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沙雕玩游戲

第7章 【六】小醜節

許凡修先前說自己躲在衣櫃上，現在卻說醒來在床上。

這個回答，很難讓人不多想。

果然，玩家們臉色大變，紛紛退避。

“哎呀，我想起來要去商店買工具，先走了。”衛霖笑着往後退到門口，轉身走了，“大家記得看時間，經理說小醜節活動九點開始。”

見狀，楊希也拉着蔣絮走了，鄭散人和陳述對視一眼，跟上了離開的隊伍。很快，沈安茗拉了一把何子伊，也離開了監控室。

白缇也想走了，但是看阮芒沒有動，便跟着一起等。沒多久，監控室裏只剩下她和阮芒，還有許凡修三個人。

阮芒把監控室的門關上，這才說話：“我們來交換線索。你先說，你晚上到底是吓暈了還是睡着了，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昨晚小醜進屋的時候，我聽到動靜就驚醒了。我把韓裴推醒後讓他藏在床下，然後爬到衣櫃上面躲着。”

許凡修臉色沒有一絲血色，他回憶着，邊說：“我确實睡着了，但是又驚醒了。我還記得一點模糊的片段，韓裴确實從床底下爬出來了，我驚醒的時候，韓裴正在拉扯我的臉……”

白缇聽得頭皮發麻，左看右看，拉過電腦椅在阮芒身後坐下，當一個安靜的吉祥物。

“韓裴怎麽死的？”阮芒問。

“被小醜發現了。”許凡修抹了把臉，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恐懼。他說：“小醜好像拿走了什麽東西，撿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床底的韓裴。”

阮芒點點頭，說出了她給的‘線索’：“小醜的嗅覺很靈敏，它可以嗅到活人的氣味。”

聽到這句，白缇下意識擡頭看向阮芒，回想起自己藏在被子裏裝死，好像是聽到腳步聲逼近的聲音。裝死表演結束後，她又聽到腳步聲離開，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不是嗅到氣味，她心道。

“氣味？”許凡修愣住，他扭頭看向監控，點擊繼續。

視頻裏，韓裴把許凡修拖出房間之後，不知怎麽又停住了，擡頭看了眼監控，将人又拖回了房間。當韓裴再次出來時，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看到這裏，許凡修一聲不吭看向阮芒，等待她的解釋。

“很奇怪嗎？”阮芒笑了笑，“你仔細看監控時間，已經一點了。”

“一點？”許凡修遲疑，猛地擡頭看視頻左上角，的确是淩晨一點。

見狀，白缇也好奇的順着話看向監控左上角的時間顯示，果然是一點整，死亡時間結束了。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特麽幸運，這都能躲過去！

“白缇，去買東西嗎？”阮芒低頭問道，眼裏似乎透露着別的意思，“旁邊有個便利店，去買點吃的。”

“去！”白缇摸摸肚子，“正好餓了，吃飽了再去做任務。”

阮芒拉起白缇往外走，邊對許凡修說：“我們去買早餐了，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會，活動九點才開始。”

許凡修沒出聲，一路目送兩人離開。

24h營業的便利店裏已經來了幾位客人。

白缇和阮芒進來的時候，馮艾正坐在窗邊的休息區吃泡面，還有一罐汽水。旁邊坐着竹笙，她沒買吃的，只選了罐裝汽水，除了手裏在喝的，還有兩罐放在一旁沒開封。

“叮咚~歡迎光臨！”

聽到系統播報，馮艾和竹笙同時看過去。

“早~”馮艾簡單打了個招呼，繼續低頭吃面。

“哎！”竹笙沖阮芒擡了擡眉，把沒開封的兩罐汽水朝她和白缇扔過去，正好扔進她們懷裏。她笑道：“大家都是玩家，就當是見面禮。”

“謝謝。”白缇捧着汽水罐，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阮芒朝竹笙擡了下手，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坐過去，拉着白缇去了食品區，低聲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白缇點頭，一臉正經：“包括你之內都是不安好心的變态嘛。”

阮芒：“……”

阮芒輕輕深呼吸，笑了：“大清早的別逼我扇你。”

“說得好像你大晚上就不動手一樣。”

“……”

阮芒微笑着把白缇的腦袋按進散裝零食箱裏，扭頭溫柔地對收銀員說：“別害怕，今早剛跑出來的，我現在就把人帶回去鎖着。”

店員：“……”瑟瑟發抖.jpg

白缇掙紮一會，果斷放棄。

店員的表情更加驚恐，可能是覺得白缇死了吧。

便利店二樓是生活用品。

楚荀走樓梯下來的時候，阮芒正好上去。

兩人擦肩而過，楚荀目視前方，仿佛沒看見還有個人上來。阮芒低頭看向他手裏的購物籃，籃子裏放着十字螺絲刀和美工刀。

仔細看看，楚荀手掌外側有一塊紅色擦傷，看結痂狀态應該是短時間內受傷的。

收回視線，阮芒也去到五金區，挑了一把順眼的美工刀，比了比外衣口袋的深度，确定美工刀長度合适，也不做停留，直接下樓結賬。

這時的白提已經抱着真空面包坐在休息區，和馮艾一起吃早餐了。

“你們昨天晚上有看見小醜嗎？”白缇背靠着長桌，時不時擡頭看一眼二樓，注意到阮芒下來，便不再繼續。

“沒有。”馮艾的話明顯少了很多，眼下也帶着淡淡烏青，昨晚沒睡好。

相比之下，竹笙的氣色就好多了，她瞥了眼往這邊過來的阮芒，“有啊，它就像一個變态站在窗戶下面，氣得我翻窗跳下去找它單挑了。”

白缇嚼了嚼面包，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在廁所抽屜裏發現了這個。”竹笙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陶瓷的小醜玩偶，“這可能是它的本體，我把它随身攜帶，辟邪。”

白缇：“……”

白缇看了看捂臉的馮艾，又看看過來坐下的阮芒，恍然大悟的右拳捶左掌：“噢~學到了，下次我也這樣。”

她看向阮芒，問：“親愛的，你覺得呢？”

“砰”

再一次，阮芒把白缇的腦袋按在桌上。

“啊！！”

白缇抓狂了，淺金色的頭發抓得亂糟糟，她沖阮芒吼道：“你再動手，我就翻臉了！”

阮芒沒說話，靜靜看着她。

盯——

白缇看看吃瓜的馮艾和竹笙，又看看一臉平靜的阮芒，一句話沒說，拿走真空面包的大袋子和汽水罐，頭也不回地跑了。

跑出便利店之前，她從收銀臺旁邊的零食架上抽走一包薯片，依舊沒回頭：“後面那個紅頭發的小姐姐付賬。”喊完話，一溜煙跑沒影了。

收銀員強撐微笑：“您好，現金還是虛拟幣？”

阮芒：“……”

阮芒從衣兜裏摸出游戲卡給店員，微笑道：“刷卡。”

“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平行時間：9:00.AM

城鎮裏的“小醜節”活動一年一度，活動街區的入口站滿了各種造型的“小醜”，現場布置了很多矮樹裝飾，樹枝挂着各類顏色的小鈴铛和珍珠吊墜，以及小部分黃金小醜挂墜。

所有的小飾品都是由一個小挂鈎連接，像耳墜一樣。

裝飾矮樹沒有分布在街道兩邊，而是距離密集的淩亂擺放，就像是進入了小型迷宮。

居民們熱衷于活動氣氛，早早地換上小醜服和假發，臉上塗滿彩繪，熱情的結伴湧入活動大街。玩家的衣服和居民的差不多，兩方人員混入隊伍，一時間很難分辨出是玩家誰是NCP居民。

白缇抱着薯片袋子，和阮芒并排走在路上。兩人都換上了小醜的衣服，假發夾在腋下，臉頰也沒有像居民一樣塗抹彩繪。

“阮芒。”白缇突然出聲，還不忘往嘴裏塞薯片，含糊不清地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

“我第一次玩游戲就遇見了你，第二次玩游戲和你分到一個房間。”白缇說得認真，差點連她自己都信了：“這難道不是月老纏的鋼筋？”

“……”

“卧槽！”

在阮芒的手碰到自己的腦袋之前，白缇動作迅速地彎腰躲過，并往前跑了幾步。她得意地回頭，笑道：“事不過三，我是不會再被你……啊！”

‘叮~’

黃金小醜挂墜掉落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缇捂着額頭蹲下，順手撿起小醜挂墜看了看，确定是純金的，然後放進兜裏。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阮芒走過去，半蹲在白缇身前，無聲地朝她伸出手。

白缇看看阮芒的手心，然後把下巴搭上去。

阮芒：“……”

在阮芒無聲的壓迫下，白缇縮回腦袋，慫軟軟地把黃金小醜從兜裏拿出來放在阮芒手心裏，然後把阮芒的手指卷起來包住挂墜。

“還記得任務提示嗎？”阮芒說。

“……”

不得不說，白缇确實忘了。

阮芒仰頭嘆息，緩了許久，才說：“不要撿任何東西，不要帶走任何與小醜有關的物品。看見小醜模仿你的動作，一定不要慌，也不要跑。”

白缇眨眨眼，問她：“不要跑是不會死的意思嗎？”

“不。”阮芒意味深長地笑了，往白缇身後看了一眼，繼續道：“跑沒用，躺平等死就行了。”

“……”

白缇不說話了，順着阮芒的視線回頭，發現十幾米外有個小醜蹲在地上，做出了一模一樣地回頭動作，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問阮芒：“我現在該怎麽辦？”

“不是說了嗎？”阮芒笑着，“它會模仿你的動作，你只能躺平等死。”

“真的嗎？我不信。”

白缇也笑了，慢慢站起身，後面的小醜也跟着站起身，正面對着她。她沖阮芒擺擺手：“姐妹站遠點，我要放大招了。”

阮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往旁邊退去。

白缇扭了扭脖子，開始做伸展運動。

同時，小醜也開始做伸展運動。

伸展完，白缇脫掉自己的鞋，一路小跑跳到阮芒身上，摟住她的脖子，随後挑釁地看向小醜。

“呵呵，這下模仿不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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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白缇：你沒有女朋友，但是我有。

小醜：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