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精靈島4
第34章精靈島4
拉近和獸人關系的事被錦葵交給卡瑪他們。
後者憂郁的眼神頻繁落在銀發少女身上, 懷着一顆不怎麽情願的心找上了獸人。
精靈與獸人的合作關系能追溯到上百年以前，獸人身上還存有原生形态的本能，他們在有些方面很笨拙, 性格偏向自卑。
卡瑪用她的身份, 輕松地替換了今天和獸人國交易的人, 她帶着錦葵和昆, 朝着精靈族東邊走去。
東邊是一處密林, 這裏是他們與獸人常年交易的地方。
精靈族負責提供美酒、漂亮的紡織物、精美的器皿、魔藥劑等和獸人交換果蔬、獸血和各種皮毛。
“我問了問之前負責交易的路易斯，他說他從來不知道獸人長什麽模樣，他們來的時候, 總是佝偻着腰，低着頭, 一副怯懦的模樣。路易斯還叮囑我，要我見到他們以後溫和一點，別吓到他們……我能找到故事裏那樣的野獸嗎？”
“沒關系，不一定要貼合野獸性格的獸人，只要表演出那種感覺，不就好了？”
卡瑪微微蹙起眉, 心裏懷疑那些無趣的獸人能理解演出嗎？
三人在竹林前等了一段時間, 幾個黑乎乎的高大身影從竹林裏緩緩走去。
卡瑪繃着臉，面無表情地掃過五名獸人。
就如別人說的那樣，五個高大的獸人像小媳婦一樣低着頭，其中一人擡起眼睛看了眼她們，又飛快地低下頭，如細蠅說：“今天換人了嗎？”
錦葵的目光從幾個身材雄壯的獸人身上掠過，獸人身上留有一些原生形态的特征，如熊孩子那雙圓耳朵, 她們面前的這幾個獸人亦是如此。
三人豹紋圓耳，身後一條長長的豹尾、一人黑褐圓耳，體格在五人裏最壯。
還有一個人，錦葵在他剛擡眸的一瞬間，通過那雙冰冷的豎瞳，确認了他的原生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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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豹子、熊還是蛇，哪一個放在原世界都是危險生物，但他們現在這幅恨不得把自己龐大身軀縮進土裏的樣子，實在讓錦葵緊張不起來。
“嗯，我暫時替路易斯負責交易，明天他就回來了。”
卡瑪的嗓音很好聽，像是夜莺的歌聲，辨識度極強。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三個豹獸人身後那條尾巴像鞭子一樣噼裏啪啦地在地上來回抽。
“……”
三個豹獸人似乎察覺到了卡瑪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尾巴甩得更勤快了，同時，也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口藏起來。
“對……對不起。”
一個豹獸人小聲說：“你是卡瑪吧，我看過你的演出，特別好看，我們很喜歡你，現在見到你太激動了。”
以至于控制不住尾巴狂抽。
卡瑪心裏的疙瘩聽到這句話，消散了一些，再次瞥了眼眼前的獸人。
沒那麽礙眼了。
“我今天來，除了和你們交易，還想要跟你們商量一件事。”
三個豹獸人受寵若驚地後退半步，全程沒敢看卡瑪一眼，只有尾巴擱那做背景音樂。
擁有豎瞳的獸人似乎是這五個人的代表。
“其他交易的話，還是在一年一度的三國交涉上再商量吧。”
精靈島三個種族，每一年都會派出代表，來為他們的權益和地盤唇槍舌劍。
卡瑪無視蛇獸人的話，自顧自說：“我最近要準備一個新的演出，需要一位獸人來參演，我願意支付你們滿意的籌碼。”
此話一出，對面五個獸人齊刷刷地愣住。
精靈對演出的狂熱，在這片土地上不是什麽秘密。
但還是頭一次聽說，要找一個獸人來演。
蛇獸人也結巴着：“這……這，不太……合适吧。”
卡瑪挑起眉：“有什麽不合适的，我希望你們回去，能夠幫我把這件事轉交給其他獸人，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和路易斯一起來這裏，挑選适合參演的獸人。”
“而且你們對演出也有興趣的吧，等我們正式演出那天，你們也可以來看。”
錦葵在一旁搖了搖頭，對獸人的自卑百聞不如一見。
卡瑪這般沒頭沒尾的不客氣話，對面的獸人一點都沒生氣。
“來，繼續今天的交易吧。”卡瑪交代完，敞開自己身後裝着不同物品的大筐。
蛇獸人遲疑地上前，清點數目。
另外四個獸人也上前搬他們帶來的東西。
安德魯輕松抱起一大筐封喉的獵物，放在精靈族那邊，他餘光瞥見一雙斂至膝窩的純白羽翼。
他忘記了自己還在精靈族，擡頭沿着那雙天使的翅膀往上看去，目光觸及到漂亮的銀發，倏然間瞪大了眼睛。
綠發精靈猛然紮進錦葵懷裏。
錦葵有些茫然，碰了碰她的尖耳朵：“怎麽了？”
“好可怕，我剛轉過頭，後面那個獸人在瞪我。”
錦葵聞言，下意識地轉過頭，跟把眼睛瞪得像銅鈴般的男人四目相對。
是那個熊獸人。
唰地一下。
她一眨眼的功夫，熊獸人就給她留了一個寬厚的背影。
錦葵：“……？”
昆從一旁探出頭，受驚似的撫慰狂跳的心髒：“吓死我了。”
銀發少女收回目光，彎起眼眸笑了笑：“你膽子好小呀。”
兩人說笑間，一堵牆一樣的陰影靠近。
頭頂的光線變暗，錦葵側過頭，發現剛剛的熊獸人出現在她面前。
“？”錦葵眨了眨眼睛。
只見高大雄壯的獸人忸怩道：“你……你好，我是加比的父親。”
銀發少女：“……”
加比是誰？
似乎看出了銀發少女臉上劃過的迷茫，安德魯縮了縮脖子，更加小聲地說：“你前兩天好像救了我的孩子。”
熊孩子在腦海裏一閃而過，銀發少女微驚，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獸人，就是那個熊孩子的父親。
“是他呀。”
“嗯……加比回家和我說了你救他的事，我，我和布蘭妮一直想要感謝你，但是不知道去哪裏找你，沒想到今天正好在精靈族碰到了。”
“沒關系，我當時碰上加比也是一種緣分。”錦葵彎了彎眼眸。
銀發少女态度溫和，安德魯的緊張不自覺地消失了，他想起加比跟他提到錦葵時，他還不相信天使會有這麽善良。
可她現在無聲的好意成功瓦解掉安德魯的不安。
卡瑪走過來：“你們在聊什麽？”
安德魯半垂着腦袋，可他個高，卡瑪一過來，便看清了他英挺的五官，和漂亮不分男女的精靈相比，獸人的英俊還摻雜着鐵鏽味。
除了性子實在讓人着急，好像找獸人來，也沒什麽不好的了。
卡瑪在心裏想。
“我前兩天恰好救了他的孩子。”錦葵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安德魯悶聲點頭，看了眼他們，小聲說：“你們想要找一個獸人參加演出吧，我會幫你們轉達給其他人的。”
錦葵翹起唇角：“太好了，我們還在發愁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選怎麽辦，你就來幫我們了。”
“應……應該的。”
“安德魯！”蛇獸人喊了一聲同伴，物品的數目已經清點完了。
安德魯雙手擦了擦褲縫：“那我先走了。”
“好，拜托你啦，順便替我向加比問好。”
銀發少女揮手送別。
三人搬着換來的東西往回走時，卡瑪偏頭：“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哪有那麽巧？”銀發少女無奈地彎了彎眼睛。
救熊孩子的那天真是湊巧，而且那時候她也沒有想到侏儒會在地底建城生存的可能性。
包括之後想起侏儒可能在地下時，她也沒想着能讓加比幫上忙串線，一個随手救的小孩，連他在哪都不清楚，她從哪裏順這條線認識獸人。
卡瑪點了點頭：“要是明天能夠找到合适的人選就好了。”
***
回去的路上，三個豹獸人纏在安德魯身邊，想問他跟卡瑪聊了些什麽。
在精靈族面前慫兮兮的獸人，這會已經恢複平日的性情。
“我沒找她，我主要是去找那個天使。”
“對了，我今天也注意到了，精靈族什麽時候來了一個天使。”蛇獸人疑惑道。
安德魯搖了搖頭：“加比前兩天貪吃蜂蜜，跑出去捅了森林裏的蜂窩，你們也知道那些大蜂有多厲害，他逃跑時碰到了那個銀發天使，對方就救了他。”
“天使會救人？”
蛇獸人和豹獸人齊刷刷地投來不信任的目光。
安德魯：“……”
他羞惱道：“你們愛信不信，我要回去趕緊把他們要找一個獸人參演的消息散播出去。”
其中一個豹獸人忽然紅了臉：“其實我也有點想要參演，但是又不敢。”
“我也想，那可是和卡瑪同臺呀。”
“想，但是不敢。”
“唉……”
安德魯不理光天白日擱這兒做夢的幾人，急匆匆趕回家，把見到銀發少女的事告訴了加比和布蘭妮。
加比興奮地在帳篷裏翻來滾去，然後攀爬到安德魯的脖子上：“父親，她的名字叫什麽啊？”
安德魯：“……”
糟糕，忘記問了。
布蘭妮掏出家裏儲備的一些食物和買來的好東西遞給父子倆：“她們明天不是找人參演嗎？加比你也跟着去，去和她親自道謝。”
加比乖巧地點頭：“好。”
“行了，我趕緊把這件事通知給別人，你們也來幫忙。”
***
有錦葵這個媒介在，卡瑪第二天一早，就帶着同伴一起來找銀發少女，想要早點過去找合适的獸人。
而莫泊桑今天休息，約了昆出去玩，昆就沒跟着她一起了，只是反複叮囑錦葵，希望她到時候能講給她一些有趣的事。
卡瑪這次帶了兩個夥伴，他們還在思考該不該找獸人來參演，沒料卡瑪去了一天，就已經下定決心找獸人來演野獸。
“獸人是不是長得很奇怪？”
卡瑪：“還好吧，五官還是很英俊耐看。”
“可他們一身蠻力，總是髒兮兮的。”
卡瑪：“可野獸也要有很大的力氣，他們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邋遢，畢竟從我們這裏換走了不少飾品。”
“他們還都有野獸思維，不會欣賞我們的演出吧。”
卡瑪驕傲道：“哼，才不會，昨天有三個獸人看過我們的表演，還說特別喜歡我。”
伴随着這樣的你一言我一語，四人來到竹林前。
而安德魯帶來的獸人們也早早地守在那裏了。
卡瑪的同伴們藏在她身後，小聲地嘀咕：“一個個都低着頭，完全沒有野獸的氣質。”
另外一人搖頭：“不行不行，我就說了吧，他們不行。”
卡瑪求助的目光投向銀發少女。
錦葵嘆了口氣，還是主動上前交涉了。
“我們目前在準備一個演出，裏面有一位重要角色需要請獸人來扮演……”
銀發少女溫潤的，如清泉叮泠的嗓音緩緩響起。
錦葵沒法改變獸人的性格，但是她可以嘗試着，勾起獸人的興趣，讓他們偶爾擡起頭，能讓卡瑪他們進行初步篩選。
“我旁邊這位是精靈族裏最具有表演天賦的人，卡瑪。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看過她的演出，精靈族的慶典、各項活動，卡瑪的演出總是最受期待……”
錦葵洋洋灑灑地誇贊着卡瑪。
卡瑪一直生在贊揚聲中，可她發現誇贊她的人是銀發少女時，罕見地生出了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
聽着一項項殊榮落在卡瑪頭上，前來的獸人們悄悄擡起頭，看着卡瑪。
卡瑪的同伴們也看清了那些獸人的面容，才發現獸人的确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
錦葵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停下話茬，把位子騰給卡瑪。
卡瑪點了點頭：“現在，有意向和我一起參演的獸人可以來我這裏，我想要初步了解一下，找到我想要的人選。”
錦葵走向從她開始說話時，就不停揮舞着手的熊孩子。
“加比。”
“你好，”熊孩子把手上挂着的籃子遞給銀發少女，奶聲奶氣道，“謝謝你救了我。”
“這是給我的嗎？”錦葵接過籃子，順手揉了揉加比的腦袋。
然後手指像是無意間擦過加比的耳朵。
那圓圓的耳朵唰地縮折成三角狀，加比伸出手捂着耳朵：“癢。”
“我不是故意碰到的。”錦葵彎了彎眼眸。
銀發少女瞥了眼籃子，想了想說：“既然我收了你的禮物，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待會你要是沒事做的話，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話劇排練？”
“可以嗎？”加比懵懂地擡起頭，猶豫地看了眼遠處的三個精靈，“他們不會介意嗎？”
錦葵微微睜大眼睛。
熊孩子很敏感，他能感受到精靈族的人們對他的排斥。
錦葵勾起唇：“沒關系，我不是也在嘛。”
加比高興地點頭。
錦葵笑了笑，把籃子裏的食物分了一點給加比，然後一邊十分沒有底線的套小孩子話，了解了一下獸人國的情況。
同時，卡瑪那邊也進行了初步的篩選，留下了七個獸人。
“我綜合了野獸的特征，他前期應該是略微吓人，不會讓人喜愛的形象，但最後也要有張英俊的面孔，好在這些獸人長得都算不錯，所以我選擇的幾個獸人原生形态具備這樣的特征。然後，我打算讓他們小試一段劇情，再做最後的決定。”
“……可以。”錦葵看了眼卡瑪，她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即使她什麽也沒提示過卡瑪，卡瑪卻靠自己，想出了野獸的模樣，還制定了篩選的方法。
後續的篩選要去平日排練的地方，加比跟安德魯說了一聲，便随着銀發少女離開。
卡瑪排練的地方很大，她要求獸人試演野獸最初的傲慢，以及後來充滿愛意的表情。
只是看這個對小孩來說有些無趣，錦葵便帶着熊孩子在其他地方逛。
除了挑選人試演，還有人在練習唱歌。
這些都将會在演出時用上，他們正在絞盡腦汁想出更适合美女與野獸的歌曲和旋律。
錦葵抱着加比，飛到他們頭頂的樹上。
“好聽嗎？”
“好聽，”加比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最喜歡米歇爾姐姐唱的歌，她唱得可好聽了。”
精靈把大把的時間投入到演出的一切事宜上，他們唱的歌，哼出的旋律，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聽到的最好聽的了。
銀發少女笑眯眯問：“米歇爾姐姐唱的歌很好聽？”
“嗯，不過和他們唱的不一樣，米歇爾姐姐的歌聲能讓我感覺特別舒服，心情不好或者急躁的時候，我只要聽到她的歌聲就好了。”
錦葵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你改天帶我也去聽一聽米歇爾姐姐的歌聲，怎麽樣？”
“好！”熊孩子察覺到錦葵不是和其他人一樣敷衍他，他高興地點了點頭。
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糾結地看着錦葵。
“怎麽啦？”
加比手指繳在一起：“不過米歇爾姐姐有些特殊，她進化并不完全，有很多人都不喜歡她的樣子。”
“嗯？她的原生形态是什麽？”
熊孩子低下頭：“是條魚。”
加比難過道：“米歇爾姐姐只成功進化了一半，下身還是魚尾……”
“……”
不由錦葵控制，她已經迅速将加比口中的米歇爾做了定位。
怎麽聽，都覺得這形容像是童話故事裏的美人魚。
銀發少女幹笑一聲，不會吧。
她想了想，揉亂加比的頭發：“怎麽樣才算進化完全，這不是由別人來下定義的。”
加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錦葵姐姐，演出的那天，我可以帶我的夥伴們來看嗎？我們都沒看過演出。”
銀發少女歪了歪頭，微風吹拂起她的發梢：“嗯？你喜歡這個嗎？”
“嗯！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一起待在臺上，感覺很有意思！”
錦葵看了眼那邊差不多要告一段落的選人，笑了起來：“那你想不要也參加演出？”
“诶？”
***
獸人國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聽說了嗎，精靈族的人找我們參加表演！”
“不是吧，精靈族的人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們嗎？”
“是啊，據說還是特別重要的角色。”
“而且好像還是精靈族裏那個，特別受歡迎的卡瑪親自找的人。”
“我還聽說，有幾個小家夥也被選中了。”
“真的假的，小孩子也能參加演出了？”
“真的吧，我聽說前段時間，精靈族還有一個天使也有演出。”
“精靈族的人沒說什麽？他們不是讨厭天使嗎？”
“沒有，那個天使反而在精靈族特別受歡迎，聽說這次卡瑪要演出的內容，也是那個天使提供的。”
“他們要演什麽？”
“不清楚，但我被搞得有點想看。”
“我也想看，我聽別人說卡瑪的表演可好看了，更別提這次還有我們獸人。”
“可是精靈族的人允許我們去嗎？”
“可以的可以的，卡瑪說了，歡迎我們也去看演出。”
就在這樣熱烈讨論的氛圍下，銀發少女悄無聲息地來到獸人國。
加比和他的小夥伴剛排練完，就帶着錦葵來找米歇爾姐姐。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說米歇爾姐姐唱歌到底有多好聽。
結果被路過的昆聽到了，對方不服氣，蹲下來跟這群獸人小孩大吵了一架。
因為和錦葵相處的時間長了，再加上銀發少女有意無意地灌輸一些跨種族的愛情被偏見整成了be以後，昆的心态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還有這些小孩也總在她家裏蹭飯吃，幾人已經非常熟悉了，這些小獸人也沒有露出怯懦的表情，反倒是昆特別不服氣，硬是要跟過來聽一聽米歇爾的歌聲。
“你們就吹吧，真有這麽好聽，怎麽以前不見你們獸人提？”
熊孩子漲紅了臉：“反正就是很好聽。”
錦葵頭疼地後退一步：“不然你倆待在一起吵？”
她被迫夾在中間，聽一大一小鬥嘴有什麽意思。
就這樣，她們磕磕絆絆地來到岸邊。
“我喊米歇爾姐姐出來。”
熊孩子取出一田螺殼哨子，放在嘴邊吹響。
伴随着嗚咦的聲音飄遠變悠長，平緩的水面猛然出現劇烈的波動。
一道黑影從水下蹿出，粼粼波光散碎了一湖面，躍出水面的身影濺得水花亂竄。
少女一頭長藻般的墨綠色長發，有着一張圓圓的，帶着雀斑的可愛臉龐。
而浮于水線之上，那些銀色的鱗片在陽光折射下閃着光。
透過澄淨的水，錦葵清晰地看清了水下，巨大的魚尾。
“……”
真·美人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