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陳慎不知她是何意,下意識想不會是什麽正太癖怪阿姨吧,自己先寒了一個,鑒于不變應萬變,面上仍然那副不動聲色的拽樣。
見他穩如泰山,原本端莊的盜靜變臉似的一臉潑婦樣,咳,一臉沒勁的表情,大發慈悲放過陳慎的臉,略帶嫌棄地啧了兩聲:“跟你那死鬼老爹一個德行,板着個臉也不知道怎麽把第一美人勾搭到手的!”
陳慎早就聽說了盜靜道人瘋瘋癫癫的樣子,據凝韶線報,盜靜的師傅為她起的道號就是寓意她能學習安靜些。
想想那老人家也挺鬧心的,幾個老字輩的沒事練練功唠唠嗑,顯擺顯擺徒弟掙掙面子,結果自家徒弟發育晚至今童心未泯,和別人家知書識禮的一較,瞬間裏子面子掉到九幽裏。
偏偏還是女娃子,讴到吐血擡腳踹一下卻還要怕摔壞了,陳慎默默為盜靜師傅憋得未老先衰的華發點一根蠟。
衆人見到盜靜這幅樣子,習以為常地視而不見,陳慎看向大大咧咧的盜靜,發現她漂亮的眼睛稍顯晦暗,眼底噙着懷念。
嘶--莫非那些盜靜和他爹有一腿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面容慈悲的溫矢道人放下手中的細瓷茶杯,望着他感慨道:“ 往昔乃父、白桓兄和家兄比肩修行,只是當年叱咤風雲的三聖落到今日竟只伶仃一人,時也命也麽?”
說完,他搖着頭移開視線,似乎怕觸景生情般不想再看陳慎那雙肖似其父的風流眼眸,只把憂傷的眼神落在晶透的茶杯上,低頭沉湎。
陳慎倒是知道他父親和柯符齋已逝的上任掌門是知己之交,只是此刻也不好答話,何況溫矢道人也沒打算讓他回答。
坐在右首的沓盧道人也站了起來,貌似憐愛地誇贊了幾句頗有乃父之風的客套話,遮掩了陳慎的尴尬。
說起沓盧道人,因着陳慎是沖夷城上任城主的遺腹子,可想而知他這個現任就有些不尴不尬了。
這就像是繼父碰上有着正統血脈的嫡子,說多錯多,就只斟酌了幾句體面話表示下自己對後生的關心。
陳慎心裏明白,也就體貼地陪他演好戲。
這場會面很快便到了陳慎最喜大普奔的環節了,見到小輩最重要的是什麽?當然是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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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土豪也很給力,大方的甩手給了陳慎幾件不錯的法寶丹藥,至于這些出手闊綽的宗師們回去後,會不會在被窩裏肉疼到摳腳心,就不在他的考慮內了。
這些皆小有來頭的見面禮裏,最合心意地倒是沓盧道人給的隐魂珠。
隐魂珠,顧名思義,隐去靈魂波動,此乃隐匿身形之必備良品啊!
當然後來成為男主折騰小*絲的情趣用品,光天明日下小*絲被看不見的人影這醬那醬什麽的……
陳慎也大概地猜出此次各大頭會晤的原因,十年一次的新秀試煉披星戴月地降臨,弱冠下的弟子們皆是厚積薄發,等待好風憑借力,送己上青天。
所謂先言情後說理,言歸正傳後,這些大佬便要進行新秀事宜的磋商。
溫矢真人雙手放膝,正了顏色:“不知白桓兄可聽說三千裏外謂凡山上的一件奇事?”
蒼梧掌門點頭:“略有耳聞,砍柴的農夫一日歸來後,發了狂症茹毛飲血,全村屠盡。”
陳慎心裏暗笑,不過是某種類似生化危機中的T病毒,竟被誇大成如此詭異事件,啧啧。
看着這群人生大贏家緊張的神色,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小*絲心裏已經high起了小蘋果。
溫矢道人望了一眼矢薊道人,得到眼神的應允,才開口将他們幾人在山下相遇時簡單思量的打算和盤托出。
“白桓兄有所不知,我有一遠戚毗鄰謂凡山,前些日子投奔而來,才知曉傳言不盡然。”
他輕嘆着搖頭:“非是全村屠盡,而是如染瘟全村盡狂!這群瘋症的村人悉數離奇消失,朝廷上找不到證據,便把此事壓了下來,而傳言吹到這方已歪得沒了樣子。”
陳慎從巨人肩膀上狠狠地跌了下來,尼瑪高中老師果然坑,你妹的知識可以改變命運,玄幻的世界,生物學病毒學都是一坨翔啊!
蒼梧掌門臉色大變,手裏的茶水差點脫了手,他把杯盞輕輕放下,與之相反臉上心事卻漸重:“這同千年前的魔氣襲城頗有些相似啊,不動兵戈滿城盡屠……”
矢薊道人倒是一臉平靜地拈須,語氣安撫:“我早早遣了紀城去萬魔之地探探情況,我那徒弟你是知道,單系風靈根的鬼才,我又送他一日千裏的流雲扇,不日前他便到達傳音與我,封印未曾有絲毫破損動搖!”
蒼梧掌門疑惑詢問:“那此事是何緣由……”
旁邊急性子的盜靜忍不住插口提醒:“你忘記封印前散落洪荒的魔氣了麽?”
她抖着肩膀攤手:“魔性淫,現在魔子魔孫都得一摟一耙子了吧!”
沓盧道人臉色苦悶:“師祖當年便該将這些餘孽斬草除根。”
盜靜涼涼的瞥了一眼沓盧,捏起盤裏的瓜子,嘎嘣一聲脆響:“你可曾見過除盡蟑螂鼠輩的屋室?這悟性,怪不得這些年修為沒什麽長進!”
她到底是有些看不起沓盧,自己師兄的遺腹子還在,他卻冠冕堂皇地以代管的名義慢慢封了掌門,殊不知再是鮮亮的華衣,下面的腐朽在明白的眼中也是一覽無遺,徒增欲蓋彌彰的笑料。
這是要虐渣的節奏了麽,陳哥的小心肝有點激動,求分瓜子,求圍觀!
沓盧道人尴尬的看了一眼陳慎,在小輩面前下不來臺,臉上明顯浮現出對盜靜的不滿,卻基于理虧不再答話。
矢薊道人旁觀兩人的波濤暗湧,也沒說些什麽暖場的話,明顯對沓盧也是懷着幾分不悅的。
蒼梧掌門看着矢薊道人問道:“不知有何打算?”
矢薊道人高深一笑:“往昔新秀試煉各自尋妖,按圖索骥地完成任務,此次弟子天分皆是佼佼天造化,不如今年換個新意。”
陳慎看到自己師傅會意一笑:“此番也不妨,畢竟修真一途不止天分有差,氣運也是籌算在內的!”
不造為什麽,陳哥在兩個德高望重的人臉上,看到了今年莊稼長勢頗喜人,不妨我們比賽看誰先把它們玩壞的猥瑣表情。
陳哥扭頭轉向另邊,盜靜沖他溫和一笑,唔,陳哥在那張秀麗的臉上看到了試煉路上磨刀霍霍的滿滿惡意!唔,瞬間就醉了……
之後便是商讨試煉的其他事宜和一些各派間往來的交道。
而這些個機密的事情自然不能讓旁人知曉,于是身無長物而來的陳慎腰纏滿貫後,就被打發回去。
餘驚未消的陳慎摟着儲物袋揮揮袖子走人,陳哥要去找俺家好哥們流樹,把探得的消息與他通通風,畢竟他也在被宰割的莊稼堆裏。
唔,陳哥昨晚的那盤棋長勢喜人,眼瞅着就要贏了的,因為怕耽擱休息才放走他,可不能讓他耍賴。
流樹那小子煮的辣丸子真好吃,這次還能借着贏棋的由頭,讓他整一大盤讓陳哥過過瘾,東北的漢紙在一堆小清新的素菜裏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