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得到逆天技能——
天色黑了下來。
雨還在繼續的下。
母親默默收了碗,哄着白秀文躺在床上。
兩人翻來複去都沒睡着。
白秀雲是想到小青蟲的話,外面的風吹得越大,她越是擔心。
這到奇怪了,小的時候怎麽從來沒發現這些。
現在重生回來,因為能聽到花草蟲鳥的話才知道許許多多她從來沒注意到的事。
風這麽樣,毒雲一定會被吹過來。
她想到小青蟲最後沒聽全的話,擔心得全身發抖。
又一想,前一世她能活到嫁人,從來沒遇到異樣的事,那明天應該不會有事吧?
母親以為她冷,輕輕把她抱進了懷裏。
胡思亂想的睡了過去,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裏一動,她一下就醒了。
突然,門被拍得啪啪大響,沒有睡着的母親呼得爬起來下床,去外室開門,很快父親的聲音傳來了。
“娘子,好冷,快給我換衣服洗澡,我全身都淋濕了。”
母親又跑進室內,慌張的拿毛巾跟幹衣服出去。
“這麽大的風雨,住一夜在回來也不急,半夜這會子回來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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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抱怨道,但話卻是安心的語氣。
白秀文心裏激動,也爬了起來,嬌嬌的叫了聲。
“爹爹……”
她一下撲過去,抱住了父親的大腿,圓溜溜的大眼中含滿了激動的光。
父親馬上伸着粗糙的大手揉着她稀疏頭發。
“秀秀,怎麽你也起來了,小孩子不睡覺可長不大。”
白秀文臉紅紅的,軟糯糯的說,“爹爹不回來,秀秀很擔心爹爹。”
父親驚訝的咦了聲,“秀秀怎麽突然如此懂事?”
又摸了摸她的頭,把她往內室推,“快去睡吧,等長大後在孝順我吧,哈哈。”
白秀文好不容易在見到父親,生怕會是泡影,當然不願意走了,也就一直賴着不動。
“今天我也覺得她特別的懂事。”母親笑着搭話,又疑惑道,“說來真怪,今天下午還是豔陽高照,小乖兒突然說要下雨,轉眼就真下了,她還很擔心你,一個勁要我把你找回來,又說上游的水堤會被沖垮,會不會流到咱們村,你說奇怪不奇怪。”
“什麽意思?”
“咱們村沒有水壩,只有隔壁劉家村三百公裏外有個水壩,小乖兒從出生起就沒去那邊,就是沖壞了,水也流不到我們這來呀,可小乖兒怎麽會知道這些?”
白秀文汗了下,這些話是小蟲子跟花草說的,不是她說的,不過她當不知道,用力給父親擦着水。
父親驚得把白秀文抱到懷裏,疑惑的問:“秀秀,你怎麽知道會下雨?”
白秀文想了想,甜甜的說道,“是小鳥說的!”
父親哈哈大笑,對母親說,“看吧,小孩子胡說的話,湊巧說對了,快燒水給我洗澡吧,在煮點姜湯,咱們都喝一點防防風寒。”
白秀文從來不知道年輕的父親笑得這樣好看。
她呆呆的看着,父親用自己下巴的胡渣一下捱在她臉上,白秀文被刺得啊啊大叫。
母親笑了笑,去了廚房。
父親又抓抓白秀文的頭發,從濕濕的衣服裏摸出個油紙包打開,牽着女兒到廚房,殷勤的把紙包遞到妻子跟前讨好道。
“我買了點醬肉餅,可好吃了,你跟秀秀一塊吃。”
醬肉餅的香味勾得白秀文肚子咕嚕一叫。
她臉一紅,明明吃過飯怎麽又餓了。
母親呵呵的把油紙包遞給她:“小乖兒吃吧,娘不餓,吃了快上床去睡覺。”
父親搖頭,一把拉起母親讓她們母女倆到邊上去吃,自己燒水洗澡,正好還可以烤火。
白秀文在心裏吃吃的笑,父親真的好愛母親。
她又想到前世,父親因為母親的死把整個家都毀了,忍不住鼻子酸楚,撕了兩塊肉餅,一個塞給父親,一個給母親。
“爹爹吃餅。”
“娘也吃餅,秀秀也吃餅,我們一家都要好好的。”
白秀文心裏發誓,她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守護這個家。
“秀秀真是太乖了,娘子,什麽時候咱們再生個弟弟給秀秀做伴,秀秀都四歲了。”
母親臉一紅,白了他一眼。
“別在孩子面前說,害臊不。”
說着就抱了女兒去床上躺下,白秀文把剩下的餅留給母親吃,母親吃兩口又送去了廚房,随後端了碗姜湯給她喝下就哄她睡了。
快到天亮時,白秀文毫無預兆就醒了。
睜開眼睛,窗外白茫茫。
似天亮又不像天亮。
腰上又一暖,帶得全身像被太陽照射似的很暖和。
“糟了,毒雲落下來了,咱們要死了。”
“要死了,我要躲起來。”
兩個熟悉的聲音又傳到白秀文耳裏,她忙起身點了油燈照向地上,只見小青蟲跟小黑蟲已經爬到桌子上胡亂了轉圈找地方躲藏。
突見燈光照來,兩只蟲子又說話。
“人類的小鬼在看我們,是不是發現我們。”
“我讨厭人類小鬼。”
“別說了,快躲起來。”
“等下,毒氣下來了,那兩個大人的氣息都微弱似無,小鬼怎麽還起得了身?”
“是呀,好奇怪。”
聽到這話,白秀文吓得臉都白了,爬到床上去試探爹娘的身體,沒想到他們兩人的鼻息果然很微弱。
在去看窗戶外,雨早已經停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籠罩在村子的上空,散發着怪異的氣息。
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都發出顫抖的嘤嘤聲,似在哭泣。
在看別的人家,都是靜悄悄的。
難道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好不容易見到爹娘,他們一家人又要陰陽相隔嗎?
不要,不要。
白秀文撲到小青蟲跟前,大聲的問,“那些毒,要怎麽治,我要救爹娘,我不能讓他們死掉,求求你們告訴我,我要怎麽辦才能救他們。”
小青蟲跟小黑蟲吓壞了,抱在了一團瑟瑟發抖。
“她在跟我們說話,怎麽辦,要不要回答。”
“當然得回答我,快說,別耽誤時間,那些毒要怎麽治,難道你們也想死在這嗎,怎麽會這麽快就到這邊了,你們快說呀。”
白秀文已經語無倫次了。
她嬰兒肥的小臉蛋在突明突暗的燈光下比鬼還可怕。
兩只小蟲子又發抖的抱到一起,結巴道,“只要把毒氣再次吹散就沒事了,毒氣稀釋,以人類的身體吃點解毒的藥草就沒事了,你,你真得聽得見我說的話?”
“怎麽才能吹散毒氣?”
“當然是風啦,還需要很大的風,這人類小孩好蠢哦。”
白秀文黑臉的忽略最後那句話,“我當然知道風,可是現在沒有風怎麽辦。”
兩只小蟲面面相視,異口同聲道,“不知道。”
随後小青蟲又說,“可能外面有別的族群會知道,你何不去問問它們。”
小黑蟲也附和着點頭。
白秀文不再廢話,跑到門外,對着所有花草樹木大聲的問那個問題。
一棵松樹疑惑道,“你聽得懂我們的話。”
“我聽得懂,快說,怎樣才能有風把毒氣吹走。”
被雨水鞭打,躺在水窪裏的花草紛紛擡頭,竟然像一群大媽在那讨論她為什麽能聽得懂它們的語言,繁雜的各種聲音都傳到了白秀文的耳中。
白秀文氣得發狂,剛要罵,默默關注她的松樹笑道,“不要擔心,你身上有很奇怪的力量,它會讓你的家人免于災難,我的葉子已經感覺到風的軌跡,天亮後,這些毒氣就會散去,你快快回去睡覺吧。”
“可是,青蟲跟黑蟲說,它們會死,還說我爹娘也會……”
“你們是人類,這一點小毒對你沒問題。”
“真得不會有事嗎?”
松樹又看看她的身上,搖擺着樹葉,一陣風緩緩吹來,帶起絲絲水氣,霧氣仿佛單薄了許多,一絲金色的光環慢慢升起,霧更加的淡了。
身上的暖意消失,花草樹木的聲音也消失了。
隔壁鄰居的門突然打開,李二嬸子那張年輕的臉就探了出來。
“喲,這不是秀秀嗎,天才亮就起來了,你娘呢。”
白秀文眼睛又一濕,甜甜叫了聲:“二嬸,早呀,今天要出門去嗎。”
李二嬸驚訝的瞪了下眼。
“秀秀真是個乖孩子。”
李二嬸忍不住上來抓抓她的頭發,“快去叫你娘起床,我有事要找她。”
“好,你等下。”
這李二嬸在前世對她可好了,母親沒了後,父親酗酒不回家,弟弟活着時沒有奶水喝,都是李二嬸子幫着煮米湯喂養,弟弟沒了後,她哭得比爹還傷心。
後來,父親更加潦倒,惹得親戚厭惡,導致小小的白秀文更是過得凄苦,李二嬸便一力照顧着她,直到她嫁了人。
可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唯一的親兒子被征兵後再也沒回來。
丈夫沒多久就病逝了,最後一次見她時,她頭花花白,衣衫破爛呆呆坐在院子裏,認不得任何人,可見到她時卻會說:“秀秀,回來啦。”
強忍着淚水,白秀文去內室搖醒母親。
如松樹所說,父母果然沒事。
太陽出來了,山谷裏的風也輕輕的吹着,本就薄弱的毒氣被太陽一曬就消失了。
白秀文好笑自己竟是白擔心了。
在看桌上,兩只小蟲子早跑不見了。
娘揉着眼起來,她臉上有些疲倦,想來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李二嬸要找娘,叫娘去一下。”
本來還疲倦的娘立馬就穿好衣服起床,随便把頭發擰在腦後就去了,在門口,李二嬸拉着她滿臉愁容的說,“我男人打獵還沒回來,昨天下那麽大的雨,我怕他出事想去找找,我家啊雷還在睡覺,你幫着照看一下,我要是晚上還沒回來,就讓啊雷在你這睡一晚,好不好。”
“你瘋了,山路險惡,你又不知道他在哪怎麽去找,讓我男人去吧,你等等,我去叫他。”
“那就真好了,有男人去找我也放心,嫂子,多謝了。”
“行了,別說了。”
娘去把爹爹叫起來,把事情原委說了遍。
爹跟李大叔關系也好,一聽說這事,馬上起身梳洗,拿了幾個幹馍馍就要上山去。
白秀文很是擔心,她知道山裏路不好走,特別是下雨後,要是爹找不到李大叔也回不來怎麽辦,要是李大叔受傷了怎麽辦,爹一定沒辦法帶他下山。
她想到自己現在的技能,說不定利用它很快就能找到李大叔。
連忙撲到爹的腳上,鬧着要跟他一塊上山。
爹怎麽可能讓個四歲的娃跟着,像扯猴子一樣把她扯下來讓妻子抱着。
自個就上山去了。
白秀文急得冒汗,怎麽鬧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