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
你說的天堂
原來是這樣
心裏有愛有希望
眼神透着光
因為有你愛的分享
再也不孤單
李崎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樊長安剛剛成功說服馬上要下班的蛋糕店師傅再做一只生日蛋糕。
葉至曦手裏拎了不少東西,騰出空來接上電話,還沒來得及告訴李崎他這邊的好消息,李崎就先開腔表示:“你現在千萬不要說感謝我的話,咱們哥倆誰跟誰啊。”又問他:“你們在哪兒呢?”
他只得如實回答說:“在買蛋糕。”
樊長安聽到這話,注意力一下子就從快要做好的蛋糕上轉移了過來,看着葉至曦說:“你讓他過來一塊兒吃生日蛋糕,順便接我,我還沒去過他公寓呢。”
李崎耳朵很尖,立馬就告訴葉至曦:“我這兒只有一張床,只夠我和我老婆睡的,她是因為你才留下來的,你必須把她領回家。”然後也不等葉至曦有什麽反應,迅速挂斷了電話。
葉至曦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手裏拿着電話保持了好一陣原姿勢,才十分不好意思的告訴樊長安:“你哥說他那兒沒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那兒有兩個房間,你睡主卧,我搬到客房。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到我家附近先找個酒店住一晚也可以,等明天我就找我三哥借一套房子給你住。”
樊長安到不意外李崎會抛出這樣的話來,而葉至曦是個正兒八經的人,複述李崎的話,害得他一張臉都漲紅了。她故意蹙眉想了想,然後告訴他:“我得先到你家考察一下。”
結果去到葉至曦住的地方,樊長安幾乎以為他是不是因為高興過頭所以迷了路,這裏的樓房即便是大晚上來看,也絕對是超過了三十年的樓齡。她也知道葉至曦低調,可沒想到會低調到這種程度。
葉至曦猜着她肯定會驚訝,停好車,邊帶着她上樓,邊說:“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挺長時間了,但裏邊還行,床墊、褥子、被子那些都是新的,你先看看,如果不喜歡,再去酒店。”
樊長安拎着蛋糕走在他前面,搖頭笑說:“要比年歲,我們家之前的房子都得有上百年了。”她還要往四樓去,葉至曦叫住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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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步子,挪到一旁,等着葉至曦開門。
葉至曦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門,然後摸到牆邊的開關,先是打開來,然後十分紳士的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故意朝他歪了歪腦袋,然後踏進他的家。
屋子說不上大,但東西都擺放的十分整潔,裏頭家具雖然有些過時,但有的時候,越是這種過時,越是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一種別樣的穩妥。
樊長安把裏裏外外都轉了一遍,然後揚着一張笑臉看着葉至曦:“你這裏每一樣東西都好像有自己的小天地似的,感覺我這麽大一個人突地冒出來,會驚擾了它們。”
葉至曦急着說:“當然不會。”
她理解他的急切,莞爾一笑,看着還在他手裏拎着的大包小包:“還不放下來麽?”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失常,匆匆把東西拎到卧房裏放下,然後從衣櫃上邊拿出新的床單被套,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給你換床新的。”
她終于上前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笑着說:“不急,先吃蛋糕吧,不然生日都要過完了。”
他說好,高高興興回到客廳,把蛋糕拆封,拿着刀就要切。
她攔住他的手,很驚奇的看着他:“還沒點蠟燭呢!”
他又說好,從電視櫃裏找出打火機把插在蛋糕上面的一根大蠟燭點燃。
她把房裏的燈關了,示意他:“許願吧。”
結果他一直瞪着一雙眼睛盯着蠟燭和蠟燭對面的她看。
她十分疑惑,又怕他是有什麽特殊的愛好,比如冥想之類的,隔了一陣,才小心翼翼的問他:“你是習慣睜着眼睛許願的嗎?”
他怔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的搖了搖頭:“我是怕我閉上眼睛,再睜開,就見不到你了。”
他的口氣十分認真,眼裏透出來的光亮與蠟燭的光亮微妙的柔和在一起。她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頓了片刻,忽然伸手在他臉頰處掐了一下,然後說:“這下該明白不是夢了吧?”
他有些懵,但很快回過神來,高興地點頭,然後閉着眼睛許了願。
因為原本預計李崎和張好好會來,所以樊長安買的這個蛋糕稍微大了一些。她超常發揮,吃了四分之一之後也拿不動叉子再往嘴裏送了,但葉至曦胃口看着很好,她覺得他大概是怕辜負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告訴他:“要不別吃了。”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問她:“你累了?想休息了嗎?那我去鋪床。”說完馬上就起身。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撫他無時無刻表現出來的緊張與急切,只好指了沙發:“你現在坐到那兒去看電視,我自己鋪床。”又怕他多想,笑着添了句:“順道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藏什麽見不得人的私物。”
她笑得十分輕巧自然,沒給他反對的時間就轉身拐進了主卧室,又忽然伸出個頭看着他:“還不快去看電視?一會兒我可是要考你都看了些什麽內容的。”
他總算沒杵在原地,乖乖去到客廳打開電視機。可她剛把床單被罩換下來,還沒來得及把新的換上,就瞥見他站在主卧室門口,正微微低着一張臉默默看着她。
她哭笑不得,歪着脖子看了他兩秒,然後雙手叉腰問他:“不是讓你去看電視嗎?”
他緩緩往前走了兩步,隔了她一米來遠,神情十分專注:“有些話我想現在就和你說。”
她雖然見慣了他認真的模樣,但往日都能裝作不在乎,亦或是給冷臉色,此刻她卻覺得心跳忽快忽慢的厲害,而他要說的話又遲緩着沒出口,一顆心竟緊張的忍不住發起顫來。
他卻是不曉得她內心的想法,只怕自己想說的這些話一旦說出口,結果她又不願意,那往後的事就不會那麽平順了,可這些話若是不馬上說出來,他實在心裏憋得慌,再三思考之下,終于開口:“長安,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北京嗎?”
她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整個人完全怔住。
他猜到她會有異常的反應,于是快步走上前,擡手握着她的肩膀,認真說:“長安,我想要的,不是眼前,更不是片刻,我想這輩子都和你在一起。我不是怕和家裏鬧翻,我只是怕他們會用各種方法強迫我們分開,所以我們離開北京,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西藏、甘肅、或是青海?我知道這些地方條件都比較艱苦,可你放心,我已經做了詳細的了解,去之前我一定會做好充分的準備。如果這幾個地方你實在不喜歡,出國也可以,不過那樣的話就需要說服家裏,這可能需要的時間會比較長。”
她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并不是沒有想過留下來之後要面對的問題,可那些要面對的問題再急迫那也是明天以後的事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早就考慮到了。她曉得他不是游手好閑、只懂玩樂的公子哥,舍棄安逸的生活去到邊遠艱苦地區對他來說也許并不算是難事,可一旦出國,那就等于自斷了政治前途。她以前只知道他愛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愛這麽深。
她不禁紅了眼圈,彎着嘴角朝他一笑,說:“西藏有好喝的青稞酒,甘肅有鮮美的羊肉,青海有香噴噴的奶酪,哎呀,這也太難選了,不如等明天找張地圖,閉着眼睛指到哪兒就是哪兒吧。”
他聽出她這是答應了,十分高興:“你喜歡哪兒就哪兒。不過我從下周開始要在黨校學習一個月,外調的事得學習完才能上報,但你放心,我本來就是從內蒙回來的,提出往外調,肯定不會有人想太多。”
她撲哧一笑,揚着脖子看他:“你把計劃做的這麽詳細,如果我沒留下來,豈不是都落空了?”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緩緩将她擁入懷中,萬般眷戀這樣的美好,溫和的說:“我本來覺得,你這次走了,再也不會回來,即便我難過,即便以後見不到你了,其實我也是有些高興地,因為那樣的話,你就能開始屬于自己的新的生活,忘掉過去,忘掉悲傷。可現在你留下來了,給了我希望,讓我覺得我的好運氣來了,所以長安,你一定不能再離開我。”
她大半張臉埋在他心口,雙手慢慢撫上他的後背,第一次主動回抱了他。她發覺自己在他面前總是容易變得說不出話來,是不曉得究竟該怎麽回報他的深情,也是在為自己人生中這一次勇敢的沖動而感懷。她靜了許久,終于想起什麽來,松開他的懷抱,從衣兜裏掏出那只手镯,眼中含着笑意問道:“這個,是不是應該由你幫我戴上比較妥當?”
他越發的高興,一手拿起手镯,一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幫她戴上。
她覺得他今晚實在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會兒高興的不得了,一會兒又格外的認真,細細瞅了他兩眼,終于踮起腳尖,飛快的在他嘴角邊落了一個吻。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眼裏倒影的全都是她笑盈盈的一張臉。這一刻,他等了多久?他早已算不清。驀然低下頭來親吻她的嘴唇,輕慢溫柔,久久不休。
她哪裏曉得自己剛才那一吻會惹得他如此反應,只覺得唇上異常溫熱,一顆心幾乎要跳了出來。
他卻突然不再吻她,重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雙頰微紅,眼裏滿是羞澀,笑着伸手把她的頭壓到自己心口,低聲道:“我再抱抱你。”
☆、輕戀愛(2)
周六是葉家小聚的日子,葉至曦昨天因為借口忙工作連生日都沒回家,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推脫。他怕樊長安一個人在家無聊,昨晚就和李崎聯系了,讓那兩口子今天過來。
李崎自從昨晚接到樊長安的電話,知道她決定不走了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一大早就拉着張好好來找樊長安。
樊長安起初聽到有人敲門,還不敢開,走到門口邊,确認是李崎和張好好在外邊說話,才擰開門鎖。
李崎一張臉笑的比花兒還燦爛,沖着樊長安就是一句:“我就知道你心裏其實有葉至曦。”
樊長安本來就覺得自己突然留下來是一件有些尴尬的事,被李崎這麽一說,到不像平日裏那般輕巧的駁回去,只故意睨了他一眼,然後朝跟在李崎後邊進來的張好好露了個笑臉,喚了聲:“嫂子。”
李崎也故意數落起樊長安來:“真是反了,光知道嫂子,你這丫頭是不是看不見我的?”
樊長安不客氣的做了個鬼臉送給李崎。
李崎卻很高興,看着張好好說:“你瞧瞧,心結打開了,人都開朗多了。”
張好好拉住樊長安的手,笑問:“吃過早飯了嗎?”
李崎搶着說:“葉至曦怎麽可能讓她餓着?”又回頭看了樊長安一眼,“說吧,他是不是差點把滿漢全席搬上桌面了?”
樊長安哭笑不得。其實早上葉至曦也就給她煮了碗面,只不過那碗面裏頭料不少,炒的新鮮豬肉,和湯煮的小白菜,煎了雞蛋,蔥姜蒜那些也一樣沒少,端到她面前,她吃驚的不得了,仰頭問他:“你什麽時候去買的?”
他額頭上透着一層細汗,都不知道是忙熱了還是煮面時的蒸汽水映在了上邊,笑呵呵的告訴她:“你洗漱的時候。樓下不遠就有菜市場,很快的。”
她頭一次吃一個大男人做的面,當然,餐廳裏的大廚不作數,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這些年跟着朱媽學廚藝真的都是在玩鬧,人家葉至曦一碗面就将她完敗了。
結果她還沒回答李崎的提問,李崎就竄進了主卧房,轉了一圈,又迅速竄到客房轉了一圈,最後伸長了腦袋問她:“你們昨晚分房睡的?”
張好好立馬瞪了李崎一眼:“你說話敢不敢含蓄一點?”
李崎嘿嘿笑,摸了摸後腦勺,說:“我都忘了,葉至曦那個腦袋有時候秀逗得厲害,昨晚肯定高興壞了,哪裏還有心思想那個。”
樊長安趁機怪起李崎來:“還不是你,連個床也不願意騰給我。”
李崎狠狠摟住張好好,挑眉看着樊長安:“你這丫頭怎麽這麽沒眼色啊?不知道你哥哥我正忙着和你嫂子造人嗎?”
張好好笑着拍開李崎的手,告訴樊長安:“別理他,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去我之前的房子住,反正租約還有兩個月才到。”
李崎可不贊同張好好的提議,立馬就反對:“他們倆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現在正該是你侬我侬的時候,還搬什麽啊?”
張好好畢竟是女人,也算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問題,于是說:“我們說再多都白搭,這事還得你自己定。”
樊長安想了一想,說:“反正葉至曦後天就去黨校學習了,只有周六回來。我本來說移民,現在又沒走,也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這片房子都挺老的,應該不會那麽容易遇到熟人。”
張好好被樊長安的話提醒了,問她:“葉至曦對今後有什麽打算?”
李崎揚聲說:“昨天晚上才上演的逆襲,這才過了幾個小時?能有什麽打算啊。”
樊長安沉吟了片刻,靜靜說:“我們應該會離開北京,去到比較偏遠的地方。”
李崎反應極大:“這算什麽?離開北京?葉至曦的打算就是帶着你逃跑?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跟你一塊兒移民不就是了,幹嗎還要去偏遠的地方?你身嬌肉貴的,萬一被風沙刮壞了怎麽辦?”
張好好第一時間批評李崎:“你先別吱聲,等長安把話說完。”
樊長安料到李崎會有這樣的反應,先等他把心中的情緒發洩完,才看着他,認真說:“我昨晚聽到他說這些的時候,也很驚訝。不是因為要離開北京、去到很偏遠的地方,而是他真真正正有想過我和他的未來,在我沒有給出他任何回應之前,他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爸爸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已經過了二十幾年的生活會在今後發生什麽大的改變,所以也從來沒覺得那樣的生活有什麽特別的。後來發生了許多事,身邊的人和物都變了很多很多,我又覺得,其實以前那二十幾年的生活真的沒什麽特別的。我本來也是想離開北京,現在能和葉至曦一起離開,不是更好嗎?”
李崎還是有些不贊同:“那葉家呢?你們打算一直瞞着?”
樊長安淡淡笑了一下,接着說:“除非我不是真的想和葉至曦在一起,不然我為什麽要去惹起葉家的注意?”
張好好很支持樊長安的說法,敲了敲李崎的腦袋,說:“長安這是真的想明白了,什麽前塵舊恨的,都不及抓緊眼前人重要。他們離開北京而已,又不是離開地球。”
李崎低着頭想了想,喃喃說:“可葉家有那麽容易瞞得住嗎?”
張好好又敲了李崎的腦袋:“所以說要去偏遠的地方嘛。而且所謂的家長威嚴,也就只能持續一段時間,等老人家真的老了,不就管不着了嗎?”
李崎終于算是被兩人說服了,很快高興起來,也很快轉移話題,眼巴巴的看着樊長安:“既然你馬上就要到偏遠地區去了,不如把財産轉到我名下,讓我多生些財,也不至于放在銀行裏貶值。”
因為樊長安的行李都被潘宜蘭帶去了溫哥華,所以李崎給她和張好好當了一天的金主兼司機、苦力。吃飯的時候,李崎就抱怨起缺席的葉至曦:“好處他得,幹活的事都我上,真是讓他撿大發了。”
結果樊長安和張好好壓根沒搭理他的意思。
一會兒聽見張好好說:“甘肅那邊風沙大,西藏紫外線強,青海幹冷,無論是去了哪裏,都得仔細保養。剛才是不是只買了一套護膚品?不行,一會兒得再去買兩套,你快用完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給我電話,我在這邊買了給你送過去。”
一會兒聽見樊長安說:“我肺擴量不太大,如果真要往西藏那邊走,估計得先到成都住一陣子,按我的想法,還是去甘肅好一些,雖然荒涼,但本地養的灘羊特別好吃。”
然後張好好又湊到樊長安耳邊小聲說:“你剛才買了那個沒?”
樊長安不明白:“那個?哪個?”
張好好偷偷瞄了李崎一眼,确認他沒在偷聽,才說:“就是那個嘛,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有點小火苗什麽的,總得把安全措施做到位啊。”
樊長安一張臉都漲紅了,吱吱嗚嗚說:“我們才剛剛在一起,沒往那方面想。”
張好好不以為然:“我不也是剛剛和你哥在一起沒幾天就結婚了嗎?這種事,哪裏是能預計的,總不能臨到關鍵的時候,你來一句,沒有那個不行,那該多煞風景啊。”
樊長安快速說了句:“他和我哥不是一種人。”
張好好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挑眉輕聲問道:“那他總不會是個石頭人吧?接吻會不會?有沒有牽你的手?”
樊長安在這件事情說不過張好好,又無意想起昨晚葉至曦的那一吻,臉頰越發發燙,異常羞澀的嘤咛了一聲:“哎呀,反正這事還早着呢。”
葉家的小聚今日散的有些晚,雖然葉榮恒不在,但因為商議葉至琏與周霓川大婚的事情,每個人的意見都格外的多,最後連一貫愛熱鬧的葉至琏都頂不住了,拎出葉至信和葉至曦來做擋箭牌:“可見家裏許久沒辦過喜事了,個個都拿着我不放,你們倆也抓緊些才是。”
葉至信一笑,說:“我在外頭的名聲太花,一時半會兒要找個好姑娘恐怕有些難。至曦就不一樣了,光是托我給介紹認識的,都已經有好幾位了,只可惜這回是神女有夢,襄王好像無意啊。”
葉至謙擔心話題會繞在葉至曦身上,于是說:“緣分這種事,早了或是晚了不行,別人強加的更不行,至曦也才二十七八,年紀輕輕的,更不用急這些事。”
葉至信聞得葉至謙這樣說,到沒有在意別的,只是瞄了文景妍一眼,看她臉上原本就暗淡的笑容在聽了這番話之後幾乎消失殆盡,連忙笑着說:“四哥這婚一結,少不得萬兒八千的姑娘抱着一顆碎了的心默默掉眼淚吧。”
葉至琏沖着周霓川眯眼笑道:“所以你看,你真是撿了個大便宜。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千萬小心點,別被我那些瘋狂的追随者擄了去。我是不介意英雄救美的,就怕她們都太愛我,個個都拿把小刀子往你身上捅。”
周霓川見葉至琏在一衆長輩和哥哥嫂子們面前說話也這麽随意,迅速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越發得意了,笑着說:“哎呦,我真是被妖怪俯身了,怎麽覺得你瞪的時候我也這麽好看呢。”
周豔玲笑着斥了葉至琏一句:“馬上要結婚的人了,還沒個正形。”又問及葉至琏,“今天這麽晚了,要不就在家裏住吧?”
葉至曦一顆心就早飛回去了,哪裏還能住在這裏,但又不能表現的太急切,只好壓抑着自己的心情,說:“明天下午就要去黨校報道了,還得回去收拾收拾。”
☆、輕戀愛(3)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這一章,我寫了整整四個小時,幸好不是每章都有船,不然我的更新速度肯定是龜速~~~喜歡大團圓結局的朋友們,可以停在這一章了,當然,停在下一章應該也差不多。順便問問,如果随便拎個人出來虐一虐,大家有什麽好的人選呢?
葉至曦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過半了,他從葉家出來便給樊長安打了電話,知道她已經回去了,于是一顆心越發的迫不及待想要飛回去,一路上開起車來也比平日快許多。
小區裏住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睡得早,也就沒有什麽燈,平日葉至曦加班加的晚了,回到這裏總是黑漆漆的一片,今日回來,看到四樓窗戶口有光亮,他心裏十分的溫暖。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掏出鑰匙開門,一眼便看見樊長安正靠在沙發上。
她大概是睡着了,任由電視機開着,聲音不大,閃爍的畫面與落地燈的光線糅雜在一起,映得整個屋子一閃一閃的。
他開門開的急切,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她醒過來,撇頭看了一眼這邊,可逛了一日,她這會兒實在累了,沒起身,只微笑着問了句:“回來了。”
他很高興,把門輕輕關上,一邊走向她,一邊解釋說:“在商量四哥結婚的事,大家的想法都很多。”
她微微點了點頭,他已經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她斜着腦袋問他:“婚期定在哪天?”
他思慮的十分周全,告訴她:“下個月二十三號。我學習完,再過幾天,正好能參加完婚禮再離開。”
她明白他的意思,認真看了他一小會兒,然後示意他靠過來一些。他很聽話,乖乖挪了挪,她窩了身子,把頭倚在他肩窩處,懶洋洋的說:“好久沒像今天這樣逛街了,衣服鞋子買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買了一大堆,全部扔在床上,我都沒有勇氣進去收拾。”
他非常積極,就要起身:“我去收拾。”
她連忙拉住他的手:“哎呀,先坐一會兒,看看電視。”
他答應了聲好,然後反手握住她的手,問了聲:“這是什麽電視劇?”
“好像叫什麽什麽的時光,我剛調到這個臺,正好在放片頭曲,我見裏面的演員我還挺喜歡的,就想看看是什麽劇情。誰知道片頭曲放完就一直在播廣告,廣告特別的多,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他盯着電視機看了一小會兒,等男主角出場之後,驚奇的說:“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她咯咯笑,反問他:“那你覺得我應該喜歡什麽樣的?”
他突然想起章學寧,一時愣住沒答話。
她心裏也忽地浮現出章學寧的影子來。
兩人都沉靜了,最後是葉至曦帶着笑說:“我現在跟你說,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實上,當年我真的有特意去了解過章學寧這個人。”
她果然詫異,擡首看着他,他到不避開她的目光,反而是笑的更開了,繼續說:“其實現在想來,當初的我也不比他差哪兒,大概唯一少的,就是勇氣。當然。”他話鋒一轉,“也不排除你會覺得我這個人太沉悶而毫不留情的回絕了我。”
她嘴角微彎,眉角飛揚的說着:“你的确太悶了,不過不是沉悶的悶,是悶騷的悶。暗戀我這麽多年,居然都沒讓我知道,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行動了。”
他解釋說:“我是覺得你年紀小。”
她又咯咯笑,比劃了手指:“你也就比我大那麽一點點而已。”
他興致十分好,說起:“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八歲。”
她蹙眉:“我怎麽不記得了?”
他詳細的告訴她:“是在你媽媽的追悼會上,你哭得很傷心,帶你的阿姨又剛巧不在。我好心好意拿了紙巾給你,可你不要,鼻涕眼淚全往我衣袖上抹。我那天穿的是新衣服,遇上這種事,當場就傻眼了,按理說我實在應該把你拉開,但我見你可憐巴巴的,就沒打攪你哭。我覺得這一幕讓我印象十分深刻,後來見到別的小朋友哭,也時常想起你。誰知道你壓根就不記得我了,不過我也理解,畢竟你那個時候只有八歲,遇到我的時候又在忙着掉眼淚。”
她恍然大悟:“我一直以為我是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認識你的。”
他故意做出十分受傷的表情來,委屈的說:“你甚至是到了初二才知道我和你念同一所學校。”
她笑的很尴尬,轉而光明正大的把責任推到他身上:“這主要怪你自己太低調了,從來不主動在我面前晃蕩,你看看,別的那些子弟,我都是認識的。”
他好脾氣的承認:“是我的問題,是我的錯。”然後緩緩起身,“你先看會兒電視,我把東西收拾好,你就可以睡了。”
她也沒了看電視的心思,索性也從沙發上起身,說:“那我們一塊兒收拾。”
樊長安的的确确買了好幾大堆東西,加上這老房子的空間原本就有限,所以尤其顯得滿當當的。
葉至曦才看了一眼,就斷定說:“這果然是準備去偏遠地區的行頭。”
她嘤咛一聲:“主要是紙袋子占地方,拿出來就沒那麽多了。”然後急着上去從紙袋子裏把衣服拿出來。結果她不小心碰到地上裝護膚品的袋子,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一下子全都倒在地上,還有許多滾了出來。
葉至曦俯身去撿,到最後撿起散的最遠的盒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樊長安忙着收床上的衣服,一時也沒注意,還說着:“雖然是買了不少,但到了那邊估計也不怎麽常回來,還是要多準備些才行。”
他一張臉漲得緋紅,結結巴巴說:“其實我覺得這個用處不太大,我們最重要還是順其自然,我個人以為早點有更好。”
她聽的一頭霧水,轉身看他,瞥見他手裏的紅色包裝盒子,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迅速從他手裏把那盒子拿過來,想也沒想就扔到被子底下,尴尬的笑着說:“這是我哥的,他放錯袋子了。”
他見她如此緊張,心裏反而輕松起來,笑了一笑,故意反問她:“他們不是準備要小孩了嗎?還需要這個?”
她這會兒心裏把李崎恨得牙癢癢,但面子上下不來,硬着頭皮說:“他們改主意了,還想再過一過二人世界。”
他看着她,一言不發,她又覺得這慌撒不下去了,只能坦白說:“這肯定是我哥偷偷放進來的,我真不知道。”
他輕笑一下,看了她半晌。
屋裏的光亮都是明黃色的,照的人格外好看,而她難得在他面前表現出如此窘迫的模樣,這實在讓他心裏很癢。索性突地一把将她扯進懷裏,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如狂風暴雨似的掃過她的額頰唇畔,最後停在她耳邊,低喘着說:“長安,這有些快了。”
她從來也沒被人這樣吻過,只覺得喘不過氣來,眼前滿滿都是霧氣,胡亂的“嗯”了一聲。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耳珠,用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可我很想你,一天沒見到你,我好害怕你會不見了。長安,你明天有空嗎?不如我們去結婚吧,我好像等不了一個月那麽長了。”
她紅唇微啓,頭緩緩往後仰了仰,然後看着他,很認真的看着他。
他見到她眼裏有淚水馬上就要溢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于是說:“算了算了,還是再等等吧。反正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不差這一個月。”
她笑起來,淚水從眼角滑落,可她很快踮起腳尖,唇瓣劃過唇瓣,然後慢慢停在他的唇邊。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麽緊張過,一張臉變得滾燙,連淚水也灼熱的吓人,一雙手顫着滑至他身後将他摟住,聲音顫啞得連自己都快控制不了:“葉至曦,這真有些快了,可我好像也等不及了。”
他身子微微一顫,幾乎是抱着她放到床上,眼裏的光亮十分灼人,側身躺下,首先吻住她散落在床上的青絲。
她側過臉不敢看他,他慢慢淺啄起她光潔柔軟的頸項。她從小怕癢,禁不住輕笑起來。
他未經人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弄錯了,擡首看着她,怔怔的問了聲:“怎麽了?”
她笑的越發得意大聲,但就是不肯解釋緣由。他忽的一下想明白了,整個人半壓到她身上,嘴唇順勢擦過她的頸口,然後擡手解她外套的衣扣。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十分流暢,除了手上的動作沒停,嘴上也一直和她糾纏不清。她連連失守,等能喘上氣,身上已經涼了一大片。他從未離她如此的近,他的心壓着她的心,一下一下,愈跳愈快,愈跳愈熱。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頭側過來,貼上她的臉,輕聲道:“長安,我愛你,很愛很愛。”
她耳根陣陣發熱,身上也像是在火裏燒着,那些話,那些從來也不曾對他說過的話,已經全部湧到了嘴邊,就要破口而出,可那像是被活活撕裂的痛楚讓她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抛到了腦後。
知道會痛,卻沒想到會這麽痛。
屋裏的光景着實很淩亂,各色紙袋、衣物散了一地,還有香水被打翻了,弄得滿屋子都是過分迷離的香氣。
他歇了歇便側身去抱她,細細地吻着她的側頸,邊吻邊低聲道:“還疼麽?”
她身上出了很多汗,力氣也幾乎被抽光了,懶懶應了他一聲,眼睛略垂,翻了身,貼進他懷中,聽着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手無意識的在他身上淺劃。
他捉住她的手,笑道:“疼還敢來招惹我?”
她低聲笑着,半阖着眼,說:“我在考驗你的定力。”
他身子稍僵一瞬,翻身壓過她,笑着說:“我承認在你面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