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絕塵子跟清修兩個人看着莫非的變形好一會兒沒有說話,莫非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就知道它的樣子不好看。
絕塵子恍惚了一會兒喃喃的開口:“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見朱雀神鳥,此生不虛了。”
莫非聽他這話是好意,于是又擡起了頭,絕塵子咳了聲:“我能摸摸你嗎?”
莫非點了下頭,還沒有人願意摸摸它呢。絕塵子顫抖着手摸了上去,從翅膀摸到脖子,又從脖子摸到腦袋,莫非看他要摸他腦門,忙晃了下腦袋,他不太想讓人摸他腦門上的紅毛。
絕塵子也很快就收回了手,他看着莫非笑:“既然我已經看過你的真身了,也讓你看看我的。”
莫非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把臉上的胡子摘了,等白眉毛,白頭毛全都摘掉之後,莫非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原來他的仙風道骨全是假的。
絕塵子不好意思的跟他解釋:“沒有這一套裝備,他們更不信任我,不過你放心,有你之後,我們一定能抓到妖的。”
莫非點了下頭,絕塵子樂了:“我長的還……行吧?”
莫非又點了下頭,豈止是還行啊,美男子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傥。要是他能開口,他都想跟他說,他長成這樣完全可以倒插門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了,以後就不用這麽騙吃騙喝了。
絕塵子挑了下眉毛:“莫非,我叫張雲流,這是我真名字,不過在外人面前,你們還是要喊我絕塵子,這個名字比較有……感覺。”
莫非笑了,他是鳥笑不出聲來,但是他徒弟一下子就笑出聲了,絕塵子就着他腦袋拍了一下:“不許笑,好好給我記住,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你師傅,絕世高人,絕塵子!明白了嗎!”
清修小徒弟朝他大聲的說:“知道了師傅!”這絕對是故意的!絕塵子張雲流被他吵的耳朵疼,伸手要揪他耳朵,被他刺溜一下跑了,絕塵子喊他:“往哪跑!還得抓妖呢!”
小徒弟長的很可愛,虎頭虎腦的,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笑嘻嘻的說道:“師傅,我去給你打水洗臉!”
說完就蹭蹭的跑了,絕塵子在後面喊他:“唉,慢點啊,別跑遠了!小心妖怪吃了你!”
小清修回頭做了個鬼臉。
絕塵子朝他揮了下浮塵:“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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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笑罵的,所以莫非也笑了,這師徒兩人相處模式真好玩。
絕塵子看着他小徒弟的背影嘆了口氣:“我們道觀就我們師徒三,我師傅去世後,就剩我們倆,這小家夥天生就缺心眼,唉,沒辦法,我這即當爹又當哥。道觀塌了之後,我們倆不得不出來讨飯吃,于是就改成師徒了,但是他老記不住,得時刻提點着。”
莫非又點了下頭,絕塵子覺的他真好玩,一直能聽懂人話的神鳥,真好玩。
等清修打來了水之後,張雲流洗漱完之後,便開始做法,他在地上劃了一個圈,讓莫非蹲在裏面,然後他就跟清修躲起來了。
莫非蹲在裏面左看右看,覺的很不保險,自己這個樣子實在太像誘餌了。他剛想移出圈去,就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這個聲音聽的他頭皮發麻,又是蛇,他想起他上次殺死的那條蛇了,這不會是它什麽親戚吧。
等莫非看到它的全身之後才發現不是它的親戚,這條蛇全身都是綠的,眼睛是黑色的,黑豆似的,它仰着脖子細細的看莫非,長長的身體把那個圈子圈了起來,圈的方位正好是張雲流畫的那個圓,然後它就不再前進了,就這麽跟莫非面對面的看。
莫非被它看的毛都炸起來了,它這什麽意思啊?是看看哪塊好吃嗎?
他示意樹上的張雲流下來,張雲流果然也跳下來了,那條蛇一看他跳下來,立刻把背拱起來了!
張雲流看他那個攻擊的姿勢嗤笑了下:“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那條蛇滋滋的朝他吐蛇信子,張雲流也不跟他客氣了,上次就是跟他報了個名號,還沒等報完的他就跑了,所以這次他直接拿起金缽對準了他,嘴裏飛快的念着什麽,手指翻飛,這是白天,所以莫非看清楚了他指法,看上去還是有那麽一點感覺。
很快那條蛇就扭曲起來,沒一會兒就化成一道光到了金缽裏去了。莫非湊上去看,一條小青蛇在金缽裏憤怒的撞頭,張雲流嘿了聲:“小青,你好好的在裏面修煉吧。”
他手指輕快的點了幾下,小蛇慢慢的沒影子了,看莫非探頭看,他解釋到:“他重修去了。”果然他手裏有一顆發光的珠子,很小,但是發着微微的光芒,張雲流看了一眼莫非:“你吃了吧,昨天吃了你的燒餅,今天我們就不去收銀子了,這個妖丹你吃了應該會好一點。”
莫非有些忐忑的把那個青蛇的妖丹吞了,但是沒一會兒他就在地上打滾了,這種疼可不舒服了,他一個勁的撞樹,羽毛都撞散了,張雲流被他吓了一跳,抱着他翅膀不讓他撞:“你怎麽了……啊,怎麽了……”
莫非嘔了一聲,把那粒珠子吐出來了,吐出來就好受了。
魔君他父親說的話他終于想起來了,他不能亂吞妖丹。
張雲流拿着珠子只好嘆了口氣:“好吧,你不能吃,那我們送給山下的人吧,還能領幾兩銀子。”
莫非不太願意下山,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下山啊,張雲流圍着他看了一會兒:“沒關系,我就說你是我的坐騎,有你這麽威風的坐騎,我這個絕塵子絕對威風。”清修也在一邊點頭。
就這樣,他們下山了,雖然有絕塵子的百般解釋,但是一路上莫非還是把好幾個小孩吓哭了。莫非回去的路上一直往山上走,低着頭,顯得有些沮喪。
張雲流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他,一路就他跟他小徒弟說話,莫非不能說話讓他更覺得這個小鳥失落了。他把領來的銀子買了好吃的,兩斤牛肉,幾個白包子,包的結結實實,就等着莫非變成人。
莫非看着太陽快要落山了,忙往山上跑了幾步,有張雲流他們在,他就沒有飛,他急着去換衣服,但是張雲流不知道,以為他傷心了,于是在後面緊追:“莫非!你跑慢點!”
莫非好不容易找個個遮羞的大石頭,剛轉過身去就變成了人,變的太快,張雲流啊了聲,眼前的莫非是光溜溜的,小包袱掉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從一個灰撲撲的大鳥,一下子變成一個美少年,這種轉變實在太快,讓他猝不及防的驚豔了。
莫非被他這一聲啊也吓了一跳,看他看他發呆,他忙把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我要換衣服!”
張雲流猛地轉過身去:“對不起!”
他摸着臉從石頭後面出來,清修看着他問:“師傅,莫非哥哥在幹嘛?你臉都紅了啊。”
張雲流拍了他一巴掌:“要你多問。”他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臉是燒的都可以熱燒餅了,張雲流懊惱的拍了下腦袋,失态了,失态了……有違道家修行理念。
莫非匆匆忙忙換完衣服出來,張雲流已經幫他把火點起來了,牛肉、包子很香很香的,莫非抱着啃完了,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張雲流看他懶洋洋的靠在樹幹上笑:“好吃吧?”莫非笑眯眯的點了下頭:“好吃。”張雲流往他身邊坐了坐:“那還跟着我下山嗎?”
莫非繼續點頭:“好。”
他吃飽了真好說話,笑眯眯的真好看,張雲流覺得自己松了口氣,他還是喜歡笑呵呵的莫非。
莫非吃飽了,打了個哈欠:“我想睡覺了。”他現在一到晚上就想睡了。張雲流笑了下:“好,睡吧,我設個結界,清修,你也睡,我們明天也要早點起床。”
莫非跟清修頭對頭的卷到一塊睡,他們三被子少,所以他跟清修蓋一床,兩個人很快就睡着了,呼吸聲悠長,張雲流看着跟豬一樣的倆嘴角抽了下,這是養了倆豬啊。
幾個人就這麽歡快的開始了抓妖降魔的歷程,當然他們還兼職捉鬼,有一些村民非要讓他們設壇捉鬼,為了那幾兩銀子,張天師下了神壇。
這天,張天師掐指一算,說蘭若村有魔氣,于是他們三個人便去了那個村子,莫非馱着清修,張雲流會飛,三個人很快就到了新安村。
藍若村非常大,但是連續的人口失蹤讓人驚惶,所以他們請了很多的大師幫忙,張雲流三人是不請自來的,所以沒有人來迎接。
張雲流帶着他們倆走在頗為安靜的村裏有些奇怪:“這村子也未免太安靜了點。”也許是今天天氣差的原因,陰沉沉的天,像是要下雪的樣子。
清修拽拽他的衣角:“師傅,你用你的羅盤看看看,哪兒有鬼啊。”
張雲流第一百零八次糾正他:“不是鬼,是妖!光天化日,哪兒來的鬼,記住,咱們道家不捉鬼。”
話雖這麽說,他還是拿出羅盤來看,羅盤也是他的寶物之一,但是此刻羅盤針轉的跟陀螺一樣,張雲流臉色漸漸的凝重了:“這裏的妖氣太重,這個妖物靈力很大,我們要小心點。”
他說完後,莫非跟清修便牢牢的跟着他,他們倆什麽都不是,只是個跟班,三個人在這詭異的村子裏走着,這個村名字很好聽,藍若村,但是說實話,村子裏并不美,感覺什麽都缺少那麽點靈氣,張雲流勸自己說也許是冬天的原因。
張雲流把羅盤收起來說:“我們先去找戶人家問問,是什麽情況。”
他敲開了一家人門,出來開門的人一看莫非驚叫了聲,咣當把門關上了:“妖怪啊!”
莫非用翅膀擋了擋臉,頗為不好意思。張雲流唉唉的喚了幾聲,那人再也不來開門了,張雲流切了聲:“什麽人啊,我是天師啊!”
幾個人又繼續往前走,這次敲門前吸取了教訓,莫非躲在了牆後面,張雲流終于打聽到了消息。
這戶人家說,這村裏空蕩是因為人都搬走了,這村裏有妖怪啊,先是好好的河水斷流了,不再進我們村子裏了,于是這莊稼啊都枯死了,再後來就是家裏的牛羊的都莫名其妙的丢了,再後來,就是人也莫名其妙的沒了。
一定是得罪了河神,對,我們這裏有個大河,我們都叫他通天河,我們村長前年因為造橋,把河邊的老柳樹給挖了,從那以後啊,這就開始鬧妖了啊。這不,前幾天,有幾個人從河面上過,一下子掉進了河裏,再也沒出來,屍首都沒撈着。
于是村裏人心惶惶,村長去請了各界高人,想請他們幫着給捉妖呢。哦對了,那些人都去看了,要不是我在家看孩子啊,也要跟着去了。
這個婦人看張雲流長的帥,說的格外多,張雲流好不容易謝絕她親自帶路的要求,帶着莫非跟清修去那個通天河看。
通天河并不在蘭若村裏,是在村外,還有點距離,老遠就看見那裏有很多人,那個婦人說的果然對。
張雲流指了指前面:“我們也去看看,這天怎麽越來越黑了,要下雪了,等我們掙了這筆銀子,咱就去找個地方好過冬啊。”
莫非縮着翅膀點頭,張雲流看他縮着脖子的樣子也覺得心疼,他大步一踏:“走!管他前面是何方妖孽呢!”
他這話音剛落,就應景的刮起了大風,這風來的突然,大的也妖異,一時間飛沙走石,迷得人眼都看不見了,莫非這麽大的體積都被吹的東倒西歪,他睜開眼只看見天空黑壓壓的一片,跟烏雲罩頂一樣,他被卷在其中。
莫非伸開翅膀努力的找張雲流跟清修,剛才那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兩個人不見了。
張雲流在大喊他的名字:“莫非!”這聲被風吹散了,大風來的時候他只抓緊了清修,等反應過來時,莫非已經被卷跑了。
張雲流看着眨眼間不見蹤影的莫非終于急了,莫非是被他拉來降妖的啊,這要是丢了可怎麽辦啊。
莫非被這陣妖異的大風吹的昏頭昏腦,這風怪異的要命,使勁卷着他要把他往哪裏拖一樣,莫非哪能讓它拖過去,他使勁往地上一掙,只聽見砰的一聲,他把自己腦門磕出一個包來,雖然疼得他眼冒金花,但好歹那陣妖異的風停下了。
莫非用翅膀摸了下腦袋,竟然磕出血來,莫非疼的呲了下嘴。看了看周圍,他被吹到了一片森林裏,遠近沒個人,莫非嘎嘎叫了兩聲,也沒有叫來張雲流,于是他只好張開翅膀飛上了天空,想找找藍若村。
那陣妖異的風還是吹倒了很多的樹,還有人被吹倒了,莫非停下去看,不是張雲流,他把頭貼到那人臉上試了試,還活着,于是他就把人抓起來了,接着飛,他的勁還是力大無窮的,抓着這麽一個人還能飛的動。
莫非沒有找到張雲流,但是碰到了熟人,莫霖,臨岸。看到他們兩個人,莫非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他忘記自己此刻是只鳥了,他忽閃着他的大翅膀朝他們倆飛過去,并且嘎嘎的叫了幾聲,他這嘎嘎聲太刺耳了,引得衆人都看他。
玄臨岸看着空中俯沖過來一只巨鳥驚叫了聲:“莫霖!你快看!有個人在它爪子上。”村民也都驚呆了,片刻之後大喊:“快跑啊,妖怪來了!”“妖怪抓人了!救命啊!”抱頭亂竄的人們,以及哭喊着的衆人,讓玄臨岸攔都攔不住,她急着看莫霖:“怎麽辦?”
莫霖眉頭皺了下:“你看着他們,我去救人。”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劈向了頭頂上的那個灰色的影子。
莫非以為莫霖看到他了呢,所以飛的更快了點,結果就看到了一道白光。
那是他的劍,流光劍,莫霖的劍斷了之後,他就把流光劍給了他,反正他留着也沒有多少用,在他手裏的時候從來沒有練出過劍芒,但莫霖竟然把這把劍練出劍芒了,而且還劈在他身上了。
莫非在地上撲棱了幾下,嘴角要哭不哭的抽了下,他站不起來了。他的翅膀被打傷了一個。
他看着提着劍又過來的莫霖急急的喊了幾聲,可喊出來的除了幾聲嘶啞難聽的嘎嘎聲外,什麽都沒有,莫非知道自己聲音難聽,于是閉上了他的大嘴巴,看着莫霖一點點的過來。
莫霖臉色一如既往的面癱,放下那個人後,提着劍又過來了,莫非知道他的劍有多厲害,他都想哭了。他撲棱着翅膀一點點的後退。
莫霖看着眼前這只灰色的大鳥有些厭惡,那天東方漠抱着的好像也是這麽只鳥,那麽他們統一的屬于魔界的妖孽了,那就更該死。
玄臨岸也被這只大鳥給震了一下,實在是太大了,比莫非養的那個大雕還要大一些,兩個翅膀展開時都跟船帆似的了,這麽大的鳥非妖即魔。看着莫霖靠過去她喊道:“莫霖,小心點,這麽大的鳥一定有問題。”
莫霖沒有回她的話,只提着劍往前走,玄臨岸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只好提步跟在他後面,幸好他已經劈了它一劍了,玄臨岸看着這只巨大的鳥也有些奇怪,看着這麽大,怎麽這麽不經打呢,明明俯沖下來的時候又快又狠,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詐。
玄臨岸還想再跟他說說,莫霖的劍再一次的出手了,莫霖出劍太快了,莫非只來得及掙紮了下,還沒有飛上天的被他一劍劈了下來,他只看見滿天羽毛飛,他的羽毛是灰色的,所以這羽毛并不太好看,沒有莫霖施展的法術降雪好看,所以莫霖連看都沒看,又提着劍走過來了。
莫非傾斜着掉到了地上,他的羽毛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沒了這些羽毛後,他竟然失去平衡了。爬不起來後,他只好揮着翅膀跟莫霖比劃,嘎嘎叫他聽不懂,只能比劃了,他是莫非啊。
他的翅膀太大了,這一比劃把旁邊的花草都撸沒了,然後他還是沒比劃出什麽來,莫霖已經撲下來了,這一次從上往下,莫霖劍法最後一招,劈天蓋地,這是要劈死他啊。
莫非張口的瞬間,劍芒整個籠罩在了他的頭頂上,比張雲流的金缽要厲害多了,莫非見識過莫霖的這一劍,只要他使出來了就很少有活着的。莫非抱着翅膀把自己縮成一團,甚至把腦袋也藏進了翅膀裏。
他是有些自暴自棄的,回不到長陵山,因為怕魔君打他不能留在佛崖,他流浪到今天分外的孤獨,所以看到莫霖一激動就忘記他現在是妖了,莫非把腦袋死死的埋在翅膀裏,等着劍劈下來的那一刻。
他是有些害怕的,他就要死了,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莫霖,他是莫非啊,是弟弟啊。他也還沒有來得及再……再看看玄天。
莫非想着想着閉上了眼。閉眼前,他用嘴使勁把脖子上挂的蒼海明珠扯下來,放到了雪地上。
就在莫非閉眼等死時聽見一聲大喊:“住手!”
聲音要不是太熟悉,莫非都以為是做夢,他蒙在翅膀裏的腦袋微微的顫了下,不敢擡頭,不能擡頭,可能夠感覺到有人飛到他面前了,把手放到了他的羽毛上,然後把他抱住了,他那麽大的身軀,可這個人用力的把他抱住了。
籠罩在他身上的劍芒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
這個懷抱是暖的,莫非覺得暖了,他知道是他自己想的問題,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暖了起來,仿佛春暖花開。他閉着眼笑了下,他在他心中開出了花。
莫非因為不敢擡頭,所以不知道周圍是真的春暖花開了。
那顆藍色的蒼海明珠被他放在雪地上,漸漸的融入了雪水,變得燦燦生輝,仿佛所有的海水都蘊藏在裏面。雪水澆灌了它,于是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它的周圍雪水融化,青草冒出,微風吹過,溫暖的如同四月春天。
所有的人被這突來的變故驚住了,莫霖看着這個明珠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劍終于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