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唐汀之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裏待了一會,用涼水冰了冰額頭,才覺得沒那麽想吐。就算是現在,他也仍抱有一線希望:畢竟是許帛章灌他的酒,看他醉成那樣,總不至于随便把他丢在那裏。
叫了份外賣,在酒店待到不得不退房的時候,才磨磨蹭蹭地走出門去。手機裏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一半來自助理,一半來自宣中岳。最後是一條短信:“給你請了病假,今天別出現。”
趴在方向盤上覺得心寒,如果昨天真的不是許帛章,他該怎麽辦?
驅車前往許帛章所在的小區,捏着拳頭找到門衛處,報了許帛章的名字。
“訪客姓唐,對…”
隐約從對講機中聽到了許帛章懶洋洋的聲音:“姓唐?那就讓他進來吧,9區2棟。”
感激地對門衛道了一聲謝,照着路牌去找,越靠近目的地,越是心如擂鼓。
門鈴響了一分鐘,許帛章才慢吞吞地從門後露出臉,側着身,把門推開一條縫,通過這一線的餘地,去打量唐汀之。
“怎麽,錢包又忘帶了?”
“許哥…”
許帛章“啧”了一聲,把門拉開了些,以便唐汀之看見他做出的禁止的手勢,“直接說你有何貴幹吧。”
“昨天喝了酒,是你帶我去酒店的嗎?”提問的聲音發顫,情不禁地朝前邁了半步,他知道自己這樣說話不妥,如果許帛章否認,他就只能自取其辱,于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我醉成…那樣…你不會不管我的吧?”
“我為什麽要管你?你自己要喝的啊。怎麽?”門拉得更開了些,許帛章從屋裏走出來,由上到下地掃了唐汀之一眼,眼睛一彎,諷刺地試探道:“又被人白玩了?”
“白玩”兩個字說得又輕又慢,用着一種刻意刺傷他的節奏有條不紊地玩味了一番。
他總是為他早早定下這樣的結論。
愛宣中岳時是如此,愛他的時候是如此,現在落到一個沒有姓名的陌生人手裏也還是如此。他輕賤的肉體作賤了自己僅存的珍貴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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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帛章看向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歉意或是憐憫。
“你別那麽看着我,根本不可能是我。”對方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腿上還裹着石膏。
唐汀之有些麻木地點點頭,在視線徹底模糊之前再次開口,“那…我昨天…借了你多少錢?”
“你現在還?”許帛章挑眉,不自在地從兜裏摸出一支煙,放在鼻下嗅了嗅。唐汀之要哭了,說他兩句就被逼得淚眼朦胧。何妨再哭得凄慘一些呢?也為他那些頭痛欲裂的不眠之夜而哭,也為他獨自走過的漫天風雪而哭,為他哭,為他們哭,為他們回不去的昨天和毫無希望的明天痛哭一場。
唐汀之并沒有立即滿足他的心願,強忍了眼淚,“嗯”了一聲。
“現在還,以後…以後就不來麻煩你了…”
街上的風又緊了些,雪花打着旋兒在深灰色的天幕下肆意翻飛。許帛章忽然覺得站在門口冷得要命,拉着門把手,回頭道:“好啊,進來算算。”
不知道有什麽好算的,唐汀之一刻也不想多留,釘在原地不動,只等着對方報出一個數。反正許帛章腿瘸着,他不動,他還能拿他怎麽樣?
誰知道領子被人一拽,他就一個倒栽蔥栽到了入戶處暗紅色的地毯上。
“幹、幹什麽?”
許帛章把他抽起來抵上牆根,陰森森地笑了笑:“不是要還嗎?我有說過是拿錢還嗎?”
唐汀之一哆嗦,剛剛嘲諷他被人“白玩”,現在又提出這種償還的方式,他在許帛章的心裏,就真的這麽賤?
“我不幹!我不幹!”
掙紮了兩下,腿根卻一下子被人掐住,力道用得不輕,疼得立即飙出眼淚。趁着這個間隙,褲子也被剝下來。早在三十六中的時候,他就聽別人說過,許帛章下手又黑又狠,但沒想到這種傳聞終有一天也會落到自己的身上。嗚咽了一聲,被人頂在牆上操進去。半邊臉蹭着牆面,顴骨立刻被蹭落了一小塊皮。
操他一下,許帛章就在他耳邊念一個數,昨天借的,以前用的。從趕往F校租車的費用開始算起,許帛章也不知道自己死死地記住那些無聊的數字幹什麽。剛剛算到那年聖誕給他買電子煙花的費用,唐汀之就撐不住了,趴在牆上哭得滿臉通紅,一聽說許帛章還要算利息,連尿也一起噴出來。
“以後…我就不欠你了…”啞着嗓子拼命哭泣。
許帛章聽了,扭過他的臉,擡手就是三個耳光,“給你臉了是不是?你敢來跟老子算帳!”打完了以後卻又忍不住獻出撕咬一般的熱吻。
唐汀之被弄得昏了頭,昏昏沉沉的,只覺得痛,沒一會就失去了意識,軟軟地順着牆面滑下去。
操完了,把人夾着扔向沙發。拉開抽屜挑了挑,挑出一根軟皮項圈,重新封住了唐汀之吻痕遍布的纖細白皙的脖頸。
“看你還敢不敢跑!”
心滿意足地弄完一場,忍了又忍,在唐汀之臉上結痂的傷口處落下一個吻。
“你不跑,我的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