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烏龍婚事]
只見一人坐于上手,一身白衣錦袍,白玉腰帶紫金若冠,鳳眸微轉,仿若花色,魅惑妖嬈。薄唇輕啓,櫻若嫣紅,起身而立,風姿卓越舉世無雙。
皣有腳步微頓,而後有絲惱怒。面向面色無波的蝶舞璟,福身道:“爹爹不知找皣兒來所謂何事。”
蝶舞璟雖面色如常,內心卻甚是糾結,面對女兒黑潭般幽深的眼眸,卻不敢與之對視,軒兒出去對賬尚未回來,此時林之痕卻找上門來,這可怎麽和皣兒解釋。滿含怨氣的瞪視着某肇事者。卻更欲吐血,林之痕眼神牢牢鎖在那抹素衣淡顏的身影上,眼底莫名的情緒流露,毫不在意座上已吹胡子瞪眼的長輩。
皣被林之痕看的如坐針氈,皣眼底劃過一絲迷惑。
“咳咳”蝶舞璟一聲巨咳,成功的吸引住兩抹視線,一個妖孽如花,一個淡雅如蓮,呃、還蠻般配的。“呃、林賢侄今日之事,還是由小女自己決定。”皮球踢給皣,忙端起茶杯遮掩自己的視線。
“多謝伯父成全。”林之痕雙手抱拳朝蝶舞璟一拜,而兩道清淡的視線同時落下,聲聲輕叩讓蝶舞璟拿起的杯子的手怎麽也端不起來。壓力太大……
皣收回視線,端起杯子輕抿一口。她相信爹爹不會私自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只是不知這少年将軍今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莫不是待人提親,那又會是誰呢?關于蝶舞皣的記憶好像一直都是圍在藥方,前院,爹爹,哥哥。就連弑也并沒有什麽印像,這林之痕也只見過一次面話也未說過幾句話,他認識的人,除了哥哥自己絕不可能識得。
“皣兒……”緩步上前,綿綿情語,如拂柳般輕輕拂過。
“噗……”
“噗……”
兩道水跡攜帶者片片嫩綠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在光的折射下閃着點點星光,煞是迷幻。
皣嘴角不可抑制的抖了下,這林之痕莫不是腦袋抽風了?
皣眉頭輕攢,眼神古怪的看了林之痕一眼,後者更是滿臉欣喜,莫不是她也對自己一見鐘情。待皣的話一出口,林之痕表情瞬間僵硬。
“林将軍可是身子不舒服?”說着表情也嚴肅起來,整整衣衫,茶葉掉在身上了,指着旁邊的空位道:“将軍請坐,小女子略懂醫術,你既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定全力相助。”
“噗……”蝶舞璟忙捂住嘴,暗地裏卻想皣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妖孽般的鳳眼微抽,看的皣心中一跳,難道是癫痫病,當下表情更嚴峻。看的蝶舞璟也收了笑意,皣兒表情如此嚴肅,難道這林賢侄當真有什麽難言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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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痕眼角抽的更厲害了,想我堂堂一品大将軍,銀月上下誰人對自己不是百般恭維,上次與蝶舞皣一面之緣,驚于她的絕世容顏,更深陷于她幽深的黑眸之中。如此絕世佳人,自己怎麽會放手。而且二人相識甚短,貿然求親唯恐佳人受驚,想以自己的潘安之貌本想輕聲喚一聲,佳人必害羞應聲。沒想到被佳人誤會不成,還在未來岳父這裏丢臉。
皣見他仍未動,莫不是有什麽男子不可告人的隐晦。當下也不待他有所反應,拉起他的手掌細細把脈。
林之痕只感覺一絲柔軟輕輕的撫在自己手腕之上,微涼的指尖如清泉般劃過他的四肢百骸,斂入鼻息的幽蘭清香,讓他不由恍惚,眼神迷離的望着低頭沉思的素衣女子。優美的側臉仿若畫中出來的美人,未施粉黛的光滑面頰如月華般散着清冷的光。幽深的黑眸随平靜無波,卻似能直射你的心底般,讓你無所遁形。嘴角揚起的彎月,懶散而悠遠,高潔而獨立。
林之痕不由得伸手欲撫上那傾國的容顏,只有這樣的人兒,方是與我共度一生之人。
皣轉身吩咐蘭兒準備了藥材,這才朝兩人莞爾一笑道:“爹爹不用擔心,想來這種病林将軍也會方便在外診斷。今日上府定不會讓将軍失望。”說着面向林之痕,見他面色如常,眼底閃過一絲亮光,稍縱即逝,皣淡淡一笑道:“林将軍放心,小女子已讓蘭兒備了草藥,公子可放心食用,十日之內必能痊愈。”
“原來林賢侄真是身體不适啊,老夫真是糊塗。皣兒醫術高于我,既然她于你開了藥必然是藥到病除,林賢侄回去定要好生的養病,還望早日痊愈。”蝶舞璟說完還欣慰的點點頭,以示重視。
林之痕微一福身,風波流轉道:“之痕謝過伯父。可是之痕還有一事請伯父做主。”說完別有深意的看着皣。
蝶舞璟和皣心裏警鈴大作,這林之痕怎麽如此難纏?接下來還得小心應付。
蝶舞璟看了皣一眼,見她依舊清冷,并未有什麽反應,心稍稍放下了幾分,女兒可是我的心頭肉可不能就這麽送出去了,心态一平面色也多了幾分威嚴,看的林之痕心中一陣狐疑,蝶舞璟淡淡的問道:“林賢侄但說無妨。”
“我欲娶皣兒為妻!”雖早有心裏準備蝶舞璟和皣還是被狠狠雷了一下。皣見蝶舞璟面色不定,當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內心卻滿是冷冷一笑,這林之痕莫不是他的人,這老東西當真這麽怕她嗎?想掌握她,皣不得不贊他很有勇氣。
雖面帶微笑,但林之痕還是感覺到了冷意,是對自己的冷意。不由勾唇,蝶舞皣果然不一樣。
“不知林将軍可識得小女子?”
“除了那次白玉閣有一面之緣,并不熟識。”
“那林将軍是否知曉小女子?”
“一面之緣何來知曉。”
“小女子相貌醜陋,莫不是林将軍喜歡醜女。”
“皣兒自謙了,皣兒的容貌銀月無人能及。”
“如此說來林将軍與那些莽夫壯漢又有何分別。”
“我……”
“是小女字說錯了,那莽夫壯漢,雖喜歡美的事物但也只是欣賞,就算有心想得到,也絕不如此虛僞始裝聖人。林将軍這些莽夫壯漢可沒有您的才情吶。”
“皣……”未待林之痕開口,皣又生生打斷了他,轉向正提着要傻傻站着的蘭兒,想她一定是被滿屋的火藥味吓着了。
“蘭兒小姐剛剛的方子少了一味藥。”
“小姐你說還要加什麽,蘭兒這就去取來。”蘭兒一聽小姐有吩咐,又立刻精神的跟打了雞血似地。
“巴豆。”朱唇輕啓,語出驚人。
“哎。”蘭兒應了一聲就轉身出屋,小姐藥加的那位藥是巴豆,是巴豆、是巴豆?是巴豆!?生生收住腳,回頭道:“小姐,是、是巴豆麽?”
“林将軍虛火旺盛,氣血難平。添點巴豆去去火。”皣懶懶的開口,又似随意的上下瞄了某人一眼,好似他再不治療就會氣血翻湧而亡。
蘭兒不以其他下去備藥。
蝶舞璟輕咳一聲責怪的白了皣一眼道:“皣兒,不可胡鬧,林賢侄開玩笑吶。林賢侄遠道而來,要不吃了便飯再走吧。”
當真是商人,比狐貍還要狡猾。
林之痕當下一笑,絕美的臉如桃花綻放般妖豔奪目,蓮步輕移,帶着淡淡莫艾清香,讓皣不由一陣恍惚,好似不久前,有人拉着自己,溫潤如玉的笑着,淡淡的竹葉清香就那麽清晰的印在腦海裏。
“皣兒,我對你一見鐘情。嫁于我可好。”
“你……”皣還在恍惚,差點張口答應,吓得蝶舞璟差點站起來,清眸一轉:“……病的不輕。”
“皣兒,你不相信我麽?”林之痕上前幾步,由于海拔的差距,他幾乎是俯視着皣的。皣微微皺眉,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退後了幾步直到與他拉平視線才冷冷的道:“小女子還不知将軍竟如此咄咄逼人。”皣微汗顏,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蝶舞皣的影響,自己說話都文绉绉的,抖……
林之痕眼底滿是受傷,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梨花帶雨,蝶舞璟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是不是有點多餘。畢竟是孩子們的事,皣兒會自己處理好的,而且這種環境好似太過暧昧了,唉~好久沒有感受過了,華兒……我的華兒……(慢慢朝門邊挪去……)
“也不是不可以。”皣突然明媚一笑,成功見到林之痕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皣心底一陣冷笑。
“皣兒!你胡說什麽?你怎麽能這麽随便就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呢?你至爹爹于何地了?”剛踏出玄關的蝶舞璟急速回身,拉過皣兒,劈頭蓋臉就是一堆亂砸。
林之痕嘴角猛抽,這老爺子看來很不滿意自己呢。老狐貍尾巴終究還是露了出來,恨恨,若自己真的娶了皣兒,你個老狐貍就等着孤獨終老吧。
“爹,你先聽我說完。”皣努力抑制住抽動的眉角,開口解釋道:“若你能答應我三件事,我就答應你。”
“好。”幹脆利落。
恨恨,是你自己不求條件的,到時可就別怪我了。皣心底陰陰的笑。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去軍營,具體事宜稍後再詳說。”皣眼底精光閃閃,古代的特種兵,也不知是何樣貌,很是期待呢。
“好。不過你得在我身邊。”近水樓臺,日久生情,還怕你不答應嗎?
“看情況。”
蝶舞璟很是崩潰,自己才是長輩吧,自己才是她的爹是吧,自己才是當家作主的人是吧,可是為什麽這兩個人這麽無視我?華兒……我的華兒……
竹葉翻飛,兩白衣人相視而立,劍拔弩張。
白發飄飄甚是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