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公雞也有春天
第054章公雞也有春天
日出東方,破曉後的天光灑遍大地。
金黃色的光芒給萬物都鍍上一層金輝。
一輛改裝過後寬敞的越野車行駛在公路上,伴随着一聲聲嘹亮的雞鳴:
“咯咯咯——!”
一只公雞站在車頂,紅色的雞冠在風中抖動,身上的羽毛也被吹得亂飛,腳趾卻牢牢扒住車頂,紋絲不動。
這車頂的自然就是辣子雞。
饒晨開車,江夏坐在副駕駛上。謝無憂和曲盡坐在後座,阿離坐在謝無憂身邊。
衆人面色各異,聽着辣子雞在頭頂打鳴。
車頂,辣子雞抖抖雞冠,舉起脖子,再次對着金黃的朝陽,仰天發出一聲嘹亮的雞鳴:
“咯咯咯——!”
聲音随風送出數百米,響徹雲霄——畢竟這是一只不普通的雞。
末世裏斷壁殘垣遍地都是,馬路龜裂,到處生長着奇形怪狀的植物,盤踞着千奇百怪的異種,危機四伏。
但饒是如此,也不能阻止辣子雞歡快地鳴叫。
公雞打鳴,天經地義。
它站在車頂打鳴了一路,車內的衆人就聽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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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晨不敢說話。
江夏想開口又不便開口。
只有曲盡黑着一張臉,終于忍受不住,咚咚咚拍車頂:
“滾下來,辣子雞,別叫了。”
“再叫把你炖了!”
辣子雞委屈巴巴地扭了扭屁股,低頭看謝無憂。
謝無憂入定之後,外界的聲音倒是打擾不到他。
即便不入定,他也可以直接封閉五感六識,就聽不到了。
所以謝無憂很淡定地說:“人家天性如此,你也不能過分苛責。”
“過會兒它叫完就不叫了。”
如果不是因為在車頂,辣子雞此刻定然要努力蹭蹭謝無憂的腿,表示親昵。
它只是“咯咯咯”叫了幾聲,表示對謝無憂的感謝,然後再次昂頭長鳴。
阿離捂着耳朵皺起小臉:
“主人,真的很吵,它都叫了一路了,這什麽時候才能叫完啊。”
謝無憂板起臉訓斥:“讓你不好好修煉,連這點噪音都忍受不了,難怪這麽弱,連饒晨都打不過。”
突然中槍的饒晨:“?”
什麽叫連我都打不過,我就……那麽弱嗎?
饒晨心裏委屈,又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悲催地發現,這車上的生物加起來,他能打過的似乎也就只有看起來沒什麽戰鬥力的阿離了。
連那只雞他可能都打不過。
阿離更委屈。
好嘛,總覺得最近主人沒有那麽喜歡自己了。
竟然還要求毛絨絨努力修煉,毛絨絨不就應該負責賣萌嗎?
它扁起嘴巴,學着謝無憂平時的樣子,盤起小腳,五心向天,開始打坐。
曲盡見此,又微妙地挑起眉。
這個動作不僅謝無憂會,連他養的狐貍都會?
前面的江夏和饒晨則沒認出這個動作有什麽特殊。
饒晨還笑道:“阿離,你這是在練瑜伽麽?”
“什麽瑜伽,笨死了!”阿離反駁道,“我這是在修行!”
“修行?”饒晨不解。
阿離還想說話,謝無憂看了它一眼。
阿離頓時閉上嘴,乖乖地阖上雙眸,開始入定修行。
辣子雞叫了一路,突然之間不叫了。
曲盡聽習慣之後,頭頂突然沒聲兒了,他還有點疑惑。
擡頭一看,見辣子雞正極目遠眺,望着不遠處的方向,似乎在看什麽,很出神。
曲盡往那邊看了一眼,那是一片灌木叢,裏面似乎有幾只變異了的雞,正在草叢裏找蟲子吃。
這個時節正是雞交配的季節。
辣子雞猝不及防看到一群母雞,眼珠子都黏在那些母雞身上了,挪都挪不開。
而汽車眼看着就要繞過那片灌木叢,辣子雞頓時急了。
它用翅膀猛拍着車窗。
謝無憂搖下車窗,見辣子雞一邊“咯咯咯”叫個不停,一邊用翅膀指着灌木叢的方向。
謝無憂正不解,聽曲盡笑道:“辣子雞這是想找母雞了。”
謝無憂:“?”
辣子雞連連點頭,也不等謝無憂許可,就着急忙慌地扇動翅膀,朝灌木叢飛過去。
它健壯的雙翅比普通公雞強太多,能輕易飛出幾十米遠。
紅色的雞冠更是鮮豔如血,落在那些母雞的眼裏,漂亮至極。
母雞們都擡起頭,看向朝它們飛過來的這只大公雞!被它迷得頭暈目眩。
于是,辣子雞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飛到了母雞群裏。
它選擇了一只看上去毛色最光滑最漂亮,聲音最清脆的母雞,叼住它頭上的羽毛,踩在它背上,迫使那只母雞蹲下來,翹起屁股。
而辣子雞則把自己的屁股對上去。
雞沒有一般意義上的生.殖.器,交配時是用屁股對屁股完成授精,而且速度很快。
不過幾分鐘,辣子雞就完成了一輪交配。
然後它撲騰到另外一只母雞身上,開始新的一輪。
車上的衆人見此:“……”
曲盡摸着下巴搖頭感嘆:“辣子雞這不行啊,怎麽能這麽快?”
謝無憂忍不住想吐槽:“它是雞,又不是人。”
“那也是雄性。”曲盡說,“雄性怎麽能這麽快呢?”
謝無憂無言以對。
江夏調侃道:“你對一只雞要求持久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人家就是要快,才能多配種。”
她回過頭看謝無憂,問道:“你們東方基地應該有養雞吧,到時候回了基地,讓辣子雞給那些母雞配種,多生小雞。”
饒晨忍不住道:“它配種生出來的小雞,吃了會不會有問題?”
畢竟辣子雞是只高級異種。
阿離摸着下巴道:“吃了它配種生出來的小雞,我是不是實力就會變強?就像辣子雞吃了那只蟲子一樣。”
因為辣子雞去找母雞了,衆人便沒有繼續前行,而是把車停在路邊,等它結束之後再一起出發。
這時候路的後方駛過來一輛汽車。
看到幾人的車之後,那輛車停在路中央,搖下車窗,向幾人招手。
江夏從副駕駛座的車窗看過去,笑問道:“有事?”
她明豔的五官讓那輛車上的人都恍惚了一下。
行走在末世裏的人很難滿足生理需求,都是靠五指姑娘。
驟然在路邊看到一個大美人,這群人頓時心頭火熱。
于是開車那人的臉上露出一個輕佻的笑,沖江夏吹了個口哨:
“美女,我是想問問你缺男朋友嗎?”
說話的人留着一串絡腮胡子,一張國字臉長得很方正。
江夏挑眉。
車裏面,饒晨等人都朝這人看過來。
江夏也不惱,笑道:“缺啊,不過你嘛,不合我審美。”
她的視線在對方車裏逡巡,看到後座上一個面容清俊的小帥哥:“那位小哥哥更符合我審美。”
絡腮胡子沖小帥哥使了個眼色。
小帥哥從口袋裏掏出一袋肉幹,遞過來:“送你的。”
“白送麽?”江夏好笑道。
“那肯定是不能白送。”絡腮胡子的目光下流地掃過江夏胸口,“美女如果自己下車來拿,我們車上吃得很多,什麽樣的都有,你喜歡什麽就拿什麽。”
“真的?”江夏似乎有些驚喜,立馬拉開車門下去了。
她走到對方車門前,接過那一小袋肉幹,對方卻沒松手。
小帥哥打開車門,熱情道:“美女,車上還有很多,上來拿吧。”
難得碰到一個大美女,他們怎麽能放過,當然得騙上車來,玩到過瘾。
如果這丫頭能扛得住他們兄弟幾個,還能帶在身邊,給口飯吃就行,以後随時都可以玩。
曲盡抱着胳膊冷漠地坐着,對此無動于衷。
饒晨倒是有些擔心,小聲問謝無憂:“上将,就這麽讓她過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那些人感覺不是什麽好人。”
謝無憂想到他們和那只蟲子戰鬥時江夏表現出來的戰鬥力。
雖然和那只蟲子相比有點弱,但收拾這些人不在話下。
“放心吧,”謝無憂說,“她更不是什麽好人。”
憑借一個女流之身,在末世裏,能做到一個大勢力副城主的位置,江夏不可能是傻白甜。
眼看着江夏上了對方的車,并按照他們的指示到後備箱拿食物。
一只手落在了她屁股上。
江夏握住那只手,回頭笑道:“大哥,我可沒打算賣身啊。”
“這可由不得你,都上了我們的車了……”絡腮胡子話沒說完,突然覺得手上灼痛不堪。
他低頭一看,頓時面色大變。
他的手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開始潰爛。
絡腮胡子慘叫一聲:“我的手,我的手!”
江夏施施然地拿上一大袋食物,準備下車。
那位小帥哥卻攔住她,冷冷道:“拿了東西就想走?門兒都沒有。”
江夏湊上前對小帥哥吹了口氣,微微一笑:“門不就在這兒麽?”
那股氣流鑽入鼻腔,小帥哥霎時神情恍惚氣流,旋即那張臉就開始潰爛。
江夏“啧啧”兩聲:“真可惜,好好的臉就這麽爛了。”
她輕而易舉收拾了這一車人,搜刮幹淨他們的物資,毫無心理負擔地帶上自己的車。
這些人不知道幹了多少惡心人的勾當,現在江夏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好了,走吧。”江夏道。
那邊,辣子雞雖然對母雞們非常不舍,但也知道孰輕孰重,主人當然比母雞重要,蔫頭耷腦地回到車上來,眼睛還戀戀不舍地看着母雞們。
經過約莫一個星期的路程,一行人終于抵達東方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