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

第5章

周淺念發現林固最近安靜了很多，對學習的專注度空前地提高，八卦的時間少了，出去透風的時間也少了。

周淺念深受影響，也開始向林固學習，節約每日中午的時間，在教室休息。

知道徐立信戀愛後，林固只是失望，他好像也沒有那麽喜歡徐立信，只是見色起意。

自從林固知道徐立信在和丁思靈談戀愛，就總是能看到兩人聚在一起。

每天中午吃完飯路過走廊，林固都能看到兩人站在一起吃午飯。周末放假，丁思靈會站在教室外面等徐立信，他們周末有約會。甚至在課間休息時間，丁思靈還會送奶茶給徐立信。

下午第一節 課下課有五分鐘的眼保健操時間，自願做操，林固班上沒有人做。大家都把這五分鐘拿來學習了。

林固數學不好，他習慣用這時間寫一道數學題。

“徐立信，有人找。”

林固聞聲看出去，是丁思靈，穿着小裙子，斜靠着門邊，偏頭對着走向她的徐立信晃了晃手裏的奶茶。

林固收回視線，繼續寫桌上的題。

數學題太難了，林固演算了兩遍都沒算出正确答案。林固吸了口氣，寫了第三遍，還是錯了。

林固摔了手上的筆，抱着抄手，仰脖狀似随意地看向走廊。

丁思靈個子不高，剛到徐立信肩膀。吸管已經插上了，徐立信把奶茶拿在手裏，丁思靈撒嬌般的輕輕拍了一下徐立信的肩膀，然後就着徐立信的手，吸了一口奶茶。

林固收回視線，拿起筆重新寫題。沒有愛情，老子搞事業。

第三次階段性考試還有一個禮拜。周末，周淺念約着林固一起出去吃飯，為了考前放松。

林固答應了。兩人一起結伴去了萬達。

周末人多，林固提前定了位置。這次兩人一起去吃了漁家湯飯。

漁家湯飯味道一般，但是位置好，和電玩城在一層樓。周淺念有心玩一會兒，就建議去吃。林固也是無所謂的，一口答應了。

等飯期間，兩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機。林固斷網幾天了，拿了手機，先逛了朋友圈。

徐立信發朋友圈了，秀恩愛的。蛋糕加模糊的吻，是一段不到五秒的吻。

林固翻來覆去看了五遍。他還想看第六遍的時候，周淺念忽然叫了他一聲。

“外面是徐立信和丁思靈诶，咱們要不要打個招呼？”

林固看出去，果然是他們。兩人牽着手，打算去夾娃娃。

“算了吧，不要打擾他們。”

丁思靈好像很喜歡撒嬌，總是抱着徐立信手臂，看來他喜歡軟軟的女生。

飯好了，林固幫周淺念盛了一碗。

周淺念接過碗道：“謝謝。林固，話說你之前真的不知道徐立信在談戀愛嗎？”

“不知道，沒見到過。”

“可是他每天都和女朋友在走廊吃飯诶。”

“那時候我中午不在學校，所以一次也沒見到過，最近反倒總看到他們。”

周淺念點點頭，不說話了，埋頭默默吃飯了。

如果不是過于巧合，林固幾乎都要以為徐立信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故意在他面前秀恩愛。

第三次模拟考試結束，林固考得不錯，名次提升很多。這次考試之後，班主任忽然改變了排位置的方法。

班會課上，班主任在安排座位前，先向班上同學講明了原因。

班主任：“同學們都看到這次成績了。根據我和我們班科任老師商議後的結果，我們決定按照優劣互補的方式排座位。”

“大家放心，老師們絕沒有私心，一切安排都以提升同學們的總成績為目的。”

林固和徐立信再一次同桌了。林固幫徐立信補英語，徐立信幫林固補數學。

林固不知道這是自己的福氣還是自己避不開的禍。

林固比上次剛和徐立信同桌的時候自然很多，兩人更熟悉。班會課後，徐立信還幫着幫林固搬了桌椅。

同桌之後，就是避不開的心動。

第三次階段性考試之後，年紀上組織了一次班對班的籃球賽。體育課上，體育老師三令五申不允許任何班級退賽。

強權之下，林固班上摸過籃球的男女生都參加了。林固沒摸過球，所以沒去。周淺念和徐立信都參加了。

籃球賽定在下午課後，分男女賽。

下午最後一節課後，徐立信去廁所換了帶來的球服。一個班只參賽一次，并不分最後冠軍。說是比賽，其實只是籃球活動，用來讓學生放松的。

比賽并不占用上課時間，林固以為丁思靈會來看徐立信打球，但是到了操場，林固并沒有看到人。

林固看向站在一邊的周淺念，故意用八卦的語氣問：“徐立信女朋友不在嗎？怎麽不見人？”

“她啊，病了，這會兒在家待着。我昨天問過她的。”

林固點頭，不再多問。

來看比賽的人不多，只有參加比賽的兩個班的人。偶有路過的學生，也會來看一眼。

這次比賽在體育館，外面天暗了，體育館白熾燈打開，照亮了籃球場上的徐立信。

徐立信是唯一一個穿球衣的，藍色的球衣，白色的運動褲。平時徐立信穿着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會顯得很瘦，今天穿着球衣的他，露出了兩邊的肩膀，上面有運動的痕跡。他不瘦，凹凸有致。

今天的球很難打，林固全程一直看着徐立信，他能看出來徐立信很想贏，但是今天這場比賽，很難贏，甚至會輸的很難看。

林固班上除了徐立信都是半吊子打籃球的，運球都費勁，更別提投籃、傳球。

而和他們對線的班級是應屆的藝體班，體育生多。簡言之，這場比賽打成什麽樣，全看徐立信發揮的如何。

男生先上場，打兩場，然後才輪到女生上場。現在男生正在做熱身動作。

林固收回看向徐立信的目光，對站在一邊的周淺念說：“我去買瓶水給你。”

“好，謝謝啦。”周淺念俏皮地眨眨眼，笑着道謝。

體育場器材室旁邊有一個小賣部，只賣水。林固走過去，給自己和周淺念一人拿了一瓶礦泉水。

林固還想買一瓶給徐立信，又害怕一瓶水會暴露他的心意。

林固回到操場時，比賽已經開始了。果不其然，徐立信是唯一能打的。

開場，徐立信還會傳球給隊友，後來意識到隊友的确不靠譜就盡量一個人運球，一個人投球。

一個人對抗五個人，徐立信在籃球場上來回快跑。

林固把水遞給周淺念，手裏還攥着一瓶水。徐立信每投一次球，他就加重一次握着水瓶的力氣。

在徐立信的努力下，他們的比分差距不算大，一直穩定在六分以內。

又是一次搶球，徐立信忽然毫無預兆地摔在了地上。裁判立即喊了停。

林固班的學生一股腦地沖上去扶人。林固沖到一半又退回到了原地，只是遠遠地看着。

徐立信熱身做的不到位，腿抽筋了，同時又崴了一腳。同學剛把徐立信扶出籃球場外，徐立信便仰躺在了地上。

徐立信剛好躺在了林固腳邊。他運動量很大，出汗多，整個人躺在地上，抑制不住地輕喘。

林固很想走開，可他根本挪不動腳，徐立信的頭就在他的腳邊。

那種要命的心動感再一次襲來，心率再一次失常。林固甚至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他知道自己真的淪陷了，淪陷在徐立信的美色裏。

徐立信躺了有兩分鐘。這期間，林固一直沒有動。徐立信起來了之後就坐在操場邊看其他學生打球，今天，他不可能再上場了。

徐立信的嘴唇有點泛幹。林固握緊手裏的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遞了出去，“喝口水？”

徐立信自然接過，“謝謝。”說着，他仰頭喝了半瓶下去。

林固看着他喝完，微微地笑了，就當是還他上次打羽毛球送的水。

班主任給了相互幫助的命令，班上的同學都積極響應。徐立信和林固也不例外。

徐立信沒有吃晚飯的習慣，這是周淺念告訴林固的。徐立信會把晚飯錢存着用來和丁思靈約會用。

林固為了配合徐立信的學習習慣，也斷掉了自己的晚飯，把晚飯時間拿來學習。

一三補數學，二四補英語，周五看文綜。除此之外，林固和徐立信還會早到校讀書。

兩人都到得早，教室還沒通電，開不了燈。兩人會一起站在走廊上，借着微亮的晨光讀書。

兩人離得不近，走廊上借光讀書的人不多，也不算少。可林固總有整個走廊只有他和徐立信兩人的錯覺。

日子過得很快，第四次階段性考試到了。

第四次階段性考試的題很簡單，因為這次考試之後就高考，老師有意增強同學的信心。

臨考周末，林固在家收到了宋寶帛的問候。

“兒子，好好考，別緊張。爸爸給你寄了一箱零食，幹完零食再上戰場。”

消息是周二發的，林固周六才打開手機看到，零食已經到了。林固把零食帶去了學校，打算當成晚上的零嘴。

周一林固給徐立信補完英語，拆出了零食，拿了一些分給了徐立信。剛好徐立信媽媽今天下午來學校買了絕味的鹵味給他，徐立信也拿出來正打算給林固分享。

徐立信給了林固一個塑料手套，然後從書桌裏拿出塑料盒打開，把裏面最辣的鴨脖選了兩根、三只鴨掌和兩個鴨頭合在一起，裝在另一個幹淨的塑料袋裏。

徐立信拿着兩個塑料手套和剛裝好的袋子說：“你先拿着吃，我馬上回來。”說完，他就帶着東西走出了教室。

林固看着盒子裏剩下的東西，一個沒碰，默默吃着手裏的零食。

徐立信的确回來的很快，林固還沒碰他的零食，看到他回來，笑問：“給女朋友送溫暖去了？”

徐立信點點頭，坐下開始吃東西。

“這東西挺辣的，你女朋友能吃得慣嗎？”

徐立信笑道：“她最喜歡吃辣的了。”

林固點頭，不再多問。他不想吃狗糧，也不想和徐立信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