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短暫的分離
半個月後,雁江兩岸的工程已正式動工,今日早朝時皇上便命楚雲起去雲陵巡查一番,三皇子楚雲飛自然也是主動請求前往。
明日動身,楚雲起不由有些煩躁,倒不是怕楚雲飛給他使絆子,若是他不使絆子才是奇了。只是想到要幾日不見傅曉塵,竟有些不舍。要不是這面鏡子太大,他倒真想一直帶在身邊。
“我明日動身去雲陵巡查,約莫十日之後回來。”
“哦,慢走不送,路上小心。”
看着對方沒心沒肺的樣子楚雲起有點郁悶,為什麽自己戀戀不舍對方卻毫不在意。
“除了這個你還沒有別的要對我說的嗎?”
“啊?”傅曉塵看了眼楚雲起的眼神,似乎是在期待什麽“額,早去早回,我會想你的。”
得到了期望中的回複,楚雲起滿意的笑了笑,用自己并未察覺的語氣溫柔地說“恩,我也會想你的。”
傅曉塵覺得自己血條瞬間清空了,你之前高貴冷豔的太子聲線多好,幹嘛突然這麽溫柔聲音好有磁性耳朵都快懷孕了。
楚雲起看傅曉塵突然雙手揉耳朵,表情也變得很奇怪,不由地問到“怎麽了?”
傅曉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揉耳朵“聲音突然這麽溫柔,耳朵都快懷孕了。”
第一次聽“耳朵都快懷孕了”這個典故,楚雲起覺得有些好笑,看傅曉塵這個樣子笑意又加深了許多。
……突然覺得少男心萌動了怎麽辦,傅曉塵覺得自己被楚雲起的笑給ko掉了。
雖然說楚雲起平時也不是什麽冰山面癱臉,只是什麽表情在他臉上都是淡淡的,突然這樣溫柔的盯着人笑真是太犯規了。
這樣想想還好他平時不這樣笑,要是天天這樣笑那桃花早開爛了,說不定還會和哪個邪魅狷狂的皇子什麽的演繹一場虐戀情深的皇位之争,不不,也許是上下之争?
傅曉塵覺得自己腦洞越開越大,再想下去腦洞就真的補不上了,趕快收起不知飛到哪的思緒。擡頭看一眼楚雲起,又不知道說什麽,就只能随便想起什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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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路上小心昂。”
“恩”笑
“早去早回昂。”
“恩”笑
“別被人拐跑了昂。”……我都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恩”還是笑
“以後不要随便對人這樣傻笑了!”
“……恩”傻笑?
對楚雲起來說,楚雲飛和他手下的人就是一群蝗蟲,走哪壞哪。
從尚都到雁江,兩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三天。到了雁江也不去工程之處巡查,而是迅速的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官員勾結在一起散播謠言。
對這種不入流的小手段楚雲起自是不放在心上一一化解,玉家的旁系家族已經私下見過,抛下足夠大的誘餌,只等這個充滿野心的旁系家族上門找他了。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煩躁,和傅曉塵說的十天回去,被楚雲飛這樣耽擱着十天恐怕是回不去了。
“驚鴻,報告今日楚雲揚的行蹤。”
驚鴻、照影是來自禦影的兩個影衛,禦影歷代都是效忠于皇上的皇家第一影衛組織,由五個從小就被上任影衛培養為專業影衛的人組成。
在他十二歲的時候,父皇将手下兩個年紀最小的影衛送給他。皇子在十二歲之前住在宮內,十二歲後擁有自己的府邸開始發展勢力,這兩個影衛無疑是他這些年的左膀右臂。其他皇子雖有影衛,都是十二歲出宮後才開始培養,質量自然不及禦影。
“三皇子今早于丹青茶樓與江湖上綽號無影的神偷會面,聊了不到一刻鐘,只聽得臨行時對三皇子說‘事成之後,錢貨兩清。’”
“我這三弟倒是有長進了,知道勾結些江湖之人。無影此人,有何特點?”
“無影乃十幾年名噪江湖的盜聖白飛飛的三弟子,真名不詳,武功只算二流水平,但輕功可謂獨步當今武林,夜能視物。擅于深入家宅內部偷取室內之物,來無影去無蹤。只是雖為盜聖弟子,并未沿襲前輩的俠義之情,多為一己私利竊取寶物,與盜聖及其他弟子不合。”
“無影必是受三皇子之名來我這盜取賬本,既然他身手了得,那賬本就讓他偷走好了。”
是夜,一個黑影迅速的掠過太子所居住的院落,避過院中巡邏的侍衛,熟練的摸到了書房。掃視四周并無守衛,屋內漆黑一片,将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側身而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竟行走自如。
輕聲走到書案前,拉開書案正下方的小夾層,順利地拿到了“賬本”。暗自竊喜,只輕飄飄飛出院落,到了隔壁另一個院落內複命了。
三皇子楚雲飛欣喜的接過賬本,又心疼的拿出大把銀票打發了無影,便在燈下徹夜翻起了賬本。那廂太子的寝宮,早有影衛驚鴻向楚雲起報告了賬本已被順利偷出的消息,只待第二日楚雲揚那邊的消息了。
經過一宿的徹夜研究,楚雲飛發現了幾筆撥款下落不明,自是欣喜若狂,以為抓到了太子貪污銀兩的證據。
太子沒了賬本必然無法說出銀兩的去向,自己若是渾水摸魚貪上幾筆,到時若是徹查賬目便可全賴在太子身上,實在是一箭雙雕。也不多想,立即與幾個先前和他交好的當地官員會面,共同商讨能在哪些項目上撈些油水。
楚雲起只當做不知道三皇子底下的這些動作,只依舊每天去工程之處巡查,私下仍與雲陵玉家聯系,得到了他們願為自己效忠共同針對玉氏本家的消息,便不再逗留。
第九日,楚雲起楚雲飛迫不及待的趕回尚都。楚雲飛趕着回去拿着賬本收集好“證據”在朝堂上揭發太子貪污巨款,楚雲起趕着回去,他也不知道趕着回去做什麽。
由于兩個人歸心似箭,這次從雲陵到尚都只用了一天有餘。楚雲起對這次的速度很滿意,從太子府前下馬便吩咐沐浴,匆匆用過晚膳便移步寝宮。
傅曉塵表示習慣這種東西真的很可怕,在你習慣了一個人每天在某個地點定時刷新以後,一旦他不在了不由讓人覺得自己的一天便缺了那一塊。
已經去了十天還沒回來,傅曉塵不免有些擔心會不會在路上遭遇不測了。搖搖頭覺得自己是從小被電視劇浸淫久了才總胡思亂想,只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他剛遭遇了一次刺殺,這種事有一次就有兩次,誰能保證每次都安然無恙呢?
感到自己的思想已經朝不好的方向偏移了,傅曉塵又趕快把它抓了回來。恩,當初他說是約莫十日,在路上耽擱了一天很正常。
似乎說服了自己,傅曉塵繼續心不在焉的聽課、吃飯、上自習,直到最後的下課鈴響的一瞬間才把他整個人敲醒,匆匆忙忙抓起書包,不顧好基友鄧宇在身後的呼喚大步走出教室。越是快到家,他這種急迫感越強烈,當他打開燈看到鏡子裏那個很久不見的人以後,那顆沒着沒落的心才終于放下。
“說好的十天呢?”
“路上有事,耽擱了些時間。”
“哦”
“你擔心我?”
“沒有。”幹脆利落的回答
“如此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對啊,你就自戀吧。”
楚雲起見傅曉塵依然是這幅口是心非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又不敢當着他的面笑怕惹惱了對方,也不再故意逗他,兩人又恢複了前段時間的相處模式,低頭各忙個忙的。
這種熟悉的相處模式回來後,傅曉塵覺得自己的學習效率又蹭蹭的上去了,怪不得古代的公子太子什麽的都有書童伴讀之類的,學習這種枯燥的事情果然還是有人陪着才會不那麽枯燥。
傅曉塵才不會告訴楚雲起自己覺得他長得很養眼,所以學累了就偷偷看他一會兒陶冶一下情操(?)再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