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1)
抽了把最大的菜刀試探性的往門那邊望去。
客廳、餐廳和廚房都是開放式的設計,兩盞壁燈足夠照亮整個屋子。
王洛令一開門就見到手拿菜刀、一臉警惕的梁京熙。他怔了怔,但很快笑起來,一邊關門,一邊看着她問:“不用這麽大陣勢歡迎我吧?”
梁京熙發現是王洛令,緊張的情緒立馬松弛下來,将菜刀放到桌板上,快步走向他:“你怎麽回來了?”
王洛令心情好,但人卻是站在原處的。是想等她主動靠近,結果她偏偏故意停在離他一米外的地方,雙手叉起腰問他:“你怎麽進來的?”
人睡到半夜的模樣通常都是最不好看的,梁京熙也不例外。本來就談不上有什麽造型的齊肩長發亂七八糟的貼在面頰兩邊,眼睛略有些浮腫,眼袋也明顯,面色不太好,只有唇瓣還算潤澤。可王洛令硬是看了她許久,最後一臉無可奈何的向她走了兩步,雙臂一攬将她擁入懷中,笑道:“我飛了一千多公裏回來找你,你居然還留這麽一截距離給我,真是狠心的女人。”
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心就已經在顫抖,而現下被他這樣抱着,整個人像是要被融化了,連帶着動作也遲緩起來,很慢很慢擡起手抱住他的後背。千言萬語不曉得該挑哪一句先說給他聽,就機械的問他:“回來怎麽不先和我說?”
她柔軟的身體就在他懷中,而他貪戀的氣味在此刻是真實的環繞在周圍。他雙手一直抱的很緊,一顆心激動的差點就要跳出來,但嘴上還刻意放的十分輕松,說:“我想給你個驚喜,不過好像差點變成驚吓。”
她的臉抵在他肩窩處,他的呼吸輕輕略過她的後頸。時間仿佛變得緩慢,耳邊的聲音也虛幻,只有心跳是真的。其實也就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可對他們來說,是從前不敢奢望的。
她幾乎又要落淚,可怕眼淚會打攪這一刻的美好,于是仰起頭,笑盈盈的看着他問:“房卡不是已經還給我了嗎?”
他表情得意:“還給你的那張房卡是隔壁那套房子的。”
她蹙眉:“什麽意思?”
他笑笑的說:“意思就是我做了你一個月的鄰居,而你遲鈍到現在才知道。”
她一下子明白了許多,但不明白的地方也翻倍增長:“隔壁的房子是你的?還是你租的?你什麽時候住進去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怕她圍着房子的事情轉個沒完,飛快的低頭。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鼻梁,她顫了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适。他溫柔的捧起了她的臉,那輕柔的力量幾乎要融化她所有的意志力。
細碎的吻開始急切的落在她唇邊,他一點一點的來回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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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話,卻被他逮到機會溜進,兩人的舌頭激烈的糾纏在了一起。
她本身力氣就不夠,被他這樣親吻着,身體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後背不得不抵在牆上。他大概十分喜歡這個情況,幹脆将她圈在這一小塊地方。
這個吻綿長而激烈,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到底還是發展的太快,她還不太習慣這樣近距離的盯着他看,尤其他嘴唇上還殘留着自己的氣味,這讓她覺得不好意思,想悄悄将臉別到一邊。
他卻不許她躲避,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滑過她的臉龐,最後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她這方面經驗淺薄的可憐,他的撫摸讓她又麻又癢,要不是背靠着牆壁,幾乎就攤倒在地上。
他沒打算放過她,一雙黑色的眸子牢牢盯着她看:“熙子,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她直視着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不斷上身,她無法回答他,因為這一天她也等了很久,久到原本以為再沒有實現的可能性。
他的舌尖頂開她的牙齒,一點一點誘惑着她。
她不由自主的攥緊拳頭,他察覺到她的緊張,極有耐性的一根一根的掰開然後與她十指相握。
他的唇瓣緊貼着她的嘴角,他并不急着吻住她,而是慢慢的厮磨。
耳畔全是他灼熱的呼吸,所有的矜持都在這一刻被抛到腦後,她終于忍不住嘤咛。
他像是得到默許,将她抱的更緊,嘴唇順著她的脖頸一路親吻下去。
他想要她,想得快要發瘋了。
在最最迷幻,最最失控的那一剎那,他咬着她柔軟的唇瓣細語:“熙子,我愛你。”
她曾聽人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可信,但這一刻,她相信他是将真心掏出來給她,她也終于能将心中最大的秘密毫不保留的說給他聽。
“王洛令,我也愛你。”
“你剛才說什麽?”王洛令轉身,一條手臂橫在梁京熙腰上,将弓着背的女人往自己懷裏攏了攏,低沉着聲音問。
她被他折騰的半點力氣都沒有了,這會兒被迫将後背貼上他的前胸,感覺到他身上炙熱的氣息,吓得只想往床邊爬。
他卻不許,将她牢牢箍住,半開玩笑的口氣說:“我這樣的舉動會讓我覺得自己剛才不夠讓你滿意。”
她急忙搖頭:“我千真萬确不是這個意思。”
他在她耳邊輕輕笑起來:“那你是什麽意思?”
她抓住他在她腰間亂動的手:“其實我是想去洗手間。”
他毫不客氣的掐了一下她的腰:“你剛剛才洗過澡。”
她想起剛才在浴室的情景,心跳“嗖”的就加快了,臉也漲得紅紅的。但好在是晚上,房間裏黑漆漆的,不會被他發現。她壯了壯膽子向他投訴:“現在已經三點多了,我四個小時後還要上班。你要是不安分一點,我就把你踢下床。”
他趁機大倒苦水:“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年輕氣盛、精力充沛,忍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把你撲倒了,你應該體諒且配合我。”
她擡腳踹了一下他正預謀着壓住她下半身的右腿,笑着說:“以前吃那麽多肉,吃幾年素對你身體好。”
他笑嘻嘻問:“所以你是在吃從前那些飛醋嗎?”
她死不承認:“我才沒有。”
他耐心糾正她:“你有。”
她在他面前一直詞窮,尤其現在這種情況,她一點優勢都沒有,連嘴硬都做不到。她語氣軟下來,說:“你以前就是喜歡被那些身材火辣的美女圍繞。”
他好脾氣的認錯:“我以前是混蛋,你不能和一個混蛋計較那麽多。況且如果不是看過了百花,怎麽會知道原來最好的一朵就開在我身邊。”
她突地翻身面對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擡起脖子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他怔住,她沒用什麽力,感覺就像是被小貓抓了一下。他呵呵笑起來,低頭問她:“你是不是咬錯位置了?”然後貼上她的嘴唇:“應該是這個位置才對吧?”
她那股勁兒還沒過去,見他主動将嘴唇送上來,便一口咬住他的下唇,留了一排齒印在上面,尤有些不解氣的說:“你知道我這六年過的有多辛苦嗎?”
“我知道。”他很快接上她的話,口氣溫和而認真:“你大學的第一個室友同時談了四個男朋友,有次時間沒安排好,四個中有三個同時找上門,結果他們打的不可開交,差點把宿舍燒了。第二個室友有輕微夜游症,經常半夜三更對着鏡子猛笑。你最尊敬的一位老師在你畢業那幾天因為心髒病去世,你為了參加他的葬禮錯過了MC的面試。你工作後的第一個女上司是同性戀,你因為拒絕了她而被調去生産一線幹了半年。你一直住在新區花月街三十九號的二樓,陽臺上種了很多杜鵑,一下起雨來,那些杜鵑就只能在風中淩亂。”
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呆呆看着他。
他不用看清她的表情也曉得她是什麽樣的反應,但他還是低頭吻了吻她額頭,緩緩說:“有次我差點就忍不住要沖出去找你了,可我害怕你會覺得奇怪,奇怪我怎麽會出現,然後發現我對你的感情。熙子,其實我那時很怕你會嘲笑我的愛。”
她聽着這些話,心裏覺得難過,抱着他的脖子,貼在他下巴處,像是松了一大口氣似得,緩緩說:“我以為你真的恨不得我死。”
他莞爾一笑:“我年紀比你大,要死也是我先死。”
她不許他說這樣的話,擡手堵住他的嘴:“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人,不想再失去你。”
他故意在她手心慈寧裏和氣。又熱又癢的,她連忙擡開手,半路被他攔截下,他将她的手抓住,認真告訴她:“我不會和任知曉結婚。”
她怔了片刻,有些出神的說:“好端端的怎麽提這個。”
他是極認真的,索性連人帶被子将她抱起來轉了個身坐在床上,讓她面對面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不放心,所以我想告訴你,無論他們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會和任知曉結婚。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一定會娶你。”
房裏的光線太弱,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的語氣堅定,她的眼淚一下子就聚滿了眼眶,轉而速速落下。
他一點不猶豫的擡手幫她擦臉上的淚水,又笑起來說:“不過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性格存在很大缺陷,下不了廚房,還有點懶,總之缺點很多。我會慢慢改,但需要一段時間,你成為王太太之後要耐心的督促我,不能對我發火,更不能半道走人。”
她破涕為笑:“我從前忽略了你的這些缺點,現在得重新好好評估一下。”
他不答應,将她撲倒在床上,幾乎是貼着她的嘴唇,笑着說:“你就是請一個評估團來寫出幾百頁的評估報告,最後也得嫁給我。”
她笑呵呵将臉扭到一邊:“我現在占優勢地位,你要是表現不好,我就把你彈開。”
他起身将卷在她身上的被子扯開,她驚得要翻身滾走,但他很快壓下來,整個人貼在她每一寸皮膚上。她沒成功,被他壓得完全不能動彈,只有嘴巴還能說話,發笑的罵他:“你耍流氓。”
他堵上她的嘴,不由分說的吻了好一陣,直到她喘不上氣,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轉而湊到她耳畔,輕聲說:“現在是誰占優勢地位?”
關于你我曾錯過的愛(11) 蘇滬最後還是決定去赴王洛令的約。
十點後的交通已經不那麽擁堵,載滿游客的最後一撥游船點綴着開闊的江面,沿江路上的酒吧剛剛開始熱鬧,城市的夜那麽繁華,又那麽虛幻。
王洛令認準了蘇滬會來,對他的出現沒有絲毫的驚訝,也不遷就的跑去他跟前,只從草坪上站起來,等到他走近了些,才将手中的酒瓶準确無誤的抛到他能接到的位置。
蘇滬本能的擡手接下酒瓶,聽到王洛令說:“我欠你一拳。”
蘇滬停下腳步,定定看了王洛令片刻,然後繼續往前走到他跟前,将酒瓶輕撂到草坪上,擡眼與王洛令對視。
他們六歲相識,從小學到高中,當了整整十二年同桌。其時兩人的性格南轅北轍,愛好也基本不重合,除了相當的家世外,更像是應該活在兩個平行世界裏的人。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本就不存在什麽合理性,他們的關系好得莫名其妙,好到連同時喜歡宋钰人都不會彼此厭惡打壓。而那種喜歡,就像是許許多多人在少年時對班上最光芒四射的女孩那樣的喜歡,并不想占有,也并不是愛情,所以從未對他們的友情産生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他們照樣手搭肩在路邊小店喝酒到半夜三更,照樣在商場上肝膽相照,照樣光明正大嘲笑着彼此的缺點,直到江邊王洛令的差點揮下來的那一拳,才讓他們彼此心如明鏡,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是他們不願意與對方共同分享的。
蘇滬終究還是沒握拳,只側了側身在草坪上坐下,問:“任知曉的事怎麽解決?”
王洛令見他是這樣的反應,心中有些高興,挨着他坐到草坪上,說:“我跟她說了不可能因為這個事故就和她結婚。”
蘇滬回頭瞪他,毫不客氣的罵道:“你真是個混蛋!”
王洛令被他瞪得不但不生氣,反而更加放得開,将開了瓶的酒遞給他,好脾氣的承認:“我就是混蛋。”
蘇滬見他這副模樣,心情聚集了些火氣,接過他遞來的酒瓶猛喝了一大口。
王洛令攔都攔不住,就在一旁急着說:“這酒烈,這麽一大口下去小心胃穿孔。”
這酒還是六年前兩人鬧翻那晚喝得那種,尋常人小半口灌下去都頂不住,蘇滬一仰脖子下了那麽大一口,整個人頓時就有些迷瞪了。
王洛令連忙奪了他手裏的酒瓶,瞥着他說:“你這個樣字,還不如打我一頓來的痛快。”
蘇滬反應也快,王洛令的話才剛落下,他就像兔子一樣轉身将王洛令撲倒在草坪上,左臂抵住他的咽喉,右手緊握成拳,真是要下手打人的架勢:“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王洛令喉嚨被憋住,講話不太靈便,聲音出來之後十分嘶啞,但他表情并不害怕,反而帶着些許多年未有的痞氣向他說明:“打臉沒殺傷力。”
蘇滬好不容易憋住的火氣一下子洩了一大半,有些煩躁的推開他,瞄了一眼停在不遠處路邊的黑色JAGUAR:“我不打你是不想熙子擔心。”
王洛令也看了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頗有些無奈的聳肩說:“她聽到我給你打電話,一定要跟來。我現在地位不高,反對也無效。”
蘇滬憤恨的剜了他一眼:“你想和熙子在一起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如果你沒能力保護她周全,我一樣會帶她走。”
王洛令認真說:“我一定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蘇滬看到他這樣堅定,心裏不舒服,拿着酒瓶子又猛喝了一口。
王洛令覺得自己勸不住,幹脆也拿了酒瓶子喝了一口,等酒精一路貫穿到肚子裏才沉沉哈了口氣,緩緩說:“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酒是個好東西,喝進去就能一夜睡到天光。雖然第二天起來會頭疼,但至少不用忍受失眠的痛苦。我想你一定也明白我的感受。”
蘇滬沒搭話,王洛令并不失望,目光投放到已經趨于安靜的江面上,繼續說:“其實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直到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像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愛一個人愛這麽久?而在幾天前,這樣的愛從未得到過任何回應,我知道自己很失敗,也很懦弱,可除了熙子,我已經沒辦法愛別人了。蘇滬,人這一輩子說不準能活多久,我們都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等待上。我們等的是同一個人,注定不能兩全。你現在的心情我都曾經歷過,也明白無論我說什麽都沒辦法讓你覺得好過一些,但就像你曾對我說過的那樣,熙子已經受了太多的苦難,她需要呵護,同樣也需要你的原諒。”
酒精的作用越來越明顯,蘇滬的腦袋漸漸昏沉,眼前的霓虹燈也漸漸模糊成一片。他覺得自己的眼眶好像聚集了許多熱淚,好像不經意的滑落了,但一切都只是覺得,因為神經開始麻木,音調也不由自主的提高:“我從沒怪過她,她也不需要我的原諒。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阿令,其實你們該怨恨我的,如果不是我,你們也許早就在一起了。”
王洛令并不太明白他的深意,只當他是喝多了酒,開始說胡話,于是像是從前那樣伸手搭在他肩上,搖了搖他,笑起來說:“我就知道你心軟,最好說話,從不喜歡為難別人。我現在正式為我之前對你的所有不客氣表示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種小心眼的人計較。”
蘇滬的眼淚落得嘩嘩的,喉嚨裏哽咽的嗆鼻,重複說着:“你不懂。”
王洛令沒想到他會掉淚,仍以為他是因為要放棄一段守候了六年的愛情而難過,十分哄小孩子的口氣安慰他:“好好好,我不懂。我只懂我們擱淺了六年的兄弟情從今天開始會延續下去,這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蘇滬搖頭,但除了搖頭,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麽。到今天為止,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錯的,和宋钰人在一起是錯,愛上梁京熙是錯,阻擋了王洛令的愛情是錯。可錯到最後,他仍然只是個局外人,她不愛他,從來就沒愛過,他想騙騙自己都不行。但他該慶幸,當愛情漸漸遠離他,曾經游離在外太空的友情卻在以光年的速度靠近。
關于你我曾錯過的愛(12) 李康躍見到姜瑄撐了傘站在大門外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剛才哨兵打電話到處裏說有個女人找他,讓他到大門去接一下。今晚是梁京熙和王洛令在一起後第一次請他和宋茉、潘時良吃飯,他以為是宋茉來催了,索性就早些下班,撐了傘匆匆趕去大門口,結果看到的卻是姜瑄。
姜瑄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尴尬,笑嘻嘻走向他,揚着水嫩嫩的臉問道:“你不是應該不顧一切的跑過來抱住我的嗎?”
他像是被她精致的妝容點醒了,走上前,擡起右手抱住她,驚魂未定的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她松開他的懷抱,看着他說:“有個朋友結婚,請我回來喝喜酒。”
他點頭,平緩了起伏的情緒之後說:“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朋友。”
她聳肩:“也不是很重要。”
他見她說的那麽不經意,心中有些擔心。這時手機響起來,他瞄了一眼,見到是宋茉的來電,下意識發送了忙音。
她十分疑問:“怎麽不接?”
他胡亂說:“移動打來的。”然後引着她往停車場方向走,問她:“打算呆多久?”
“大概一個星期吧。不少朋友讓我幫她們帶化妝品回來,一個一個見也得好幾天。”
他怔了一下,她十分聰明,自嘲的笑起來說:“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沒什麽朋友才對?”
他連忙搖頭,開了車鎖,将她送上車,然後自己也上車,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問她:“你住哪裏?”
她系好安全帶,笑着看他:“房子都賣了,當然只能住酒店。”
他點了點頭,說起:“走了一個多月也不見你聯系我。”
她心情十分好,眉飛色舞的說起:“我去旅行了啊,先在夏威夷和檀香山住了半個月,然後去西歐和埃及。不是在天上飛就是在忙着曬太陽、吃東西,對了,還要應付各國美男子,壓根就沒空給你打電話。”
他見她高興,也就順着她高興的事說:“你在做一件我很想做但做不了的事,我表示我十分嫉妒你。”
她想起他的身份是不能出國的,故意笑着說:“黨和人民會記住你們的付出。”
他笑,她仿佛發現了什麽大問題,湊到他跟前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覺得不好意思,匆匆回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她無限感慨的說:“我發現你長胖了些,看來沒有我的折騰,你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心。”
他坦白告訴她:“你走了之後,我隔三差五就去相親,和對面的姑娘沒有話講,只能埋頭吃東西,不長胖才奇怪。”
她興趣大增:“有沒有相中的?”
他搖頭:“姑娘們都嫌我太悶了。”
她驚訝的表情十分誇張:“她們的眼睛一定是被板栗夾住了。”
他不答只問:“想吃什麽?”
她毫不猶豫的表示:“想吃米飯。”
去到北園酒家,李康躍趁着上洗手間的空檔給梁京熙打電話,告訴她自己這邊的情況。
梁京熙的反應不比他鎮定,激動的詢問姜瑄回來會不會是還沒放下潘時良。
他現在還沒摸清楚情況,光是叮囑梁京熙一定不要透露給宋茉知道,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只是與姜瑄吃了一頓飯下來,天南地北的聊了許多,就是沒提到潘時良。姜瑄有意回避這個人,他更不可能無端端惹人心煩,但他自己卻是真真正正覺得煩躁。把姜瑄送回酒店之後,他又給梁京熙打電話。
梁京熙也是剛吃完飯,在車上坐了沒兩分鐘,接到李康躍的來電,整個人都有些緊張,急着問進一步的情況。
李康躍照着自己初步的感覺說:“她不像是專程回來找潘時良的。”
梁京熙無奈的說:“她的磁場太強大,一點小動作都讓我的神經格外緊張。”
李康躍問她:“晚上吃飯,潘時良有沒有什麽不一樣?”
梁京熙回想了一下,說:“沒什麽不一樣的,他一直對宋茉很體貼,你又不是沒看到過。”
李康躍聞言頓了片刻,然後說:“姜瑄就呆一個星期,我主動說請假做她的司機。”
梁京熙誇張的詢問:“你該不會是想抓住這個機會告訴姜瑄只要她回頭還有你在等着她吧?”
李康躍反問:“你覺得呢?”
梁京熙立馬承認錯誤:“我錯了。我內心是知道你只是擔心姜瑄會破壞宋茉和潘時良的婚姻。”
李康躍一陣發笑,但笑聲有些空洞,他徐徐說:“其實我最希望我們三個人都好好的。”
梁京熙“嗯”了一聲。挂斷電話之後,王洛令側頭看着她,一副拷問的口氣:“你是不是應該把事情完整的給我說說?”
梁京熙立馬傻眼了,支支吾吾說:“什麽事情啊?”
王洛令邊搖頭邊看她:“我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你說的每句話都是重點,我不得不胡思亂想。”
她咬了咬下嘴唇,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看他:“這是我和謎謎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他笑起來,小聲告訴她:“你這樣的表情,我當你是在誘惑我。”
她連忙正襟危坐,強調說:“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小秘密,你必須當什麽都沒聽到。”
他基本同意她的要求,但還是忍不住問:“你覺得老公出軌,老婆會感覺不到嗎?”
她十分兇狠的向他說明:“你要是敢出軌,我就把你廢了。”
他配合的往邊上縮了一下,笑着說:“那宋茉可比你溫柔多了。你看剛才她和潘時良相處的挺好的。”
她糾正他:“宋茉不知道姜瑄和潘時良的事。”
他再次表示疑問:“真的不知道?”
她被他問得給不出肯定的答應,胡亂說:“她要是知道,幹嗎不離婚?”
他聳肩,也看出她不想深究這個問題,便不再糾纏,笑着說起:“二姐明天回來,她說一定要見見你。”
她不好意思的臉紅:“又不是沒見過。”
他強調:“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她的手機又響起來,她條件反射般的以為是李康躍打來了,急急忙忙從包裏掏出來,一看屏幕卻是王愛媛的來電。
他見她着急的把手機找出來卻又怔住不敢接聽,于是瞟了一眼,發現是王愛媛來電,下意識去拿她的手機:“我來接吧。”
她搖頭:“既然她打給我肯定是有話想和我說,如果讓你接,她心裏肯定不高興的。”
他同意她的說法,但又給出建議:“你開公放。”
她接受他的建議,接聽之後開啓公放功能。
王愛媛不是會亂發脾氣的人,雖然立場與王明揚一致,但對梁京熙還是十分客氣的,三兩句話問候的話之後才進入正題。告訴梁京熙,王明揚想和她談一談,請她明天上午回一趟家。
她早已經做好了被談話的心理準備,十分大方的答應。
王愛媛反倒顯得有些不幹脆,支吾了兩聲,才又說:“你可以叫阿令和你一起來。”
她說好,挂了電話之後問王洛令:“你這兩天是不是沒去公司上班?家裏打的電話是不是也沒接?”
他沒想過騙她,承認說:“他們遲早要拿公司的事壓我,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很在乎那點家産。”
她聽他的口氣這樣輕松,心裏反而不好過,提醒他:“那可不止一點家産。”
他見她面露憂色,擡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說:“錢是永遠也賺不完的,可人不一樣,如果不抓緊,懊悔一輩子也沒用。”
她忍不住嘆氣:“我怕你以後想起來會後悔,會怨我拖累了你。”
他大笑起來,說:“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很杞人憂天。這不是還沒談話嘛,你不用緊張,爸也不見得會對我那麽狠心,你知道的,我們總得給任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她見他這麽放得開,也稍微寬了些心,說起:“我猜爸現在一定很後悔當初同意把我放在家裏養。”
他對此有截然不同的看法:“把你當童養媳一樣養着,我看挺好的。”
她噘嘴瞪他。
他一臉壞笑的重聲:“我覺得你在勾引我。”
他與她說起話來就不注意開車,要不是剎車踩得及時,差點撞上前面那輛公交車。
她一臉嚴肅的批評他:“你開車專心點!”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但嘴上還是故意笑說着:“我承認錯誤,回家給你按摩當補償。”
她聞言立馬紅了臉,搖頭說:“我不接受你這個補償。”
他不死心:“那你給我按摩。”
她反對:“今晚你睡自己的公寓。”
他點頭:“我那張床是新買的,夠大,我保證不會像昨天晚上那樣讓你懸空在床外。”
她又瞪他:“你還好意思提昨天晚上?”
他繼續承認錯誤:“我昨晚太投入了,沒把握好位置,而且你快掉下去的時候我不是把你拉回來了嗎?如果你不滿意,那今天換你在上面。”
“哎呀!”她羞得想揍他,可他裝模作樣的在認真開車,她只能恨恨說:“今晚你睡沙發!”
他恍然大悟:“原來你想換個場地,完全沒問題。”
她好多年沒見過他這麽無賴的樣子,哭笑不得的罵他:“裝了好幾年的一本正經,可把你憋死了吧?”
他立馬換了一本正經的表情看她:“梁京熙小姐,其實我是個很正經的人。”
她趁機說:“那你今晚睡沙發!”
關于你我曾錯過的愛(13) 關于讓王洛令睡沙發這件事的最後結局就是梁京熙也窩着腰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她早上起來,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哪兒都是疼的。一個不解氣,擡腳将還趴在沙發上的王洛令踹到地毯上。
王洛令摔在地上自然就醒了,擡眼見到梁京熙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十分鎮定的又眯了五秒鐘,然後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一本正經的投訴:“拉扯被子屬于耍流氓的行為。”
梁京熙索性彎腰抽調他身上的被子:“你上面穿了背心,下面穿了褲子,就算扔廣場也沒人多看你。”
王洛令在地毯上躺不下去了,乖乖爬起來,整個人直逼梁京熙正面。
梁京熙反應快,閃過他的熊抱,将被子抱在胸前,提醒他:“爸找我談話,你得旁聽。”
王洛令于是嚴肅提醒她:“你的立場一定要堅定。”
她明知故問:“什麽立場?”
他出奇耐心的向她說明:“身家財産都不是重點,就算被趕出門我也有辦法拿到豐厚的‘分手費’。”
她驚奇的看着他:“什麽‘分手費’?”
他一點不隐瞞的告訴她:“虎毒不食子,爸就算再怎麽生氣也不可能對我趕盡殺絕。哪怕為了任家的面子把我掃地出門,事後我服服軟,轉頭到大哥那裏借一筆錢去買下我心儀已久的電子公司發展,他肯定會睜只眼閉只眼的。”
她半信半疑:“你想的太簡單美好了吧?”
他趁着她不注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懷裏,笑着說:“你總不會以為那些和家裏鬧翻了的少爺小姐們之所以還能在外邊逍遙快活是因為他們自己又白手起家幹成了事業吧?做生意的事,能力是重要,但本錢和人脈才是關鍵。爸這幾年雖然熱心于公益事業,但還不至于把整副身家都捐出去。我有信心,就算他不再把集團交給我,肯定也是留了一大筆錢給我去打江山的。”
她睨他:“你哪來那麽足的信心。”
他飛快的親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後說:“這種時候有哥哥姐姐們做眼線的好處就能充分顯現出來了。”
她心安了許多:“那你不早點告訴我!害我一直擔心。”
他說:“我是真的做了放棄一切的打算。是大哥昨晚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爸這些想法的。我本來想告訴你,不過你非要讓我睡沙發,我為了博取你的同情,也為了能抓緊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只能忍着不說。”
她瞪他:“所以在沙發上擠了一晚成了我自找的?”
他連連搖頭,笑呵呵說:“偶爾體驗一下沙發有助于我們珍惜在大床上的美好時光。”
她憋着笑罵他:“裝了好幾年的一本正經,現在放開了,胡說八道起來就沒完沒了是吧?”
他立馬豎起手指發誓:“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他一認真起來看着她,她又有些害羞,伸手抓住他的兩根手指,然後一張臉貼在他肩膀上,沉了沉氣,緩緩說:“我就是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不像是真的。害怕一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