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的愛人

第68章 大結局

除夕早上，傅曉塵跟楚雲起坐上不知從哪裏又牽出來的馬車趕回尚都，畢竟除夕當晚滿朝文武于太和殿外共享盛宴，楚雲起身為皇帝宴罷後還要去光祿寺祈福。

“曉塵，一年之初皇家若有有人殁了會視為不吉，所以那些計劃還要過些時月才能進行。”

“沒事啊，反正我又不急。”傅曉塵無所謂的聳聳肩。

“是，是我急了，我現在巴不得…”傅曉塵幹淨利落地捂住了對方的嘴，免得他再說出什麽兒童不宜的話來，畢竟馬車附近都有暗衛守着呢，這人也不注意點。

楚雲起就勢用舌尖舔了一下傅曉塵的手心，看着對方立刻觸電似的把手又抽了回去，面色微紅地怒視着他，才稍微收斂了些，笑着又拉回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着。

“雖然我們都洞房了，只是沒拜堂總覺得缺點什麽。”

傅曉塵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那天的“洞房”，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不再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微不可聞地“恩”了一聲，又過了好一會兒，又作死的小聲嘟囔了一句“要是我當新郎的話我也天天洞房。”

楚雲起聽到這句來了勁，一個勁地向傅曉塵身邊湊，“今天讓你當新郎，在上面如何？”

“死邊去”傅曉塵表情很厭惡地推開了楚雲起湊過來的腦袋“這種話也就能用來騙騙小白受了，騙我還差得遠呢。”

“是是，曉塵最聰明了。”

“不要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哄我！”炸毛

“知道了…那曉塵喜歡用什麽方式呢？”

“我根本就不用哄！”繼續炸毛

馬車在一個逗弄一個炸毛的花式秀恩愛中飛速地行進着，不到酉時便到了宮牆之外，負責交替着趕馬車的兩名侍衛也暗自松了口氣，終于到了，聽着馬車裏面一貫成熟穩重的皇帝陛下死皮賴臉的耍流氓什麽的，雞皮疙瘩掉一路不說，人生觀都被刷新了好嘛。

酉時三刻宮樂即起，宴罷，新帝于光祿寺祈福，初一早朝正式開筆、開玺，一切都依舊歷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至于那平靜之下的暗流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了。

陽春三月，楚國上下都在為宮裏傳出來的消息議論紛紛，新帝登基才不久，皇後就殁了，後宮空虛，為了楚國的未來，皇上應該多選些妃子才是啊。

沒過多時，又不知從哪傳出來的消息，雖不知來源，卻傳的極廣，只要你問個似乎對楚國大事頗為了解的街頭賣貨之人，他都能悄悄地附在你耳邊輕聲說道“聽說啊，當今聖上他…克妻。”

這一消息無疑是枚重磅炸彈，新帝登基之後，興修學堂使許多平民家的子弟都有了上學的機會，工部又有許多實用的發明傳到民間幫助大家農耕，在百姓心中已經是一代賢君了，正感慨着逢上好時候了，突然傳出來這麽個消息，人們又不禁為幾十年後的事情憂愁起來。

皇帝克妻…那豈不是難有子嗣，就算現在還好，再過個幾十年皇帝老了，那底下的人還不得為皇位打起來，這世道又要亂了。

民間茶餘飯後，家長裏短地都開始為陛下的子嗣一事出謀劃策，有心狠的提議選上千八百個妃子一個個的來就不信全克死了還生不出一個皇子，不過這種提議很快就被廣大善良淳樸的百姓們否決了，當今聖上才不是如此暴虐之人，更何況多養上千八百個妃子那就得多上數萬的宮女，宮裏開支一大萬一加稅了怎麽辦。

也有人提議說從哪個王爺膝下過繼一個就是了，不管怎麽說都是皇室的血統不是。這倒是個可行的主意，只是百姓們還是紛紛為這年輕的帝王哀嘆，多好的皇上，還如此年輕，雖可以納些妃子進宮，可沒個體己的皇後，多少還是寂寞啊。

又很快，不知是民間哪個好事之人提出一說法，皇上克妻那說不定是身為真龍天子陽氣太重，立個男子為後不就好了。

此說法一出，百姓一片嘩然，男風自前朝起雖逐漸開始被接受，只是男子最多不過與妾室地位相當，正妻都罕有，更不要說一國之後了，所以也只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出乎了廣大人民群衆的意料，光祿寺住持向皇上進谏，說是皇上為天道扶持，龍氣太盛，尋常女子經受不住這樣強大的陽氣，故需一生于陰日陰時的男子，同為男子故可不被陽氣所傷，生于陰時才可陰陽調和，是聖上最佳的後位之選。

這個消息傳出來，百姓可就不僅僅是嘩然了，既然住持都這麽說那自然有一番道理，一時間楚國上下的重點都放在了适齡男子的生辰八字上，說不準誰就能飛上枝頭當皇後呢，雖說身為男子以這種方式上位并不算光彩，只是這樣從寒門一躍成為權貴的機會可是百年難遇。

翹首以待的百姓們沒有等太久，這個可能是空前絕後的男後人選已經定了下來。

傅曉塵？誰？平民還是權貴？楚國有姓傅的名門望族麽？

民間對這空降而來的神秘皇後衆說紛纭，朝堂上稍明白些事理的人都知道這是陛下早就謀劃好了的，哪有這麽巧的事陰日陰時出生的男子恰好就是一直跟在陛下身邊的人呢，況且這傅曉塵也不知究竟是何來歷，生辰八字的還不是說什麽就是什麽。

盡管不明真相的群衆對這千百年才出一個的男後頗為期待，朝廷裏依然有不少反對黨，什麽陽氣過重，陰陽調和的都是胡扯，真立一個男子為後才是千古笑談。

不管怎麽說，傅曉塵的地位還是暫時定下了，只是前一個皇後才死了沒多久，立後一事才耽擱下來，傅曉塵現在只是作為一名皇後候選人的身份存在，這讓朝中那些持反對意見的大臣暫時也沒什麽大的舉措，皇上現在一定是色令智昏了，說不定過些時日就就明白了呢。

“曉塵……”傅曉塵現在也算名正言順地住在後宮，在楚雲起的獲許下更可自由進出禦書房、寝宮等處無須同傳，這也是讓一些朝中大臣頗具微詞的一點。

“嗯？”傅曉塵捧着一本醫書大逆不道的與楚雲起共坐在一張龍椅上。

“我們是不是該生孩子了？”

“穆染給的藥前些日子吃了，再過幾天脈象就出來了。”

“我是說，生孩子這是件大事，我們是不是得提前真槍實彈地演練一下。”

“演練什麽？”

“就是說，為了生孩子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事啊？”

傅曉塵聽着楚雲起越來越不着調的話，明白過來對方是要做什麽，面上厭惡實際也并沒怎麽用力地推了推他“做個毛線，我又不能真生孩子。”

“該有的過程還是要有的不是？”楚雲起笑着就勢将傅曉塵推倒在了龍椅上。

又過了數十日，宮裏這次才真的傳出來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傅曉塵…未來的皇後…他有了！

聽到這消息的人都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在風中淩亂着，男的怎麽會懷孕，開什麽玩笑？

雖以為是玩笑，可過了幾日皇上的聖旨都下來了，賞賜了傅貴妃一堆東西，還昭告天下，各縣府都貼出了告示，這可不是作假，人們看着告示總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又被刷新了。

男子懷孕這種事情實在太過玄幻，朝堂中大半人都不信，認為這是傅貴妃為了順利封後而用的相當拙劣的計策，懷沒懷孕，禦醫一診可就都露餡了，看他到時還怎麽收場。

太醫院那些老資格的禦醫們可不願放過男子懷孕這古今奇談，一個個都巴不得想去診診看，而凡是把過脈的禦醫回來都激動地抖着白胡子對衆人說“貴妃他……真的有喜了！”

當大多數禦醫都證實了這一消息以後，也由不得人不信了，于是廣大人民群衆再一次發揮了他們無窮地想象力，開始為傅貴妃懷孕這件事編造一個合理的緣由。

“雷雨夜，大殿上，龍案下，聖上正與貴妃翻雲覆雨之際，忽然電閃雷鳴，照的整個大殿恍如白晝，忽然一個響雷劈下來，貴妃就懷上了龍子……”

這是比較獵奇的說法，還有香豔的、驚悚的、感天動地的各種版本以待深究。

只是這男子懷孕，絕無僅有，你這些普通的太醫、穩婆什麽的，敢給貴妃接生嗎？擔得起這個風險嗎？于是聖上請出了當今最負盛名的神醫穆染親自入宮為貴妃診治并等待接生。

來年一月，元宵佳節之際，在大家各種期待懷疑好奇猜忌下，貴妃他……生了！是個皇子！

楚國上下無不歡呼雀躍，對傅貴妃也是歌功頌德，以男子之軀突破重重阻礙也要為陛下誕下皇子什麽的簡直催人淚下。

另一廂，剛“生完”孩子的傅曉塵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這次楚雲騰的那位小妾生下的是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的話還要再這樣折騰一次吧，貍貓換太子計劃毫無阻礙的圓滿成功。

傅曉塵也算是“母”憑子貴了一把，毫無懸念地成為了楚國開國以來第一位男後，朝中無人再敢非議。

某日，已經成為世人稱贊創造了如同當年“開楚之興”一般繁盛的賢帝楚雲起，笑眯眯地對着世稱“文武兼備、賢良淑德”的傅曉塵說

“皇兒今天還對我說，他一個人太寂寞了，想要個妹妹陪着。”

“……”

“所以我們再努力努力吧。”

“……！！”

“做到生出孩子為止吧~”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