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柳況扇他兩巴掌
第45章柳況扇他兩巴掌
那下人被氣得龇牙咧嘴, 沖上前罵道:“你說誰磕碜?”
洛甚裝不知情,問故将軍:“誰磕碜?”
故将軍心領神會:“老朽不知。”
洛甚扭頭去問車夫:“是誰磕碜?”
車夫繃着張臉,提着氣道:“小的不知。”
洛甚笑了, 問那下人:“是誰磕碜?”
在場的都問了一圈,就除了他和他主子, 那是誰磕碜?
洛甚話問完, 慢吞吞下車,故将軍連忙去扶, 小心翼翼将手把在他的腰上, 借力帶下來。
他的動作沉穩有力, 洛甚有些驚訝,不知道原來習武的人力氣都這麽大,昨天故行之把他摁在牆上的時候, 也能單手抵着。
然而這驚訝不過一秒,接着就被那下人陡然拔高的音調帶了回來。
“好呀, 你居然說我主子磕碜,你好大的膽子!”
洛甚腳崴了下。
轉頭,震驚看人。
對面, 還在馬車上的柳況也驚了下, 他瞪大眸子,難以置信瞧着這素日在自己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厮。
原來這小厮竟然覺得他磕碜?
那下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洛甚, 剛罵完,就感覺背後突然毛毛的。
他唇扯了兩下, 氣勢一下子虛了,聲音弱弱的:“難,難不成你覺得我磕碜?”
還難不成?
洛甚更驚了。
他瞧着下人背後馬車上的柳況, 那臉都黑成炭了,這人還能再多給自己補次刀?
這……沒救了吧?
洛甚直覺這兩人要處理家務事,于是便拉了拉故将軍,小聲道:“快走!”
故将軍本來想看戲的,聽到這話,也想起來洛甚的身體不宜吹風,便扶人進屋。
柳況眼神晃了下,瞧洛甚腳步虛浮,身體泛軟,像是被他們吓到了,便不滿地皺起眉頭,又瞪了下人一眼。
下人後背涼涼,默默往邊上移:“那個……公子……”
他眨巴着眼睛,一點一點挪回腦袋:“小的只是想幫公子罵回去而已。”
“轉過來!”柳況低喝。
下人猛地轉身,但那腦袋死死壓低着:“公,公子,不是小的說公子磕碜啊!”
柳況更氣了,他磨着牙,但餘光掃着洛甚的背影,在想追上去的心情和想打人的心情中間權衡了下,果斷跳下馬車,丢下一句:“今晚睡馬廄!”
接着便往裏面跑。
屋內,店小二利落地給人安排了包廂,送人上樓。
柳況剛好趕上,就見人上了樓梯,沖店小二笑盈盈道謝。
店小二一時心都開了,唇角揚到了耳朵根:“不客氣不客氣,有事喊我就行!”
故将軍扶着人進包廂,緩緩關上門。
店小二心花怒放走回來,半路被柳況截住。
他一擡頭,見人,忙肅了臉色,低頭應道:“柳公子好!”
柳況垂眸,掃他一眼,問道:“方才那公子,是第幾間?”
店小二瞧他神情,暗覺不妙:“公子,他,他瞧着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的,小的不好說呀。”
柳況眯起眸子:“不過大戶人家罷了,本公子的身份,還問不了了?”
他威脅道:“不然,你去丞相府說說?”
店小人頓時腿一軟,趕緊道:“小,小的不敢。那公子在第三間。”
客棧裏,前五間都是重金才能買到,柳況琢磨着對方應該也挺有錢的,不過……
有錢又如何,他可有權有勢,區區一個公子哥,難得倒他?
即使這事告到丞相老爹那,丞相老爹現在忙着給皇帝塞人,哪有空理他?
柳況勾起唇,大步流星往上走。
屋內,洛甚取了條毯子,坐到椅子上,故将軍給他倒了杯水,問道:“皇上還要吃點酸果子不?”
他瞧着人坐了一天馬車,這臉都有點白了。
再看那肚子。
洛甚穿的是寬松的袍裝,衣服松松垮垮正好蓋住,但坐下時,隐約還能瞧見。
洛甚唔了聲,自從肚子大了後,對酸果子的需求倒沒那麽大了,而且待會兒要吃飯,他再吃肚子裝不下。
他搖搖頭,問道:“飯什麽時候能上呀?”
故将軍說道:“正在做,大概不久,臣稍後讓人再去催催?”
“不必了。”洛甚搖頭,他也沒那麽急,“故将軍,你随朕一起坐吧。”
故将軍聞言,也上前坐下,他瞧着時間還早,便掏出行程圖道:“皇上,大約晚上就能到洛鎮,那裏離京城較近,官員管理也較為嚴格,至今沒出過什麽大問題。”
洛甚點點頭,他挑洛鎮先去,就是因為想先休息休息,這裏瞧着沒什麽問題,但和後面幾個地方關系又比較密切,為進京城必經之地,多少信息流通。
況且,朝中那些大臣,都喜歡把自己的兒子送到洛鎮來,或安插個小職務,或是做個閑散小公子,又能鍛煉,又能享樂。
洛甚擡頭,認真思忖了番:“聽說丞相之子也在洛鎮?”
故将軍點點頭,丞相之子柳況,傳言是個風流公子,在洛鎮為非作歹,因為有丞相護着,沒人敢動他。
丞相護子,所有彈劾柳況的都會被當成眼中釘,所以至今沒人敢對柳況動手。
故将軍琢磨着,道:“臣已經讓內人先去洛鎮探探底,找好住處了。”
洛甚估摸着丞相雖然急着把女兒塞給他,但總不會在這時候忽略掉他兒子,讓柳況出來作妖吧?
所以他也沒多想,很快和故将軍聊到其他地方去了。
片刻後,店小二上前敲門,故将軍便收了地圖,上前把門打開。
店小二噙着擔憂的笑,把飯菜都端上桌:“公子,還請慢用。”
洛甚聞着香味,食欲大開。
他昨日被鬧得一天沒吃飯,這會兒才突然感覺到胃裏已經空了,不禁高興道:“謝謝小二!”
店小二笑容一僵,下意識把目光投到屋外。
一抹身影掃過。
洛甚拿好筷子,正要吃飯,這時察覺到店小二還沒走,有些奇怪:“小二,還有事嗎?”
“是,是這樣的。”店小二從懷中取出一壺酒,“有位客官,說對公子相見恨晚,特奉小的的一壺酒,聊表心意。”
洛甚掃了眼那酒,唇起了些弧度:“在下身體不适,不宜喝酒,這酒還是還回去吧。”
店小二有些想哭了,他就說人家不願意喝吧!
但剛一轉身,門外那道目光便刺進來,店小二想起以前違抗的人是什麽下場,腿又軟了,只好抱着酒努力勸道:“這畢竟是那位公子的心意,小的,小的不敢拒絕,您瞧着喝不喝都沒關系,小的給您放這了。”
店小二哆嗦着說完,趕緊往門外跑。
洛甚目光跟着掃過去,瞅見門外似乎掃過一道身影,但等故将軍出去一看,人已經跑沒影了。
故将軍走回來,黑沉着臉就要把那酒丢掉,這時洛甚卻突然把住他的胳膊,将那壺酒取走,随手取了個杯子往裏倒。
故将軍一看愣了:“這酒萬一有毒或被人下了藥怎麽辦?”
洛甚不回,倒完酒,沖門口道:“公子何必在門外躲着,既然要來認識,就大方點,請進。”
門外的人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會被發現,接着輕笑了下,擡步走進屋內:“公子好眼力。”
洛甚給了故将軍一個眼神,故将軍只好從位置上再站起來,讓路給柳況。
柳況輕飄飄掃他一眼,那目光露骨地往洛甚身上去了:“方才在馬車上,在下的人沖撞了公子,我前來道歉,希望能以這壺酒賠罪。”
洛甚看着那澄澈的酒水,笑着問:“方才的事,在下已經當場報了氣,所以公子不必如此。”
柳況瞧着那酒杯子,心道自己都已經開了封了,又說不必如此,那這是什麽意思?
他眸子轉了圈,想明白了。
人是喜歡什麽,就容易吸引同好,這人這意思,應該是知道他的想法,開了酒,就是同意的意思?
柳況勾起唇,有些迫不及待:“那這酒權當在下想相識公子的禮了,在下柳況,不知公子叫什麽名字?”
洛甚微微一愣,柳況?
柳況看他反應,有些得意:“對,柳丞相之子,柳況。”
洛甚盯着人,唇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原來如此,久仰柳公子大名。”
柳況早迫不及待,見洛甚似乎并不排斥,雖然笑得詭異,但他可以理解成過于驚喜才面不協調的。
他丢給故将軍一個眼神:“本公子想和這位公子聊聊,你可以先下去了。”
故将軍額頭青筋一跳,當即要上前。
他兒子未來可是要嫁給皇上當男妃的人,絕不允許洛甚在外面看上其他小白臉!
洛甚擡手一擋,将故将軍攔下:“故伯,你先出去。”
故将軍驚了,他瞪大眼睛望着洛甚:“公子,這……”
你難道真看上這個柳況了?
他要臉沒臉要肉沒肉,要身材沒身材,哪比得過故行之?
他語氣變得幽怨:“公子,咱出來不是為了結識其他人的,您別忘了家裏那位……”
洛甚牙根一酸。
家裏那位?
什麽鬼!
他扭頭看了故将軍一眼,大概猜到人誤會了,但這時柳況道:“家裏那位?想必那位公子心眼有些小啊。”
故将軍一聽,火又來了,唰唰帶着怒瞪向柳況。
柳況舉起酒杯,勾着勢在必得的笑:“我柳況能給這位公子的,可比家裏那位給得多吧?”
他瞧着洛甚,越看越滿意。
沒想到洛甚家裏居然已經養了一個,他以前向來不嘗家裏有人之士,不過……
誰叫洛甚這麽對他胃口呢?
柳況飲下一口酒,道:“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姓沈,單名一個洛字,他們都稱我洛公子。”
洛甚見人喝下酒,應當沒什麽問題,有些遺憾。
柳況琢磨着名字:“沈洛?名字不錯。”
他說着取來新的杯子,慢慢給洛甚倒酒。
旁側一只手橫過來。
“洛公子不能喝酒。”
柳況擡頭看去,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彙,像是刀槍碰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火.藥味。
洛甚忙扯了扯故将軍的衣角:“故伯,你先出去吧。”
他說着起身,輕輕推着故将軍往外走。
故将軍念及他的身體,不敢用力,只得跟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心顫,難道才出來,洛甚就開始尋花問柳,想找別人了?
他震驚地瞧着洛甚。
雖然知道皇帝三宮六院實屬正常,但……
“他可是柳丞相之子,還請您多作考慮。”
洛甚:“……”
他無語了片刻,把人狠狠往外一推,将門闩上。
他盯着那門,餘光往身後瞥,直到看見柳況在那酒杯裏下好了藥,偷偷将酒杯和他的茶杯替換過去,這才轉過身。
柳況立刻收手,轉而舉起酒壺,笑道:“這酒是皇上禦賜的酒,洛公子,你也嘗嘗,酒暖身,對身體好。”
洛甚心想好個鬼。
表面卻笑着坐過去,然後突然捂住心口,蒼白着臉,啞聲喚他:“柳,柳公子!”
“怎麽了?”柳況猛地起身扶住人,幽香入鼻,他喉嚨滾了滾,握着人手腕的掌心熱了些。
洛甚另一只手撐在桌子上,裝得可憐:“在下有心疾,那藥在,在包裏,煩請柳公子幫在下拿過來。”
柳況一聽,驚了,果然美人上天妒,竟是有心疾在身,他心疼地皺眉,趕緊道:“行,我去拿!”
等柳況轉身,洛甚立刻把那帶了料的酒和他的替換,然後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等人回來。
柳況拿回藥,見洛甚服下,臉色逐漸轉好,這才松了口氣,噓寒問暖着:“洛公子,身體好些了嗎?”
“謝謝柳公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洛甚問道,“方才吓到柳公子了吧?”
柳況道:“公子貌美,即使是犯了病依舊優雅,在下都心動了。”
他語句逐漸露骨:“公子倘若願意答應在下,在下願意用功德交換。”
洛甚:“……”
他唇角微抽,心想功德?這也行??
柳況舉起酒杯:“好不容易相識,公子,咱們喝一杯吧!”
眼見洛甚有些猶豫,他趕忙道:“僅此一杯,洛公子,給在下一個面子?”
洛甚猶猶豫豫的,終究還是答應了:“那……好吧。”
柳況聞言一喜,他舉起酒杯,豪飲下肚,然後就見洛甚慢慢慢慢喝着。
那姿态,真是養眼。
柳況有些唇幹舌燥。
他這藥是上好的藥,喝完了迅速作效,屆時失去理智,任人索取,事後也只會以為是兩情相悅,并且還會愛上他。
柳況喝完,把酒杯放在一旁,等着人發作,卻見洛甚喝完了酒,便立刻拿起筷子夾菜吃。
洛甚一邊扒着碗,一邊偷偷把酒渡進米飯中,再把碗擱到一旁,夾着肉蘸碟吃。
柳況瞧人吃得萬分文雅,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但人卻一直沒有反應。
等洛甚吃了個半飽,突然一頓,慢慢擡起頭來瞧他時,人已經憋得臉色通紅,額頭上冒起幾根青筋,衣領淩亂地扯開,桌子上的酒也被他當水喝了半壺。
他難以置信,正考慮着要不然再下一點藥時,卻見洛甚迷茫狐疑的目光掃過來。
柳況有些緊張:“怎,怎麽了?”
洛甚聲音困惑的:“你這藥……不怎麽樣啊,你怎麽還沒發作?”
柳況:“!!!”
他驚了,他等着洛甚發作,卻沒想到中招的竟是他自己?
柳況顫着眼神望向那酒壺,酒水是助興的,如果單喝沒有效果,但配上那藥,會滲透進體內,極大增強那藥效。
柳況慌了,他急忙起身,洛甚便立刻往門口跑。
他一把要去拉洛甚,卻只來得急抓住衣角,下一秒,門被打開,洛甚扭頭鑽到故将軍的身後:“快!他要發作了!”
故将軍瞧着屋裏那幾乎要發狂的人,臉黑了些:“怎麽回事?”
“他要對本公子下藥!”洛甚說着心虛了下,他本以為那藥是迷藥,沒想到是這種助興之物,他果然對這世界認知太少了。
洛甚扒拉着懷裏的小藥瓶,裏面裝了幾顆故行之給的百毒丸,說是給別人吃,反正他不能吃。
不知道這百毒丸對……這柳況下的藥有沒有用?
還是扔出去好了?
洛甚這邊正糾結,那邊故将軍已經把人嚴嚴實實綁了起來。
柳況張口便喊:“沈洛!你這個混蛋!給我松開!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故将軍回頭看洛甚,洛甚已經扒拉出藥瓶,但聽到這話,又把藥塞回去了,他把門關上,大步流星走到柳況面前。
“你可要想好,現在你小命在我們手裏,就算柳丞相想報複,那也是之後的事。”
柳況一聽,慌了:“你們,你們想幹什麽?你特地來勾引我,是為了我爹?”
洛甚:“???”
勾引?
他氣了:“故将軍,幫我扇他巴掌!”
故将軍正在氣頭上,聞言立馬扇了兩個。
柳況被打懵了,他震驚地看洛甚:“我爹都沒這麽打過我!”
“嗯,那是你還沒見到我。”洛甚寒涼一笑,“我今天,就是你祖宗。”
他道:“你最好想清楚,要和我們合作,還是就這麽……”
洛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自己中過招,知道那滋味多難忍,尤其是柳況這種常年在煙柳之地的,恐怕根本不知道忍這個字。
他道:“随便你選擇,反正我無所謂。”
說罷,洛甚重新坐回飯桌上,故将軍收拾掉酒杯酒壺,捧着自己的碗也去吃了。
洛甚換了個新的碗,慢慢嚼着米飯吃,沒一會兒,就聽到柳況喊救命。
洛甚分去一個眼神,問:“受不了了?”
柳況趕緊點點頭,他渾身冒汗,像是有無數螞蟻在爬,癢得他心慌,癢得他十分想洩火。
但眼瞧着屋裏兩個人,一個會習武,而且年紀有點大,他看不上,另一個他吃不到。
柳況求救:“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們,快給我找個人!”
洛甚搖頭:“那怎麽行?這外面的哪個不是良家婦女?”
柳況趕緊道:“那,那花柳街随便來一個都行!”
洛甚又搖搖頭:“本公子的身份,不合适。”
“那……”
洛甚不等他提議,先問道:“聽說柳公子在洛鎮為非作歹好一段日子了?”
柳況不知道為什麽話題轉到這裏來,他明明要找人洩火,但柳況不敢反駁,他怕惹了這兩人,真叫他憋火而死。
他趕緊點頭。
“你今天對本公子做的事,恐怕對其他人也做過吧?”洛甚的目光變得淩厲。
“不不不!”柳況趕緊道,“我從沒跟別人下過藥!”
“本公子不信。”洛甚皺眉,像這種人,會是第一次?
“那是……那是因為我用我爹的權勢逼迫,我,我搬出我爹的名號,他們,他們會自動靠上來的!”柳況為免真被人告上縣府,多少有所收斂,都是用柳丞相的名義在外面逼人,那些人想要成為柳丞相的入幕之賓,只好答應他的要求。
洛甚聞言,皺起眉頭,想這人長得也算儀表堂堂,居然做出這種事,而且柳丞相不可能毫不知情,給那些人一點好處,全部遣散了,就當沒發生過?
他瞧着柳況,心裏生出幾分厭惡。
柳況已經急到在磨地板,他痛苦地望着洛甚:“求,求你了,等我之後,就,就讓我爹給你個官做!”
洛甚眉頭一皺,故意放慢了速度:“故将軍。”
“臣在。”
“給這位柳大公子做個筆供。”
“是。”
故将軍落筆飛快,很快寫好一份文書,壓到柳況面前,柳況急忙簽上名字,又被故将軍押着割破手指按上紅印,這才松開人。
洛甚把一顆百毒丸丢過去。
柳況急忙撿起來吃了。
片刻後,那藥終于有所緩解。
他躺在地上喘氣,喘着喘着,腦海閃過方才洛甚的那些話。
然後,臉色慢慢變了。
他扭頭,再望向洛甚。
洛甚把碗筷擱到一旁,一只手握着茶杯小口喝着,另一只手舉着那筆供仔細審閱,完了把紙好好疊起來放進袖口中。
“皇……”
“接下來的話,你自己聽好了。”
洛甚慢悠悠開口道:“朕命你僞裝成朕出巡,若是被人發現,便以假冒皇帝死罪論處,若是未曾被人發現,平安歸來,則這筆供一筆勾消。”
柳況驚住了。
他見洛甚起身,頓時吓得一抖,這時恍惚想起來,柳丞相曾說過,這皇帝年紀很輕,其貌極俏。
而且……皇帝名號便是——
洛甚。
沈洛,洛甚?
他再瞧看故将軍,這時才發現,故将軍腰間系着一道令牌。
那令牌,乃皇宮令牌。
柳況徹底傻眼了。
而在這窒息的安靜中,他瞅着洛甚背影,心裏卻有種很奇怪的,詭異的,傾慕情。
洛甚說完話,感覺也差不多威懾到了,便把茶杯往桌子一放,打算出去透透氣。
他走出屋子,擡步往樓梯走,剛經過一個拐角,突然有只手從旁側伸出,猛地捂住他的嘴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