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或許是疼習慣了
第053章他或許是疼習慣了
沈斯年受傷後,姜鴻義受到的催眠慢慢失去了效果。
他恢複了清醒,但這并沒有影響他依舊把沈斯年當做最重要的人看待。
沈斯年嘴唇微張,啞然失語。
沒關系……是指什麽?被催眠也沒關系嗎?
姜鴻義擡起手,摘掉了他的眼鏡,對上他琉璃一般漂亮的雙瞳。那雙瞳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彩虹一般的光芒。
沈斯年連忙閉上眼睛,偏過頭不看他。
“你幹什麽?”沈斯年皺眉低聲埋怨。
姜鴻義撫着沈斯年的臉頰,将他的臉轉過來,面對着自己。
男人帶着薄繭的指腹擦過青年漂亮的眼尾。
沈斯年的臉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白皙得近乎透明,睫毛纖長濃密,有種雌雄莫辨的美,如同不屬于這人間的天使。
他唇瓣飽滿,柔軟嫣紅,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為什麽不睜眼?”姜鴻義低沉地問道。
姜鴻義的聲音比尋常男人更低,而且略帶沙啞,平時聽會讓人覺得有點兇,但此刻就像情人的呢喃一般響在沈斯年耳畔。
沈斯年莫名有點緊張,攥住了自己的袖口。
“我的眼睛……不太正常。”沈斯年的聲音隐約在微微顫抖着,像一只受驚的小鹿,“你別看,我現在不是很能控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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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的。”姜鴻義再一次強調。
“年年,”姜鴻義低聲念着他的名字,“我覺得你的眼睛很好看。”
睫毛輕顫,沈斯年倏然推開姜鴻義的手,轉過身,垂下眼道:
“要不要擦藥,如果不擦,就算了。”
沈斯年的異能都不是攻擊性的,所以他行走在末世裏,時常需要靠自己的眼睛,去催眠一些人保護自己。
這次去阿德拉無人區,偶遇姜鴻義,覺得姜鴻義實力不錯,于是催眠了他。
受傷以後,姜鴻義本該因為催眠消失而離開他。
但姜鴻義不僅沒有,反而還悉心照料他。
沈斯年竟然破天荒地感到了一絲愧疚。
他不想再催眠姜鴻義。
姜鴻義笑了聲:“那就擦藥吧。”
他拿起眼鏡,遞到沈斯年手裏。
沈斯年戴上眼鏡後,這才轉過來,由姜鴻義給他肋骨上的傷擦藥。
擦完藥以後,姜鴻義扶着沈斯年躺下,準備自己在床邊打個地鋪睡。
沈斯年卻叫住他:“你幹嘛?”
姜鴻義手裏拿着一床被子,指指地上,愣愣道:“我在地上睡,你不是不喜歡別人挨着你睡麽?”
“地上涼,”沈斯年皺眉,把身子往裏挪,給姜鴻義空出大半張床來,掀開被子,“你過來睡吧,睡這裏。”
“這床能睡下兩個人的。”
一米八的床,足夠睡下兩個成年男人。
姜鴻義有點遲疑。
沈斯年躺了下去,背對着他悶聲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姜鴻義眼裏浮起一抹笑意,當然不是不願意,能和沈斯年一起睡,他求之不得。
姜鴻義于是拉開被子,躺進去。
沈斯年很瘦,身材單薄纖細,腰肢比女人更細。
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纖腰肥臀,兩條修長的腿并攏放在一起,睡姿很規矩。
姜鴻義躺在他身邊,和沈斯年隔着一尺的距離。
風從兩人中間的空隙灌進來。
沈斯年背上有點涼,轉過頭問:“為什麽離我那麽遠?”
姜鴻義張了張嘴,正準備解釋,便聽沈斯年道:“風都灌進來了,涼涼的。”
“對不起。”姜鴻義低聲說着,靠過去,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再縮短。
最後還剩下十幾公分,他停了下來。
沈斯年微微皺眉,把這最後一點距離也歸于零。
他靠近姜鴻義寬廣的懷裏,微微擡起頭,垂着眼眸不敢看姜鴻義,吐着氣在男人頸邊低語:
“你很讨厭我麽?”
“不讨厭的話,抱着我。”
姜鴻義喉頭微緊,喉結動了動,終于還是擡起手緩慢地放在了沈斯年的腰上,輕輕摟住他。
怕壓到沈斯年肋骨處的傷,他不敢用力,只輕輕地摟住。
沈斯年垂眸看了眼男人的手,嘴角微微一彎,低聲笑道:“好了,就這麽睡吧。”
姜鴻義擡手關了燈,在沈斯年閉上眼睛時突然說道:
“年年,我該走了。”
沈斯年怔住,倏然睜開眼睛,盡量避免去看姜鴻義的眼睛,凝視着男人飽滿的胸肌,問道:“走?去哪兒?”
“回家。”姜鴻義說,“我是南方基地的人,這次出來執行任務,隊友都犧牲了。來極光城兌換完糧食,我就該回去了。”
南方基地是末世三大基地之一,實力是最弱小的,基地內部常年資源短缺,永遠面臨着糧食危機。
姜鴻義肩負着重任出來,本是為了給基地帶糧食回去,卻遇見了沈斯年。
他在沈斯年身上耽誤了這麽長時間,現在是時候回去了。
沈斯年愣住,手指攥着姜鴻義的衣襟,蜷縮起來。
他垂下眸,生出一種想催眠姜鴻義,讓他別走的沖動。
但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
此時,另一個房間裏。
謝無憂和曲盡一起回到房間後,因為睡衣濕透,沒有穿的了。
而謝無憂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沈斯年要一套,只好就這麽光着睡。
反正剛剛在浴室裏,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謝無憂身上只穿了條褲衩,躺在被子裏,把自己裹成一團,臉上的潮紅還沒有退卻。
他警告曲盡:“不許再亂來了啊。”
“不亂來。”曲盡已經心滿意足,雖然剛剛沒到最後一步,但跟到最後一步也沒差多少,謝無憂的腿估計現在還疼呢。
“我變成貓給你抱?”曲盡主動問。
總得給人點甜頭,以後才好得寸進尺。
然而謝無憂聽到這話,卻沒有立刻答應。
他皺了皺眉,道:“算了吧。”
雖然他還是很喜歡毛絨絨,喜歡尾巴。
可如今知道了曲盡的身世,再看到那只雪豹,謝無憂就忍不住想起曲盡說的那些畫。
那些場景他雖然沒有見過,卻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模樣。
大着肚子的孕婦被人殺死,他們剖出她腹中未足月的胎兒,随手扔給兇猛的雪豹。
孕婦躺在地上,鮮血淌了一地。
那畫面怎麽看怎麽殘忍。
謝無憂心疼。
如果只看尾巴還好,看到整只雪豹,他可能會氣得把雪豹掐死。
曲盡有點不解:“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他剛才用尾巴……?
“不為什麽。”謝無憂低聲說,給曲盡讓出一片地方,“過來睡,再不睡就給我滾出去睡沙發。”
謝無憂都這麽說了,曲盡當然得恭敬不如從命了。?? .
說實在的,比起用雪豹形态抱着謝無憂睡覺,他當然更喜歡用人形。
畢竟在他心裏,他依然覺得自己是人。
男人躺上床,像雪豹一樣用自己的爪子抱住謝無憂,把人摟在自己懷裏。
手剛圈上謝無憂的腰,謝無憂就一個眼刀過來:
“你幹嘛?說了不許亂來。”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覺。”曲盡無辜道,“不然我就變成雪豹抱。”
“……”謝無憂想了想,“算了,随你,但你的手不許亂摸。”
謝無憂的腿動了動,腿根的位置有點火辣辣的疼。
剛才曲盡說是不到最後一步,但也沒差多少,他還是個受。
見謝無憂皺眉,曲盡敏銳地察覺到,笑着問:“我給你治療一下?”
男人說着就準備咬破自己手指。
手剛伸到自己嘴邊,謝無憂就攔住他的手。
對上曲盡略顯疑惑的視線,謝無憂收回手,心裏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用了。”謝無憂道,“明天就好了。”
只是有點疼,都沒破皮。
為這麽一點小事咬破手指放血,謝無憂覺得不值。
雖然只需要一點點血,但再怎麽說也是個小傷口,曲盡就算恢複得快,卻不意味着他不會疼。
他或許只是……疼習慣了。
今晚的謝無憂有些奇怪,曲盡定定凝視他半晌,沒有堅持,親昵地湊過來蹭了蹭謝無憂的額頭,笑道:
“好吧,寶貝這是在心疼我嗎?”
“誰心疼你?”謝無憂嘴硬,捂住曲盡的眼睛,讓他閉眼,“睡覺,別聊了,明天還有正事。”
翌日。
清早一起來,謝無憂就聽說姜鴻義打算離開的事情。
姜鴻義這次去阿德拉無人區收獲不小,除了他自己的,還有他從南方基地帶出來的同伴的收獲。
這些東西加起來,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這些收獲全被他換成糧食,換了幾噸的大米。
姜鴻義一個人自然帶不走,專程雇傭了幾個人護送他回南方基地。
沈斯年作為極光城榮譽元老,親自接下這個任務,護送姜鴻義回南方基地。
而謝無憂和曲盡則得搬出去住旅店了。
和沈斯年姜鴻義辭別之後,三人帶着一只狐貍和一只雞,前往警察廳詢問昨天的兇殺案進度。
警察廳在拿到兇手畫像之後,便全城搜查這個人。
更加撲朔迷離的是,這個女人用的毒,疑似和江夏有關。
江夏和霍曼是同事,平時沒有大沖突,但威爾遜是個花花公子,經常撩撥江夏,因此霍曼認為是江夏不堪忍受威爾遜的騷擾,殺了威爾遜。
江夏當然不承認,兩人就這麽僵持下來了。
經過一番查證,警察廳從兇手消失前接觸過的人那裏得知,她來自東方基地。
于是線索指向東方基地。
恰好謝無憂要回東方基地,因此,江夏便決定和謝無憂等一起去東方基地,查證威爾遜被害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