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身上的泥土拍了拍,澳珀熙走回了自己的棚子裏。金發的士兵貌似老早就在等她一般的回過了頭,看到她有些狼狽的樣子吹了聲口哨:“怎麽?今天這麽狼狽?”
“……心情不大好,發洩了一下。”澳珀熙老實回答道,把槍支放在一旁,把手套脫下,随意的扔在了槍上。手套順着槍支滑下,在落地之前被化身成士兵的恩維接住。他手一轉,把手套扔在了桌子上:“誰欺負你了?”
“金布利。”澳珀熙立刻回答道,縮在角落裏,沒有繼續發言的玩着手指,那眼神裏頗有幾分怨恨。恩維思索了一下,蹲下了身,問了句:“怎麽欺負你了?”
澳珀熙立刻撐起身,手不斷地甩動着,對着恩維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恩維摸着下巴,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麽,對澳珀熙說:“反正你過幾天也要換地方,不和他工作了,真火了就打他呗。”
“……”澳珀熙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眉頭微微撇下,又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看起來有些困擾,随後,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會被送軍|事法|庭的吧……?”
“不會的,畢竟是個人恩怨。”恩維認真的回答道,澳珀熙露出困惑的表情,對恩維說的話思索了很久,又躺在了地上:“接下來要去哪裏?”
對他所說的換地方這個說法發出了詢問,恩維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回答道:“阿姆斯特朗失去了戰意,你要去替補他的位置——父親說,速戰速決。”
“啊,那個家夥是這麽說的啊。”澳珀熙縮起了身,明白了一般的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麽,擡眼問:“阿姆斯特朗?”
“之前他是這個區的,因為他的調動你才來了。”恩維回答道,澳珀熙閉上了眼,又睜開了眼,跳動的話題一下子轉到了金布利那件事上:“你們總愛摸我的頭,金布利也是,拉斯特也是,你也是。”
“也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吧?”恩維說完,伸出手,拍了拍澳珀熙的頭。澳珀熙沒有反抗,抽了抽鼻子,繼續問道:“金布利已經有了賢者之石,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也能結束戰鬥吧?”
“話是這麽說,但是金布利那個家夥并不好掌握。”恩維哼哼了一聲,皺緊了眉頭,伸出手,點了點澳珀熙的鼻子:“那家夥,如果出爾反爾了就糟糕了。”
“殺了他,把賢者之石奪回來。”澳珀熙立刻說到,恩維嘆了口氣,伸出根手指,否定到:“不不不,他還是有用處的。”
“如果背叛了你們怎麽辦?”澳珀熙撇着嘴,用的說辭是‘你們’。這個說辭讓恩維盯着澳珀熙看了一會,問了句:“為什麽是用‘你們’了,明明我們是一起的。”
澳珀熙困惑地看着他,恩維放棄的低下了頭,深受打擊一般的哼了一聲。對着澳珀熙的額頭一個彈指,恩維又站起了身,看起來有些嚴肅的說道:“還有,後天去見一下拉斯。說是報道什麽的,反正是軍官的事情。”
“好的。”澳珀熙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鼓着臉。她伸出了手和腳,一把抓住恩維的腳踝,對着他的小腿腿就是一用力踢——
只聽恩維的小腿的地方發出了‘咔嚓’一聲,恩維長大了嘴,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發出了無聲的疼痛地喊叫。一陣細微的光芒替他恢複了骨折了的小腿,恩維回過頭,用眼神詢問澳珀熙這麽做意義何在。澳珀熙則是捂着自己的額頭,用無辜的眼神看着恩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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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彈我額頭。”澳珀熙開口說,移開了視線,小孩子發脾氣一樣的繼續到:“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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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間裏彌漫着淡淡的霧氣,溫水從噴頭撒出,澳珀熙站在下面,順了口氣。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的享受溫水或者洗澡的澳珀熙閉上了眼,抓了抓牆壁的,用洗發水抓起了自己的頭發。
将身上的煙血味搓掉,澳珀熙稍稍松了口氣,擦幹了頭發和身體,把新的軍服穿上。這次的軍服有些大,松松垮垮的,澳珀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把褲腳和袖口都往上拉了點。
“真是好久不見,澳珀熙。”女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無意識壓低的嗓聲。柔軟的手從身後搭上了澳珀熙的肩膀,交叉在她的胸前,手指交叉了幾下,女人又将臉貼向了澳珀熙的臉龐。
不屬于澳珀熙的黑色的發色從澳珀熙肩膀滑落,女人聽起來有些困惑的詢問道:“你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怕被人誤傷,剪了就不那麽引人注目。”澳珀熙回答着,手扶上了胸口的手。看着過着黑色手套裹着的纖細的手,認真的玩起了她的手指:“拉斯特,你為什麽在這?”
“我本來在研究所。”女人回答道,笑着摸了一下澳珀熙的下巴,随後站在了她的一旁。女人穿着不能稱為便服黑色的低胸長裙,有着微卷的頭發,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容易得到的女人。女人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帶着可以稱得上是豔麗的微笑,對着澳珀熙繼續到:“聽說你今天被拉斯叫來了,就來看眼。”
“啊……也是。”澳珀熙環着手,站在原地,看了眼拉斯特,有些好奇的樣子。拉斯特胸前咬着自己尾巴的蛇讓澳珀熙看了眼,拉斯特勾起紅唇,詢問澳珀熙:“那麽,和金布利相處如何?”
這個問題讓澳珀熙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又邁出了步伐,表現出不想回答問題的欲望。這讓拉斯特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看着澳珀熙一個人往前行走的的樣子,自言自語了一句:“真是個任性的千年小公主。”
順着噠噠噠的聲音,澳珀熙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她站在一扇門前,理了理自己的領子,想了一下言辭,和自己的軍階敲了一下門。
“進來。”男人帶有威嚴的聲音傳來,澳珀熙打開了門,站直了身,敬禮開口道:“澳珀熙中校前來報道!”
獨眼的男人轉過了身,看着進來的澳珀熙,點了點頭。澳珀熙放下了手,在男人的指示下,把門關上鎖上,然後找了個角落縮着,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金·布拉德雷大總統,請問你找屬下有何事?”
被叫做金·布拉德雷德男人閉上了眼,沒有看着澳珀熙的方向,只是跟着她的話接着道:“因為阿姆斯特朗少校的離開,請你離開現在的區域,前往他負責的十八區。”
說完這些話,澳珀熙點了點頭,随手扯了張紙,寫了句:[還有別的事情麽?]
大總統搖了搖頭,敲了敲桌子,澳珀熙便點了點頭,開口接着喊:“知道了,大總統。”
看起來像是以防隔牆有耳,但實際上,這個地方應該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耳朵,只是澳珀熙一個人的游玩,表現自己無聊的一種方式。事實上,澳珀熙說完這些話,便走向了大總統的桌子,困惑的問:“聽說你們拒絕了伊修瓦爾教最高負責人的請求?人數還沒有足夠?”
“是的。”大總統回答道,澳珀熙看着他額前顫抖的幾根頭發,搓了搓手指,又問:“他說什麽?怎麽說?”
“你需要知道麽?”大總統哼笑了一聲,帶着點嘲諷意味的詢問道,又像是對她多嘴的好奇心有點憤怒,但是卻在忍耐一樣。于是澳珀熙移開了視線,沒有繼續說話。跳下了桌子,走出了門,和站在外頭的拉斯特撞個滿懷。
拉斯特順手就摸了摸她的頭,還理了一下她的頭發,澳珀熙确實從她的這個舉動中感覺到自己的嬌小,有些後悔把年齡寫的那麽高。其實二十一歲也可以,實在不行十八歲,抽煙的行為也能解釋為戰争的壓力對十八歲的小女孩來說太大。
“沒有煙味,你戒煙了?”拉斯特詢問道,澳珀熙搖了搖頭,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氣味,繼續到:“應該是剛剛洗澡的時候洗掉的。”
“是麽。”拉斯特點了點頭,先一步邁開步伐,又微微回過了頭,看向了澳珀熙,意識澳珀熙跟着她走。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吸引着身邊的人,帶着她自己妙曼的身軀前行:“那麽,你被金布利欺負了?”
“不是。”澳珀熙回答道,不安分的卷起了袖口,有些想逃避這個話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拉斯特,接着說道:“就是,他總是把我扯入話題裏,讓我很難保持距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拉斯特點了點頭,看着澳珀熙小心翼翼的眼神,繼續到:“那麽,你又遇見感興趣的人麽?”
澳珀熙搖了搖頭,伸出手拉住了拉斯特的手困惑的詢問道:“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喜歡摸我的頭……”
“還有誰這麽做?”拉斯特聽到她的話,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澳珀熙撇着嘴,煩惱的回答道:“金布利也,恩維也……不要再摸我的頭了不好麽……”
拉斯特蹲下身,又摸了摸澳珀熙的頭。澳珀熙這下委屈起來了:“是我哪裏惹你不開心了麽拉斯特……對不起,請不要再摸了吧……”
“好的好的。”拉斯特笑了兩聲,又走動了起來。想到了什麽一般,提醒道:“父親大人希望能夠快點結束。”
拉斯特笑着,看起來是致命的唇也好,美妙的她本人也好,在澳珀熙心裏都形成了一個字——
毒。
“我知道了。”
澳珀熙回答道,翻了翻軍衣的口袋,沒有煙盒。
作者有話要說:
澳珀熙有煙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