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冰山大哥]
蘭兒端了藥碗進來,就見素衣之人已在榻上睡着了。無奈的搖搖頭,這皣小姐怎麽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病還未好凍着可如何是好。忙拿了衣衫,回身見那雙幽深的黑眸正望着自己,心裏不由一窒。
皣自己起身洗了把臉,代收拾妥當,自己随意紮了個發。蘭兒知這小姐素來都是親歷親為,當下也不沒有上前。見皣又自己紮了個男子的發式,不由擡手接過木梳道:“小姐還是我來吧。”
皣沒有說話,随她擺弄。
“小姐可是要出去?”蘭兒知皣出門從不着女裝,見皣又是一身男裝,不由問了句。
“恩。”皣見很滿意的點點頭,自己的束發技術難登大雅之堂:“蘭兒今天和我一起去吧。”
“是。”
蝶舞世家的産業遍布全國,茶館酒樓糧食玉器均有涉及。前幾日皣的大哥三哥回來帶皣看過幾家茶館玉行,雖不是那般紅火,倒也頗有威名。想到大哥蝶舞軒皣不由想起了娘親剛初識的爹爹,竟也相差無幾,唯有對着皣會冰山融化一角,如初春般溫暖。
而三哥卻是個文雅的儒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排兵布陣有小有所成。那個總是笑的沐如春風的風雅儒生,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大腹黑。可是他對皣的疼愛卻那般溫暖熱忱,細心周到,讓人不由想靠近。唉~美色所惑,美色所惑。
擡腳踏進白玉閣,掌櫃的自然識得皣忙親自上前,剛想拍幾個馬匹,被皣擺擺手打住了話。
剛進入雅閣蝶舞軒就看到了她,千年冰寒的臉立時柔和下來。也未在意旁邊之人,就上前迎上皣,眼裏的歡喜不言而喻:“皣兒怎麽來這了?”
皣見屋裏還有一華麗錦衣之人,不肖二十來歲,長相俊美。見那人望向自己,眼波平靜,微一笑算是見過了。秋波微轉對上蝶舞軒滿含關懷的眼睛道:“一日沒見哥哥想看看可以嗎?”皣知道這個冰山大哥極受不了自己這般說話。
“你呀,自己想出來玩。還拿我做幌子。”蝶舞軒清刮了下皣嬌小的鼻梁,雖是責罵卻是滿滿的寵溺。
“大哥,鼻子塌了。”皣對于大哥總是喜歡刮自己鼻子很無奈。
蝶舞軒心情極好,摸摸皣的頭道:“來我給你介紹個人。”
“恩。”皣知自己的哥哥們是極疼愛自己的,心裏不由滿滿的溫暖,要是一直如此多好。
蝶舞軒朝那位俊美男子道:“這位便是我的好友林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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皣拱手,面色如常道:“久仰林将軍大名。”銀月國的少年将軍竟是這般妖孽。
“之痕,這便是皣兒。”
自皣兒進來林之痕視線從未離開過她,翩翩若鴻,明紅齒白,未施粉黛,眼波流轉卻若輕煙,淡而消散。
“令妹果然是英姿不凡。”林之痕笑起來甚是妖嬈,眼睛卻一直流連在皣的面頰上。
皣只是笑笑以對,唯有蝶舞軒眼裏是滿滿的驕傲。自己家的妹子有人誇,誰人不高興啊。
皣見過了哥哥不想多做逗留,向哥告了聲辭,領着蘭兒自己出去逛街去了。
銀月國的女子大多都很開放,并不似臨日的小家碧玉,含羞答答。望着一個個大膽的朝自己飛媚眼的女子,皣努力莞爾一笑。一時驚叫聲此起彼伏,香帕齊飛。
“公子……”蘭兒面色微紅,努力的擠過蜂擁的人群,怎奈勢單力薄,唯有向皣求救,快成肉餅啦。
皣身形一閃,蘭兒已拉至皣面前。蘭兒後怕的拍拍自己吓壞了的小心肝,女人真恐怖,瘋狂的女人更恐怖(貌似是你家小姐惹的禍吧……)。
“公子……”一身穿翠綠碎花衣衫的女子,如蓮葉飄至皣的面前,濃郁的胭脂粉味讓皣不由輕攢起眉目。
“奴家小青見過公子。”說完向皣行了一禮,皣忙執手扶起她。誰知女子好似無骨般,倚在了皣的懷裏,雙手抵在皣的敏感部位。
見小蛇呃、小青滿臉的驚愕皣勾唇一笑,不着痕跡的推開她,順手捋了捋衣袍,如沐春風般道:
“小姐可還滿意。”
“啊~你你你……”顫抖的芊指似控訴般指着皣,明眸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她她她她是個女人。
“在下蝶舞皣,有禮了。”皣一句話如驚雷般瞬間炸開。
“蝶舞皣?不是蝶舞府剛尋回的小小姐嗎?難道她是……”
“女人!怎麽會是這樣!!”
“555555我的初戀竟然是個女人、不要活了。”
“聽聞蝶舞皣回來了,原來并不是傳言。”
皣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微擡眸,半啓的帷幔迎風飄飄,一角白衣若隐若現。
我親愛的二叔這就耐不住了嗎?不知接下來會否更有意思呢,侄女很期待呢。
昏暗的房間,明黃的燭火一閃一閃,令房間有幾絲詭異。
“看清楚了?”一抹身影淡淡的問道。
“是。卻是小侄。”蝶舞琮面色不佳,雙手不安的搓着。
“要知道你效忠的是誰。”濃濃的霸氣讓蝶舞琮心裏一慌,忙跪了下來。“皇上明鑒,草民的忠心黃天可鑒。”
月正淵伸手扶起他,早已不複剛才的陰厲:“蝶舞兄莫要如此,朕自然是知道的。”
“謝皇上。”蝶舞琮有些後悔,與他合作會否真的錯了。不過一切又怎是自己能控制的,嫣兒爹可都是為了你呀。
月正淵見蝶舞琮神不在焉只當他擔心女兒,揮揮手讓其退下,心裏一陣冷笑,真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女兒。
後天正月初五,蝶舞皣你是天将又如何,我想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錯投到這世上。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一抹翠綠的身影閃至桌邊,皣無奈撫額,當初自己怎麽會被蘭兒情理恬靜的外表所蒙蔽。教訓、血淋淋的教訓。
“說吧。”皣懶懶的趴在窗沿,看着郁郁蔥蔥的竹林,無比惬意。
蘭兒見自家小姐一臉淡然,更是急切的不行:“小姐,你還有心思賞竹林,你的終身大事可都被定下了。”
皣眉角微擡了一下,若是平時這種事爹爹和哥哥早就回絕了,如今能讓蘭兒方寸大亂,莫不是來了什麽重要的客人。皣輕叩窗帷,眼睛微眯。
“皣兒。”熟悉的輕喚,皣不由擡頭。蝶舞清一身紫色錦衣,立于窗前,雙眼晶亮亮的望着皣。紫色巾綸随風飄舞,衣襟翩翩,皣不由一聲贊嘆好一個翩翩佳公子,不知又有多少懷春少年拜倒在他的翩翩扶柳下。“皣兒爹爹讓你過去。”
皣挑挑眉瞄了一眼蘭兒,後者一臉哀嘆,而後望向蝶舞清道:“爹爹說什麽?”
蝶舞清摸摸鼻子道:“我也不知什麽事,爹沒有更我說。”
皣聳聳肩,讓蘭兒束了發,才随蝶舞清去往前院。
“皣兒你知道誰來了嗎?”走在回廊裏,蝶舞清神秘的靠近皣的耳際道。
“二哥怕是知道,不想說吧。”皣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指破他。
蝶舞清雙手捂住嘴巴,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打死我也不能說。
皣直接無視他,擡步進入蝶舞璟的書房。
見那面首之人不由一陣錯愕,怎麽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