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得見聲音。
是來自牆壁背後的人的呼吸聲,帶着一點點地顫抖,澳珀熙微微縮起身,确認了一下手套上的煉成陣,最後将手放在了牆壁上。從手與牆的貼縫中發出了細細的光芒,在陰影中照亮了澳珀熙的臉龐。
她站起身,走出了房間,又走向了隔壁的房間,推開了門,看向了裏面。
黑色皮膚,白色頭發的老人被牆上冒出的刺刺穿,鮮血濺在了牆上,而老人的表情裏只有恐懼,卻沒有掙紮。
正準備離開,卻又聽到了小孩子忍着不喊的聲音,澳珀熙停止了腳步,回過了頭。之前那位黑色馬尾的男人在樓下,朝樓上詢問道:“發生了什麽?”
“是個小孩。”澳珀熙趴在窗口,晃了晃自己懸空的腿,對男人繼續到:“等我一下。”
過了一會,從窗口那裏傳來了小孩子的尖叫,和一陣耀眼的光芒。澳珀熙從窗口跳了下來,落在了地上,手上的手套好好的戴着,外衣濺了一點血,在深藍色的軍服上不會太過顯眼。
男人的名字是佐爾夫·J·金布利,是恩維先前所說的接應的男人,同樣使用煉金術。澳珀熙盤起的白發有些松散,金布利出聲提醒了一下,澳珀熙的動作有些磕巴的把頭發盤了回去。
“衣服髒了。”金布利又說了句,澳珀熙看着金布利,詢問道:“金布利先生,你不喜歡髒的衣服麽?”
“也不是。”金布利随口說了句,澳珀熙沉默了一下,開始解開自己的軍服扣子,準備脫掉外衣。金布利立刻擡起手,阻止到:“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沒必要順和我的意思。”
于是澳珀熙把衣服再度扣好,轉身走了起來,像解釋一般的說道:“那邊說跟着你走就可以了,所以我會聽你話的,這也是我的工作。那麽接下來,是分開行動麽?”
金布利聽完她的話,點了點頭,也沒有反駁,心裏咀嚼了一下她那句話的意思,覺得味道淡淡的。于是他也邁開腿,走向了與少女截然相反的方向。遠處的士兵見這個情況,一部分跟少女走着,一部分畏畏縮縮的跟上了金布利的腳步。
在戰鬥的時候短暫的放棄了因為自身原因影響力不大的煉金術,一個人拿着從死去士兵手裏的槍支沖在了最前面。澳珀熙的白發在缭亂的攻擊下散亂,最終落下,過長的頭發飛揚,遮蓋了她大部分的身形。
突然,她察覺到了什麽,往後看去,遠處的鐘塔上有着一名金發的女子,女子的動作微微一頓,在看清她的面容後,将槍口轉向了別處。
于是,在戰場中央,澳珀熙停止了動作,将頭發紮了起來。這時候,從她身後襲來了伊修瓦爾的人,眼裏帶着憎惡以及憤恨。
澳珀熙注意到了,但是沒有動作,專注于自己的頭發。而在人襲擊到她之前,一團火焰襲來,将那個人先一步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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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珀熙弄好了頭發,對着那邊的男人鞠躬,又朝別的方向前進。
過了一會,短暫的休息時間到了,澳珀熙在人群着找了一下,最後找到了剛才幫助了她的人,對他再讀鞠躬:“剛才謝謝你了,羅伊先生。”
“在戰場上分散注意力到別的事情上可不是什麽好事。”羅伊站在那裏,看起來很是嚴肅。澳珀熙直起身,回答道:“我察覺到了羅伊先生正在附近,相信同伴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我并不想因為頭發的事情而被同伴誤傷。”
“……”羅伊看了眼,之前怕是失禮沒有詢問,現在她自己提起了這件事,讓他的重點從澳珀熙戰場上的分心,轉移到了頭發上:“頭發是?”
“天生的,可能是因為生病了。”澳珀熙流暢的回答道,仿佛這個問題被詢問過很多次,她也回答過很多次一樣。除了頭發,澳珀熙藍色的眼,白色的肌膚都無意告訴着其餘的人,自己并非他們的目标。
“沒有想過剪頭發麽?”羅伊坐了下來,詢問道,澳珀熙看着羅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又點了一下頭:“你說的很對,真是個好主意啊,謝謝你了,羅伊先生。”
說完,澳珀熙放下了頭發,從靴子裏拿出了小刀,毫不猶豫的把脖子以下頭發割掉。羅伊看着她的情況,又看向了前面,沒有再說話。
澳珀熙看着被自己割下來的長發,像是想了一下,也坐了下來:“你覺得我能亂扔這個頭發麽?”
她這樣的詢問讓羅伊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繼續到:“也不是,看你想不想留着頭發吧。”
于是澳珀熙從別人那裏借來了個小包,把頭發塞進小包裏。又坐在了羅伊身邊,縮着身體,繼續到:“這次真的謝謝了。”
“不用,你說的很對,我們是同伴。”羅伊搖了搖頭,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澳珀熙點了點頭,對着羅伊低下了頭,最後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讓羅伊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道歉。在休息一段時間後,鐘聲再度敲響,羅伊站起了身,想到了什麽,脫下了手套,伸出手,開口道:“上次忘記說了,我的國家國家煉金術師的稱號是焰,焰之煉金術師 。”
“我沒有稱號……但,雖然不能回以稱號,我還是很開心你對我報上稱號的這件事。”澳珀熙點了點頭,同樣脫掉了手套,握住了羅伊的手。兩個放下了手,澳珀熙察覺到羅伊的迷茫,繼續說道:“因為,我只是借鑒你們的招式的人,并沒有完全屬于自己的煉金術。所以,大總統沒有給予我稱號。算是特例。”
說完,她揮了揮手,轉身,白色的短發有些跳躍。
這個女孩,是個很禮貌的女孩,但又是個很奇怪的女孩。在戰場上,是少見的類型。
羅伊想完,又回頭看了眼,少女咬着根沒有點燃的煙煙,面色平靜的走向戰場。
仿佛軍服上沒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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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發剪了啊?”恩維變成金發士兵的樣子,看到了少女的的短發,語氣裏帶着點不悅。澳珀熙點了點頭,坐在了角落裏,回答道:“差點被狙擊手認錯人,攻擊到,所以換了個發型。”
這句話讓恩維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她的臉:“和金布利相處得如何?”
“一般般。”澳珀熙回答道,不自覺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随後躺在地上,繼續到:“我是不是要個稱號比較好?”
“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羅伊先生告訴了我他的稱號,可是我沒有什麽能返還。”澳珀熙老老實實地回答,想到了什麽,她又縮起了身,繼續說道:“說來,在知道我借鑒了他的術式的時候,也沒有兇我,是個很溫柔的人。”
說完,她閉上了眼,握着手,沒有繼續下去。恩維不耐得煩的用腳點了點地板,有些生氣的咂舌,站起身走向了澳珀熙。
皮鞋的聲音和硬土地板敲的嗒嗒嗒,澳珀熙感覺聲音越來越近,于是睜開了眼,有些無辜的看着接近她的恩維。恩維蹲下身,伸出手,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這人怎麽這麽容易就覺得別人好?”
“活了幾千年的直覺罷了。”澳珀熙捂着自己的頭,有些委屈巴巴的樣子。恩維伸出手扯了兩下她的臉,又放開了,伸出手,揉了揉澳珀熙的腦袋:“算了吧,原諒你。”
原諒我什麽?
澳珀熙有些迷茫,在這時候,甚至覺得本來就有點傻的恩維更加傻逼。
“說正事吧。”轉了個話題,恩維坐在了地上,轉手,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石頭,問澳珀熙:“這個,你知道是什麽吧?”
澳珀熙點了點頭,含着手指,回答道:“人。”
“不,另一個名字。”恩維收起石頭,用着引導着澳珀熙說出石頭的另一個名字。澳珀熙皺着眉,思索了一下,說出了另一個答案:“賢者……之石吧?”
“是的,賢者之石。”恩維說這,往後靠去,搖了搖自己的身體,看着澳珀熙繼續到:“這個要給金布利,告訴他用這個戰鬥……所以,明天把他叫到這裏,能做到吧?”
“我知道了。”澳珀熙點了點頭,坐起身,眼裏發光的詢問道:“我做了,有什麽好吃的麽?”
“有哦。”恩維點了點頭,伸出手,又摸了摸澳珀熙的腦袋,把她的發型弄得有些亂亂的詢問道:“想吃什麽?”
澳珀熙沉思了一下,仿佛思考着最重要的事情一般的,她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什麽,回答道:“我要吃甜甜的蛋糕。”
“嗯,等做完事帶你去吧……帶他去的地方是這裏——”恩維把石頭抛向空中,接住,給了澳珀熙一張紙條。站起了身準備離開,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別忘了,掩人耳目哦。”
“好的,知道了。”澳珀熙伸出手,揮了揮,對恩維說了句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日更吧這篇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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