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貪念,我不會再碰你,你不用這麽怕我……
“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這句話一出口,沈珠也不知如何作答。
從前她和哥哥之間,都是她一味的使性子,哥哥都疼着她,讓着她。
她在他面前,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從不拘着自己。
那時候二人有說不完的話,沈珠也是最開心的。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已改變,從哥哥喜歡她開始,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
唯有的,只有猜忌,沈珠處處防着他,更何況,他那樣對待爹爹,那可是養育他到大的人。
這樣的人,冷血無情,良心都被狗吃了。
沈珠真不知和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珠兒…”沒有聽到她的回應,趙玉珩有些緊張道:“怎麽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察覺到冰涼的指尖落下,沈珠趕緊身子縮了縮,就像遇到危險,蜷縮成團的小刺猬。
只是刺猬有硬刺做盾,可沈珠卻只憑着一股倔強。
這種冷漠和疏離不是一次兩次了,趙玉珩指尖一頓,不由想到珠兒眼下對誰都好,就連雲翠那賤婢傷她,她都可以既往不咎。
偏偏對他那樣絕情,不管他做什麽,似乎都難以捂熱她的心。
幾年的相思之苦,年幼的相依相伴,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只因…他喜歡她,她就要這麽厭惡他麽?
趙玉珩咬了咬牙,心底無端生起怒意。
他長臂一撈,把沈珠的素腰緊緊扣住。
沈珠嬌軀一顫,如篩子似的,還未來得及說話,她柔軟的唇就被人死死堵住。
那是發狠似的懲罰,他明知沈珠怕極了,可偏偏要用這種方式迫她。
修長的指尖如靈蛇一般,快速游走下去,心急火燎的,停在山巒疊起處。
漸漸的,他呼吸越發急促,壓在心裏的貪戀,就快要一發不可收拾。
越貪戀一個人,心裏的魔障就越重。
此時的趙玉珩,早已不是什麽謙謙君子,他眼裏泛着紅,就連狹長的眼尾處,都染了一抹昳麗的豔色。
沈珠眸子裏清淚湧出,周身寒得如置身冰窖一樣,抑制不住的抖得更厲害了。
淚又鹹又苦,順着她臉蛋淌下,趙玉珩眉頭一皺,嘴角也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似乎于心不忍,更多的是良心發現,最終他嘆了口氣,停在胸襟處的指尖一僵,喘息着道:“珠兒…別哭,都是我不好,都是…哥哥不好。”
這聲哥哥他許久都不曾說出口,可突然從他口裏蹦出來,卻讓沈珠哭得更兇了。
趙玉珩對沈珠愛到骨子裏,眼看着珠兒那樣傷心,他的心就如刀割一樣,他不敢再冒犯珠兒,只得為她撫背順氣。
沈珠如被針刺一樣,渾身戰栗,窩在那兒不停的發抖。
末了,趙玉珩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又退了一步,把床榻讓給了沈珠。
溫聲哄道:“你睡吧,珠兒,我不會再碰你,你不用這麽怕我。”這才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珠到底是病了一場,身子虛得很,又被趙玉珩鬧了一番,早就筋疲力盡。
所以趙玉珩走後,她眼皮子也撐不住,就昏昏欲睡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午後了。
“珠兒姑娘,你醒了啊?”一個圓臉宮女,笑容頗為和善的道。
“你身子可好些了?”那宮女很熱情,手裏捧着一杯茶給她,笑着說:“這幾日殿下吩咐了,珠兒姑娘只管養着身子,不用太操勞,有什麽事,珠兒姑娘跟我說就行了。”
“你是?”沈珠的燒退了,可精神卻不太好,一直怏怏的,可盡管如此,也掩不住她那天生的好顏色。
那宮女抿嘴笑了笑,朝她的小臉上瞟了眼,沈珠的紅唇有些腫,落在她眼裏,不免浮想聯翩了。
看樣子,太子殿下是極喜歡這珠兒姑娘的。
沈珠被她盯着瞧,又看她眼神古怪,這才慢慢明白過來,蒼白的小臉莫名一紅,慌忙擺手解釋:“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
那宮女看她矢口否認,又捂着唇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樣子很親切,立刻拉進了二人間的好感。
“我叫香兒,你可以喚我香兒就行了。”
“喏。”香兒又道:“珠兒姑娘喝口水吧,你想吃什麽,我待會給你拿去。”
沈珠的口确實渴了,還幹癢得作痛,便點了點頭,道了句:“多謝。”就仰頭一飲而盡。
香兒很細心,也很會照顧人,沈珠不用多說,她就想在了沈珠前面。
可沈珠想自己也不過是個宮女,這麽麻煩她有些過意不去,于是道:“謝謝香兒,我自己來吧。”
她其實沒什麽胃口,看着滿桌的飯菜,又想到趙玉珩那陰冷的臉,這宮殿裏處處透着他的氣息,哪裏還吃得下去。
看她捏着筷子,遲遲不動,香兒忙道:“珠兒姑娘,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若是的話,我再去給你換些你喜歡的吃食?”
“不,不用麻煩了。”沈珠擺手道:“我…其實我…”
她頓了頓,看左右也沒旁人,似乎從今早開始,這殿裏就靜悄悄的,一個宮人也沒看到。
她只覺得處處透着古怪,在這偌大的東宮裏,她除了認識趙玉珩,竟一個相識的人也沒有。
可那趙玉珩,她心裏着實畏懼,更怕他會回來,若再對她如何,她又該怎麽辦?
還有爹爹他…也不知他如何了?
有沒有受苦?那沒有凍着?餓着?
這一切,她都彷徨未知,唯一能傾訴的人,只能是這香兒了。
香兒見她愁眉緊鎖,悶悶不樂的樣子,便笑道:“珠兒姑娘有話就直說,我能做的,都會為姑娘做的。”
“香兒…”沈珠鼻子一酸,才道:“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打聽,我爹爹他…他好不好?就算是我求你了?”
說着沈珠就要跪下,這一個月來,趙玉珩都不肯透露半句給她,只說不會傷了爹爹性命。
香兒見了忙攔着她:“珠兒姑娘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樣子可折煞我了,快快請起。”
沈珠被她扶起,又坐回了椅子上。
香兒有些為難道:“這事恐怕我也沒辦法,實在幫不了姑娘你。”
“不過……”香兒看沈珠臉上的失望,不覺心裏一軟,又道:“珠兒姑娘你也別難過,我有個熟人,是宮裏的侍衛,等得了空我跟他打聽打聽,看看他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