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今天的流樹非常的不爽,能夠享受兩人世界的待遇也還是不舒服,那天的事情他的确理虧,但是師兄也不能兩天不理他。
大雪覆蓋的群山裏荒無人煙,陳慎将那五條狗放出來,一時間山谷裏狗吠聲震天,陳慎揮手捏訣,山谷裏興奮的喊叫聲戛然而止。
買來的材料也被他取出來,流樹讨好地打下手,陳慎涼涼看他一眼,本來還想諷刺幾句,結果在對方軟軟的眼神下,一肚子鋒利的話都綿了。
說到底心軟,冷笑一聲,最後沒出息的扭過了頭,不看他委屈的表情。
流樹趁機連忙接過師兄手裏的木頭,哄着師兄指導他,用靈力削成平滑的木板。
一盞茶功夫,嶄新的雪橇出現在雪地上。
流樹知曉雪橇的手藝又是師兄的秘密,也沒過問,心裏想的卻是那天晚上的事帶給他的沖擊。
兩人間低着氣壓也不說話,各自坐上雪橇,五條健壯的犬拉得毫不費力,雪橇高速滑行。
陳慎看着不斷後退的風景,估計着差不多兩天就能走出雪山,緊鄰的村莊便是子嗚村!
夜裏他們尋了山洞休息,他們修士可以幾日不眠不休,這些趴在山洞裏酣眠的功臣們卻得恢複體力。
刮骨的山風冷峭逼人,兩人擠在一床被子裏禦寒,陳慎想着子嗚村的情況,慢慢的沉入了睡眠。
這一夢似乎睡得極沉,相反地身體卻似乎很清醒。
有東西爬上他的衣領,為了睡得舒服,他只着了薄薄的亵衣。很快地那東西滑進衣領,快得都沒感受到外面的冷風。
大腦已經沒有思考的意識,身體的觸感讓他下意識察覺是條樹藤,大概是條樹藤垂下來了吧,他的大腦麻木的轉動着。
慢慢地,那東西竟像是活物般爬上他的胸膛,他的手猛地按住那作怪的東西,卻發現握住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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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看起來比雪還要蒼白,他坐起身想看看是誰,卻陷進一潭紫色的沼澤裏,裏面的情感粘稠到偶一側目,便難以抽身。
他發現自己的目光,根本不能從對方紫色的眼睛上移開,遑論看清對方的容貌。
手腳都被術法束縛住,那人俯□來,幾乎是鼻尖貼着鼻尖的距離。
陳慎想要掙紮開對方的禁锢,卻發現手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捏起的法決都失了作用。
似乎察覺到陳慎的驚訝,那人低沉開口:“吾乃夢魇,吾之國度,吾能随心所欲,掙紮不過是笑料!”
既然是夢魇,那自己其實是還在夢裏,這夢魇是上古的妖獸了,聽說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中,夢魇重傷幾位修士領袖,才被發現是魔修的暗樁。
幾千年的老妖怪自然不是他能對付的,陳慎心裏安安叫苦,只擔憂着不要把夢外面的流樹牽扯進來。
面對上古的妖獸,他的聲音不自覺放低,算是一種示好:“不知道閣下找我何事?自問對閣下并無冒犯,希望閣下放我回去。”
夢魇輕笑一聲,這一次是附在他的耳朵旁輕語:“沒什麽事,不過是想……”
陳慎感覺到自己上面的衣衫被人解下,那雙冰涼的手托起他的下巴。
他終于能把視線移開,身上的術法自行解除。
沒開口,他一拳頭送到夢魇臉上,如果不是夢魇使壞,此時他的飛劍能拔出來,一定要把對方砍成八截!
沒想到夢魇居然沒生氣,只是身子卻壓上來。
陳慎一個機靈,飛出一腳踹上去,對方側身躲過,借着力道旋回陳慎身邊,陳慎抵不過對方的力氣,雙雙倒在地面上。
不過陳慎沒有吃虧,在對方膝蓋上狠狠踢了一腳。
倒在地上,陳慎似乎清明了許多,手下一招一式地舞起拳法來,只是對方棋高一着,似乎能料到陳慎的動作,招招攻向他的命門。
陳慎心急如焚,手下的動作慢慢失了章法,推攮間漸漸地衣衫淩亂起來。
兩人在地上翻滾厮打着,揚起的灰塵像是床幔垂下的不斷搖擺的帷帳。
……
夢魇制造的世界裏溫暖如春,陳慎卻打了個寒顫……
大家好,我叫陳慎。我一直幻想自己如夢如幻終身難忘的第一次,結果被老妖怪綁架了,最後鬥智鬥勇還是沒能逃出他的魔爪。
大家好,我叫陳慎,萬萬沒想到,最後我終于擁有了如夢如幻的第一次,因為第一次還真TM是在夢裏,對方的性別終身難忘……
陳慎睜開眼,五指擋住刺目的光,看起來日頭已經高高升起。
意識回籠,他起身的動作猛然頓住,掀起的被子又被他蓋回□。
身體并沒有什麽異樣,低頭看去,上衣只有壓出的褶皺,并無淩亂。
想來夢魇也只是能在夢裏作怪吧,現實中的東西是動不了的,他真心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陳慎正失神間,流樹揉着眼起身,在陳慎眼前揮着手,試探問道:“師兄,你怎麽了?”
陳慎回過神,拂去眼前作怪的手,想起什麽般,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切的問道:“你昨晚可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流樹疑惑的看他一眼,低頭開始整自己的衣服,同時搖了搖頭:“沒什麽啊。”
陳慎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看來流樹并沒察覺到昨晚尴尬的事情,更沒有受到夢魇的攻擊。
雪橇又快速行了一日,路遇一個深山裏尋珍惜藥草掙錢的采藥人,陳慎拎着缰繩急速變軌,差點将整個雪橇掀翻在地。
給采藥人道了歉,又贈了幾個小錢,兩人才得以脫身。
幸好他們雪橇行進,沒有使用禦劍而行,否則在深山裏遇到人也是違規。
流樹臨行前問道那人子嗚村的情況,不料那人臉色大變,急慌慌拎着籃子躲開他們。
陳慎見他跌倒想去扶起來,卻被當做病菌用袖子擋開,最後情急之下丢了籃子跑遠了。
看來子嗚村的傳言不虛,而且必然慘烈異常,兩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今天是山裏度過的最後一個晚上,流樹打個哈欠早早睡下,一個黑影卻坐在旁邊望着月亮發呆。
陳慎強撐着眼皮,忍下酣眠的*,雙手死命揉着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那妖怪是夢魇,只要不做夢進入他的領域,自然無懼。夢境難以控制,睡眠卻是可以克制。
天空一輪圓月爬上山洞口的枯枝,陳慎無聊的數着星星玩,慢慢地眼前的星星花了起來。
他努力想要睜開不争氣的眼睛,終于在星星拼成夢魇身影的輪廓時,終于腦袋一栽沉入另一個世界。
整個人陷入完全的黑暗,陳慎看到披着星光的夢魇從夜幕裏走下來。
陳慎盯着視線裏唯一的亮光,心慢慢沉入最暗的懸崖。
這次竟然還是遇到了夢魇,他還沒捉弄夠他麽!
陳慎下意識扯住衣服後退,夢魇慢慢的踱着步,陳慎看不清他的臉龐,卻能真切感受到那雙紫色眼睛的窺伺,仿佛帶着鈎子,貪婪地撕扯他的遮身物。
這種氣場一邊倒的對峙沒能持續多久,陳慎受不了地背過身跑掉。
其實倒不是對方以實力欺負人,而是那種露骨的目光讓他不自覺汗如雨下。
這似乎是在一個石洞裏,有滴滴答答的水流,小天地裏除了他腳步濺起的水聲,好像沒有追來的聲音。
陳慎一邊茫無目的的跑着,一邊思考着如何脫身。
陰暗山洞裏有黑影挾着山風而來,耳邊同時有聲音響起:“你有沒有發現這裏很熟悉?”
話落四周忽然有了亮光,最初的刺眼之後,便看到四周的熟悉的場景,這竟然是他睡前的山洞。
雪山裏的山洞長得很相似,但是前面那顆石頭上烙着狗的抓痕,白天他還見證了事情的經過,痕跡是個十字架形狀,記憶深刻。
陳慎腳步不停,思索着對方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又一道讓人戰栗的聲音響起:“你的師弟也在這裏。”
前面拐過一條彎便是他們暫住的地方,流樹此刻正在酣眠。
對方竟然拿流樹來威脅他!如果他也對流樹做了那種事情,恐怕小孩子寧願爆體而亡也不願受辱!
而他們兩個人聯手也不是夢魇的對手,如果此劫晚些時候,給他們這些所謂的天才多點時間,也許能有轉機。
陳慎慢慢停下了腳步,眼神驀然破冰,淩厲的光芒一閃而過,默默地運轉起靈力,他還有最後一條路可走。
從夢魇的角度看,只能看到曾經孤傲的背影垂着頭,雙手無力攤開,一副自我放逐的頹廢模樣。
後面的腳步有瞬間的停頓,不過最後夢魇還是慢慢走近,帶來讓他心理防線潰堤的話語:“你的腳步再向外踏一步,我就進入他的夢境一次。你知道,夢裏殺人是我的拿手本事。”
陳慎原本遲疑不決的左腳,慢慢收回來,夢魇看在眼裏笑了笑,接着覆了上去。
陳慎絕望裏聽到一句喃呢:“心悅君兮君不知啊。”
去你媽的,就見了一次面心悅個屁,老子才真正傷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是個看萬萬沒想到的人,大家也可以去看,挺幽默的,另外最近挺忙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具體事項不說了,反正我會堅持擠時間的,大家一起加油!↖(^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