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精靈島5
第35章精靈島5
“加比, 她們是……”
空靈清澈的嗓音從人魚少女嘴裏發出，她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錦葵和昆。
熊孩子揮了揮手：“米歇爾姐姐，她們是我的朋友, 錦葵姐姐和昆姐姐, 我帶她們來聽你唱歌了。”
後邊的獸人小孩們早已經乖乖地找了個空地坐下。
米歇爾看了眼銀發少女, 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 沖着她露出了一抹淺笑。
藏匿在水中的魚尾小幅度地擺了擺, 水面激起波紋。
她從有意識起，從未離開過水域，對天使和精靈這些其他的種族, 始終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米歇爾也向銀發少女笑了笑。
昆在人魚少女出現時，便自動消了音。
精靈都很現實, 她們對美的事物都會心生親近，米歇爾躍出水面的那一刻，昆便已經被驚豔到了。
錦葵拉着昆，學着其他的獸人小孩坐在空地上，她的目光落在人魚少女的身上。
米歇爾像往常一樣，細藕般的手臂輕擡, 手指撫上脖子, 她慢慢地阖上雙眼。
微風吹亂水面的粼光，奇妙唯美的旋律響起，人魚少女哼唱着無詞的小調，歌聲悠揚空靈，輕柔地撫慰着聽客的心靈，宛如天籁。
歌聲飄進耳朵，銀發少女感覺世界在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奇跡般地感受到了安心, 她像被裹進了柔軟的棉花糖中，一切煩惱被洗滌幹淨，沉醉在人魚少女動人心弦的歌聲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米歇爾的歌聲停下，由歌聲編織的幻想世界也溫柔地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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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呆呆地看着人魚少女，還沉浸在天籁之音裏。
錦葵低下頭，捂着因震撼和興奮而躁動的心髒，她彎起了眼眸。
“好好聽。”
米歇爾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往水裏藏了藏，露出小半張臉，咕嘟嘟地在水裏冒着泡兒。
獸人小孩們也恍然清醒，歡樂地拍着手：“最喜歡米歇爾姐姐的歌聲了！”
昆深吸一口氣：“這是我聽過的最美妙的歌聲。”
“米歇爾，你叫米歇爾對吧。”錦葵在岸邊蹲下來，笑盈盈地看着人魚少女，“我叫錦葵，從天堂來的。”
米歇爾重新浮出水面，她點了點頭：“你好。”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般能打動心扉的歌聲了，我很喜歡你的歌聲。”錦葵翹起唇角。
“你喜歡唱歌嗎？”
米歇爾點了點頭，羞澀地笑了笑：“我除了唱歌什麽也不會，而且這裏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要是唱歌的話，就會有很多人陪我了。”
米歇爾露出一點寂寞的表情，不過很快笑了起來：“他們喜歡我的歌聲，我就很開心啦。”
錦葵彎了彎眼眸，像是誘拐無知少女的壞人般：“米歇爾的歌聲很獨特，能夠給聽的人帶來幸福，我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你的歌聲。”
“真的嗎？”米歇爾高興地擺着魚尾，十指交叉握在胸口。
看着人魚少女單純快樂的樣子，錦葵不動聲色的，一步步地撒下餌：“米歇爾想要所有人都聽到你的歌聲嗎？”
人魚少女用力地點頭，而後眼神黯淡下來：“可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錦葵眨了眨眼睛：“要是有一天，你有辦法能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我可以邀請你來天堂嗎？我也想要其他人聽到你的歌聲。”
“好呀好呀。”單純的人魚少女毫無防備地踩進獵人為她親手設計的陷阱裏。
錦葵暗自感慨。
這獸人國相比精靈族和侏儒，堪稱民風樸素。
別人以赤誠之心對她，她自然也會回以真心，更別提她本身就很喜歡米歇爾的歌聲。
這麽一個寶貝疙瘩擺在眼前，她怎麽舍得錯過。
“我有空的話，還能再來你這裏聽你唱歌嗎？”
米歇爾點點頭，變戲法一樣取出一個和加比差不多的田螺號。
“你來岸邊吹這個，我就聽到啦。”
“好～你有什麽喜歡的食物嗎？我下次來也可以給你帶點過來。”
米歇爾搖了搖頭：“沒關系的，不過……”
她微微露出猶豫：“你下次可以和我講講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嗎？”
“當然可以，”銀發少女彎起眼眸，“就當是為你以後親眼看這個世界做準備了。”
人魚少女愣住，看着錦葵溫柔的笑臉，心窩忽然變得暖烘烘的。
她……這麽确信自己有一天能夠離開這裏嗎？
錦葵像是洞悉了米歇爾的想法，她輕聲道：“總有一天，全世界都會愛上你的歌聲。”
……
銀發少女有了新的事要忙。
她跟來精靈族的獸人們打好交道。
錦葵備受卡瑪極其同伴的喜愛，有她在，卡瑪和獸人的演出也順利地排練下去了。
除了這些，她每天都堅持去一次岸邊，和米歇爾講一些外面的事，其中還塞了不少私貨，稍微美化了一下天堂，若有若無地撩撥着人魚少女渴望去外面的心。
盡管米歇爾說不需要帶什麽吃的，在确認米歇爾什麽都可以吃以後。
錦葵之後來的時候，都會帶點她親手做的東西投喂人魚少女。
米歇爾鼓着臉頰，滿嘴香甜：“好好吃呀！”
她咕咚咽下去：“天堂還有好多這種好吃的東西嗎？”
錦葵笑笑地點頭：“對啊，那裏好吃的東西可多了。”
她又給米歇爾遞了一塊蛋糕：“以後帶你去吃。”
“嗯嗯。”
***
卡瑪結束完一輪排練，看着自己的獸人搭檔重新變回慫兮兮的模樣，她忍不住道：“我們有這麽吓人？”
“不……不吓人。”比卡瑪高出大半個腦袋的獸人瑟瑟發抖道。
卡瑪：“……”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算了算了，反正你排練的時候我很滿意。”
周圍的精靈們也忍不住笑起來，不帶惡意的那種笑，卻仍然讓獸人羞紅了臉。
錦葵恰好這時候走過來：“你們又捉弄阿布啦？”
“哪有，我是誇他演的不錯，排練的時候一下子就進入狀态了。”卡瑪無辜道。
“對了，我們剛已經從頭到尾來了一遍，你要看一下嗎？”
錦葵點點頭，坐在一邊看了一遍。
“很不錯，大體上已經沒問題了，臺詞掌握的也熟練。”
“嗯，不過還是要多磨合幾遍。”卡瑪對演出有極高的要求，态度極其苛刻，要做，就要做到完美。
錦葵忽然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在獸人國也辦一場演出？”
場地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精靈和獸人望着銀發少女。
後者一臉無辜，一副雲淡風輕，仿佛剛問的是你吃過了嗎。
錦葵一直都有這個打算，最初的情勢不允許她說出這話，不然和獸人合作這事打從一開始就吹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獸人演員已經就位，排練也近尾聲，雙方的關系也逐漸融洽，也到了錦葵一直等待的時機。
她說完以後，卡瑪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就說明她已經成功了一半。
一旁的阿布以及獸人小孩們，紛紛用閃閃發光的眼睛看着卡瑪他們。
卡瑪等：“……”
拒絕的話就更加難說出口了。
銀發少女慢慢地往裏面添柴火：“呀，畢竟阿布是另外一個主角，還有好多獸人小孩也幫忙演出。”
卡瑪：“……”
她擡頭看了眼銀發少女，怎麽都覺得銀發少女是有備而來，但錦葵說的偏偏都是實話，她還無從反駁。
錦葵還在锲而不舍地擊打着這些精靈的心理防線：“而且你們之前不是打算揚名世界，用表演征服所有種族嘛，這不，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要是你們還沒做好準備，就算了吧。”
錦葵笑眯眯地說。
下一秒，被激到的卡瑪出聲：“我們再去獸人國演一場！”
……
又一步棋到位，錦葵立即着手下一步。
請獸人幫忙找到侏儒，如果他們真的在地下，她不管怎麽找到侏儒，恐怕都會引起侏儒的負面情緒。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引誘出他們，這次，獸人和精靈合作的美女與野獸，正是她打算敲開侏儒族的密鑰。
精靈島上兩個種族在一起演出，她不信侏儒還會和以前一樣無動于衷，而現在，只差找到侏儒，把演出這件事傳給侏儒就好。
她找上安德魯。
“我這次來是想要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你有什麽事盡管說，我們一定幫。”安德魯豪爽道。
錦葵笑了笑：“其實我這次來精靈島，有事和侏儒商議，不過我怎麽找也找不到他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要請精靈島上的人幫忙。”
“原來是這個啊，你放心，交給我吧。”安德魯拍了拍胸脯，如今他們對着銀發少女，也沒有了最初的那份拘謹。
“嗯，麻煩你啦，你們找到以後，告訴我他們的位置就行。”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加比在你和昆那裏吃了不少東西，你還給我們家送了好多食物配方，我們都發愁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呢。”
銀發少女莞爾一笑：“加比和我是朋友嘛。”
實際上，除了天堂外，她遇到的精靈和獸人，都會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她不過是送了些較為複雜的美食配方錦上添花罷了。
兩人約定好，等有了侏儒的信息，就讓熊孩子通知錦葵。
錦葵已經做好等幾天的準備了，沒料到第二天一早，熊孩子便帶着好消息風風火火地找到她。
“錦葵姐姐。”
熊孩子招了招手，待錦葵彎下腰，他湊到銀發少女耳邊，雙手做聽筒狀貼在她耳朵上，小聲說：“我父親找到了。”
他後退半步，手指指向地面：“就在這裏。”
錦葵：“……”
感情繞了這麽大的圈，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
不管是錦葵，還是卡瑪，都是精靈族裏的熱門人物。
這些天不少人看到銀發少女頻頻出入卡瑪排練的地方，這對織女星有着濃厚熱愛的人們而言，已經是一條重磅消息了。
然而，他們還發現，也有獸人跟着銀發少女一起進去。
有人找到卡瑪的同伴，旁敲側擊，知道了卡瑪将和獸人出演銀發少女提供的一個不輸于織女星的劇本。
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精靈族傳開，爆發了一輪史無前例的熱議。
上次有天使出演的織女星就驚了他們的眼球，這次直接喊來了獸人。
精靈族的人們同樣對獸人有很大程度的懷疑，可偏偏錦葵成功的案例就發生在不久前，更何況，聽說這次他們演出的內容，也是錦葵提供的。
這就讓精靈族的人們陷入兩難的境地。
“哎，你說我到時候看不看好呢？”
“卡瑪竟然淪落到和獸人同臺了，我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我不會去看。”
“我……我還是想看，那可是卡瑪，而且還是錦葵提供的內容，怎麽新的演出都會很有意思。”
“卡瑪對表演一直很嚴厲，有獸人說不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那些獸人來演什麽？我不想在臺上看到他們怯懦的樣子。”
“是啊，而且聽說演出的時候還有獸人要來看，天吶，我可不想和他們挨在一起。”
“我不管，織女星我是錯過了，這次新演出，我無論如何也不要錯過。”
“說不定獸人只是演出一個小角色，不然卡瑪他們也不會答應跟獸人演出吧。”
就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一條消息砸在精靈族的人們頭上。
“卡瑪他們說，他們除了打算在精靈族演出一場，還要去獸人國再演出一場。”
“什麽？他們瘋了嗎，為什麽要給那些無趣的獸人演出？”
“是啊，他們完全不會欣賞吧。”
“他們到底在搞什麽？”
“我聽說獸人的戲份好像還挺多，而且還有許多獸人小孩也參演了，所以決定再在獸人國舉辦一場。”
與精靈族的反應不同。
獸人國的人們都震驚了。
他們一直生活在精靈島，也耳聞過精靈族的演出，但從來沒想過他們獸人也有機會參加演出。
參加演出也就算了，他們還會在獸人國也演出一場。
這簡直讓獸人國的居民瘋狂了。
這些天，大小獸人參演者沒少被拜訪，人們看他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香馍馍。
而阿布和其他的獸人小孩，自然是賣勁全力為演出宣傳，獸人國一時間，熱鬧得像是在過年。
……
“這些傻缺還真夠清閑的，每天就知道咋咋呼呼！”馬丁再一次往上方丢了一塊石頭，氣呼呼地瞪着頂上。
梅林驚慌失措地從馬丁身旁跑過，後者看着他風一樣的背影，一臉茫然。
什麽事？這麽着急？
馬丁想了想，擡起腳步追了上去。
梅林直沖進族長的住處。
“族長！長老！大事不好了。”
留着長長胡須的小個子擡起眼，抓起用來裝深沉的魔法拐杖敲了敲地面。
“什麽事這麽慌張？”
一旁的侏儒族長老是模樣清秀的袖珍小人，她端着一杯茶，吹了吹上面的霧氣。
梅林急忙說：“我偷溜進精靈族，聽到他們說，他們和獸人好像要合作演出，還要在獸人國也演出一場。”
“噗——”長老剛入口的茶猛然噴了出來，她捂着嗓子咳了起來。
族長丢開礙事的魔法拐杖，唰一下沖到梅林面前：“你說什麽？”
“他們怎麽會合作？”長老拍了拍桌子，“這些天精靈族發生了什麽？他們不是一向看不起獸人嗎？”
為什麽平衡忽然被破壞。
他們都來不及追究梅林跑到精靈族的事。
梅林抓着頭發：“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精靈族來了一個天使，還演了一個什麽，很受精靈族的人喜歡，所以我好奇想要去看看，誰知道出去以後，聽到他們在讨論這件事。”
“看來我們在這地底待得太久了。”長老彎腰撿起被族長丢到一邊的拐杖，“族長，派幾個人出去調查一下吧。”
“也好，謹慎一些。”族長恢複冷靜，丢開梅林，沉思道，“他們和獸人的演出時候什麽時候？”
“三……三天後！”
門外，馬丁捂着自己的嘴巴，瞳孔瞪得極大。
什麽？
傻缺和傻蛋們要合作演出了？
***
昆一大早上拉着錦葵起床，開始盛裝打扮。
銀發少女揉着困倦的眼睛：“離演出還很早呀。”
昆捕捉到錦葵打小哈欠的證據，像敏銳的獵犬般扭過頭：“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聽米歇爾唱歌了？不是說好去的時候帶我一起嗎？”
錦葵：“……”
帶她一起，她還怎麽誘拐人魚少女。
“她不是也給你了田螺號嗎，你想去聽的話随時可以去呀。”
綠發精靈不好意思地揪着兩邊的耳朵：“可我最開始還說了她的壞話。”
銀發少女笑了起來：“因為那會你已經在精靈族接受過音樂的熏陶了，所以不信還有人比卡瑪他們還要厲害，而且這件事，你不是已經和加比道歉了嗎。”
“嗯……”昆在椅子上扭來扭去，“而且我一個人去找她會不好意思，我見到她就好緊張，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會幹巴巴誇她唱得好聽。”
錦葵微頓，餘光瞥了眼綠發精靈閃閃發光的眼睛，一瞬間連通了腦回路。
原來是追星族的本能在作祟。
“好吧，我下次去找米歇爾，一定帶你。”錦葵笑了笑。
反正她該做的也做的差不多了。
又過了一會，莫泊桑來了。
他看了眼錦葵：“我已經告訴我的同伴了，一有消息立馬告訴你。”
昆茫然地看了看他們倆：“你們在說什麽？”
錦葵彎了彎眼眸，朝莫泊桑道謝，然後對昆說：“我有點事想要找侏儒協商，我有預感他們今天會來，所以我拜托他們幫我找一下侏儒。”
“啊……”昆想起錦葵的确一直比較在意侏儒的動向，“我也幫忙找。”
“好。”
錦葵最先聯系的是安德魯，可是安德魯告訴她，精靈族裏侏儒的氣息太濃厚了，他反而不太擅長抓單獨。
原本的優勢成了劣勢，錦葵恍然大悟，轉頭又請精靈族的人幫忙。
三人一道從樹屋裏出來，來到精靈族的街道上。
今天精靈族的氛圍和平日很不一樣。
除了精靈族的人外，還有獸人夾在其中。
錦葵帶着昆和莫泊桑，找到熊孩子一家。
獸人在精靈族還有些拘束，錦葵朝昆和莫泊桑眨了眨眼睛，收到她的信號，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安德魯他們身邊，介紹着精靈族。
來精靈族的獸人并不多，也許是因為知道之後還會在獸人國再辦一場演出，這讓最初就有退縮之意的獸人幹脆縮回了脖子，靜待第二場演出。
而今天來的獸人，大部分是和臺上參演者有關系，所以才鼓足勇氣，踏進了精靈族。
其餘少數，則是曾經偷跑來看過演出的獸人，這回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也鼓起勇氣來了。
銀發少女勾了勾唇，将目光轉向其他地方。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精靈族也很特殊，如果侏儒這些天調查了的話，知道精靈族最近的異常都與她有關，應該也會派一些人盯着她。
錦葵很有耐心，她站在人群中，等待着演出開始。
來看演出的人依舊很多，盡管這些人裏面，有不少人對獸人出演還存有排斥，但他們想要看看這個不亞于織女星演出的欲.望勝過了排斥。
很快，舞臺前便擠滿了人。
獸人很緊張地占據了舞臺的兩側，沒一個人敢往中間擠。
深紅色的幕布揭開，道具搭建的房子傳來擰動把手的聲音。
一位美麗的精靈女孩走了出來。
她和尋常一樣，擦着玻璃窗，不多時，幾只漂亮的鳥兒被女孩的容貌吸引，站在離少女近的樹梢上，叽叽喳喳地唱着贊歌。
當少女擡頭望向樹枝上的鳥兒時，幾只鳥兒齊刷刷擡起翅膀，捂住自己的臉，仿佛被羞到了。
臺下笑出聲。
“從前，精靈族有位美麗的女孩，她的名字叫貝兒，深受人們的喜歡。”
“她有許多的追求者。”
英姿飒爽的守衛握着箭上前，向少女單膝下跪。
少女搖了搖頭。
戴着漂亮衣裳的商人笑容滿面地來，展示他的富有。
少女搖了搖頭。
……
劇情一點點地向前推動，久久沒有看到獸人露面。
臺下的獸人雖然看得入迷，同時又有些害怕。
就在這時，場景一變，煙霧散開時，貝兒出現在深林中，為她的父親尋找解藥，然後天上下暴雨，她闖進了一個城堡。
當一頭身高兩米的狼人眼神兇煞地走近時，精靈族的人們發出尖叫。
獸人們也是一臉呆滞，他們萬萬沒想到參演竟然用的是這種形态，聽着耳邊精靈的嘲笑，獸人們紛紛低下頭，煎熬地站在原地。
然而這只是開端，貝兒也被醜陋的狼頭野獸吓到，然而同樣恢複原生形态的獸人小孩們出場。
他們得知貝兒來這裏的目的後，決定幫她，外面在下暴雨，貝兒只需要等暴雨結束就好。
和野獸的相處中，兩人的關系卻在一點點改善。
臺下的人們已經無暇再去說別的事情了，他們被劇情所吸引，看到反差的野獸時笑出聲，看到野獸深夜來房間，只是為貝兒蓋上被子時，不少精靈紅了眼眶。
“其實野獸也不錯，除了長得醜了點，還是很溫柔。”
“是啊，住在城堡裏，還有好多小動物陪。”
“得了吧，還是之前的追求者更好。”
“他都給貝兒的父親下.毒了，你竟然還選他。”
“……總比野獸好。”
野獸還來不及告訴貝兒他們被詛咒的事，貝兒已經離開。
“哇，野獸被詛咒之前長得很好看啊，和貝兒站在一起好配！”
“那些獸人小孩也挺可愛的。”
當瘋狂的追求者求而不得，想要殺了貝兒時，野獸出現，救下貝兒，卻受了一道傷。
不少精靈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之前嚷嚷着瘋狂的追求者更好的人也沉默了，看着受傷的野獸揪起心髒。
貝兒流着眼淚，用親吻打斷野獸告別的話語。
柔美的月光下，一陣金色的光芒從野獸身上發出，下一秒，五官俊逸，目光深邃的男人站在貝兒面前，他的肩膀還留着幹涸的深疤，和野獸受傷的位置一樣。
男人顫着聲，喊出貝兒的名字，兩人相擁。
“美女與野獸表演結束。”
阿布立即松開卡瑪，踉跄地後退兩步，低下頭很是腼腆，完全看不出野獸的影子。
臺下有精靈在哭，看到他這幅樣子，猛然笑起來，打了個鼻涕泡兒。
卡瑪也哭笑不得地站在臺上。
阿布不知所措地望着又哭又笑的臺下：“對……對不起。”
銀發少女看了眼沉浸在演出裏的人們，微微彎起唇角。
演出很成功。
她悄悄地離開人群，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去，四下安靜時，銀發少女停下腳步。
“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