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Leoglas:
我閉上眼,感受着心靈相通的瞬間。
我清楚的體會到,父親也有相同的感覺。
突然,他達到了頂點,一聲破碎的低叫,包圍我的肌肉驀然收縮,從根部向前蔓延的擠壓令我魂消魄蕩,幾近發射。
我提起哈爾迪爾的頭,他來不及退避的唇邊流淌着乳白的汁液,臉上也濺了不少滴蜜。他正想吐掉,我接住了他的唇,将父親的精華涓滴不剩地吸進了口中,再舔淨他的面頰,一滴不漏,果然如我記憶中的味道。
我的手指也在同時令哈爾迪爾達到了高潮。
我感到父親的身子軟了下來,我也要到了。
我迅速拔出處于爆發邊緣的硬挺,塞進父親口中,動作很粗蠻,但我渴望父親能為我飲盡,我暗想他應該會反抗,可他盡管嗆咳不止,卻順從地喝掉了我的濁液。
我明白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對他也起了作用。
我驚喜交加,希翼着似乎不可能的事。
他記得我了嗎?他記得我們的愛了嗎?
我連忙幫父親把下颔複位,期望他會回應我的話,但他昏昏沉沉、不言不動。
好一會兒,他才呼吸順暢,虛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我把藥膏敷上他受傷的小穴,為他擦拭雙腿。
哈爾迪爾的手臂摟住了我的脖子,我這才想起,他還沒有盡興。他今夜為我所做的事已遠遠超出他的極限,我不禁對逼迫他的自己感到厭惡。
我看得出他眼底的寂寞凄苦,暗嘆一聲,看看父親,他仿佛睡着了。
我轉回眼光,告誡自己不能再辜負這個全心全意為我奉獻的精靈,我展開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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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迪爾,輪到你了,準備好了嗎?”
Thranduil:
我假裝沉睡,雖然我确實沒有力氣和勇氣去面對我的孩子和他的情人。
奇跡發生了,可我寧願它從未發生,也永遠不必發生。
那恍惚的一瞬,我堕入了悠遠的夢境。
不可思議的頓悟倏然降臨。萬千歲月掉落在我腳下。
一切渺茫如前世,惟有一事為真。
Legolas是我的孩子,我摯愛的孩子!
那孩子為我所愛,亦愛着我。
我用整個靈魂和肉體來回應他的思慕。
他是我的愛我的夢我的心,因為太重要而不得不忘記,因為太想念也無法徹底忘記。
我的肉中肉骨中骨血中血。
悲念如潮,因為強暴我的我自己的兒子,因為他讓我和別人分享他的愛。
他的愛任性如初,忍心也如初。
他以天真的愛擄掠了我,也以天真的愛埋葬了我!
我的所有自尊、驕傲、倔強和最後的堅持都被他一點點打碎。
即使他的淩虐都勾起蝕骨的甜蜜,溫暖得讓我心碎裂成灰。
我多麽希望可以掩起耳朵,不再聽到哈爾迪爾甜膩的呼喊,我多麽希望自己早在一萬年前就瞎掉聾掉啞掉或者瘋掉。那樣我就不必再睜開眼,看到他們倆。我再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但我的雙手被緊勒,四肢疲乏得連一根腳趾頭都難以動彈。
我的心比四肢更冷更倦。
原來人總說生老病死,其實苦的同樣都是一顆心而已。
我感到呼吸越來越窒息。
我只想結束這一切折磨,愛也好,恨也好,都只有傷害,我經受不起太多的意外。
我還可以回到陽光下,做那個明明朗朗的安傑?皮斯脫尼嗎?
我可以從這場滅頂之災中逃離嗎,在我心碎死亡以前?
過了一會,他又回到我身邊,尚處于激情餘韻的音調呼喚着我的名字,我聞到了一股柔和的花香,突然惡心得想吐,但多年來混跡于人類中的經歷教會了我隐藏自己的思緒。
他以為我還睡着,聲音越發輕柔,撩起我的額發,細細親吻我的臉,雙手愛撫我的腰臀,我漸漸又有了反應,他極盡柔情地愛憐我,但我心頭茫然哀愁,只随他本能地翻滾,他按捺不住地又要了我一次,很痛,可快感源源不絕,我放任自己享受他的律動,但始終沒有睜眼,眼神會洩露我太多心思。
在他的懷抱裏,被炙熱的氣息和愛語緊裹,我終于體認到自己是多麽孤獨。
Legolas:
萬多年來,我首次感受到完滿的幸福,我所愛的兩個精靈都因我而滿足。
父親毫不掩飾地呻吟嘆息,長長的顫栗傳遍他全身,溫暖的體液染濕了我的腹部,他緊閉雙眸,秀氣而微卷的睫毛波浪般起伏,清澈如水晶的音色吟出撩人魂魄的高潮之樂,擁着他,生命全無缺憾。
哈爾迪爾半睡半醒,溫馨的眼神訴說着無限情意,我報以微笑,把他們倆的頭都攬在臂彎裏,慢慢進入了夢鄉,但在快睡熟時,我記起了父親被縛的雙手,我把他翻了個身,擁進懷裏,俯卧在我胸上,吻吻他的頭頂,才放心地睡了。
Thranduil:
我拼命跟睡意作戰。他們都疲倦而眠。“現在是逃脫的好機會。”我告訴自己,可他的胸膛真實而溫暖,讓我的心揪成一團。多少年來思憶不止的幻象,如今活生生的貼着我的身體,即使在夢中,都緊緊地抱住我。在他的臂彎裏,那些黑暗、冰冷、孤單與絕望都象是精神錯亂時的狂想,而今噩夢都已逃逸。
這均勻的呼吸是真實的,這強健的手臂是真實的,這鼓動的心髒是真實的,這密合的軀體是真實的,我應該逃走,卻貪戀着這無比清晰的感覺,擡頭看去,依然是那張俊美清逸的臉,少了方才的恣睢狂野,眉宇間浮出一股天真無邪,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應該比所有人類還要古老的他依然是一個孩子,任性的粗暴的自私的孩子!
可恨啊,我偏偏愛着他,勝過愛我所有的人類子孫!
我悄悄挪移身子,一絲絲的從他懷抱裏退出,就在我強抑着空落落的心時,他的手向下摸索,抓到了我的頭發,從夢裏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呼喚:
“我愛你,Ada!”
那瞬間,我肝腸寸斷。我明白,什麽地方也去不了了。
Legoals:
我們一直往西方趕路,我決定了,不管曼威王怎麽說,也不管父親是否同意,我都要把他帶回埃曼大陸,就算他現在不諒解,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的苦心。
父親仍舊不言不動,我跟他說話,他假裝沒聽見,我心疼他的胳臂,可真要松了綁,他會比風還快地跑掉。
他沉默冷淡,眼神越來越飄忽,臉色越來越糟糕。我喂他吃東西,他面無表情地吞咽,我訴說往昔的舊事,他遙遙地望着遠方。只有被我驅動因情欲而顫抖時,他才會回應我的溫情。
當他躺在我的身下,迎接我的占有時,閃亮的快感在我的血液中燒沸。
每一刻世界都在我的懷抱中化為齑粉。
日日夜夜我都抱着他、守着他、看着他,生怕讓他溜掉,留下終生遺憾。
如果他再度沒入茫茫人海,将再難尋獲;如果他就此徹底告別我的生命,會發狂的那個必然是我。
Thranduil:
“Thranduil,你還記得嗎?你從前最愛那種綠色的寶石,我收集了很多很多,保證你會喜歡。”他又在我耳邊講述那些昔日舊夢了。
真的,它們對于我,不過是一場虛無缥缈的夢而已!可這個精靈是真實的!
我忍住心中的煩亂,盡力擺出無動于衷的面容,盡管這已經越來越難。
那個熱愛綠色寶石或者為財寶而作戰的我,已不複記憶。我記得的,不過是眼前這個精靈而已。
若我一無所知該有多好!
每夜我和哈爾迪爾輪流承歡,我說“承歡”,因為我再也控制不了這顆心。他吐在我唇上的氣息都足以讓我喪失意志力,毫無羞恥地索求他,貪戀地追尋他更深入的脈動。
但我并不快樂,有時我會悄悄睜開眼,注視在他身下啜泣高喊的哈爾迪爾,所有的幸福滿足全都不翼而飛。
我甚至會興起時空錯亂的荒謬感,腦際一片空白。
我在幹什麽?我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我真的愛他嗎?或是愛一個停滞在時光中的幻象?多少年來,心如古井波瀾不興的我何以落到這地步?
我開始恨他,恨他強行闖入我的命運。
相忘……相忘……相忘不是更好的結局嗎?
你已經有了哈爾迪爾,為什麽還要來纏我?
我垂下頭,眼框濕濕的,但我強迫自己把眼淚逼了回去。
在出海之前,我逃脫的機會渺茫。他們日夜不停地輪流看守我,連進食都是Legolas一口口地喂。我的手從未被解開。
組織一定在四處搜尋我的下落,我想想都心焦不已,布隆區的好些成員被秘密處決了,亞西利國的起義形勢已醞釀充分,宣傳刊物和人員活動的經費正吃緊,多少事需要緊急處理,我卻被困在這裏。
我腦中轉了千百個念頭,卻找不到時機。
不敢多看Legolas,他實在夠精明,又夠誘惑,我怕我會糊裏糊塗地跟了他去。
我在這個人類的世界上有責任,而對那個永生的世界毫無想念。
我不打算離開中洲,更不打算今後億萬年都跟他們倆共存。
我一半好奇、一半出于秘密工作的習慣,悄悄觀察哈爾迪爾,這個美貌得象朵向陽花般的精靈近來憔悴了不少,最明顯的征兆是,他常常獨個兒坐在一邊發呆,可Legolas沒有發現,他的萬縷情思現下都纏繞在我身上,根本無暇發覺身邊人的冷清。
我可沒有好心到會告訴我的孩子這件事,再說了,我覺得哈爾迪爾的痛苦都是自己找的,明知對方最愛的不是自己,還要頑固地守着他,甚至跟随他惡劣的行為,我覺得難以接受。不過,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機會好歹來了,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心。
我們到達了迪馬坦利港——Legolas口中的灰港,再過去就是蔚藍的大海了。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那個福緣王國與我無關,我想它也并不惦念我。我暗暗謀算着逃脫的方法。
我們黃昏時乘火車到站,入住酒店後,Legolas就安排哈爾迪爾喂我用餐,他卻外出聯絡船運公司,準備次日出發。
我心裏一時喜一時憂,不過我還是決定要離開。哪怕此後永生不能相見也罷!
照例我靠在床頭,由他們端來食物。默默的數到十,我拒絕再吃,這是我第一次拒絕用餐。哈爾迪爾不解地輕聲勸我。
我憤怒地沖他吼道:“你真惡心!服侍你的情敵就這麽快樂嗎?”
我努力做出一副爆發的模樣,雖然我确實悶了太多日子,心情決不好過,而且看着他更不能讓我快樂。
我的挑釁惹起了他的心事,他垂了下頭,神色黯然。
我更用力把盤子撞到地上,繼續輕蔑地說:“你的情人亂倫,你也喜歡變态嗎?”
這一句引起了他的驚異,他身子一震,張大眼睛朝我看來。
我不客氣地說:“看什麽?我早就記得了,虧你還有臉做這些事?”
我嗤笑起來。他一定深覺受傷害,嘴唇抖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我明白為什麽Legolas會愛上他,的确是我見猶憐。怨只能怨命運太過滑稽,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而我又只是父親的身份的話,我會祝福他們,但現在我必須傷害這個看來極其脆弱的精靈。
我淡淡地加了一句,也是最具殺傷力的一句:“舔你情人的父親,讓你覺得興奮嗎?”
他霍地站起來,我幾乎以為他會撲上來殺死我。但他沒有,他站在那兒,第一次明白無誤地表現出他的憎恨。
我們是愛上同一個沒心沒肺的孩子的可憐蟲,只是我打算抽身,而他則不。
我笑了,該進一步迷惑他了。
我平靜地從床上起身,托Legolas的福,我的腰還很酸,動一動腿就鑽心地疼,不過我盡力不受影響。
我用自己都覺得太冷靜的聲調對他說:“讓我走,他就是你的了!”
我甚至還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我繼續勸誘:“想想看!你可以打昏他,直接帶他回去,而我永遠也不會再幹擾你們。”
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不,我咬咬牙,慢慢地向桌邊挪動,盡量不引起他的懷疑,嘴裏更不停地講一些莫名其妙的建議。
在那桌邊,放着一個燭臺,我微笑着,背過身面對他,以蛇引誘夏娃般的語調說着話。他沒有看見,我的手腕放到了燭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