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顆小草莓“心痛還是心動
第29章.29顆小草莓“心痛還是心動。”……
楊嘉然重重嘆口氣,“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沒過多久,楊嘉然又重新回來,遞給溫奈兩張紙巾,牽住她的手帶她往外走。
“去哪裏?”
溫奈将眼淚擦了擦,情緒平複後,她不好意思地用手背遮着通紅的眼眶。
楊嘉然個子小,性子急,沒有回答她的話,徑自帶着她繞過觀衆席,去到了更遠一點的藤蔓走廊裏。
厚實緊密的紫藤蘿花藤纏繞着石柱,原先的花朵都落得幹幹淨淨,只剩下一些枯枝殘葉。
楊嘉然步子飛快,帶着溫奈走向長身站立的男生,稍微用了點力氣就将她甩到路炀身邊。
“好了,任務完成,我走了。”
“嘉然等等。”溫奈躲在手背下,觑一眼路炀,另一只手想要去扯楊嘉然。
她還沒做好坦白的準備呢。
就這麽冷不丁湊到路炀面前,她眼睛還通紅,真不想被路炀看見她哭得很醜的樣子。
楊嘉然翻了個白眼,将她抓她衣服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語氣稍兇,“不準再哭了,有什麽話你都和他去說,沒什麽不能說的。”
說完後,楊嘉然看着路炀,在知道她是溫奈竹馬之後,她看路炀就沒了旖旎心思,還能扯出氣勢來警告路炀,
“還有路助教,奈奈已經很傷心了,你要好好聽她說,不要讓她再傷心了!”
姐妹是沒有錯的,就算有錯,她也永遠站在姐妹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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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炀坐在原地,看着杵在地上捂面的溫奈,雖然不懂發生了什麽事,他還是點點頭,“好。”
對于溫奈和她的新朋友,他一向有耐心。
楊嘉然上前推了溫奈兩步,“他都這麽說了,你快去啊。”
溫奈又離着路炀近了兩步,這一次,哪怕手背遮着眼睛,她也能看見坐着的路炀了。
火紅色的發色被他染回了正黑色,原先層次分明的紋理剪短了點,露出了耳朵周圍的頭皮和有棱有角的下颔骨。
他今天罕見穿了件過分寬松的白色襯衫,簡單的剪裁将他的肩臂形狀襯托得完美有型,棉質的衣料質感柔順地或貼或折在他臂彎處,随心而散漫。
淺藍色的直筒牛仔褲,搭配着幹淨的板鞋,包裹着他健碩有力的腿型,此刻随意地屈伸在地上。
運動耳機自由垂在他脖子兩側,這樣的穿搭和他平日凜冽的風格嚴重不符,多出了幾分青春少年感。
初秋下午的光灑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清淺的光。
路炀雙臂搭在腿前,低了低脖子擡頭去看溫奈藏在手下的眼睛。
他擡眸看人時,眉毛壓眼,眼窩深邃,“怎麽了?”
溫奈搭在眉上的手不知該不該放下來,就見到路炀朝她伸出一只手,“過來。”
新生文娛比賽正式開始,主持人站在臺上妙語連珠,觀衆們在臺下發出陣陣起哄聲。
巨大聲的bgm适時響起來,掩蓋了溫奈所說的話,她失語地回身朝着舞臺方向看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舞臺。溫奈手腕上一緊,路炀拉着她到自己跟前。
溫奈就站在他敞開的雙腿中間,她難為情地一直咬着唇。
路炀皺眉,伸手碰了碰她的薄唇,将備受蹂/躏的下唇解放出來。
粉潤薄唇染着一絲殷紅,男生粗糙的指腹沿着她的唇底滑到下巴。
溫奈身體戰栗一瞬,在路炀手拿開的一瞬間,她也跟着倒退了好幾步,徹底離開了路炀的“包圍圈”。
“想和我說什麽,嗯?”
路炀也不惱,視線在她眼眶上停了停,“又哭了?”
主持人的報幕結束,第一位選手上臺,溫柔緩和的音樂前奏響徹整個音樂廣場。
在歌手開口前,溫奈耳尖微動,她聽見路炀笑着嘆氣,
“我都沒舍得欺負哭你幾次。”
她默默低頭,當做沒聽見,斟酌着說:“路炀。”
“說吧,什麽事情能難倒我們奈寶貝?”路炀拍了拍身邊的石椅,示意溫奈坐下,“放心,沒人注意這裏。”
當然……
溫奈看了看他變回黑色的頭發,沒了那招搖的發色,他們又遠在人群之外,确實不容易被發現。
她很想問為什麽又染黑頭發了,但她想了想,還是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我和你說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別生我氣。”
路炀手臂撐在腿上,還是自下而上歪頭,看着捂着眼睛的溫奈,故作驚訝,“我什麽時候生過你氣?”
溫奈咽了咽口水,避開他的視線,走到他身邊坐下,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那我說了……”
路炀看着她小兔子似的紅眼睛,輕笑兩聲,“別怕,我都能兜底。”
溫奈扯過一旁的紫藤蘿枝蔓,揪着上面的枝條,吞吞吐吐,“你還記得我說,十月二號去朋友訂婚宴麽。”
“她的那個未婚夫是她家幫她訂下的,她本人不願意……”
溫奈将江希藍的遭遇簡單重述了一遍,重頭戲來臨時,她緊緊盯着手裏的植物枝條,
“然後,那天正好是我去體育館那天,為了幫她,唐學姐給我們出了主意。”
“唐暄妍?”路炀皺着眉問。
“嗯……”
看着溫奈點頭,路炀就直覺沒什麽好事。
唐暄妍那家夥,他雖不怎麽和她往來,可卻也知道她的“累累戰績”。打小兒就是闖禍惹事精,這樣的人能出什麽好主意?
“她讓你們幹什麽?”路炀看着溫奈哭過的眼睛,“我找她。”
說着,就要掏手機給唐太太打電話。
“別!不是!”
溫奈去壓路炀的手,松開的枝條回彈,掃了她的臉一下,輕微的刺痛感一閃而過,溫奈沒當回事,
“唐學姐挺好的,也沒……”
後半句話,對上路炀的眼睛,她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她……那天我們在體育館被人拍到,你露臉了。唐學姐說,你家境比江希藍未婚夫的家境厲害,讓大家誤會你和江希藍是一對,她未婚夫就不會找她麻煩了……”
“對不起,路炀,我沒有考慮你的想法就答應了大家。因為,因為我真的沒有辦法看着江希藍才大一就要被迫訂婚。如果你生氣,我,我……”
半天“我”不出什麽話,溫奈愈發着急。她深深覺得自己沒用,就連合适的賠禮道歉都想不出來。
路炀眯着眼睛,突然靠近她,“別動。”
溫奈不明所以,就感覺路炀兩根手指夾住了她下巴,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強烈的前所未有的口渴感席卷了她的靈魂。
她憑空咽了咽口水,這個距離近到她能聞見路炀身上好聞的氣息。
大抵是他自己用的洗衣液味道吧,清新的森林味道混着淡淡的麝香,在純粹中摻着高貴優雅,混合着陽光,仿若置身平坦原野。
溫奈四肢僵直着,一動不敢動,她的脊背早就無所覺得繃直起來,十指抓緊了自己的衣服,留下絲絲褶皺。
緊張到連呼吸都不自覺停止。
“這裏劃傷了。”路炀的話在她耳朵邊響起。
溫奈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側臉上的某處輕微的疼痛感,很弱,幾乎沒什麽感覺,還沒有她此刻心髒的悸動感強烈。
她伸手想去觸碰,卻被路炀壓住了手,“別碰,感染細菌。”
“可是,我說……”溫奈卻沒勇氣再說第二遍剛才的話了,她尴尬地看着路炀,“對不起。”
路炀的動作頓了頓,他定睛看了兩眼溫奈,直到看着她羞愧地低下頭。兩只手攪和在一起,足夠看出她心裏是真的很緊張,怕他生氣。
他撤回身體,真的氣笑了,
“我說你腦袋裏一天天在想什麽?”
他點了點溫奈的額頭,直點得溫奈一仰一仰。
溫奈摸着被戳得有點疼的腦門,苦兮兮皺着臉看路炀,“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唐暄妍說什麽,你們就傻乎乎跟着她做什麽?”
路炀在手機上點了兩下,溫奈看不到他在幹什麽,還惦記着他說要找唐學姐的話,不放心地囑咐,
“你別找唐學姐,這個辦法是我們一致同意的……”
“我找唐暄妍男朋友來給你送藥。”路炀指尖盯着手機轉了轉,“你以為唐暄妍是什麽好人?”
他“啧”一聲,“她是等着看樂子呢。”
溫奈也不懂,她循着舞臺音樂聲看向那邊,“但是我們都覺得這個辦法會有用。”
“有用?”
路炀想撬開她腦子看看在想什麽,“我本人就坐在這,你信唐暄妍的鬼話,還不如直接找我幫忙。”
“可是……”溫奈抿了抿唇,她是覺得路炀不會幫忙。
路炀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他都不認識江希藍,又怎麽可能會幫她?
這個想法出現在溫奈心裏時,她完全沒有想過路炀會為了她而去幫江希藍的可能性。
說到底,她還是不願為了一些事主動麻煩路炀,哪怕他對她好到無可救藥。
“不相信我?”路炀危險打量她,“寧願相信唐暄妍,也不信我?”
“唐學姐說這是girls help girls。”溫奈講英文時,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往外蹦,一本正經的樣子又逗笑了路炀。
溫奈說的是真實想法。
當她們為了同一個目标去做一件事,即使是不那麽好的事。
溫奈仍舊感受到了小集體帶給她的動力和快樂,她有私心,也正因此一拖再拖,今天才來和路炀坦白告知。
路炀站起身,随手揪掉兩片葉子,看向舞臺方向。
這個時間,江希藍正站在後臺等待上場。一抹淺藍色正亭亭玉立在舞臺旁邊,隔着這麽遠,路炀也能認出,差不多是溫奈那天穿過的那條裙子。
他确實如溫奈所想,哪怕女孩們将他推上輿論漩渦,他也不在意。自小的成長環境,早就讓他習慣了外人的矚目和議論。
比起別人的事,他更想弄清楚她流眼淚的原因,
“那不是都按照你們計劃在走麽,你哭什麽?”
……
溫奈突然滞住。
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