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極同人之此生換我先說愛你

第13章

海蘭珠像是做了個夢，又不像是做夢，她站在畫面外，看着畫面中的自己跟卓林一起跳舞，她看見卓林在跟她求婚，她拼命的喊着：“海蘭珠，不要，你愛的明明是皇太極啊！”可是畫裏的人聽不到，前世的一切都在她面前重放，自己死了，孩子死了，皇太極死了，最後所有人都死了！然後畫面突然變得模糊，漸漸的畫面上全是血，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海蘭珠感覺自己要被這些鮮血淹沒了，她睜不開眼睛，喊不出聲，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不知過了多久，血突然都沒了，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似乎有人在說話，很遠很遠，遠的她聽不清，可她能做的，只有循聲而去。

海蘭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似乎是好久好久，終于聽清了，是蘇日娜的聲音！蘇日娜在說話，她說：格格，你怎麽還不醒啊，都七年了，格格，別睡了，格格……

海蘭珠迫切的想告訴蘇日娜，“我在啊，我在啊，我一直都在啊……”可事實是，四周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人給她回應……

蘇日娜說了好多，海蘭珠都快記不得了，她每天都在聽她說話，也許不應該用“每天”這個詞，因為連海蘭珠自己都不知道怎樣才算過一天。

直到，蘇日娜喊了一句：“大汗！”

然後，海蘭珠終于聽到皇太極的聲音，似乎很是疲乏，聲音有些嘶啞，她聽他說：“蘭兒，我回來了，我走的時候答應過你，不會讓自己在戰場上受傷，你看，我完好的回來了，林丹汗死了，你還記得他嗎？他差點娶了你……蘭兒，你睜開眼看看我啊……我以為我從戰場上回來你就能醒，我以為我征服了整個蒙古，你便會醒過來，我做了那麽多，你起來看看啊！你看看我的成績啊！你說句贊賞我的話啊……蘭兒……”皇太極的聲音到最後近乎無聲，還有隐隐的啜泣，而海蘭珠已經哭得不能自已。

與此同時，關雎宮，皇太極一身明黃戰袍，下擺處還有些血漬，滿面風塵坐在海蘭珠的床邊，握着海蘭珠的手泣不成聲，七年了，她睡了七年，他一步一步的征服着這個世界，只為了這個女人能睜開眼說一句：皇太極，你是個英雄！可她只是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蘇日娜端着水盆進屋，皇太極在盛京的日子，每日都來，這樣的場景，七年間見了無數次，饒是再鐵石心腸的人都無法不動容，可海蘭珠，卻一點反應也無。

他們都以為會有奇跡，直到第五年，太醫們也搖頭，說不太可能了，第七個年頭了，皇太極還能再撐幾個七年……

蘇日娜輕手輕腳的将水盆放在一邊的架子上，擰了塊兒毛巾，想要給海蘭珠擦一擦，剛伸手，便驚喜的大叫：“大汗，大汗快看！格格在哭！格格在哭！大汗……”

皇太極被蘇日娜的聲音驚醒，一手緊握住海蘭珠的手，另一手撫上海蘭珠的面頰，冰涼的觸感，還在往外溢的淚珠，皇太極瞬間将海蘭珠抱在懷裏，抑制不住的歡喜，隐藏不住唇邊溢出的笑意，皇太極的聲音都在抖：“蘭兒，蘭兒我知道你聽到我說話了，你聽到了！你聽到了！你知道哭了！哈哈哈哈~蘭兒，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對你的眼淚這麽高興過！哈哈哈哈哈~”

蘇日娜在一旁抹着淚，長生天奪走了她的阿古拉，又怎麽會再奪走她的格格，長生天如此仁慈……

而海蘭珠呢，一片漆黑中，皇太極的聲音就像一縷光，照着她，讓她不再害怕，可又像一把刺，刺的她痛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拽出來，海蘭珠努力一遍一遍喊着：“阿極……阿極……”，似乎眼前突然有抹光亮，越來越亮，直到黑暗被吞噬……

當海蘭珠醒來的時候，嘴裏喊着的便是：“阿極！”

皇太極初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一聲“阿極”傳入耳中，聲音虛弱，有些喘，還有那麽一絲的陌生。

七年了，當海蘭珠七年後第一次叫出皇太極的名字，皇太極居然驚得不敢認，只愣在當場。蘇日娜第一時間跑出去喚了太醫。

海蘭珠睜開眼，眼前的男人有些黑，瘦了些，多了些胡渣，臉上還有些髒，海蘭珠虛弱的擡起手觸上他的眉，他的眼，一點一點的，描繪着他的輪廓，她說：“你真髒……”，看見他笑了，她也笑，然後靠着他的胸口，用力吐出幾個字：“還有些臭。”

皇太極抱着海蘭珠，大夢初醒，她虛弱的連說出幾個字都如此費力，他用自己的身子撐着她，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皇太極說：“蘭兒，你真是狠心，睡了七年，若是再這樣，我便不再等你了，誰叫你如此的不在乎我。”帶了些威脅的話語透着歡欣，海蘭珠聽着，心裏知道，不管多少次，她的阿極，都不會抛下她……

太醫來了，跟着來的，還有哲哲的侍女斯琴，說是哲哲身子不适，不能親自過來，派了斯琴來送些補品給海蘭珠，并囑咐海蘭珠好生休養。

太醫給海蘭珠把了脈，确定無礙後又開了幾副安神健體的方子便退下了。

皇太極至始至終都陪在海蘭珠身邊，斯琴來的時候，皇太極連正眼都沒有瞧上一眼，似乎不是很高興。

海蘭珠靠坐在床上，輕扯了扯皇太極的衣袖，“回去休息吧。”指腹在皇太極的臉頰上的擦了擦。

皇太極笑着捉住海蘭珠的手，反握住，道：“蘭兒這是嫌棄我了？”

海蘭珠撅着嘴，很是無辜的搖搖頭，又祈求似的看了眼蘇日娜，蘇日娜輕笑，對皇太極道：“大汗，您這風塵仆仆的，袍子上還有血跡呢，我們格格最不喜歡邋遢的。”仗着海蘭珠的關系，蘇日娜也膽子大了起來，開起了皇太極的玩笑。

海蘭珠見蘇日娜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急的直喘粗氣，小臉憋得通紅，急切的搖着頭。皇太極當然知道海蘭珠是不忍心他那麽累，見海蘭珠急了，摟了她入懷，像哄孩子似的拍着海蘭珠的背，忍者笑意道：“好好好，我懂你的意思，別急別急，蘇日娜是逗着你玩，我這就去，你等我……”

海蘭珠點點頭，離開皇太極的懷抱，目送着皇太極出了關雎宮。

皇太極走後，海蘭珠招手示意蘇日娜來自己身邊，望着桌上的各種補品，眼神中透着疑問。蘇日娜知道海蘭珠想問什麽，答道：“格格，你是不是想說為什麽大福晉派了斯琴來，而不是阿娜日，而且大汗似乎很不高興？”

海蘭珠點點頭，等着蘇日娜後面的話。

“這事，也是七年前的事了，格格那時候突然從臺階上摔下去，之後一直昏迷不醒，倒也沒再發生什麽事，倒是之後的一日，有個小宮女偷偷擦了格格梳妝臺上胭脂後暈了過去，找了太醫來瞧說是中毒了，又查了胭脂，裏頭摻了一種藥，到不會致命，不過會使人出現昏厥以及吐血等症狀。”蘇日娜說着，想起那胭脂居然是給海蘭珠用的，不由得有些渾身發寒。

海蘭珠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下毒的人是要致她于死地啊！這是何等的惡毒！再一聯想，難道是哲哲幹的？親侄女也下的了這個手，海蘭珠不禁冷笑。

蘇日娜又繼續道：“後來這事大汗下令徹查，将大婚那日的喜娘、宮女太監一一盤問，最後有個喜娘說是看到大福晉身邊的阿娜日曾經碰過那胭脂，便查到了阿娜日，沒等用刑，阿娜日便招了，說是大福晉讓她這麽做的……”蘇日娜說到這，頓了下，神色上也帶了些疑惑，看着海蘭珠道：“說來也怪，阿娜日都招了，可大福晉卻怎麽也不承認是她幹的，只承認在格格的點心裏摻了些藥，可格格那日并未動桌上的點心啊，這事最後連首領都驚動了，後來大汗将阿娜日處死了，這事便不再提了，只是，之後這七年，除非必要，大汗再未踏足過清寧宮一步。”

海蘭珠腦子裏的問題很多，為什麽阿娜日承認了而哲哲還不承認，中間肯定有不對的地方，不管哲哲承認與否，皇太極都不會對她怎麽樣，可為什麽她死咬着不承認呢，也許真的跟她沒關系，那……是誰幹的？

海蘭珠想的有些疼痛，招了蘇日娜扶自己躺下，閉了眼，不一會兒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