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草芥·九 門外蕭知語人都傻了
據江淮下午先行調查所知,除卻非法改造還涉了毒的私人會所外,明面上其他樓層倒是比角落旮旯裏一些娛樂場所要正規許多。
雖說已經接到停業整頓通知,但薪酬福利不變,住宿費也比附近一些長租房要少個三分之二——因此大多工作人員仍居于一條街開外簡陋普通的員工宿舍內。
晚上九點左右,三人順利到達崇寧大道楓林酒吧員工宿舍樓門前。
紀燎剛把車完整停入線內,還沒來得及熄火,接眼便望見一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正朝他們左側的停車位緩緩移動。
紀燎:“……”
那人倒車技術還賊爛,将紀燎駕駛座車門給完完全全擋住了。
他眯眼望了會兒,轉頭同晏存張景澤說了句:“你們先下車,我一會兒從副駕出去。”
兩人應聲,推門下了車。
然而不待紀燎動作,隔壁勞斯萊斯車身陡然一頓,緊接着便跟瘋了似的突然加速,蹭上了紀燎的車後鏡。
“??”
那人很快反應過來,擰動方向盤,紀燎也忙從副駕駛座下車關門,擡眸便同隔壁蕭知語對上了視線。
紀燎:“……”
蕭知語狀似不經意向他使了個眼色。
紀燎壓根不想接收對方的電波,撇開眼睛,快步行到了晏隊長身側。
晏存:“?”
紀燎不語搖了搖頭。
身側張景澤動作頓在原地,往蕭知語那盯了一會兒,抿了抿嘴,先行開口打破沉默:“你怎麽在這裏?”
發覺自己尾音有些變調,他尴尬輕咳了一聲。
蕭知語終于等到他開口發問,順勢答了句:“碰巧。”
他靈機一動,試探着問了句:“嗯……既然都碰巧遇到了,那……可以帶我一個不?”
“?”張景澤一懵,“帶你幹嘛?”
“嗯……”蕭知語遲疑道,“帶我……跟你們一起行動?”
張景澤聞言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型,深呼一口氣,說:“辦公時間帶你幹嘛?別搗亂,快回去。”
說罷他便朝晏存使了個眼色,示意快走。
“不是!”蕭知語忙跟上去,“對了!我主要想跟你們說說那個誰……陸小蕊的事情!”
張景澤:“?”
晏存:“???”
“陸小蕊是我們公司的,”蕭知語解釋了一句,“知蕭娛樂啊!她真是我們公司的!”
前些天刑偵支隊發出官方通報,雖然貼心把陸小蕊名字給碼掉了,但公司藝人出這麽大事兒,他不可能不知情。
——再說他也沒說瞎話,确實一直想跟紀燎問問陸小蕊情況來着。
張景澤看上去似乎不是很信。
蕭知語也沒管他信不信,三步并作兩步跟他往前行去,自顧自說了會兒陸小蕊情況,表情嚴肅正經跟真的似的。
張景澤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趁間隙向晏存投過個詢問的表情。
晏存朝他颔了颔首。
直到他們依次行進宿舍大樓,四人站位發生微妙變化後,紀燎這才來得及問蕭知語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就……我剛剛車就停街另一邊啊!”
蕭知語壓低聲音解釋道:“一擡頭看見你車,就跟上來了。”
“……”紀燎擰眉,“那你他媽車倒成這樣?急啥呢?”
“唔,”蕭知語辯解道,“我哪曉得倒着倒着就從後鏡看見他下車,一激動,方向盤打滑就撞上了。”
紀燎:“……”
行吧。
愛情使人昏迷。
他往前幾步,同晏存并排走在一起,隔壁蕭知語有樣學樣,也跟着挪到了另一側張景澤身旁。
四人很快到達指定樓層,同慎臨接上頭,跟着進入當時那個前臺唐松房間,接眼便望見端端正正并排坐在沙發上的四個年輕男女。
其中一個人聞聲從沙發上起身,讪笑着迎了上來,喊了聲“警官”——這人便是當時晏存讓給負責人打電話那個前臺唐松。
“呃,晏警官……他們幾個就是蘇老板經常叫的那個……嗯……對!”
唐松似是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同他們介紹了一下沙發上的幾人:“當天被叫進包廂的也是他們三個,有什麽問題你單獨問他們就好!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晏存颔首,不語掃了沙發上三人一眼。
坐在最左邊的是兩個女孩子,一個叫盧曉,另一個叫張琳,而坐在右邊的則是一個化着妖豔濃妝的男孩子。
他思忖片晌,先行叫上右邊那個男孩子,領着他到另一個房間開始了解情況。
估計是上了粉底的緣故,那人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身形微微顫抖,看上去像是有些緊張不安。
晏存開口打破沉默:“餘越,是嗎?”
那人動作僵住,好半晌才緩緩擡起頭來。
“對……”
張景澤開口安撫了他一句:“只是問些小問題而已,別緊張。”
“對,放松點,”晏存接過張景澤遞來的檔案,随意掃了一眼,直奔主題道,“把當天包廂裏發生的事兒跟我們說一說?”
他目光停留在檔案年齡欄‘28’兩個數字上,心下有些震驚——雖說自己也經常被懷疑究竟有沒有二十八歲。
餘越呼吸有些紊亂,輕咬下唇。
“那天,那天他把我們叫到包廂裏,”他糾結好半晌,沉聲道,“就讓我們陪他唱歌喝酒啊,搖搖骰子之類的……嗯……我也不認識包廂裏那些人……”
晏存示意張景澤将證詞記下,接着問:“後來發生了什麽?玩完骰子喝完酒之後。”
“啊……”餘越遲疑道,“7、7點半左右,他讓我們出去……”
興許是當着倆陌生人面說這個有些羞恥,他腦袋一直低垂着不動,肩膀瑟縮,整個人看上去焉巴巴的。
晏存應了一聲,眸子觸上對方有些飛揚上翹的橙色眼線,随口問了句:“當初為什麽選擇幹這行?”
餘越聞言身形一震,撩起眼皮同他對視一眼,将腦袋埋得更低了。
“就是……梁衷,給我介紹了份、酒吧迎賓的工作,”他眼底似是湧動着什麽情緒,聲若蚊吶道,“他說,我五官不差,稍微、打扮一下,肯定很多客人喜歡。”
晏存心下有了個猜測,問:“……被他騙了?”
雖說餘越臉上化着濃妝,但可以看出五官幾乎無硬傷,組合在一起卻又詭異地有些平庸——大概是氣質上的問題。
“……”餘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深呼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他說……有些客人好男色,讓我,打扮好看點,給那些客人推銷酒水……”
晏存點點頭:“明白了。”
他察覺到有哪兒不對勁,問:“那為什麽會讓你去陪蘇海源?”
餘越呼吸立馬頓住。
晏存接着問:“被騙去的?”
餘越:“……”
好半天沒等到回應,晏存輕嘆一口氣,回到方才的話題。
“嗯……那天晚上他對你們做了些什麽嗎?”他話音頓了頓,“當晚跟他一起玩的那個女孩子……就那個坐他大腿上的,他對那個女孩子做過些什麽?”
餘越聞言臉色一白,嘴唇輕顫,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怎麽?”晏存敏銳捕捉到對方眸子裏閃過一絲驚恐,補了一句,“蘇海源現在正接受禁毒支隊調查,一時半會兒也報複不了你什麽,你說就是了。”
餘越眸子不經意顫了顫,思索幾秒過後,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禁……禁毒?!”
“嗯,”晏存問,“所以你并不知道他吸毒這回事兒,是麽?”
根據被趕出包廂的時間來看,餘越應該是不知道蘇海源吸毒這回事兒的,方才他也自餘越眸子裏捕捉到一絲震驚,應當沒有說謊。
“不、不知道,”餘越搖搖頭,驀地有些語無倫次,“他……但那天晚上,他、他沒對我們做什麽,他只是!只是讓我們坐那兒唱歌……”
“聽你的語氣,”晏存打斷他,“你似乎對他有些不滿?”
“……”餘越一愣,“啊?”
晏存将手中資料往後翻一頁,敏銳注意到有哪兒不對勁,話題一轉:“蘇海源第一回 叫你到包廂是什麽時候?以及……你什麽時候學的化妝?”
餘越呼吸一滞,聲音有些發虛道:“……半年前。”
晏存點點頭,将那張照片取下推到他面前,接着問:“這是八個月前,你剛入職時被他人拍下的工作照——這時候你臉上還沒有化任何妝。”
餘越臉色一變。
“所以你學化妝的契機是什麽?”
聽方才餘越對于‘梁衷讓推銷酒水’這件事的态度,他大膽猜測,餘越或許對梁衷的安排以及現在的工作心生不滿。
雖說心下這樣猜着,但他還是試探着問了句:“是為了迎合蘇海源?”
餘越瞳孔驟縮:“不!不是!”
“我想問一下,”晏存直勾勾盯着對方雙眸,眼神似是看穿一切,問,“你究竟是喜歡蘇海源,還是不喜歡呢?——你對于‘被他玩弄’這件事,究竟是個什麽态度?”
餘越呼吸紊亂,似是在壓抑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緒。
晏存心底更加肯定了這個猜測,蘇海源和餘越之間大概有些故事,開口他吐出四個字:“你喜歡他。”
“不是!不!”
餘越情緒瞬間爆發,加大音量道:“我不是!我怎麽可能喜歡這種人!我……我他媽!我恨透他們這種人了!!”
“哪種人?”晏存問。
“我……”餘越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恨透這些同性戀了!……惡心!太惡心了!”
員工宿舍裝修簡陋,牆與牆之間隔音着實有些一般,門外蕭知語人都傻了。
紀燎:“……”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明天入V啦,入V三更嗷,感謝支持!!
第28章 草芥·十 “我聽說他……似乎生活、學業、工作都很不順利。”
張景澤筆尖頓住, 眸子不經意朝門的方向移去,表情有一絲絲複雜。
而負責審問的晏隊長內心毫無波動,望了他一眼。
“你恐同?”
餘越:“……”
他情緒似是有些不穩定, 呼吸急促, 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些什麽話。
“聽你這意思,你原先是個直男, 偶然有一天被老板梁衷強行帶到蘇海源身邊,被他這樣那樣後,有些犯惡心了,是吧?”
他一邊分析,一邊換位思考代入餘越, 手臂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倒也不是恐同。
換個人或許行,蘇海源,不行。
于是他聲音稍微放軟了一些, 問:“你說你昨晚七點半左右被趕出包廂……那麽在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餘越似是被喚起什麽不好的回憶, 神情有些恍惚,發出個單音節的“我”之後便沒了聲。
“在你離開包廂之前,他已經開始對陸小蕊施虐了, 是嗎?”晏存安撫了一句,“配合調查完就放你回去休息了。”
餘越深呼一口氣, 閉了閉眼,答了個“是”。
“那時候他有往身上注射毒品嗎?”
“……沒有。”
“其他人都已經喝醉了?”
“……”餘越惜字如金答了倆字,“應該。”
“從包廂離開後,你去了哪兒?”晏存問,“做了些什麽?有人可以證明嗎?”
“我、我回休息室待着了, ”餘越像是陡然洩了氣一般,乖乖回答他的問題, 說,“沒有人可以證明。”
“唔,那行,”晏存暫且相信他的說法,“最後一個問題,警是你報的?”
“……什麽?”餘越一愣。
“昨天晚上八點左右,報案中心接到由陸小蕊手機撥出的求救電話後,派人趕往事發現場,”晏存同他對視一眼,“是你報的警嗎?或者,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人在那個時間段去過包廂?”
特地用受害人手機打110報案,報完警後把手機往包廂裏一扔,還把順手把指紋給擦除了……如若這位‘報案人’并不是‘作案人’,那也八成是‘知情人’。
餘越搖了搖頭,說:“我那時候在休息室。
他看上去像是懶得再扭捏掩飾什麽,想乖乖配合調查後早點回去休息——但實際上整場審問下來,餘越情緒一直都比較激動,如今态度突然順從,反倒顯得有些刻意起來。
見審得差不多了,他們便先讓餘越先回屋休息了。
方才行出房門的一瞬間,他注意到張景澤将目光緊鎖在蕭知語身上,而蕭知語神情微斂沒有看他。
他們接着讓另一位女生進入房間開始審問。
女生名叫張琳,上個月剛滿二十二周歲,自高中畢業後便一直在楓林酒吧打工,對于各類型客人喜好習慣都極其熟悉。
她的證詞跟餘越基本重合,只不過其中有些細節不太一樣。
“你說你七點左右就被喊出了包廂?”
“對,”張琳點點頭,“我比餘越要早一些出來,嗯……我記得是那個女明星讓我出去的,好像叫……陸小蕊是吧?”
“?”晏存問,“你認識她?”
“啊……對呀,”張琳一愣,有些緊張問了一句,“警察同志,這有什麽問題麽?應該沒問題吧?我之前經常電視裏見到她的。”
晏存“唔”了一聲:“沒事,随便問問而已,放輕松。”
“诶,好,”張琳笑了一聲,“沒事,我不緊張。”
她性格比餘越要稍微健談一些,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跟自行車爬坡似的推一步走一步,開口便同晏存聊了起來:“我覺得,她讓我出去是有原因的,我猜估計是因為我跟她撞型了吧?”
晏存:“?”
“就,估計因為我和她都是女孩子吧?”她說。
晏存聞言一怔,沒跟上張琳七彎八繞的腦回路,反倒突然想起什麽。
“那另外一個女孩子呢?……她也七點左右被叫出去了?”
“嗯?”張琳思索片晌,“你說盧曉啊?她比我更早被喊出去呢,估計是因為那天她穿的比較性感吧?她穿了條低胸的……”
“咳,打住……”
晏存将被帶跑的話題迅速拉回來,輕咳一聲,正色接着問了句:“你對蘇海源這人什麽看法?”
張琳:“啊?”
晏存給他提供了幾個選項:“喜歡?讨厭?無感?”
“喜歡??”張琳一臉詫異,“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人會喜歡他?所有客人中我最讨厭的就是他了。”
晏存問:“為什麽?”
“嗯……”張琳掰着手指頭數了數,“脾氣暴躁,喜歡強迫人,沒有紳士風度,性癖也比較那什麽……嗯……就,反正我很不喜歡他!”
“唔,”晏存勉強颔首說了句,“那行吧。”
将她審問完後,兩人接着将最後一個女孩盧曉叫進了屋—她的證詞跟另外兩人基本重合,以往蘇海源也比較少叫她,知道的也沒有其他兩人多。
緊接着,他們便開始審問地下二層那個前臺唐松。
此時其餘三人也已經回屋休息,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幾個刑警、小法醫紀燎以及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蕭知語。
被好幾個人團團圍住進行審問,唐松卻也不緊張。
晏存輕咳一聲便開口問:“你當時知道包廂裏面的情況嗎?知道蘇海源吸毒嗎?”
唐松誠實搖了搖頭,說:“我只記得之前老板說他是很重要的客人,沒敢怠慢。”
晏存颔首“嗯”了一聲,似是突然想起什麽。
“前臺距離事發包廂就這麽幾米,當時沒有聽見裏面傳出尖叫聲?”
“啊,”唐松似是早已預料到他會問些什麽,比其他幾個從容淡定許多,“我聽見了啊。”
“聽見你不去看看?!”晏存挑了挑眉,“怎麽當的負責人?”
“唔,”唐松老實認慫,“沒敢去。”
晏存:“……”
他試着詐唐松一下:“報警後為什麽直接把手機往包廂裏一扔?”、
“啊?”唐松滿臉疑惑,“什麽?”
“不是你報的警?”晏存故作疑惑,打量他面上神情。
“當然不是,”唐松立馬否認,“我都不敢往那包廂靠近了,哪有這膽子報警啊?”
張景澤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寫劃劃,将唐松說過的話一一記錄整理下來,似是想到什麽,問了句:“當天那附近有誰可能報警?”
唐松細想了一會兒。
“嗯……都有可能吧?”他緩緩開口道,“裏邊動靜這麽多,來來往往人又多,我總不可能一直盯着有誰往那兒靠近了吧?”
張景澤“哦”一聲閉了嘴。
晏存思索幾秒,開口道:“把他們三個人背景資料說一說。”
唐松點了點頭。
他反倒非常配合調查。斟酌一會兒言語後,有條有理敘述道:“那個盧曉是大學生,據說由于家庭貧困交不起學費才來這兒打工,大概率幹完這陣子攢夠學費就走了。張琳我比較熟,她高中畢業後就到這兒打工了……嗯……這個我覺得有些奇怪,她幹這行也三四年了,其實對各種類型客人習慣都非常熟悉,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對蘇海源性癖感到不滿。”
他一口氣将話說完,從桌上取過杯子抿了一口水。
張景澤筆尖一頓,有些跟不上他的語速,急急忙忙将他的話記錄下來。
“……”晏存若有所思道,“你還幫警察分析?嗯?還挺棒?”
唐松呼吸頓了頓,讪笑着擡手撓了撓頭,說:“實不相瞞,我之前一直想考警校來着……然而身高沒達标。”
“???”晏存無語凝噎,“你這……”
這考警校的志向和到黑酒吧當前臺可真是背道而馳。
“行吧,”他接着問,“那個餘越呢?”
唐松眸子不經意一顫,眼睑微阖,好半天也沒有開口。
晏存不語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下文,催促了一句:“剛剛不說得挺流暢挺起勁?怎麽到這兒卡碟了?意思有瓜吃?”
“唔……也不是,”唐松輕嘆一口氣,“主要他比較慘。”
晏存順勢問了句:“怎麽個慘法?”
“我聽說他……似乎生活、學業、工作都很不順利,”唐松緩緩開口,“據說他很努力學習但就是考不上大學,最開始幹了份送外賣活兒,有回雨天不小心把飯盒給摔了,丢了工作,之後到餐廳打工,情商太低不會說話被人投訴,最後的最後才被我們老板給撿了回來。”
晏存緩緩“唔”了一聲:“是挺慘。”
“唉,”唐松嘆道,“其實我覺得他只是性格有點自卑,加上平時不怎麽說話,所以不太讨人喜歡而已啦。”
晏存動作一頓,似是注意到其中有哪兒不對勁兒,随口問了句:“蘇海源應該挺喜歡他吧?”
“嗯?”唐松也跟着一愣,“啊??”
“不是說蘇海源經常點他們三個人麽?”晏存問,“那必然是喜歡他才會點吧?”
“哦……”唐松反應過來,不語片晌,一拍腦袋高聲道,“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晏存:“???”
唐松細細回憶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絮絮叨叨開了口:“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蘇海源确實經常讓餘越陪他來着!我大膽猜測,他應該挺喜歡餘越的吧!唔……不過……不過餘越是直男啊……這怎麽……”
晏存被他這一連串的話給繞暈,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唐松便擡手再度一拍腦袋,喊了聲:“我知道了!”
晏存:“?”
讓不讓警察說話了!
“羞辱同為男性的另一個人,”唐松篤定道,“更能給蘇海源帶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