉——！”
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冰龍頃刻瓦解，在地上碎成千萬玻璃片，七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到伊芙面前，微微低下頭。
伊芙随意拍了拍他被冰水沾濕的頭發，才轉過身，微笑看向老宋：“還有八秒——他合格了。”
***
“你的同伴是雙系異能者？！”老宋追在伊芙身後，“一個是身體強化，一個是影子實體化？！”
伊芙：“……”
這倒挺好，她還在想藉口，老宋都已經幫她編好了。
“是的，”她幹脆順水推舟，轉頭看向宋舒業，“他打贏了林冰，有資格接下你們的任務了吧？”
“那是他，”林冰不服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的異能呢？”
“別着急，”伊芙慢條斯理道，“這不在帶你們去看嗎？”
眼下，一行四人走在足球場的邊緣，腳踩着凍霜的草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林冰抱起雙臂，不滿道：“你大半夜地把我們帶出來做什麽？”萬一遇到僵屍怎麽辦？
伊芙頭也不回：“找僵屍。”
林冰：“？？？”
“宋舒業，”他扭過頭，“我沒空陪她胡鬧，先回去了。”
宋舒業——老宋也道：“小姑娘，你要是想展示異能，直接放出來就好，沒必要再去找将僵屍。”
伊芙卻很堅持：“不行，我的異能一定要在僵屍上才有效果。”
聞言，宋舒業眼神一動，好奇道，“為什麽？”
伊芙轉過身，即使在黑暗中，她的一雙綠眸仍舊散發着璀璨光芒，如同夜明星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因為我可以操控僵屍。”她盯着宋舒業，一字一句道。
衆人沉默。
半響，林冰扭頭就走：“我回去了。”
伊芙站在原地，也不攔着他，不疾不徐說了句：“你不信我？”
“放屁！”林冰頭也不回，“要是有你能控制僵屍，還來我們女王蜂幹嘛？！”早被人供起來了。
“因為我能力不夠，”伊芙說，“我需要核晶，需要物資，更需要庇護。”
林冰還欲諷刺，宋舒業卻先擡起一只手：“等等，”轉向伊芙，眼神中帶着猶豫，“你是認真的？”
伊芙勾了下嘴角：“找到一頭僵屍，我證明給你看。”
宋舒業盯着她。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稍等。”
十分鐘後，他拖着一頭僵屍回來，那頭僵屍身上并沒有任何繩索，卻像頭笨拙的肥蟲般不斷蠕動，任由宋舒業拖着走。
宋舒業将僵屍扔在伊芙腳下，簡短道：“給。”
林冰站在一旁，斜眼瞧着他們：“你還真信？”
“你說你能操控僵屍，那就展現給我們看，”宋舒業低聲道，“否則……你會明白蒙騙女王蜂的下場。”
他的聲音透着絲絲威脅之意，七瞬間起身，防備性頗濃地擋在伊芙面前，卻被伊芙拉了一下：“沒事。”
她走到那頭掙紮的僵屍前，蹲下身，不顧僵屍亂咬的嘴，在另外兩人驚訝的目光中摸了摸它的額頭，順勢将一滴血擠入眉心。
“好了，”她拍拍手站起，“它被我控制住了。”
“就這麽簡單？”林冰狐疑，“你不需要念個咒？”
伊芙：“……”念個屁。
“把它松綁吧，”她對宋舒業道，“它不會攻擊我們的。”
宋舒業躊躇看了伊芙一眼，他和林冰先往後退開幾米，才道：“我松開它了。”
也不知他做了什麽，那頭僵屍原本還躺在地上，聞言翻身一滾，竟順利站了起來，渾濁的猩眼四下一轉，緩緩走到伊芙面前，将頭抵在她垂下的手背上。
它神情溫順，全然沒有十幾秒前瘋狂想要咬人的模樣。
林冰錯愕：“怎麽會這樣……你真的控制了它？！”
他一下忘了戒備，下意識往前走了數步，試探想要碰僵屍，但随即，異變突起！
那頭僵屍倏然擡頭，猛地撲向林冰，後者來不及防備，一下被撲倒在地，吓得驚叫起來：“宋舒業！！”
宋舒業大驚，連忙想要上前，卻被一只細白的手攔住。
——伊芙笑眯眯道：“別怕，不會出事的。”
宋舒業一愣，再轉過視線，卻見那頭僵屍又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林冰，重新站回伊芙身後。
林冰驚魂未定，瞥見伊芙的表情猛地反應過來：“你故意的？！”
“怎麽會？”伊芙詫異地挑挑眉，“它喜歡你，給你個熱情的擁抱而已。”
林冰對她怒目而視：他媽全是鬼扯！
“夠了，”宋舒業隔開兩人，躊躇片刻，看向伊芙身後的僵屍，“它當真聽你的話？”
伊芙沒吭聲，擡擡手，那頭僵屍乖巧低下頭，将額頭貼着她的掌心。
見此情景，宋舒業和林冰皆沉默下來。
宋舒業給林冰比了個眼神，對伊芙道：“你稍等。”
他和林冰走到一旁，剛站穩，林冰就道：“這小丫頭不會在騙我們吧？”
“你自己不都經歷了嗎？”宋舒業搖頭，“那頭僵屍不是沒有咬你嗎？”
“說不定只是個巧合……”林冰嘟哝着，但他自己心裏也清楚如果不是伊芙控制，他可能就被僵屍咬了，停頓了幾秒道，“你打算上報給總部？”
女王蜂一直在招募強大或是特殊的異能者，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伊芙都符合他們的條件。
“先等等，”宋舒業說，“她向我們展現的太少，等做完這次紫水城的任務再說。”
林冰明白他的意思——伊芙還需要更多的觀測。
“行，”他直接道，“那這兩人都合格了？”
宋舒業點頭。
林冰：“我去告訴他們。”
伊芙蹲在地上，正挑螞蟻玩，兩只僵屍規規矩矩站在身後，七忽然發出低低一聲，她擡起頭，剛好看到林冰。
林冰板着張臉：“你們兩都合格了。”
伊芙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拍拍手站起身：“好。”
“明天早上九點在營地門口集合，”林冰說，“自己準備好必要的行李，女王蜂沒有義務提供必需品，還有，”他哼哼加了一點，“不許遲到。”
伊芙點頭：“知道了。”
她正準備轉身走，被宋舒業喊住：“等等，”男人走到她身側，先用忌憚的眼神看了眼柱子似杵在一旁的僵屍，才道，“你現在有隸屬的組織嗎？”
伊芙搖搖頭，奇怪道：“如果有的話我就不會參加這個任務了。”
“那就好，”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宋舒業居然露出松了口氣的神情，見她不解，笑了笑，“我和林冰認為你的異能很特殊，等到這次任務完成，想把你引薦給總部。”
伊芙挑了下眉。
她本想借宋舒業兩人測試下他們對她異能的接受程度，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這兩人的階位起碼是小隊長級別，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推薦，肯定比她一步步自己爬上去要快得多。
“好呀，”她笑了起來，“到時候就請多關照啦。”
“對了，”她似是不經意道，“我有個朋友是青山基地的，經常跟我有聯系，但幾個禮拜前忽然，沒了消息，我很擔心他……兩位知道點什麽嗎？”
“青山基地？”不等宋舒業開口，林冰先皺起眉頭，“那麽小個基地，能有什麽意外？”
宋舒業也說：“那個基地雖然規模不大，但安保配的很足，應該不會出問題，而且我們這裏也沒接到消息。”
“是這樣啊……”伊芙拖長聲音，慢慢道，“看來是我多慮了。”
她的視線慢慢滑過兩人的臉龐，但宋舒業和林冰并未露出任何端倪，伊芙頓了頓，收回目光。
——有趣。
在回去的路上，她示意七靠近，薅了他光滑的臉蛋，輕笑道：“看來人家生怕你被搶走，連內部都不肯洩露信息，還真是挺看重你的。”
七一聲不吭，擡手摸了下臉，剛好覆蓋在伊芙觸碰過的位置上。
“但是……”伊芙并沒有察覺，微做停頓，手指按在他的胸口，緊貼着女巫之心，“你已經是我的僵屍了。”
而她伊芙的東西，誰都別想染指。
伊芙敲敲七的胸膛，收回手：“走吧，今天早點睡，明天要起個大早呢。”
說完，她也不等七，兀自朝前走去，黑發少年的腳步一頓，微微擡起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狹長眼透過垂落的發絲，落在伊芙的背影上，閃着晦明難辨的光。
他将蒼白手指輕輕按壓在胸口，與伊芙剛才觸碰過的地方重疊。
“我……的……”
一道含糊晦澀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但須臾，又迅速融入了呼嘯的風中。
***
翌日清晨，幾道人影在營地門口集合。
“到齊了？”宋舒業站在最前面，看向其餘五人，“裝備都準備好了？”
伊芙聞言，視線不留痕跡地在另外幾人身上打了個轉。
除去昨天的林冰，今天還有兩個新面孔——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二十多歲，身材普通，不像是強化系異能者，女的年紀似乎比她還小，臉上仍舊稚氣未脫，但一雙眼警惕而機敏，像一頭小狼。
她觀察兩人的同時，另外兩人也在看她，七注意到了，默不作聲走到伊芙身前，擋住兩人的目光。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個隊的成員了，”宋舒業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小插曲，嚴聲道，“我希望你們都記住，在末世任何勾心鬥角都沒有用，只有相互幫扶，相互扶持，人類才能走得更遠。”
他這番話說完，除了那個新來的男生略微點了下頭，林冰和狼系少女連個反應都沒有。
伊芙決定捧個場：“好的，隊長。”
宋舒業：“……”
他咳了下，繼續道：“你們互相認識下吧，”他先自我介紹，“宋舒業，女王蜂總部小隊長級，擔任這次的領隊，異能是空氣鞭。”
他沒有詳細介紹自己的異能，伊芙眨眨眼，想到昨天那頭被捆來的僵屍——莫非宋舒業能将空氣實體化成透明的鞭子？
但她的思緒又被林冰的聲音打斷了：“林冰，女王蜂總部小隊長級，是這次的副隊長，”他冷哼一聲，目光着重在伊芙身上碾了一圈，“我讨厭自作主張的人，既然在我的隊伍裏，就必須百分之百服從我的命令。”
伊芙朝他笑了笑：“但隊長不是宋舒業嗎？”
林冰：“……”草。
見兩人之間即将蹦出火花，宋舒業忙看向年輕男子：“方永，你來。”
年輕男子局促地移動了下腳，腼腆道：“方永，女王蜂西區分部的二級成員，異能是治愈。”
“但對僵屍咬傷無效。”宋舒業替他補充了句。
林冰哼哼：“有出現過能治愈僵屍的異能者嗎？反正我還沒見過。”
“女王蜂已經在研究血清了，”宋舒業搖頭，“總會有辦法的，”他看向最後的女孩，“守風，還剩下你了。”
“守風，”女孩的聲音壓得和她表情一樣低冷，“強化系，特長是嗅覺和腳力。”
和她一樣沒組織嗎？伊芙還欲再看，守風已經重新低下了頭，似乎根本不想接觸任何人的視線。
最後輪到伊芙和七，她指指兩人：“操控僵屍和影子實體化。”
“？”方永疑惑道，“操控僵屍？這該不會是指……”
“時間差不多了，”宋舒業看看天，打斷他，“從這裏開車去紫水城要五個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
誰都知道夜晚趕路的危險，方永只能止住話，衆人迅速朝停在一邊的吉普走去，伊芙走了兩步，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回頭問宋舒業：“這輛車什麽時候開過來的？”
“我昨晚先停在這裏的，”林冰看向她，“有問題嗎？”
“啊啊——！”
伊芙還沒開口，一道驚恐的尖叫先一步打斷她，三人下意識望過去，只見方永才打開車門，從裏面忽然躍下一個東西，四肢并用狠狠将他壓在地上。
“僵屍！”方永瘋狂尖叫，“救命！”他不是戰鬥人員啊！
“按住它的頭！”宋舒業立即道，“別讓它碰到你……！”
“嘭！”
此時，車又是狠狠一顫——第二頭僵屍從車後座跳了出來，鋒利鐵爪距離他的後腦勺只有幾厘米之差。
“兩頭僵屍？”
宋舒業神情轉凝，瞪了林冰一眼，“你沒關車窗？”
林冰自知理虧，轉移話題道：“先趕緊解決它們吧。”
宋舒業恨不得給他一錘。
這兩頭都是低階僵屍，要殺死它們并不難，但問題在于——他們和僵屍距離太近，方永還被控制住了，要确保他的安危的同時又要防住僵屍的攻擊，确實讓人有些頭痛。
宋舒業還正在思考方法，面前卻飄過一個人影，伊芙幾步走上前，朝第二頭僵屍一揮手：“去。”
有一個小小的紅點沒入了僵屍的身體，它的動作一頓，忽然側頭，目光落在方永身上。
方永正和第一頭僵屍纏鬥，那頭僵屍死死抱着他不放，一旁守風根本沒有接近的空隙，眼看僵屍滴着粘稠唾液的獠牙就快挨上他的脖頸，方永破釜沉舟地大喊一聲，用力去推僵屍的頭。
但手剛擡起，身上卻陡然一空。
他在原地呆了兩秒，連忙爬起身，就看到令他終身難忘的下一幕：
一頭僵屍從背後抱住剛才試圖攻擊他的僵屍，腳紮馬步，氣沉丹田，随着一聲怪異的嘶吼，它向後下仰，狠狠将那頭僵屍甩出并重捶到地上！
衆人：呆滞.jpg。
一片寂靜中，唯有伊芙滿意的聲音響起：
“很漂亮的德式背摔，”她拍拍手，贊賞道，“滿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存稿箱忘記定時了！！晚了半小時！螺旋下滑式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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