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穆染番外
穆染:當我第一次知道要寫番外的時候,其實我是,是拒絕的,我跟作者講,我拒絕,因為曉塵說過神醫要有神秘感。作者給我說,寫完加特技,我就一下子能變成霸氣強攻,所以就有了下面的番外…
在穆染的記憶中并沒有父母的存在,好像由于自己某種尴尬的身份而被抛棄,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不靠譜的師傅從路邊撿了回去。
穆染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那臭老頭究竟是什麽人,能教會他江湖上頂尖醫術的人想必一定是什麽隐居的前輩吧。不過對于穆染來說,身世也好,師傅的身份也好,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他都懶得去思考。
只是在穆染十五歲的時候,那個總是羅裏吧嗦的師傅死了,穆染以為自己的醫術已經很高,比師傅還要高了,可還是沒有救下他來。彌留之際老頭撫摸着穆染的頭嘟囔着什麽大限已至,人總是要死的以類的話,少年穆染抽抽鼻子,滿臉淚水地想着:臭老頭到這種時候還羅裏吧嗦的真煩人,說這些自己都懂的道理又有什麽用。
埋葬了師傅的屍體以後,穆染算是正式踏入江湖了。穆染在這十幾年內一直和臭老頭一起生活,已經完美的繼承了對方那有些糟糕的性格,初入江湖之時沒少得罪人,好在穆染本身功夫就不錯,又救過幾個江湖上頗具名望的前輩,再以後也就沒人敢招惹他了。
行走江湖,誰難保沒有個內症外傷的,所以惹誰也不能惹醫生,尤其是那種脾氣不好眦睚必報的傲嬌神醫。穆染就這樣被衆人逐漸供了起來,就連什麽長老啊幫主的,見了他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收下傅曉塵這個徒弟以後,雖然對方一直在時不時地和自己頂嘴,穆染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小時候和師傅相依為命,穆染也經常和那個臭老頭拌嘴。後來成為了江湖上炙手可熱的神醫,穆染知道自己的脾氣不算好,可是從未有人再在他面前說過一句不好聽的。所以穆染很親近傅曉塵,那些互損的,嘴上不饒人的行為,都讓他有種隐約的家的感覺,似乎親近的人之間就應該這樣相處才是。
穆染想自己應當是喜歡傅曉塵的,也許一開始是因為對方的頂嘴,不由地想和他親近。後來也許就是習慣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時而跑過來和你讨論讨論醫術,正事說完了兩人就鬥鬥嘴,揶揄的、嘲諷的笑着。
雖然最後傅曉塵跟着楚雲起雙宿雙、飛去了,不過這一結局穆染早就想到了,所以除了有那麽一絲惆悵以外,也并沒有太過傷心。本來穆染的故事就應當這樣結束,不過是個連個攻二的角色都沒混上的炮灰攻而已,只是穆染一時手賤,救了那個人……
因為神秘感的原因,穆染多數時間都在山谷的宅邸裏不出門,有什麽需要的吩咐下人去買就是了,不過有一些藥材,還是需要穆染親自出門去采集的。
那是在楚雲起登基前沒幾天的時候,穆染背着小藥簍出門采藥,在玉行山的山麓就可以找到,只是那藥采起來頗為複雜,穆染不放心交給他人去做。正輕快地背在藥簍走在山間,穆染忽然看到那草叢之中似乎躺着個人?
穆染向那邊走了幾步,果然在接近半人高的草叢中躺着一名青衣男子,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渾身是血。穆染想起傅曉塵曾經和他說起過,一般昏迷在路邊家門口或荒郊野嶺的相貌還很出衆的人一定并非常人,還得意洋洋地說起了他在路邊撿回自己的經過。
穆染将少年的身體翻正過來,雖雙目緊閉,神情也有些痛苦,還是能看出來确實是個相貌不凡的人,穆染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多善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不過看在對方長得不錯的份上,穆染覺得還是可以救一下。
将人帶回府裏,穆染幹淨利落地把他衣服脫了,這人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最嚴重的就要數胸口那處了,看傷痕應當是被一柄劍刺穿又拔出去過,險險地貼着心髒過去,要是再差幾厘當時就死透了。
折騰了一下午,穆染總算将那人胸口的傷口處理好了,至于身體其他地方的傷反正死不了也殘不了的穆染也就懶得去管,派幾個侍女給他清理包紮一下,又寫了份藥單吩咐人每天煎了喂下去,就自己去忙別的了。過了一天穆染去看那人的情況,胸口的傷恢複狀況不錯,然後就再也沒來看過這個自己撿回來的人。
胸口的傷到底太嚴重,薛華菱昏迷了六天才醒來,而此時穆染已經幾乎忘記自己前些天曾在荒郊野外救回來一個人。
Advertisement
薛華菱醒來以後,便以報恩的名義請求留下來為穆染看家護院,鞍前馬後。穆染想了想,救他的時候已經試探過,這人的內力确實深厚,想來功夫是不差的,既然誠心誠意地想要留下來報恩,穆染也就将他留了下來。當然穆染這麽些年的江湖也不是白走的,喂了他一顆隔半月才會發作的藥丸,對方也十分配合的吃下了,從此薛華菱也算是正式入住穆府了。
只是穆染從未知道有人竟然可以把“蹬鼻子上臉”一話貫徹的如此徹底,他只不過大發慈悲地留他在穆府報恩,對方竟妄圖成為自己的徒弟,還說什麽自己教過他包紮之術。
不過是當初對方身上那傷口被包的慘不忍睹,穆染一時閑着無聊就把他重新包紮了一下,順便好好告訴對方如果包紮傷口而不是勒死自己,就因為這對方非說自己教了他如何包紮就算是他師傅了。
而且原來好好的小夥子,一看多正派的青年,明明一開始還挺正經的,每日對穆染恭敬有禮的,到了後來,雖然說話做事的态度依然恭敬,可穆染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就比如說那人偶爾會擺着一副正經臉對自己說一些不太正經的話。
穆染看不慣華菱整天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樣子,好像不管自己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都能得到滿足似的,穆染每天便故意使喚他,将那些理應侍女們做的事都吩咐到他頭上。穆染怎麽說也是在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雖然平時極不靠譜,看人的本事卻從來是不差的。
雖然一時還不知道這個自稱華菱的人究竟什麽來歷,穿着也極為尋常,只是身上的那種氣質卻是尋常人家培養不來的,想必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少爺獨自溜出家門,一不小心遭遇山賊土匪什麽的才變得這樣狼狽吧。
所以穆染開始故意刁難薛華菱,其實也說不上多刁難,只是常吩咐對方做一些端茶送水洗衣砍柴這種本應該其他下人做的家務,華菱倒是毫無怨言,似乎是真的一心一意想要留下來報恩似的,穆染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俨然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
既然這樣穆染也沒什麽好挑剔的,只是沒想到華菱的态度越發放肆起來,原來只是說些不正經的話,到後來竟然開始出口調戲他,最讓穆染氣不過的就是每次被出口調戲了,他要是氣不過再調戲回去,對方就更來勁,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出來。
就這樣,本來容易炸毛的神醫變得更愛炸毛。
“師傅~”
“誰是你師傅。”
“那…染兒?”
“滾,你個小花小鈴铛的。”
後來,傅曉塵暈倒在穆府,經過穆染的調理清醒過來後又答應跟楚雲起回去,穆染雖然稍微有些惱怒,卻好像只是單純因為自己輸給楚雲起而不快。奇怪,按理來說失戀不應該很痛苦才對,穆染有些奇怪自己的狀态。
他沒有很傷心,可另一個人似乎認為他很傷心的樣子,總是拉着他說要借酒消愁。消個毛線啊他一點都不愁,不過考慮到失戀以後對月流淚對花吐血借酒消愁什麽的似乎是件很有氣質(?)的事,穆染決定自己要做一回借酒消愁的失意之人。
明明借酒消愁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沒想到那個華菱才喝了沒幾杯就醉了,穆染十分嫌棄地看着那個醉倒在石桌上的人,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才幾杯酒就喝趴下了。已是寒冬臘月,北風呼號,穆染也不能就這樣把人扔在外面不管了。
粗魯地拍了拍華菱的臉龐“喂,起來,凍死你個熊。”
華菱悶哼了一聲,依然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的。
穆染嘆了口氣,正打算去叫幾個下人把華菱擡回去,袖子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抓得緊緊的,穆染用力朝外拽了幾次都沒拽出來,再一拽,“撕拉”一聲,袖子被撕裂了一塊,那一塊碎片還是被對方死死地握在手中。
穆染這下可真生氣了,這件可是他最喜歡穿的衣服之一,竟然就這樣被華菱給弄壞了,穆染一把将那個癱軟在石桌上的人提溜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等你醒來你就死定了。”
“恩……好喜歡你。”那個被提溜起來的人順勢用胳膊摟住了穆染的脖頸,全身都軟軟地貼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含糊不清地說着。
穆染的心跳瞬間快了一拍,心裏又說自己聽這種醉鬼胡說些什麽,正野蠻地要把那個扒拉在他身上的人給揭下來,華菱卻不依不饒地抱得更緊了些就是不放手,再接再厲地說着“染兒,好喜歡你…”
“誰他媽是染兒。”穆染沒保持住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爆了個粗口,惡狠狠地對那醉的迷迷糊糊的人說道“下次再聽到你叫我染兒你就死定了知道嗎?”然後認命地将那個趴在他身上就是不下來的人給連拖帶拽地送回了房間。
在穆染一路發着牢騷自言自語地罵着華菱時,那個本應該醉的神志不清的人在他背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看穆染的反應,應該是沒問題了。
再後來,皇後傅曉塵“喜得龍子”時,穆染也早已看清了華菱那看似純良實際一肚子壞水的本質。
至于薛家長子以及薛家的內亂什麽的穆染毫不放在心上。當今天子都要聽傅曉塵的,而傅曉塵又是自己的徒弟,至于那什麽薛家又能怎麽樣,既然華菱說過為報恩此生會留下來服侍他了,要是敢私自跑回去他就死定了,穆染惡狠狠地想着。
不過薛華菱本人,确實也從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罷了。
“染兒,我們也生個孩子吧。”
“要生你自己生去。”
“這不是需要你配合麽,來,現在配合點,把腿張開…”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