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護衛秦王鬧自殺
第41章護衛秦王鬧自殺
最近秦承很讨人嫌。
他自己也感覺到了。
尤其是接二連三撞見別人好事, 還偏偏存在感太強。
秦承挺直的後背有點毛,他眼睛偷偷掃過去,果然見故行之黑着臉正看他。
秦承腿有點軟。
“打暈洛銘已經沒用了麽?”洛甚按了按額頭, 實在想不出洛銘找他到底什麽事,看來也只能親自去一趟了。
他擡眸看向秦承, 剛要說話, 卻見人這會兒額頭就滿是冷汗,像是被什麽人吓到。
洛甚不動聲色, 伸手扯了扯故行之的袖子, 身側的陰沉氣息瞬間消失, 秦承大松了口氣,趕緊道:“皇上不然與故大人同去,這樣也安全些。”
故行之附合着:“臣也過去吧。”
洛甚:“……”
他把手伸進某人袖裏掐掌心。
還敢當着他的面吓唬屬下, 膽肥了是吧!
誰知故行之膽肥得離譜,竟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細細捏着。
洛甚趕忙要把手扯回來,但故行之怎麽都不松手。
他不好意思被秦承再發現什麽,趕緊給故行之使眼色, 故行之裝沒看見, 道:“秦承,你下去備輛馬車。”
Advertisement
秦承早就想跑了,他趕緊應是, 接着起身退下。
順便給他們把門關上。
門一關,某人又被摁進榻間, 被細細密密啃吻着。
屋外起風了,沒關好的窗戶砸在框上,震得洛甚一抖, 他眼眸清醒些許,往後退了些,提醒道:“秦承還在外面等着。”
故行之瞧着他衣領下被再次加深的痕跡 ,這才有幾分滿意。
稍時,在門外等候許久的秦承終于見人出來,他趕緊在馬車旁上好馬墩,瞧着故行之扶人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見洛甚上車的時候,腿好像又軟了下。
秦承:“……”
他還是當沒看見吧。
馬車內,洛甚窩在故行之懷裏吃果子。
青綠的果肉咬下去酸得牙軟,洛甚小口小口吃着。
身後,故行之道:“那份名單臣去查過,發現确實是有這麽一個人周旋于秦黃和秦王之間。”
洛甚聞言,正色道:“是誰?”
“皇上還記得那日秦王身邊的護衛?”
洛甚眸子茫然了片刻,逐漸想起來,那人曾經還把他推進池裏過,不過那時他裹着人.皮面具,沒被認出。
後來那護衛也被故行之關了,一直到洛銘以自甘被囚的條件交換,才把護衛換出來。
“是他?”洛甚有些震驚,他還從沒往那個一根筋的護衛方向想過,就算這名單他自己來查,如果看到那護衛的名字,也頂多是認為護衛服從命令過去。
“嗯。”故行之道,“當年前丞相除了前皇後以外,還有一個私生子,前皇後派系沒落,私生子便逃離京城娶妻生子,沒曾想被先皇派去的人發現,前去斬殺。”
當時年幼的護衛正好出去游玩,并沒有被發現。
等他回到家,便見自己父親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娘親則哭暈過去。
之後,護衛隐姓埋名長大,跟随了洛銘。
至于秦黃秦家,則是因為他母親曾是秦家母的妹妹,秦家母去世前,還和護衛的娘親有過書信來往,護衛也受到過秦黃的接濟。
“不過,自從秦王被囚,這個護衛也消失了。”故行之有些擔心,畢竟那護衛怎麽說也能把仇算到洛甚身上,而且現在還失蹤了,說不定正躲到哪裏,伺機對洛甚出手。
前有狼後有虎,肚子裏還揣着崽,洛甚的處境艱難無比,此刻故行之只能陪在他身邊,護着,小心翼翼着,把問題一點一點解決掉。
“所以,洛銘才急着找朕。”洛甚說完蓋下眼簾,突然輕輕笑了。
“什麽?”故行之懵了下,他低頭看着洛甚毛茸茸的腦袋,漸漸反應過來,“秦王爺他——”
難道也喜歡男人?
洛甚搖搖頭:“喜不喜歡不一定,但确實是為了那小護衛來的。”
要不是故行之提起來,他都快忘記了。
前幾年,洛銘因總是在宮中找他麻煩,被先皇趕出宮,封了宅給他住着,之後沒多久就招了那個護衛,也帶進宮裏。
洛銘和護衛每每進宮,都故意給洛甚找麻煩,有次被先皇抓住了,要罰那護衛,洛銘卻突然和洛甚道歉。
大有服軟的意思。
兩人即使不是那層關系,主仆的情誼也很深了。
他被囚在府中,自然知道護衛會因私仇來找洛甚。
“他前段時間鬧着要死等我過去,就是為了查探朕的消息,只要朕還活着,就說明護衛沒動手。”
“但今天這麽着急,看來出事了。”故行之眉心壓得更深。
洛甚點點頭。
他目前沒收到任何風聲,也不知道洛銘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洛銘想親自引洛甚出來,讓護衛刺殺?
洛甚愣了下,他看看青綠的果子,喉嚨有些梗。
那他……
身後,故行之抱人的手一緊,磨了磨牙:“皇上……你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嗎?”
別以為他沒發現,剛洛甚分析的時候,語調平靜循序漸進,看似是故行之在分析,但其實是被洛甚帶着。
他能确定洛甚不知護衛的身份,但洛甚會想不到洛銘反常的原因麽?
洛甚心虛了:“朕……只是基于你的彙報分析的,是否如此還不确定。”
他本來猜的是那個一走不回頭的許水瑩,所以也不算猜對了……對吧?
故行之聞聲沒了脾氣,他還能怎麽說?
剛見面時還以為洛甚只是個漂亮的廢物,後面慢慢改觀,看他确實有點君主的樣子,結果沒想到。
洛甚保護自己的本事沒有,坑自己的本事倒是一套接一套。
要不是故行之執意跟過來,這路上,還能安全嗎?
下一秒,洛甚冷不丁手中多了把冰冷的匕首,那匕首握柄處呈圓筒狀,上面還有幾個洞,看着像是短蕭,刃身也極細,瞧着只能捅一捅果子,沒什麽大的能耐。
他驚訝地擡頭看向故行之。
“阿甚,這匕首你拿着,以防不測。”
這是他前段時間查案時叫人定做的。
故行之握住他的手,将那匕首刃身收進短蕭中,接着取出一條紅繩穿過其中一個洞,系個活結挂到了洛甚的脖子上。
“一路兇險不得不防,給你普通匕首又怕你誤傷到自己,所以臣特地找來給你。”
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洛甚心跳又快了些。
他盯着那把短蕭,只有巴掌大小,底下還有個機關,一按刃身就會刺出。
他有些新奇地按了兩下,這時馬車突然一個急剎,他沒把握好力度,叫匕首戳到了掌心。
洛甚回過神,看到自己左掌鮮血冒出,愣住了。
故行之也愣住了。
故行之有點頭大,他要把那句,洛甚最會坑他自己,這句話裱起來!
他正氣結着,但這時外面傳來厮殺聲,應當是有人動手了,他只能先把那匕首收回重新給洛甚挂好,用随身軟劍割下外袍做簡單包紮。
車外,秦承一人抵五,有些不支。
“故大人,有刺客!車夫已亡,還請帶皇上速速離開!”
秦承高聲喊完,接着繼續努力阻止着那五個人靠近,他将馬車上的車夫屍體拉下去,這時,另一道黑影朝他沖來。
秦承本能閃避,卻被那人搶了位置,黑衣人拉住馬繩,立刻轉了方向一路飛奔。
秦承:“……”
他瞪大眼睛,一只手還在半空沒能收回,就這麽眼睜睜看着馬車跑了。
其他幾個黑衣人見狀,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接着便要離開。
下一秒,方才還傻愣愣悲痛着主子被人拐跑的秦承,突然陰恻恻回到他們身後。
勾着帶怒的笑:“各位,想去哪?”
那五個黑衣人同時背後一毛。
“不然,上刑部司坐坐?”秦承拔劍,劍刃打在空中發出铮鳴。
另一頭,黑衣人一直駕着馬車,背後,故行之一把劍抵在他的脖頸上。
黑衣人脖子一涼,下意識拉停了馬。
車子晃了晃,但故行之站得極穩,那劍也穩當當抵在他脖頸處,只待他一個扭頭,血撒黃土。
黑衣人胸口起伏了下,他閉上眼睛,等待身後人的發落。
這時,洛甚抱着剛撿起來的果子彎腰走出,看到這人,他給故行之使了個眼色:“綁起來,随朕一同去秦王府。”
黑衣人猛地睜開眸子。
洛甚咬了口果子,脆脆的,不怎麽酸,他随手遞給故行之:“你叫什麽名字?”
黑衣人道:“我不去秦王府。”
洛甚又撿了顆果子,聞言愣了下:“但是朕要去。”
黑衣人指着旁邊那顆樹:“你們可以把我綁在這裏,我等你們回來。”
洛甚笑了:“不願意去,是因為你是洛銘身邊的人,對吧?”
黑衣人不說話了。
“讓朕猜猜,你不想去的原因,不是因為你怕被洛銘知道,而是——怕連累他?”
黑衣人猛地攥緊拳頭。
洛甚瞧見了,但他假裝不知道:“你可知,為了你,他尋死了好幾天。”
黑衣人眸子顫了下,他咽了咽喉嚨,在秦王府依舊還有他的人在,洛銘這段時間的情況他自然也知情,所以才挑了今天在路上埋伏。
他想着不能殺了洛甚,那他寧可死在路上,也絕對不要牽扯洛銘。
沒想到,洛甚居然已經知道他了。
“朕暫時不會殺你的。”洛甚将那果子往衣服上擦了擦,“朕要看看你有多重要。”
他走進馬車裏,聲音幽幽從裏面傳出來:“如果你現在尋死,朕就把你的屍體帶過去給他。如果你在他的面前暴露身份,亦或說話等暗示什麽,朕就當着他的面殺了你。你若不信,大可試試。走,去秦王府。”
故行之應下,将劍挑高,示意他駕車。
黑衣人呼吸發緊,他狠狠吸了口氣,接着看向手裏的馬繩。
要去嗎?
他猶豫着,還是拉緊了繩。
片刻後,秦王府。
此時黑衣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還戴上了面具,保證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長什麽樣。
他憤憤停好馬車,瞪向車裏的兩人。
洛甚正好咬了顆果子,眉頭顫了下,有點酸,故行之便遞來杯水,讓洛甚喝下壓壓酸。
接着才注意到馬車停了,故行之起身先下,洛甚抱着果盤走到邊上,踩在馬墩上慢慢下車,全程故行之的手都護在洛甚身後,時不時還攙一把。
兩人看着格外甜膩,只有黑衣人眼中的火越發的盛。
他不爽,咳了兩聲。
洛甚注意到人,眨眨眼,然後擡手過去。
黑衣人吓了一跳,忙朝後退開半步,但那只手已經糊上來。
黑衣人下意識要擡掌打去,就被另一束陰冷目光釘在原地,他一時移開注意,接着就感覺嘴裏多了樣什麽。
他收回目光,就見洛甚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轉身回到故行之身邊。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洛甚擡步進屋前,丢下這話。
黑衣人發了會兒怔,下意識咬上口中的果子,接着臉色一變,沖到樹根下全吐了。
好……好酸!
他瞪向正進屋的兩人,這兩人,是魔鬼嗎?!
為什麽能吃這麽酸的東西!
洛甚咔嚓又咬了一口。
他剛一踏進屋,就看見正準備往屋頂挂白绫的洛銘。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愣。
洛銘沒想到人來得這麽快,他瞧着底下兩道人影,咬了咬牙,正要做好準備尋死,就聽到底下來了一句。
“行之,他在做什麽?”
“回皇上,好像是在鬧自殺。”
洛銘:“……”
什麽好像,他就是好嗎?
故行之問道:“皇上,要救下來嗎?”
洛甚反問他:“開始了嗎?”
洛銘:“……”
他心尖一顫,傻傻看向洛甚。
洛甚無辜地沖他眨眼睛:“等他自殺了再救。”
洛銘:“……”
他氣結:“皇兄!”
洛甚當沒聽見,把咬下來的果肉吃掉,剩下的塞給故行之。
這盤果子不太行,只有幾個酸的。
他把整個果盤都塞給故行之,不打算吃了。
故行之接過果盤,順便去搬來一把椅子,讓洛甚坐下來慢慢看。
洛銘:“……”
洛甚坐下了,但他發現,洛銘不動了。
他奇怪:“阿銘呀,你不動,是因為夠不到嗎?”
洛銘:“……”
胡說!他身高八尺,區區……
洛銘捏緊了白绫。
他……他不是真想尋死啊!
故行之給他倒了杯溫水,洛甚小口小口喝着,見人還在躊躇,于是大方道:“行之,去幫他一把。”
門口,剛進來的黑衣人正好聽到這話。
他猛地擡頭,就見屋裏疊了七八把椅子,洛銘站在最上面,搖搖欲墜着,手裏正握着一圈綁死的白绫。
黑衣人下巴一繃,他下意識走上前,一束目光便蕩過來,只是輕輕一掃,就牽制住了他的動作。
黑衣人手攥得極緊,另一頭,故行之走上前拱手:“秦王爺,臣來幫您——”
話沒說完,頂上突然嘩啦一聲,故行之擡頭,就見洛銘腳滑帶倒了凳子椅子,人直直往下摔來。
故行之第一反應便是去護洛甚,那七八把椅子于半空中墜下,最高的直接摔斷數截,底下的也不曾幸免。
黑衣人慌亂去救洛銘,但他武功不及,只堪堪保住了洛銘的小命。
鮮血從身下淌出,洛銘摔暈了過去。
另一邊,洛甚毫發無傷,只是被吓到,眼眸都瞪圓了,滞了瞬,才反應過來,趕緊叫人。
片刻後,大夫包紮好傷口,沖洛甚道:“并無大礙,只需修養幾日,只是腦袋磕到了地面,從那麽高處落下,多少會有損傷,待王爺醒來,還需再觀察觀察。”
黑衣人一聽,心頓時被揪緊,他瞪向洛甚。
洛甚無語,又問大夫:“那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吧? ”
大夫道:“性命上目前安全,也檢查過王爺的身體,沒有大礙,不影響日常走動。”
洛甚松了口氣,大夫便告辭退下。
黑衣人又看了眼昏迷的洛銘,然後繼續盯着洛甚。
洛甚被盯得煩了,索性道:“他現在,可更沒法跟你跑了。”
黑衣人一愣,洛甚指了指床邊一個小包裹,那顯然是洛銘前段時間想引他出來一起跑路的。
他哽住了:“這……”
他難以置信看着床上的人,秦王爺,那個手段毒辣的人,會想和他走?
“當然,是假的。”洛甚瞧着他身體發僵,自然也能猜出那面具下此刻的表情。
黑衣人更傻了:“你什麽意思?”
一會兒說洛銘想跟他走,一會兒說是假的。
到底什麽意思?
洛甚坐在椅子上,幽幽道:“朕只是将他的計劃說給你聽罷了。”
黑衣人眼裏多了幾分茫然。
“你是前丞相的孫子,和洛銘也算有幾分血親,他早就知曉你的計劃,才放心用你,任你所為,你去秦黃那獻計,他便配合着你來。”
洛甚食指輕敲了敲椅子把手:“你以為他是全身心的信任你,其實是你全身心的信任他,否則……你不會跟朕過來。”
但凡知道他的真性情,便知道這是洛銘的計。
洛銘前幾日的鬧自殺,便是等他去,他要真去了,就拿着包裹讓他走,秦承定然會拿下他。
但他不來,洛甚早晚會查到秦黃,再通過洛銘的異常舉動,知曉洛銘的意思。
洛甚只是将計就計,通過洛銘拿住他罷了。
可洛銘不僅供出他,甚至還能讓他覺得洛銘可憐洛銘心善。
洛甚憐憫地瞧他一眼。
雖然和這人之間,大概有不可越過的仇,但想到他居然跟在洛銘身邊這麽久,還傻傻被人賣了,他就忍不住可憐一下。
“皇上……為什麽要告訴我?”黑衣人聲音有點顫。
洛甚眨了眨眼,他目光落到還躺在床上的人,唇輕輕勾了下:“大概是……不想讓他好過吧。”
他不是沒瞧見,洛銘看到人進來的時候,是因為心虛才踩滑了腳。
所以,把洛銘全部計劃都說出來,這可能是唯一能打擊到洛銘的手段。
黑衣人苦笑了下:“你說的對,但……”
他轉過身,面對着洛甚:“倘若我此刻想撕破臉殺了你呢?”
一旁的故行之立刻上前,擋住洛甚,一把劍直直指向人:“你大可一試。”
洛甚躲在故行之身後,露出張臉:“朕……咳,朕自然做好萬全的準備。”
故行之:“……”
真的?
這時,秦承也處理好那五個黑衣人,帶着一隊士兵回來。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黑衣人知道自己徹底無望,他走到床頭,把那個包裹拿起來,卻驀地一頓。
這包裹……好輕。
黑衣人把包裹放到地上拆開來,就見裏面放着一瓶——毒藥。
他眸子猛地縮緊。
洛甚視線被擋住,根本看不見對方在幹什麽,他感覺好像有點不對,連忙叫故行之上前,但已經來不及。
黑衣人一口服下毒藥,然後摔碎了藥瓶,從裏撿起一塊碎片,直直擲進床頭木中。
碎片上,還蜿蜒着流下一道血,順着滴落到洛銘的掌心。
同時,黑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倒下。
故行之上前,探了脈膊,只剩極其微弱的跳動,他猶豫着:“皇上,要救嗎?”
洛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洛銘一眼,遲疑着點頭。
故行之立刻拿出一瓶百毒丸,趁着人還沒徹底僵硬前喂下去,然後叫秦承進來把人帶走。
屋裏還漫着苦藥味和血腥味,洛甚有點待不住,起身出去透氣。
故行之跟在他身後,把門關上。
一出屋,洛甚就瞧見秦承回來,他問道:“秦承,那毒藥怎麽來的?”
他不是說,王府,絕不能有這東西嗎?
秦承臉色也很凝重,他知道府裏還有前丞相的人,但每次他們和洛銘見面,都要經過搜查,怎麽會攜帶這東西進去?
到底是怎麽帶的?
故行之問道:“進去的人都檢查過了?”
秦承用力點頭:“絕對檢查過了。”
“那出去的人呢?”
秦承一愣:“出去……還要查嗎?”
故行之了然了:“那個許水瑩,家祖是制藥的。”
所以,這藥很可能是許水瑩通過某種法子,把原料帶進去,做好了再把痕跡抹掉離開。
秦承表情變了下,立刻請命:“那屬下去抓她回來?”
“順便,把消息傳下去,秦王爺中毒,嚴懲下毒之人!”
秦承立刻應道:“是!”
只要不罰他,做什麽都行!
“還有,秦承!罰俸半個月!”
秦承:“……”
冷風幽幽吹過,他存着養崽的錢,又少了半個月的。
洛甚氣呼呼坐上馬車,他本來計劃都好好的,結果居然冒出個許水瑩,要不是故行之有解藥在手,這人就死了,他證據也要斷了!
他越想越氣,氣着氣着突然反應過來什麽:“故行之……”
故行之問:“怎麽了?”
“你怎麽會随身帶着解藥?什麽時候帶着的?”
故行之道:“那日臣回故府,找……臣娘親拿的。”
洛甚奇怪地看向他:“那日……你怎麽突然找藥?還是這種解藥?”
他曾經聽人說起過,當年皇後使計想害母妃,用的便是這種藥,說是雖然能解百毒,但藥性極其霸道,能迫人流産。
好在被先皇及時發現,阻止了皇後陰謀,之後皇宮裏便不讓用,全部轉移出去了。
大概是念及解百毒,便賜給了故家,但故行之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要這百毒丸?
“臣……臣那時以為……”故行之心虛了,他垂眼瞧着洛甚還不太明顯的肚子,咽了咽嗓子,“臣……當時懷疑……皇上,咳,中……中毒。”
洛甚在他這般心虛的回話中,逐漸反應過來。
他生氣了,抄起果盤朝故行之丢過去:“故、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