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坦白
“阮羌?”就在三個人局面僵硬的時候,安昕忽然開口。
阮羌的視線這才分給了其他人,似乎是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到,聲音帶有一絲不确定,“安昕?”
一直安靜坐着的周則,将視線分給了桌子上的酒瓶,手指松松地搭在瓶身,垂着眸子,眼睛擡都沒有擡,似乎想要将自己隐身在這個地方。
“你怎麽在這?”阮羌的聲音沒有以往面對陌生人的冷淡。
“看朋友,伯父伯母最近身體什麽樣?”
“挺好的,叔叔阿姨呢?”阮羌很禮貌的在問候,不見一點不耐煩。
周則默默聽着兩個人聊天,語氣熟稔。她沒想到兩個人居然認識,而且一開口就是提起對方的父母,兩家關系一定不錯。
“你們兩個認識?”站在一旁的洛子清還在狀态外。
一直坐着的安昕站了起來,認證了這個說話,“對呀,我們兩家是世交,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周則輕眨了下眼睛,原本一直沒有正兒八經握住酒瓶的手,這回直接握住。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不然單單就她的聲音,她怕自己忍不住。
安昕已經去了門口,和阮羌聊了起來,洛子清時不時的說兩句,倒顯的周則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她往一旁的玻璃杯裏面倒了點酒,一口悶下去後,勉強為她壯了膽,竟然直直站起來,走在了門口。
“讓一讓?”
周則這句話是對着門口的洛子清說的。
“阿則,你幹嘛去?”洛子清看她木着臉看,一副別惹我的樣子。
周則心裏暗罵了她一句白眼狼,卻怕自己當初撂脾氣,讓大家誤會,乖乖回答道:“太晚了,我找家酒店休息一下。”
洛子清見着安昕和阮羌熟悉,已經沒有了底線,指着走廊最裏面的房間說:“你住那裏。”
“不用了。”周則拒絕完,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忍着視線沒有偏移,“我去酒店。”
“她跟我回家。”
兩個人幾乎是一起開的口,但不同的是,阮羌是看着周則的臉說的。
但周則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依舊直直的說:“我先走了。”
她說完,視線又回到安昕身上,“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聊。”
安昕雖然搞不清楚什麽狀況,但教養很好的笑了笑,笑的很甜,“阿則姐姐注意安全。”
周則點頭,輕咧了咧嘴角,看着心情不錯的樣子,“再見。”
她說完,一只腳就着洛子清剛才移開的位置,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一件穿着藍色毛衣的肩膀擋在她面前。
腳步如同潑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來了。
周則因為低着頭,額頭直愣愣的裝在那堵藍色的牆上。
清冽酸澀的檸檬味充斥在她的鼻翼間,揮之不去。
她立即退回了一步,揉了揉鼻子,眼睛還是沒有擡,“麻煩讓一讓。”
“你帶我一起走,我就讓。”阮羌在知道剛才和周則一起聊天的人是安昕的時候,心裏的酸勁兒已經下去了。
因為她惦記了周則多少年,安昕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應該心裏有譜。
周則忽然想起,在阮羌眼裏,她們兩個人只是吵架,分手這件事還沒有正式通知。但眼下,周則皺了周則眉頭,覺得現在這不是個好時機。
一個被誇贊的前任是幹不出在前任的好朋友面前,告訴她被甩了。
她想完,忍不住在心裏誇了誇自己,她這個前任可真是盡職盡責。
周則在心裏冷嘲熱諷自己的時候,順便擡起了頭,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們兩個人的家不同路。”
話落,安昕挑了挑眉,眼裏劃過一絲驚奇。
她知道阮羌心裏一直挂念一個姐姐,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
現在這是移情別戀了?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如同在看拔河比賽一般,看中間那條紅繩現在偏向哪一側。
果然,不出安昕的預料,阮羌坦然的回答道:“我們不是住在一起嗎?”
周則的聲音諷刺味很濃的開口,眼睛直直的盯着阮羌的眼睛,期待對方下一步的變化,“我就一個打工的,怎麽和集團千金住在一起。”
這波讓阮羌措手不及,以至于以往看起來平靜無波的她,現在肉眼可見的慌亂,就像平靜的湖面開始潮起潮落。
“姐姐,不,你,不是這樣的。”
阮羌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這個反應倒是讓周則很滿意。
起碼涼飕飕的心裏多了一分慰藉,她起碼可以安慰自己,看,她也是認真的,否則怎麽連理由都編不出來了。
可這擱在中間的紙太薄了,讓手輕輕戳一下,便輕而易舉的破了。
“好了,別說了,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周則神色冷淡,用手輕輕推了一下橫在自己面前的肩膀,第一次對阮羌沒了耐心。
阮羌原本就處于驚慌失措之中,整個人頭重腳輕,眼神發昏,現在被毫無防備的推了一下,沒站住,往後踉跄了一步,差點摔倒。
周則看着她後退的時候,怕她摔着,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服。
可終究還是無果。
等到阮羌站穩後,眼睛已經紅了一圈,不敢置信的說:“姐姐,你居然打我。”
周則被突如其來的鍋壓的差點喘不上氣來,可她還是沒有替自己辯駁,“你擋着路了。”
阮羌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依舊重複,“姐姐,你居然推我。”
周則看着她複讀機那個樣子,簡直和她沒法交流。既然沒法交流,她也就不交流了,反正這邊還有一個和她熟悉的安昕,大可以交給她。
她轉頭的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昕看熱鬧的眼神連閃都沒法子閃,就那麽撞上來了。
周則忽然覺得自己叮囑錯了人,轉頭重新對洛子清說:“你和她聊吧,我先走了。”
洛子清看她倆的架勢大概就清楚了,是周則單方面和人家分手,而另一個還處于死纏爛打之中。
但洛子清了解周則,知道她現在的想法,“行,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訂好酒店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或者一會兒和我一起回家。”
“不用了。”周則只想自己呆一會兒,暫時沒有和人聊天的打算,“我先走了。”
她說完,視線輕飄飄的落在阮羌身上,看着她還是一副沉浸在剛才那件事情的震驚之中,直接走了。
這也不能怪阮羌矯情,實在是因為周則很少發脾氣,就算發脾氣也只是冷戰,稍微哄哄,人就好了,動手呀這種事事情,實在前所未有。
這也就讓阮羌開始耿耿于懷。
以至于周則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後面的腳步聲,在她還沒有來得及轉身的時候,雪白的脖頸就被人在後面勒住了。
檸檬香貼着她的後背,溫熱的呼吸拍灑在她的脖子上。阮羌的胳膊與其說是勒倒不如說是禁锢,是一個讓她沒有辦法走動的姿勢。
“你放開。”周則記得後面還有兩個人在看,實在是不想推開,讓彼此難堪。
“不放,除非姐姐推開我。”
阮羌是一個合格的捕蛇者,牢牢記得周則的七寸是那個地方。
她心裏甚至清楚,周則根本不可能推開她。
因為舍不得。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周則的性格看着爽朗,不拘小節,實際上拒絕人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周則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一點,只是這個廣泛的人其實單單是指阮羌一個人。
她從心裏看不起自己,她也同樣不覺得,阮羌可以看得起她。
但這次,她卻艱難的擡起手臂,仿佛千金重一般,試圖要推開。
她像是愚公移山的愚公,肩上扛着沉重的石頭,做着的卻是日積月累的工作。
“姐姐,我好冷。”
阮羌說完話後,就越發緊貼着周則,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也像是饑寒交迫的旅行者遇到一個生着火的山洞。
心髒像是争分奪秒的秒針,和她做着并不重要的鬥争。
卻在阮羌說完這句話後,那雙擡起來的手垂了下來。
周則,你怎麽還是那麽沒有出息。
“姐姐,你都不知道,外面可冷了,你跑那麽遠,凍感冒了怎麽辦?”阮羌的手掌移到了周則的臂膀上,摸到了薄薄的襯衫,眉頭皺起來說:“我還以為是加絨的,原來不是,你穿的棉衣呢?”
“在房間裏面。”周則自知沒法無視,反而坦率的交代。
阮羌聽着她無可奈何的語氣,越發得寸進尺,“換下衣服,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二樓的房間隔音修的特別好,兩個人站在走廊,底下的喧嘩聲音不在那麽刺耳。
但阮羌無所謂的态度,卻讓周則覺得刺耳。
原來這件事在她看來,只是一個似有若無的小事,和今天中午吃什麽飯一樣的感覺。
走廊裏面的地毯很柔軟,踩在上面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音。二樓也因為有預約才可以進。
周則覺得和阮羌這麽僵持下去沒有什麽意義,搞不清楚的怕陌生人忽然開門。
網上本來就八卦段子一起飛,要在加上今天這個,也不知道那些營銷號要寫成什麽樣子。
她伸手,把阮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寸寸的從自己衣服上脫離。明明是一個很艱難的舉動,可她忽然發現,只要做了,就沒有什麽困難的。
不管是事情,還是人。
“我們聊聊吧。”周則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一些,她想,她比阮羌年紀大,在這段感情中一定要做一個妥善的處理。
“好呀。”阮羌抿了抿唇,眼神看着很害怕,但又一直在笑着,“我們回家聊,好不好?”
她想讓姐姐回家,只要今天回去了,那就代表姐姐沒有生氣。就像小孩子調皮,在不确定媽媽生氣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談一下口風,喊一句媽媽,聽她的聲音。
她試過這個方法,從剛才一進門,她就已經試了。
可好像沒有什麽作用。
沒事,只要姐姐願意回去就好。
可下一秒,周則開口,打破了這一個美好的假設。
“不用了,在這裏談談吧。”周則說。
“如果在這裏的話,那我就不聽了。”阮羌抿了抿唇,替着自己找補,“姐姐,我猜你有許多話想問我的吧。”
“小阮,不要鬧了,我真的很累。”周則揉了揉太陽穴,聲音聽着很倦。
阮羌的眼眶已經紅了,可她依舊強撐着,像是一個傲嬌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被欺負,別人問,她只搖頭不說,“那行吧,不過,姐姐待會兒一定要和我回去。”
昏黃的燈光中,阮羌的眼眸很深,很暗,帶着稚氣,但又很認真。
周則只是淡笑了一聲,踮起腳,對着後面兩個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們聊聊。”
“嗯,房門沒有鎖。”洛子清明白兩個人走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作為朋友,她希望阿則可以幸福。
周則點點頭,轉頭的時候,對着阮羌說:“跟着走吧。”
走廊的位置到房間的距離談不上遠,兩三步的距離。洛子清剛才走得急,房間門沒有來得及鎖。
周則剛擰開門把,背對着阮羌,往前走了幾步,還沒有說話,便聽到關門聲,以及腳步淩亂的聲音。
她正準備轉身的時候,阮羌就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身體。
嚴絲合縫,仿佛像是一顆雞蛋裏面的蛋黃和蛋白。
阮羌的鼻尖一寸寸的從脖頸移到耳背,溫熱的呼吸打在那些地方,撩的周則全身僵硬,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
房間裏面沒有開燈,很黑,不是一個合适的談判環境。
“姐姐,你剛才推我了。”阮羌的聲音很委屈,一只手不停的摩挲着周則的肩膀,“你第一次推我,我真難過。”
她的聲音無辜極了,仿佛一個懵懂天真的小孩子。
都說童言無忌,可裝傻的大人刺在心口的,那才是真正的疼。
“阮羌,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仿佛咕嚕咕嚕,冒着熱氣的燙水,燙的阮羌手掌起泡,心髒潰瘍。
很疼,疼到她甚至有一點彷徨,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對她說的。
“姐姐,”阮羌的哭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面已經很明顯,可因為開着燈,沒有人看見,“你重新說一遍。”
她最後一句話咬的很重,仿佛鐵錘一般,要将釘子釘回到原地。
可她依舊擁着周則,她怕一伸手,人就跑了。
“我說,我們分手吧。”
那顆釘子終于被拿鐵錘的人堅持不懈的釘下去了。
連着皮肉,骨頭,一同進去了。
撥出來的話,會鮮血直湧,可不拔的話,卻始終有刺。
“不分。”阮羌甚至都沒有問為什麽,斬釘截鐵的拒絕。
“分手不是結婚,不需要征求同意。”周則的聲音聽着很冷漠。
“我就是不分,我就是要住在你家裏,我就是要吃你的穿你的。”阮羌的聲音已經顫了起來,可還在嘴硬,“如果是因為我瞞着你爸爸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不用了。”周則一直都很忌諱辦公室戀情,包括圈裏面的不是同一個公司的,她都會視而不見,“因為你做什麽,我們都沒可能。”
房間裏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這句話仿佛刺刀一般,紮的阮羌節節敗退,使她松開了懷裏的人,後退了幾步。
“為什麽?”阮羌終于想起來了自己一直忽視的東西。
“我記得以前就告訴過你,我不會和圈裏面的人談。”周則被松開後,轉了個身,覺得眼皮有些癢,潮潮的,“如果你早告訴我,可能會及時止損。”
“所以這些在你看來,是損?”阮羌的聲音帶着疑問,“所以,我們經歷過的東西,在你看來就是垃圾嗎?”
這下輪到周則沉默了,她不知道說什麽,因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沒有辦法否認。
“所以,姐姐,我也只是你可有可無的垃圾嗎?”阮羌從小被人捧着,有些自信是骨子裏養成的,她皺着眉頭,聲音是很小的疑問句,不敢細想。
如果說及時止損,那她就是損。
那她從頭開始打擾皺着她,是不是在對方看來就是一個損。
周則明明想說一句不是,可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樣。
驕傲如阮羌,她怎麽可以忍受別人否認自己。
“何必呢,”周則的聲音聽着有些發虛,“我們明明談都沒辦法談,就像我覺得你是老板的女兒是一件大事,可你卻并不那麽覺得,所以,小阮,我們根本就不合适。”
“你真的覺得我認為那是一件小事嗎?”阮羌冷嗤一聲說:“不是因為不在意,而是因為太在意了,所以,想讓這件事變成像吃飯一樣的小事,這樣你就不會因為一件小事離開我了。”
“姐姐,我,”阮羌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算了,我走了。”
“我會從你家裏搬出來,也會消失在你面前。”阮羌的聲音很平靜,“天冷了,你記得添衣服。”
她說完,便走向了門口。
周則聽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聲音,緩緩的閉上眼睛,開門聲,嘆氣聲,關門聲,以及嘆息聲。
洛子清過來的時候,房間裏面一片漆黑,要不是阮羌臨走時候的叮囑,她會以為房間裏面沒人。
她伸着胳膊,拍了下牆壁的開關,房間重新恢複了亮敞。
周則正躺在地上,四肢伸展,眼睛無神的盯着天花板。
地面很冷,任由皮膚隔着襯衫接觸了地面,仿佛這樣,才能消減她心裏的難過。
“周則,快起來,小心感冒了。”阮羌快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試圖把她拉起來。
周則雖然沒有說話,可格外聽話,上半身從地板上起來後,一雙腿還搭在地上。
“人都走了,你作成這樣給誰看?”洛子清看着她這樣,心裏就來氣。
周則看着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心細了,太墨守成規了。
“又沒有作給你,要你管。”
洛子清點頭,任由她嗆,“要不是某人剛走的時候,叮囑了一句,你當我管你呀。”
這句話說完之後,周則卻難得沒有嗆她,反而心平氣和的問,“她走的時候,還說什麽了?”
洛子清就見不慣她這個事後樣,當初早幹嘛去了,她瞧着人家阮羌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一看就是對她還有意思。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堂而皇之的問:“你既然這麽喜歡,為什麽還要分手?”
周則支起兩條腿,兩支胳膊伸直,搭在膝蓋上,輕嗤道:“你知道她爸爸是誰嗎?”
洛子清還不知道,搖搖頭,“誰呀?”
周則聳聳肩,讓自己盡量看着輕松一些,“阮震,也就是我的老板。”
“阮羌這姑娘這麽厲害呀,”洛子清偏了題之後,得到周則一個白眼之後,很快正經起來,“挺好的呀,以後女承父業,你還就是老板娘呢。”
周則苦笑一聲,搖搖頭,天知道她有多怕娛樂圈的人。
跟吃人不吐骨頭一樣。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抗拒圈內戀情嗎?”周則今晚不知怎麽的,忽然有了傾訴欲。
“對呀,你好像一直沒有告訴我。”洛子清記得她剛入圈的時候,明明還安慰自己,說圈裏面的帥哥美女那麽多,以後一定給她介紹。
結果,重新簽了公司之後,人就變了樣子。
要不是她再三追問,才知道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關系。
“子清,你有沒有算過,圈裏面每年爆出來的離婚,分手戀人多嗎?”周則的聲音很冷靜,她在理智思考這些事情。
“挺多的。”洛子清如實回答。
“那要求降低一些,每年和平分手的情侶,夫妻多嗎?”周則繼續問。
“挺少的。”洛子清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麽了,立即截住她的話,“那和你有什麽關系?”
“圈裏面牽扯的利益太多了,我怕我們走不到後面。”周則長嘆一聲氣,“會撕的很難看。”
曾經經歷過的,真的愛過的,在歇斯底裏面前,一文不值。
沒有人能頂住誘惑,更何況,阮羌是阮家的千金,以後難得要被人說,你和周則那個演戲的是不是好過。
她怕阮羌承認,也怕她否認。
不管她以後做不做這行,或者是去做編劇,利益牽扯太深了。
而且她不止一次看過,一些在媒體面前感情深厚的藝人夫妻,下了節目就各玩各的。剛開始她會無法接受,甚至震驚,還是周童當時點醒她了。
一些你看起來大驚小怪的事情,在別人面前都會稀松平常。
剛開始,你可能會固守底線,保持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可時間長了,擺在前面的誘惑多了之後,從而成為那一份子。
而周童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但她錯就錯在了,以別人的代價,滿足自己的野心。
既不願意付出,還想要有所回報。
周則沒有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孤傲勁兒,她也是個普通人,那些誘惑在她面前同樣也是誘惑,可她從始至終都知道,有些規矩是死道理,不能因為沒人約束,而忘記自己的堅持。
她靠想着媽媽,想媽媽告訴她的每一句話,才熬到現在的。
任何時候都不丢了良心。
所以從她去世之後,周則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包括自己。
因為她清楚,人都是會變,即使是當初給自己買裙子的爸爸也不會例外。
更何況以後,她可能自己都會變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絕對甜甜甜,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