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
的傻樣,逗得何安瑤噗嗤一聲笑噴了……
☆、59.58.1.1
何安瑤走進狹窄逼仄的廚房,她看着那兩人忙碌的背影,原本還想走去偷襲——對着某負心蛋的屁屁猛踹一腳,以平心中怒火。
可就在她低頭聳肩、小心翼翼踏進門的一刻,楚洛有些不耐的嗓音就響起來,“你或許應該多休息一會兒。”
何安瑤一愣——是說我嗎是說我嗎?
楚洛慵懶的轉過頭來,精致的側臉被那雙斜看過來的雙目襯得弧度鋒利,看得站在何安瑤身後的水藻眼裏金光閃閃。
“你怎麽知道我進來的?”偷襲計劃失敗的何安瑤惱羞成怒。
楚洛轉身朝她走過來,歪頭嗤笑一聲道:“還用說麽?你身上的味道,只要還留在這片大陸多一刻,我就沒法當做聞不到。”
何安瑤一怔,想起自己已經多日不曾洗漱,立刻面紅耳赤的擡手聞了聞胳膊手。
沒有味道啊,這麽冷的地方,一點兒汗都出不來,怎麽可能有體味!她扭頭向西娅求證:“你聞得到嗎!我很臭嗎!”
“不會,主人。”西娅立刻很給面子的回答:“你香香的!”
“你應該離開這裏。”楚洛并沒有否認西娅的話,它似乎真的感覺何安瑤是香香的,因為之前那個蘿莉也承認過,可是……
何安瑤捏緊拳頭,看着那個龍渣一臉嫌惡的別過頭,甚至毫不做作的下意識用手擋住口鼻,那神色幾乎像是在抵抗某種極其惡劣的氣味。
“你……別太過分!我根本就沒味道!”何安瑤真的被激怒了——這個負心蛋有什麽資格嫌棄她的氣味!
是誰小時候,傻乎乎的搶到地上那顆難聞的防疫藥丸,狼吞虎咽吃下去!你連那個都能忍,還忍不了一點兒體味嗎!
楚洛退後了兩步,蹙眉看她,緊緊捂着口鼻,表情似乎在痛苦克制着,嗓音低啞的回答:“你的氣味越來越濃了,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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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安瑤拳頭勒得咯咯響,剛要開口,卻被身後的水藻扯了扯手腕。
“何祭司,快出去,這裏很危險,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水藻貼在她耳邊小聲說。
何安瑤扭頭疑惑的看它,水藻表情很認真,并不像是想幫助它“可愛的小殿下”擺脫她。
何安瑤心有不甘,回頭瞪了負心蛋一眼,轉身跟水藻出去了。
“我身上真有味道嗎?”何安瑤剛走到門外長廊,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西娅和小咪異口同聲的回答:“絕對沒有!”
水藻則是用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着她,細着嗓音小聲說:“那個……可能不是體味哦。”
“什麽?”何安瑤驚訝的轉頭看它,“那是什麽味道?你別說是奶皮!這不可能!”
水藻抿了抿嘴,有些臉紅的回答:“是你釋放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波段,可能剛好在小殿下接收觸匹配的範圍內……”
何安瑤表示完全聽不懂,身後西娅也問到:“什麽意思?你說詳細點。”
“這不太好解釋,但我可以幫你加一個抑制信息素的防護咒。”水藻紅着臉看何安瑤。
“什麽是信息素?”何安瑤睜大眼睛,這詞好像在生物課裏聽過啊,她仔細一想,那不是某些動物求偶的時候發出來的某種……費洛蒙?
雖然不知道水藻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但有些明白過來的何安瑤,緊跟着也臉紅了。
水藻深吸一口氣,有些尴尬的看向小咪和西娅:“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跟你們主人講講這個事情。”
“為什麽?”小咪一揚下巴,不耐煩道:“你直接跟我們說了不就得了!”
“這是何祭司的個人*。”水藻露出一個神秘且邪惡的傻笑……
“好吧。”何安瑤的興趣已經被吊起來了,急忙把西娅和小咪轟走,一臉好奇的看着水藻問:“那究竟是什麽呀?”
水藻組織了一下語言,引導着問:“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身體很虛弱?”
何安瑤聳聳肩:“你說呢?站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水藻抿嘴一笑:“那就是了,你現在沒有昏迷,在有意識的狀态下,會下意識往周圍發出虛弱求救的信息素,這是動物求救的本能,為了激起對方的占有保護欲,你自己是無法抑制的。
以你現在的體質而言,信息素應該非常濃郁,這樣的濃度有可能會導致小殿下……”
“導致什麽?”何安瑤依舊聽得雲裏霧裏:“如果我真的有什麽……信息素,那為什麽只有楚洛聞得道?”
水藻搖搖頭,更正道:“不是聞,其實是接收的到,它以為是嗅覺的問題,其實并不是,即使捂着鼻子,還是能接收得到。”
水藻邪惡的咧嘴一笑,補充道:“這很危險哦何祭司,那可是一頭龍雀,你最好等自己身體舒服了,再靠近它。”
何安瑤皺着眉頭重複問:“我是說,為什麽只有楚洛能感覺得到…我的那個…信息素,還有,為什麽會危險?她會殺了我嗎?”
回想起剛剛楚洛自我克制的痛苦模樣,還真不是不可能。
水藻眨巴着眼睛看她,紅着臉嗫嚅片刻,回答說:“這個我回去找本醫書,給你看了就懂了,我先給你加個防護咒吧。”
何安瑤還要仔細問,可水藻紅着臉,打死也不在多解釋,只用拇指按住她眉心,念了一段咒語。
何安瑤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有什麽變化,而此時躲在小廚娘家裏的某負心蛋,卻在這一刻突然解脫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幹淨不含信息素的空氣”。
一旁的吉娜終于松了口氣,扶着楚洛擔憂的問:“殿下,你究竟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楚洛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臉淡定的讓她繼續準備食物,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沒問題了嗎?”何安瑤狐疑的看水藻。
見水藻點頭,何安瑤忙大嗓門一喊,讓西娅小咪都過來,随後繼續像大姐大一樣,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吉娜的房門。
離門口三步外,何安瑤就頓住了,因為看見楚洛正斜靠在門框上,一臉淡定注視她。
真的沒事了诶?好神奇!
“剛醒?”
由于楚洛口氣很溫柔,何安瑤一時沒調整好氣勢,脫口回應道:“是啊。”
楚洛面帶諷刺的輕笑一聲:“就這麽急着見到我?”
“不!不是!”何安瑤又晚了一步,被這家夥率先敲響了戰鼓,不由暗恨不已,為什麽總是被牽着鼻子走,她明明應該掌握主動權!
“我是有話要告訴你,你聽好了,”何安瑤迅速打起十二分精神,宣告到:“我們等下一次傳送點出現就會離開,請你不要傷害我的獸人,從今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也不會讓你再見到我,這是最後一次,楚洛,祝你好運!”
楚洛神色微微一怔,突然慵懶的別開頭,撒嬌似的抱怨道:“昂~笨蛋白巫不想再見到我了呢~”
“我是說真的!”何安瑤看它那一臉自信的調侃模樣,就恨得渾身哆嗦。
她上前一步,想要逼視楚洛的雙眼,告訴它自己的決心,奈何仰着腦袋剛好直視負心蛋下巴的部位,氣勢瞬間弱掉了……
身高差害死人,你一個青少年兒童長這麽高合适嗎!
楚洛倒是很合作的歪着身子靠着門,一臉調皮的看着她點頭,“真的?”
“真的!”何安瑤吞咽一口,認真的注視着那雙赤瞳,“你現在過的很好,我沒什麽放心不下的了,如果,你住在這裏,比跟我們在一起開心,那我就安心了,以後……以後我都不會再來叨擾你。”
楚洛微微詫異,目光很快頹敗下去,它看着何安瑤,眼中漸漸燃起固執的怒火,嗓音低啞的回答:“随便你。”
說完就直起身,繞過何安瑤想要離開。
“楚洛!”何安瑤轉身喊住它。
楚洛停下腳步,卻沒回頭,靜靜等待她說話。
何安瑤跟上前,對着它背影,語氣緩和:“我希望你能忘記從前的不愉快,或者忘記我。”
楚洛猛然轉過身,低頭狠狠看着她,咬牙切齒的回答:“只有你們會忘記我!你們白巫女人就跟爸爸說的一樣,惡毒又絕情。”
何安瑤渾身一顫,目光閃爍着看向楚洛憤怒的臉容,“不……我不會忘記你……”她眼眶頓時發燙,眼中溢滿淚水:“我做不到,蛋蛋……那時都是息言和星巫逼我離開你!”
“我從沒想過離開你,做夢都怕把你弄丢了,”何安瑤急切的回憶道:“我記得你五個月大的時候,有次天還沒亮,我伸手幫你理被子,就發現你不見了,吓得我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西娅忙證實說:“當時主人衣服都沒穿好,跳下床就喊:毛毛!毛毛!蛋蛋不見了……”
“它那份奶皮全都歸你了。”楚洛故意接過話。
“不是!”何安瑤急道:“我是讓毛毛趕緊鑽到床底下找你,你的零食我從來不讓它吃的!”
水藻很不配合的在一旁笑得直抖……
楚洛也不再聽她多言,一臉冷漠轉身快步離開了長廊。
西娅趕緊上前摟住何安瑤,發現她身體又開始發冷,急忙幫她抽出法杖,說:“主人,快把胖子召喚回來取暖,它現在在都城找不到小咪,傳送陣又關閉了,可能正走海路往這裏趕,別讓它着急。”
☆、60.59.58.1.1
幽暗的黑巫占星塔頂,身披麻布鬥篷的女人,沉默立在一個老人身後。
“緯巫,怎麽樣?”女人勾着嘴角,等待自己預料中的答案。
被稱作緯巫的老人眯縫起渾濁的淺灰色雙目,良久,沉聲回答:“重合度很低,楚洛沒有強行留下那個白巫女。”
披鬥篷的女人笑得更深:“那麽,我們成功了,緯巫。楚洛已經擺脫了對葉瑤的羁絆,即使在那種強度的信息素影響下,也沒有做出占有那女人的舉動。”
緯巫沒說話,只深深嘆了口氣。
“怎麽?”女人皺眉:“占測結果不是很好麽?那女人的兩頭獸人都還活着,留在獸人大陸也只是個意外,等到傳送點打開,她就會永遠離開。”
緯巫嗓音低啞的回答:“我有些擔心,滄藍,我們改動了太多人的宿命軌跡,導致楚洛自小在毫無殺戮與争鬥的環境下長大,恐怕……”
女人輕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你多慮了,等它真正成年,對殺戮的渴望就越難壓制,本性難移,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黑巫王,不會因為經歷不同而改變。”
**
毛毛長這麽大第一次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除了何安瑤成天圍繞在它暖呼呼的周圍,一些需要烤爐取暖的獸人也都主動過來套近乎。
何安瑤嘗過吉娜的手藝,這個傳說中的“獸人大陸第一廚”,只不過是在食物中,加了自己曬好的海鹽,和一些去腥味的料酒而已,對于真正的吃貨大廚何安瑤而言,簡直是不堪一擊的廚藝。
其實,在女王陸續送來的物資中,就有很多佐料植物的種子,其中包括紅椒青椒小尖椒,甚至有何安瑤早年特地尋找到的野茴香,也就是孜然。
對于這些常年吃原味生肉的“原始野人”來說,孜然絕對是一擊必殺的佐料。
何安瑤從地下儲物室裏翻出好些“寶貝”,好在這裏的氣溫就是天然速凍冰箱,拿出來一看,佐料還都是新鮮的,讓毛毛解凍之後,何安瑤就親自來到“禦膳房”,大展身手。
她榨好豬油,撿了一碟小尖椒,拍了兩瓣蒜,切了半顆蔥,配料準備齊全。
何安瑤把獸人們送來的羊排剁成小塊,洗幹淨碎骨渣,開始加熱鍋子,倒入植物油。
由于沒有排風機,香味順着油煙蔓延開,等蔥蒜和小排骨下鍋爆炒後,整個二樓的獸人,已經都被那陌生的香味,吸引得擠在廚殿外,伸着脖子沖裏面張望。
何安瑤将之前做好的甜面醬澆在半熟的排骨上,等接近全熟,就倒了些蜂蜜代替蔗糖,加蒜瓣和鹽翻炒,最後灑上磨好的茴香粉,出鍋。
外面聞着味道的獸人們,已經口水泛濫了。
何安瑤将排骨導入銀碟子裏,只澆了一點醬汁,用閃亮的銀罩子罩好,開開心心的轉身要出門,這才發現門口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了。
她費這番功夫做一頓像模像樣的菜式,不過是想補償這幾年來吃不到奶皮的蛋蛋,沒想到,卻先被這些幾百年來,熟食都沒吃過幾頓的獸人們圍攻了……
見何安瑤面色尴尬的端着盤子愣在原地,一旁口水已經扒拉到肚皮上的毛胖,扭頭就去推搡門口的獸人,“別看了別看了!我主人是做給蛋蛋吃的,沒你們的份!”
那群獸人聞言可憐巴巴的挪動兩步,給何安瑤讓開了一個小小、小小的缺口,顯然不舍得讓她走。
何安瑤感覺自己已經被那群嗷嗷待哺的眼神燒化了……
她看看手裏的小排骨,又扭頭看看鍋裏剩下的醬汁,嘆了口氣,對那群獸人笑到,“你們都坐去餐廳吧,我把剩下的湯汁也盛好,端去給你們,這碟排骨可能還不夠分,一人一塊小骨頭,剩下的醬汁可以沾烤肉吃。”
一片氣震山河的歡呼——獸人們沖去餐廳搶座位。
毛胖邊噴口水邊問道:“要喊蛋蛋一起吃嗎?”
何安瑤轉身回去盛湯汁,回答:“不了,這鍋太少了,晚上再給她單獨做。”
毛毛點點頭,黑溜溜的眼睛巴巴看着那小銀盤的罩子,又用肉爪可憐兮兮的擦了擦啤酒肚上的口水。
何安瑤忍不住嗤笑一聲,掀開罩子,用銀叉子叉一塊小排骨,吹了吹,送到毛毛嘴跟前。
毛毛激動得直跺腳,一臉享受的閉上眼睛,舔兩下醬汁,随即露出了幸福到快融化的表情,一口将小排骨吞進嘴裏嚼吧起來,最後連骨頭都沒吐。
何安瑤笑它那傻乎乎的樣子,笑着笑着又有些內疚——只有在蛋蛋身邊時,她才會花心思做些好吃的,這幾年來,她自己都沒心思在乎吃什麽,自家獸人也自然沒享受到“中華大當家”主人的手藝。
真是……有些偏心了呢。
何安瑤将菜端上偌大的松木長桌,給每個來蹭飯的獸人都裝了一小碟醬汁,讓它們用“原味”烤肉先沾着吃。
于是,餐廳裏一片鬼哭狼嚎。
何安瑤仿佛看見那些渾身肌肉虬紮的大塊頭獸人們……手牽着手在一片花海中幸福的轉圈圈、轉圈圈……
對于這些獸人而言,食物只用于充饑,口感這種事情,向來可遇不可求,如今這一口鮮鮮甜甜的醬汁,簡直是它們做夢都難以想象的滋味。
何安瑤面帶微笑的坐在角落,看着它們舔盤子,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身旁。
“白巫……雌性?”
何安瑤詫異擡頭看過去,身旁一個長相俊秀的白種男人低頭盯着她,目光像野獸鎖定了獵物,一頭暗褐色長發一直披散到腰際。
“有事嗎?”何安瑤皺了皺眉,餘光瞥向餐桌旁還在舔盤子的毛毛,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救……救命……這家夥想幹嘛……來要吃的嗎?排骨已經吃完了啊啊啊啊!
“窩……白……兇!”那男人捶着自己結實的胸膛,口齒不清的對她說。
經過這些天跟這些古冶語不太流利的獸人交流,何安瑤很快猜出它是在自我介紹,立刻回答道:“你好,白兇。”
“兄!”男人更正道。
何安瑤尴尬道:“哦,白兄?”
男人有些着急,垂着胸口做狗熊狀吼了兩嗓子,形象的解釋說:“熊!熊!”
我靠……何安瑤一頭黑線的尴尬笑到:“白熊是吧?你叫白熊。”
真是很直接了當的名字啊,它确實是頭北極熊吧……
何安瑤吞了口唾沫,緊張的問:“你找我有事嗎,白熊……”
白熊男聽聞她說對了自己的名字,露出一臉欣喜的神色,随即從背後拔出一根……一根……一根冰凍的魚來!遞到何安瑤面前,說:“給……給你!”
何安瑤滿臉寫着巨大的“囧”字,這貨究竟要幹嘛?讓她做紅燒魚嗎?真把她當廚娘了還!沒門兒!
她抿着嘴看向白熊男的臉,心想着自己如果搖頭拒絕,會不會立刻被大卸八塊?
水藻現在已經拖着小咪,不知去哪兒看風景了,八成趕不上即使搶救了。
白熊男将手裏的魚湊近她的臉,用炙熱的目光逼視她。
何安瑤很緊張,她不知道,此時,就在餐廳門口,一雙赤色妖異眼眸也在緊張的看着她……
笨蛋白巫會不會收下那個傻逼白熊的定情信物?笨蛋白巫真的是那麽膚淺的雌性嗎?
躲在門口的某負心蛋捏緊拳頭,雖然很想過去把那頭白熊撕成肉片,可又想知道笨蛋白巫真心的選擇……
何安瑤此時完全不知道這頭雄性獸人在對她表白……
她真的以為這家夥只是拿一條魚來讓她“加工”而已。
白熊男人急切的晃了晃手裏的凍魚,臉上露出祈求的神色——如果能娶到這個白巫雌性,以後就都能嘗到天堂一樣的味道,它勢在必得!
何安瑤糾結的看了看眼前的凍魚,魚鱗都沒刮,好麻煩,她好想拒絕!
就在此時,白熊男人虎軀突然一震,一個踉跄被推到一旁,一個綠發男人随即站到了何安瑤跟前,用跟剛才那男人很相似的眼神注視她……
啊啊啊有完沒完!
何安瑤一臉問號的看向這綠發雄性,它又會拿來什麽讓她燒?
結果這個雄性獸人……它、開、屏、了!
沒錯,它開屏了……一面和孔雀開屏時一模一樣的“大扇子”,從它身後舒展開來。
它伸手拔下最豔麗的一根羽毛,遞到何安瑤面前,一臉興奮的等待她收下。
何安瑤:=口=
羽毛要怎麽燒才好吃?這難度大了點吧!
吃完小排骨的獸人們很快注意到何安瑤附近劍拔弩張的氣氛,立時激動得圍過來。
城堡裏的雌性非常多,它們已經好久沒看見兩頭雄性争奪一頭雌性的戲碼了!
毛毛還沉浸在舔盤子的樂趣中,絲毫沒注意到餐桌旁已經全空了,全然不顧不明真相的主人,被夾在兩個可怕高級獸人的面前。
何安瑤被一群獸人包圍着,壓抑得快要透不過氣,這麽多人看着,她當衆拒絕別人的請求,貌似會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思考許久,她深吸一口氣,仰頭沖兩頭獸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角落裏的某負心蛋震驚了——笨蛋白巫居然笑了!她居然敢對那兩頭低級廢物微笑!她居然還敢笑得那麽……好看!
緊接着,何安瑤做出了一件作死的舉動,她同時收下了凍魚和羽毛……
她同時答應了兩頭獸人的求偶請求!
☆、61.60.59.58.1.1
白熊男和孔雀男石化了。
圍觀群衆石化了。
全場靜得只剩毛毛舔盤子的聲音。
怎麽……這麽安靜?何安瑤歪頭:诶?
白熊男vs孔雀男瞳孔驟縮:太可愛了!老婆雖然看上去蠢蠢噠,可是好清純的感覺吶!
何安瑤被這兩頭獸人一箭穿心的表情吓得吞咽一口,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凍魚和羽毛,弱弱的問:“你們想吃紅燒還是清炖?”
話音剛落,兩頭獸人殺氣騰騰的同時扭頭看向對方,目光在空氣中幾乎碰撞出火星子——什麽是“你們”?老婆只能屬于它們之間的一頭獸人!
圍觀群衆立即窸窸窣窣往後退,以免被即将發生的奪妻之戰波及。
“吼!”白熊男嘶吼一聲,轉身攏起兩只熊掌般的大手,剎那間,一道冰錐從掌中發出,直直射向綠毛男!
綠毛男一個側空翻,躲開冰錐,緊接着就聽“唰”的一聲,絢麗奪目的孔雀屏自它身後打開,只是這一次,那孔雀屏上的圖形突然活了起來,仿佛扭弄動的符咒,惑人心神。
怎麽突然打起來了?!
何安瑤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震驚的看向綠毛男,那巨大的孔雀屏上扭動的圖案,只一眼,就讓她感到整個人墜入了一個無邊的黑洞,周圍一片黑暗,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
我的天……發生什麽事了?這感覺簡直像是落入小咪的幻境一般,失控的恐懼感瘋狂襲上她心頭。
正當她閉上眼,試圖掙脫幻境之時,一個輕漫的腳步聲,仿佛穿透腦海,悠然向她走過來,緊接着,一個熟悉的不耐嗓音,在耳邊淡淡想起——
“要打出去打,別碰壞我的東西。”
負心蛋?!
何安瑤一愣,它的東西?是說這家具地板,還是說何安瑤本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黑暗突然迅速褪開,刺眼的光線重新照射在她身上。
緩了片刻之後,何安瑤才睜開雙眼,擡起頭,就見一個筆直的修長背影,正擋在自己面前。
“小殿下?”熟悉的安全感将何安瑤包裹起來,一時激動,她伸手就去拉楚洛的衣袖,卻被那家夥一擺手,抖開了牽扯。
“……”何安瑤顯然意識到負心蛋此時的情緒很不好,立刻乖乖縮回了爪子。
楚洛面對着跟前那兩頭劍拔弩張的獸人,語氣不善的低斥:“還站着做什麽?”
白熊男歪頭看了看被楚洛擋在身後的何安瑤,認真的回答了一段話,一段何安瑤聽不懂的話。
一旁的綠毛男倒是說了一口流利的古冶語,應和道:“是的,殿下,我們要當着她的面決出勝負!”
“我說了,”楚洛斂起雙眸盯着二人,低啞的嗓音裏帶着龍雀特有的呼嚕聲,顯然在發出警告:“別碰、我的東西。”
圍觀群衆頓時汗毛倒立,瞬間一哄而散,朝着門口魚貫而出,看熱鬧顯然沒有小命重要——殿下生氣了!殿下生氣了!
兩頭雄性雖然不明白自己哪兒踩到楚洛尾巴了,怎麽着就完蛋了,可也實在不想在那個白巫雌性面前丢臉,依舊捏緊拳頭沒逃跑。
“殿下,我們能帶她去野外見證我們決鬥嗎?”綠毛男嗓音有一些顫抖,對一頭失去耐心的毀滅系龍雀糾纏,它也是蠻拼的。
決鬥?為什麽要決鬥?
一頭霧水何安瑤忍不住站起來,想要對那二人問話,卻發現自己站着跟坐着沒多大區別——視線被眼前某負心蛋的身高完全擋住了……
何安瑤尴尬的朝左邊挪兩步,剛要擡頭看向對面倆獸人,就見負心蛋側過頭,一雙赤瞳仿若刀鋒逼視着她——
何安瑤一縮腦袋,可憐巴巴撇撇嘴,又挪回負心蛋背後,乖乖坐回椅子上……獸人實在太難理解了!
楚洛回頭看向兩頭獸人,勾起嘴角,微眯起的赤瞳滿是挑釁:“你們很喜歡決鬥麽?”
兩頭獸人疑惑的互看一眼,剛要解釋自己是為了争老婆,就聽“咻”的一聲,仿佛無數把利刃瞬間被同時拔出劍鞘,兩頭獸人頓時臉都綠了,驚愕的擡頭看向楚洛——
那是寒光閃閃的青鱗劃破空氣,從皮膚下抽出的聲音,顯然,這頭龍雀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态。
兩頭獸人震驚了。
它們的殿下想要做什麽?殺掉它們嗎?可是,殺掉它們不需要這麽正式的切入戰鬥形态啊……成年龍雀不是只有在求偶決鬥中,才這麽嚴肅的展現戰鬥形态嗎?
何安瑤顯然也聽見那聲響,卻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而餐廳角落的毛毛終于一哆嗦,被強烈的危險氣息震懾住,急忙丢掉盤子彈起身,四下一尋,就朝着主人的方向狂奔而來。
在走入戰圈的一瞬,毛毛愣住了,“小殿下?”
不等它詢問,楚洛已經嗓音挑釁的開口:“石暗契,嚓枯。”
嚓枯?這句毛毛有聽過,它立刻顯擺的扭頭對那兩頭吓蒙了的獸人打小報告:“它在罵你們!”
兩頭獸人根本不需要翻譯,都知道那句話意思就是“一起上吧,蠢貨”,吓得當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伏在地上,渾身的冷汗直往外蹿。
一陣沉默過後,得到殿下“滾”的命令,兩頭獸人如釋重負,跌跌撞撞的跑出門。
“楚洛?”何安瑤一臉詫異的小聲試探:“它們走了?”
又是咻的一聲脆響,楚洛臉上青色透明鱗片陡然全部收回,這才轉身面對何安瑤。
見楚洛垂頭看自己,何安瑤立刻獻寶似的捧起手裏的魚和羽毛,問:“你晚上想吃排骨還是紅燒魚?”
“我麽?”楚洛眯起雙眼:“你還有精力管我?真是榮幸之至。”
何安瑤愣了愣,顯然聽出它語氣中的醋味,立刻解釋道:“今天的小排骨我原本就是給你做的,可那些獸人看着都……”
“這與你無關。”楚洛冷笑一聲別過頭:“它們自己能喂飽自己,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何祭司。”
何安瑤睜大眼睛,張口結舌,“我只是……我只是好心想讓你的屬下們……”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屬下?”楚洛眯起眼:“那就別插手我的事。”
“……”
何安瑤勒着凍魚的手都開始打顫,這個負心蛋……這個負心蛋……好心當成驢肝肺,還這麽兇!
滿腔怨氣化成一股怒火,何安瑤一把推開楚洛的胸膛,猛然舉起手裏的凍魚,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只見那凍魚被摔得劃出好遠,她還不解氣,噔噔噔跑到凍魚邊,撿起來,再摔!
“沒有紅燒魚!沒有小排骨!”何安瑤每摔一次,嘴裏就惡狠狠的發洩:“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插手你的事!”
楚洛扭頭看何安瑤不斷摔那凍魚,來回十幾摔,愣是連片魚鱗都沒有摔壞……
不能忍!
楚洛随即邁開長腿,上前兩步,一把接過何安瑤剛撿起的凍魚,親自揮舞起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只這一下,何安瑤愣住了,呆呆看着地上的肉末,剛剛還完完整整的凍魚,徹底灰飛煙滅了,大理石地板上都被砸出一片蜘蛛網似的裂痕……
不等她從失去凍魚的痛苦中回過神來,負心蛋轉身幾步繞到她身後,撿起那片好看得可以做書簽的孔雀羽毛,用食指拇指捏緊尖端,逆方向一撸……毛全撸掉了,只剩根光禿禿的羽毛梗。
幹完這兩件事之後,負心蛋終于勾起一個釋然的微笑。
何安瑤:=口=
這是多大仇……你幹嘛跟這倆小物件過不去?
看着負心蛋得意的揚着下巴一臉壞笑,何安瑤的一腔怒火已經被莫名其妙取代了。
你要是不愛吃魚可以直說啊,犯得着把它砸的稀巴爛嗎,多難打掃幹淨……
更令她莫名其妙的是,此後親自下廚做出來的飯菜,在沒有陌生獸人敢來蹭飯了,用腳趾都能猜到是哪顆負心蛋搞的鬼。
不過,何安瑤也樂得清閑,在等待傳送點開啓的日子裏,她教會城堡裏的雌性彈棉花車和織布機的用法,還幫忙照顧很多剛出生的幼崽。
其中,最讨她喜歡的,就屬一只毛茸茸的雪兔幼崽。
這小家夥一身雪白的絨毛,暖呼呼的,兩只柔軟的耳朵時而豎着,時而耷拉着,從來不哭鬧。
于是,何安瑤幾乎每天都抱着小兔子“招搖過市”,終于……這個舉動又引起了和她冷戰中負心蛋的注意。
就在一個霧氣稀薄的午後,何安瑤抱着小兔子在城堡外曬太陽,跟兔媽媽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一連多日,兔子媽媽都跟着孩子它爸一起外出狩獵,把下個季度的存糧都準備好了,多虧何安瑤主動幫它們照顧幼崽,使得她對這個傳說中的冷血白巫充滿了好感。
“你家寶寶真聽話,我家蛋蛋這麽大的時候……別提多鬧騰了!”何安瑤真心實意的對兔媽媽誇獎兔寶寶。
兔媽媽很驚詫,在它的常識中,白巫雌性是不産蛋的,所以,它好奇的委婉問到:“你的……蛋?一定……很可愛吧。”
何安瑤皺起鼻子搖搖頭,“我家蛋蛋小時候不漂亮的,連毛都沒有,光禿禿的,一點都不可愛!”
于是,第二天,某負心蛋穿着一身奢華的貂絨大衣,在她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
那毛茸茸的質感……別提多不可愛了!
☆、62.61.60.59.58.1.1
毛毛還在廚房找食物,屋裏的火爐噼啪作響,何安瑤将房裏的窗子打開來,讓屋外透着溫泉濕熱的霧氣飄落進來。
兩個半月的生活,已經讓她漸漸适應了這裏的溫度,城堡南側那片千年溫泉,似乎有着滋養身心的魔力,将力量與健康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深呼吸一口,空氣純淨得像是純氧,仿佛能将體內所有的濁氣排盡。
好吧,她承認,她已經有點愛上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了。
越是親密接觸,就越發現獸人的可愛優點,它們不僅多數長得養眼,性格也熱情又單純,雖然領土意識和排外意識有些強烈,可一旦它們接納了你,就會視你為這大家庭的一員。
當然,也有很多雄性獸人,視何安瑤為自己“小家庭的一員”,簡而言之,就是當她是自己追求的配偶。
在它們眼裏,地下儲物室裏的廢品,在這個雌性的手下化腐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