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秋夢了無痕(捉蟲)
楚雲起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片黑暗之中。而這時,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打破了那片黑暗,只是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那片光又被門關在了外面,只留下一絲絲光線從門縫中穿過讓他能模糊的看到那個人的輪廓。
然後他聽到了一道溫和的聲音滿含情意的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他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雙漂亮的眉眼,這雙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那個人走到他面前,将他輕輕的向後一推,他身子向後仰,背脊便抵住了一面冰冷堅硬的牆,一具溫熱的軀體靠近了他,然後那人開始用舌尖輕柔的描繪着他嘴唇的形狀。
楚雲起覺得自己此刻應該立刻避開,可是他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住了,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沉默的接受那個人暧昧的在他唇上的挑逗。
受制于人的感覺讓他很憤怒,可此刻他沒有力氣推開那個人,甚或是他受不了這種淺嘗辄止的嘴唇的觸碰,便幹脆反客為主。帶着溫熱的鼻息,楚雲起主動的含起對方的唇瓣縱情地吸允。
那個人卻沒有了剛才的主動,楚雲起感到貼在自己身上的身軀僵硬了片刻。自己竟突然恢複了力氣,只是現在他卻不願推開那個人了,他下意識的摟住了那人的腰,将人攬在懷裏。
兩人的身體緊貼着,溫度和心跳透過單薄的衣料傳遞。如同狂風暴雨的吻讓雙方的身體都為之顫抖,當雙唇終于分開時,楚雲起眼神帶了些迷亂,對方也伏在他懷中胸膛不停起伏。對方剛才從唇舌交纏中洩出的斷斷續續的呻、吟,以及現在粗重而迫切的喘息,在這種狀況下聽來,動聽的讓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叫嚣着去占有他。
他一手托住對方挺翹的臀部,将那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起坐下,然後将他的舌尖抵在對方的舌根處,含住對方口中的柔軟,不斷的吮吸着,唇舌交纏發出的啧啧的水聲,令楚雲起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有股熱流開始湧向他的小腹。
聽着懷裏人的低吟聲,維持着後背環抱的姿勢,楚雲起将嘴唇轉移到了對方的脖頸用力吮吸起來,濡濕的嘴唇從脖頸一路游走到他的耳垂。手指也沒閑下來在對方滑膩的肌膚上游走,找到那人胸前的突起,揉弄輕撚,對方的聲音因此變得更加婉轉動聽。
自己的心跳一聲比一聲來的強烈,就着懷抱的姿勢,楚雲起的雙手在對方身上上下游走,一只手搭在了對方挺翹的臀部上,靈活的穿過了那人層層疊疊的衣服到了股間。他試探性的伸進一根手指,那人只是在低聲呻、吟着并未反抗,甚至在他懷裏不安分的動了動。
楚雲起連忙再加入了一根手指,手指快速抽動,在濕潤的內壁上試探的按壓。直到觸碰到一點,對方的臀部夾緊,聲音放了開來,腰部輕扭,如同在邀請他的進入。身下的昂揚硬的發疼,楚雲起再也忍不住,粗魯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欲将自己身下早已難耐的的事物埋入對方體內。
“殿下。”
再後來楚雲起醒了,一睜眼,外面已經微亮了,幾個侍女已站在床邊準備為他梳洗。他的臉不由的黑了,任誰春夢做到最關鍵的時候被叫醒也不會有什麽好心情,他也不能怪侍女叫醒他,現在确實該起床去早朝了。
雖然這樣想,楚雲起還是不由冷冷地看了床邊的侍女一眼,那幾個侍女頭低的更低了。
楚雲起一偏頭,看到了那面靜靜矗立在那裏的鏡子,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年少時也做過春夢,夢裏是個千嬌百媚的美娘子,後來他便添了一個嬌俏可人的侍妾,再後來又陸陸續續地添了幾個侍妾,以後的這些年就再無春夢了。而這次春夢的主角雖然看不真切,但他确定那是個男子,楚雲起越想越覺得夢裏人的眉眼像極了傅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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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一眼鏡子,只是有些恍惚的任由侍女們為他洗漱更衣,逃也似的離開了寝宮。
直到下了朝回到府邸,楚雲起覺得自己似乎還半個身子在夢中沒踏出來,整個人都有種輕飄飄的不真實之感,這一天連處理事務時都不由的分心,看奏章也只覺得那些字都從紙上浮了起來。
這種身心都不受控制的狀态讓楚雲起不由的有些浮躁,大步走回寝宮迅速的換了身便衣又大步走了出去,期間看也沒看鏡子一眼。
出了府,楚雲起覺得自己的躁動的心似乎平歇了一些,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不覺走到了尚都最繁華的南文街。南文街離太子府僅三條街的距離,多酒肆、茶樓、首飾店,街兩側更是排滿了各種攤位,叫賣聲從早到晚不絕于耳。
楚雲起沿街向東随意走着,在一座二層小樓前停了下來。
那是家新開了不到一年的酒館,名喚望仙樓。與周圍店鋪的建築風格有些微妙的不同,門廊、室內的裝飾都別具特色。門兩邊又有一副對聯,乃是烏木聯牌,鑲着錾銀字跡,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不過這家酒館之所以吸引住了楚雲起,更重要的原因是開酒館的女子程香韻,原是尚都城裏的名妓。她之前在紅香軟玉樓當清倌,在前年的花魁大賽中以一曲水調歌頭拔得頭籌,更是迷倒了尚都一堆文人雅士。
程香韻去年秋天憑一己之力脫籍,可是之後并未嫁人,而是在此處開了間別開生面的酒館。開張之日異常轟動,連他這個太子都有所耳聞。
楚雲起走進酒館,雖穿着便裝,在皇城做生意的人到底是有兩把刷子的。一個小二看這人雖穿着普通,通身的氣度卻并非凡子,便殷勤的将他引到二樓一個靠窗的小隔間。
楚雲起也很大方的賞了小二幾錢銀子,随意點了幾道所謂的招牌菜,并沒有點酒,不多時飯菜就端了上來。楚雲起拿着父皇送的銀釵試了試毒,未發現異常,嘗了嘗幾道菜品,味道确實不錯。比起精致昂貴的宮庭禦宴,一些簡單的食材組合起來倒別有一番平常人家溫馨的味道。
待楚雲起離開酒館沒多久,一窈窕的身影便輕飄飄的飛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中。
“哦?今日太子去了你的酒館?”一張紅木大理石五屏的彌勒榻上,坐着的正是當下炙手可熱的楚國二皇子楚雲揚
“恩,不過他只是點了幾道菜,吃過就離去了,并無異常之舉。”
“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以後若是他再去,你就施些手段與他相交。”
“……好。”
“韻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女子癡癡的看着眼前華貴俊美的男子,雖知他只不過是在安撫自己繼續為他賣命,心裏卻還是泛着甜。
“不辛苦的,能幫到雲揚我就很開心了。”
楚雲揚看着程香韻知足的笑容,心底微酸,不過這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過,他從來不需要這種會牽絆他的兒女私情。這個女人……縱然自己欣賞着,甚至可以說是動了心的,也只能停留在這個階段了,感情從來只能作為帝王的弱點。
程香韻離開楚雲揚的府邸時暗暗的嘆了口氣,自己這個樣子實在太為穿越女丢臉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她真的愛上了這個人。
縱使自己是曾經豔冠尚都的花魁,這世上那麽多人,千般萬般好,也抵不過一個薄情的他。只是她心裏還有一絲絲的期待,若是自己能像書中的穿越女那樣,得到對方的真心真意,程香韻便覺自己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