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煉金術師｜鋼煉]壽命論

第3章

澳珀熙哈了口氣，周圍沒有什麽人，炎熱的天氣讓她閉上了眼。躲進了一個有着陰影的牆壁後，她靠着牆壁，自言自語了幾句。

“什麽？”身穿軍裝，看着十分整潔的金布利出現在了破裂的牆壁的後頭，手扶着牆壁斷裂的地方，低着頭看着在陰影下放的澳珀熙。澳珀熙立刻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敬了個禮：“你好，金布利先生，你應該已經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請和我一同前往一個地方。”

“哪裏？”金布利詢問道，澳珀熙沒有回答，只是放下手，看着他。金布利攤開了手，有些無奈的翻過了牆壁，身穿整潔的軍裝，他看着沒有言語的澳珀熙，點了點頭，說道：“請吧，小姐。”

澳珀熙先邁開了步伐，在由沙子，泥土，建築物殘渣的路上留了一地的腳印，又很快的在風沙之後被掩蓋。兩個人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到達了有着國家旗幟的一棟有着人把守的建築。

澳珀熙移開了腳步，給金布利讓出了進入門口的路。金布利進去後，就聽見有其他的聲音傳來：“澳珀熙小姐，您也進來吧。”

澳珀熙頓了頓，轉身跟着進去。昏暗的走廊點綴着一點點的燈火，澳珀熙感覺自己的白發都被染成暗橘色。到了盡頭，也只是昏暗的房間，一點點燈光告訴了他們裏面大概的擺設。

“澳珀熙小姐，真是麻煩您了，讓您做這活真是不好意思。”穿着軍服，肩膀上有着三顆星星的男人恭維的說道。澳珀熙沒有言語，拉開了椅子，坐了上去，縮着身，抱着膝蓋，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男人沉默了一會，轉移了話題，看向了有着細瑣劉海以及白發，額頭有着許多皺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麽，馬爾科醫生，拿出你的成果，讓我們看看吧。”

這時候，澳珀熙有了點反應，她擡起眼，同樣看向了被稱作為馬爾科醫生的人。男人有些緊張，手裏正拿着小小的箱子，他将箱子打開，裏面是被放置好的，漂亮的小小的，散發着誘人的紅色光芒的石頭。

“你做到了呢。”在所有人開口之前，澳珀熙先開口了。馬爾科擡起頭，看向了不符合現在氛圍的少女，她又移開了視線，用她清清淡淡的聲音繼續到：“很多人沒有做到的事情。”

補充一般的說完後，她閉上了眼。一陣沉默，三顆星星的男人站起身，向她詢問道：“您是不是待在這裏不是很舒服？需要我叫人帶您出去休息麽？”

澳珀熙搖了搖頭，拒絕了男人的請求。于是男人在讀誇獎起了馬爾科，并且和他講述起了石頭的好處。馬爾科帶着有些奇怪的笑容，讓男人将石頭拿走。

金布利看了眼澳珀熙，又從男人手裏接過了石頭，朝着醫生，禮貌的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佐爾夫·J·金布利，紅蓮之煉金術師——請多指教，醫生。”

澳珀熙想到了什麽，把腿從椅子上放下，對着馬爾科伸出了手。馬爾科看着少女小小的手，也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澳珀熙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做澳珀熙，是沒有自己稱號的煉金術師。請問你的名字是？”

“提姆·馬爾科……”馬爾科回答道：“我是結晶之煉金術師，提姆·馬爾科。”

“是麽。”澳珀熙收回了手，撐着椅子，想了很久的樣子，接着看向三顆星的男人，詢問道：“還要坐多久？”

“您可以先回去了。”男人有些不耐煩，但是依舊帶着敬語說道。澳珀熙眯着眼，看着男人，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又轉頭，用截然不同的态度對着金布利與馬爾科鞠躬：“那麽，我先行一步，外面再見吧。”

說完，她又看向了男人，藍色的眼睛讓男人有些害怕。澳珀熙立刻語氣很無辜的說道：“如果不喜歡我，就不要強迫自己恭維我啊……我不像你們想的那麽神明哦。”

塔塔塔。

留下這麽一句話，少女的軍靴踩在水泥地上打響。男人握緊了拳頭，最後一切歸于沉默。她沒有給他留一點點的面子，就像是她根本不需要認識他一樣，連自我介紹都沒有提出。

過了一會，馬爾科走到了外面，少女正靠着門框，抽着煙。見到他，她甩了甩手上的煙，最後扔到地上，踩滅了它，随後，對着他點了點頭：“你好，你們談完了麽？”

“談完了。”馬爾科回答道，澳珀熙點了點頭，看向了天空。馬爾科看着地上那根被踩滅的香煙，提醒了一句：“這麽小年紀，抽煙不大好哦？”

說到底，這麽小的年紀，為什麽會出現在戰場上？

馬爾科有些絕望的想着，心裏的洞口沒有被填滿，絕望倒是不斷的湧來。

“啊，沒事。我二十六了。”少女為自己辯解道，說是辯解，更像是努力把這件事變成事實的語氣。她抽了抽鼻子，直沒再靠着門框，而是直起了身：“有什麽事麽？”

“……”馬爾科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疲倦：“不，沒有，打擾了。”

澳珀熙看着他轉頭，環這手，思索了一下：“你知道麽，很多人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你很厲害——心理素質上。”

聽她說完，馬爾科回過了頭。歐珀熙她又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試着把自己的劉海別到耳後。弄了幾下，放棄了。

注意到馬爾科正看着自己，那眼神裏充滿了奇異，恐懼。于是她快速，柔聲柔氣的補充了一句：“以後你能做大事的，所以別死在這裏了。唔……我是這個意思。”

“……算了，好好呼吸新鮮空氣吧。”澳珀熙有些委屈巴巴，對自己表達不準确有些難受。說完那句話，她敲了敲煙盒，只有一點煙草彈出。她嘆了口氣，把煙盒收起，環這手，對馬爾科揮了揮手。馬爾科逐漸平穩下了自己的情緒，對她點了點頭，又往別處走去。

澳珀熙嘆了口氣，又靠向了牆壁。思索了一下自己剛才是哪句話出了問題，最後想到那位有着三顆星星的男人。估摸着因為那個男人的态度，馬爾科醫生誤會了什麽吧？

澳珀熙發出了聲奇怪的聲音，鼓着臉咕嚕了一兩聲。覺得自己剛剛發出的聲音有些有趣，有嘗試着發了點別的聲音。最後察覺到自己現在做的事情是多麽的無聊，便停止了。

周圍在這時候來了稀疏的士兵，澳珀熙也沒有說什麽。可以聽得見隔壁的建築物裏傳來了人痛苦的尖叫，澳珀熙在心裏默念了幾句，又被随即而來的金布利的話語打斷：“走吧，澳珀熙小姐。”

金布利理了理軍服，給澳珀熙讓了個位。迷之紳士的感覺讓澳珀熙默默的往前，踢了踢靴子，準備原路返回。

遠方的軍車突然按了一下喇叭，澳珀熙移去了視線，裏面的士兵朝着裏揮了一下手，澳珀熙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理會。

“你認識的人？”金布利詢問了句，澳珀熙點頭，承認到：“認識，是恩維。”

直接報出了那一位的姓名，這讓金布利微微挑眉，知道恩維是誰，有什麽能力的他詢問道：“你能分辨出？”

“……”澳珀熙沉默了一會，看着金布利，站直了身，回答道：“這件事并沒有重要到我必須回答，先生。”

說完，她又回過頭，邁出了步伐。想到了什麽，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并不是不禮貌，先生，只是在我的工作內，不存在于回答私人事情的這一項。”

私人的事情，這一個用詞給了金布利很大的詫異。她會有明确的私人的想法這一點，也是很奇怪的。

“真是奇怪啊，你會有私人的理念。”金布利說出來了，他也不是很會顧及別人想法的人。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澳珀熙的腳步很明顯的頓了一下，看向了在她身後的金布利，開口道：“我喜歡吃好吃的，這是我個人的喜好。”

稍稍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下去，金布利便擡了一下下巴，示意澳珀熙可以不用理會他的話語。澳珀熙走在砂石上，想了很久，還是說了起來：“如果一定要說，我确實不擅長展現私人的感情，私人感情這種事情太過于麻煩，很多時候都會造成不必要的事故。”

說完，澳珀熙摸了摸放在口袋的煙盒，繼續說道：“戰争中就不能用私人感情，而我們是在戰場相遇的，所以你想要在這種地方尋找我的‘私人’，幾乎不可能的。在這場殲滅戰争中一個小孩像你求情，你會停止你殺人的手麽？”

說完，澳珀熙又看了眼金布利，用着肯定的語氣說道：“再者，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樣，對戰鬥是愉快的。”

“你呢？”這一連串的話讓金布利對澳珀熙稍稍提起了興趣，于是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澳珀熙則是認真的回答道：“對戰争無感，公事公辦罷了。”

說完，澳珀熙稍稍把自己的腰再直挺了一點：“你看，現在戰鬥還沒開始，所以我們能在這裏談論簡單的私人的話題。”

簡單麽？

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金布利微微低下了頭，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察覺到了他在笑的澳珀熙微微皺起了眉，回頭，問他：“難道很好笑麽？”

“稍稍。”金布利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個子不足一米六，看起來和15歲小孩一般高的澳珀熙，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不止26歲。”

“……”澳珀熙這次沒有接話，只是看向了眼前的路。腳步稍稍加重，就像是被揭穿了的小孩子一樣，金布利發現她的眉頭微微皺着，嘴角也撇下來。

伸出手，金布利有些得意的揉了一下她的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澳珀熙：你們為什麽都愛摸我的頭（想罵不敢罵.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