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道:“真不知道是誰教的這些!”
陳勳這話雖然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可是所含之意卻是将秦姨娘給埋怨與責備上了。
蘭夫見機落井下石,做出一副自責備的樣子道:“都怪妾身當初心軟,沒讓碧姐兒跟前養着。”
其實她跟前養着的陳嘉倩也沒好哪裏去。陳勳雖然有微微的這種感覺,不過他的心目中,陳嘉倩總歸是比陳嘉碧才華好些、修養與氣度要強些。于是便也沒多說什麽,只道:“明日便到後堂向老太太報一聲碧姐兒身體不适,便送至她那佛堂處呆個半年吧!”
“半年?”陳嘉碧急了,她已經很疲憊卻掙紮着繼續撐着哀求道:“阿父便疼疼女兒吧!阿父身為正二品懷化大将軍,想必南平王不會拒絕的。”
“哼,想的倒好。”陳勳鼻子重重一哼。其實對于陳嘉碧,陳勳也是看好的。雖然嘴上嘲諷,可未嘗心裏不那麽想。
看出陳勳有所動搖,蘭夫于一旁,潑着冷水道:“南平王的母妃乃是柳貴妃,這王妃還沒王妃還沒定下來,怎能随便迎娶側妃,且柳貴妃出門名門,又是帝王的寵妃,她能看重一個庶女!?”
陳勳本還有絲想法的心,頓時冷了下來,道:“無論如何,先送佛堂禮佛為先吧!”
陳嘉碧跪那兒,此時內心雖然怎麽也想不明白,可是她也知曉之前想的那應對之招是沒啥用處了,想到接下來府上的都能跟着宮中教習,唯有她佛堂呆個半年。
她怎麽能夠甘心!
那麽她也只能破釜沉舟了,垂着頭狠了狠心,她轉頭便向陳嘉蓮挪步而去,哭的極為凄慘道:“蓮姐姐,是當初于所說那南平王所佩之玉乃是上品,吹奏起來有引百鳥之效。這才動了心的。如今這般,蓮姐姐可要替想想辦法,夫是不指望了,蓮姐姐憐一時想差,替求求三皇子或者公主,可好?”
對于陳嘉碧好似突然失控下的話語,陳嘉蓮雖然有些驚訝,卻也并不覺得意外,從陳嘉碧之前堵她的路,她便于心裏暗自想到陳嘉碧不會就這麽簡單,只為了讓她出面作什麽證!現她是知道了,原來陳嘉碧是打着這個主意!
“什麽!?四妹妹,說是蓮姐姐慫恿去向南平王讨要玉笛的?”陳嘉倩不真是唯恐不亂,有蘭夫的護航,她早忘了之前差點被陳勳怒罵,而且她也是将重點放到了陳嘉碧的前半句話,當下尖聲說道。
若說慫恿,陳勳與蘭夫都不會怎麽相信的。于是他們便同時靜默等着陳嘉蓮說話。
陳嘉蓮瞪着一雙無辜的雙眼,無知而又無措模樣道:“生來體弱又膽小,哪曾懂得什麽玉質好壞!?”
“之前三皇子于亭臺處一直與蓮姐姐閑聊,是與那時得知的。蓮姐姐難道忘了?”陳嘉碧緊緊抓着陳嘉蓮的衣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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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碧所說的并不是什麽秘密。
蘭夫與陳氏姐妹均看到三皇子對陳嘉蓮的特別照顧,當下她皺着眉,心想也許确如陳嘉碧所說,三皇子無意中告訴陳嘉蓮倒是有可能的。她想到這,便偏過頭,低聲快速并簡短的與陳勳道:“三皇子請蓮姐兒與亭中小敘,興許是那個時候得知也未嘗可知。”
蘭夫這樣猜想,陳嘉碧自然也是利用這種猜想。一時之間倒顯得順理成章。
而且陳勳與蘭夫同時又有一種認為,那便是陳嘉蓮聽聞三皇子無意的将南平王身佩南山之玉所籌玉笛後,又無意的将此信息告訴了陳嘉碧。
“即使是蓮姐兒無意告知與,那又如何?”蘭夫不希望陳嘉碧因禍得福進入南平王府,哪怕只是個小小的待妾,她都不願意。何況她也很氣陳嘉蓮那句‘夫她是不指望了’。于是她嚴肅的,頭一次即為了她自己又間接的幫了陳嘉蓮道:“難道得知此事,便可以讓厚着顏面向南平王讨要了嗎?”
“是一時情急。”陳嘉碧也心知如此,更心知蘭夫肯定是不會讓她好過的。于是她不過多理會蘭夫,直接還是拽着陳嘉蓮的袖子,回首對着陳勳道:“阿父!公主或是三皇子出面的話,那便不會讓阿父為難丢臉了。若是能成,不但挽回了顏面,且還于阿父是件好事。”
陳勳于一旁自陳嘉碧提到公主與三皇子,便沉默着聽着。公主他倒是不寄于厚望,可是三皇子不但與太子皆乃皇後所出,且還與南平王交好。
“公主阿母與三皇子表舅定是要見的。”陳嘉蓮抹了抹淚,一點兒也沒被嫁禍與逼迫的惱怒不耐,細聲細語,像是安慰陳嘉碧道:“莫說是為了求這件事,單就論那文家公子的行止,也是要與公主阿母與三皇子表舅說道一番的。”
26誰是傻子
這大半夜的,折騰了半天的陳勳并沒有回蘭怡園。
蘭夫眼看着陳勳于大廳起身之後,默然無語的便往廳外行去,她便也沉着一張臉,讓那些那些陳家姑娘各自散了回自己小院。
陳嘉蓮離走時,蘭夫若有所思的緊緊盯着她的身影,瞧了許久也沒有收回目光。
“阿母……”陳嘉倩沒有離開,今夜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明明應該倒黴到底是陳嘉碧,為何到最後是她比陳嘉碧還要被阿父不滿。看着蘭夫一直不理她,于一旁的她終于因等的太久而又怯懦又憤悶:“可要為作主啊!那兩串通一氣,借着皇家勢力壓。還真以為自己有皇家血脈了!她那阿母到底是不是先帝所生,還未為可知,這倒是先擺上譜、借上勢了。”
“住口,給跪下!”一直安靜的蘭夫,此時突然爆發出一陣怒喝,吓得外間的安嬷嬷與若桃慌忙将大門迅速掩上。
“阿母,怎地兇?”陳嘉倩自然是不肯跪的,相反她還滿臉震驚與委屈的盯着蘭夫,不服道:“哪有說錯了?”
“叫閉口,盡然還要說。怎地就教出了這等不知情勢的東西。”蘭夫這一整天心情本就不好,品茶會上被衆位夫蔑視的眼神看了一天,又因陳嘉蓮的衣着而被暗自揣度,最讓她拿不準主意的是陳嘉蓮,她實捉摸不透,到底這‘嫡女’是真 的不懂無知,還是裝傻扮豬。現下裏,她的女兒不但破壞了她原定的計劃之外,還将之前偷聽的話說了出來,這般愚蠢的,怎麽是她的女兒!?
“阿母之意,可是後悔生養了?”陳嘉倩一向自恃甚高,又自小被蘭夫寵愛着長大,冷不丁被如此斥責,當即有些無法接受,她根本就沒想過自反省,她只覺得被蘭夫深深的傷害了:“既然後悔,素性當出生時早些掐死得了。為何還要育至今日?”
“!”蘭夫發了怒之後,心底裏一股無名之火本來是 一些的,可是當聽到陳嘉碧這般回話,頓時又怒氣高漲,卻也只能壓低聲音道:“可知,初時隐于暗處偷聽便是不當,最錯之處,還将偷聽之話轉述出來。可知,今日阿父心底裏埋下了厭惡的種子,将來行事言語便要十分當心才是……”
“阿母也莫要指責愚蠢。”陳嘉倩不服依舊,甚至還對蘭夫反辱相譏,道:“若是阿母聰慧,也不會迫使她穿上一身俗衫了。沒得今日讓誤以為刻薄嫡長女。”
哪知她的性子看似沒變,實則為處事與以往大不相同。
蘭夫心裏這樣想,卻是不會說出來,對于陳嘉倩,她深深覺得自己将她保護的太好了。以致于她不但做錯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事。
“可知今日實則都犯了同樣的錯誤,那便是輕視她。”不管如何,終究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肉,她按奈住自己的脾性,強迫自己耐心道:“興許正如老所言,開竅開竅,到了一定年齡或經歷了一些事,便會使的心智上升。興許那蓮姐姐已經不是們之前所認為的那樣好欺與懦弱。”
“那又如何?”陳嘉倩依然不屑,不過因為蘭夫的看似妥協,她也沒有剛才那般鋒芒的對着蘭夫,道:“反正她的婚事是逃不掉的,那文姓公子那般模樣,再開竅又如何?”
“若是真希望她能嫁進文家,今日那般告之便會讓日後懊惱。”蘭夫覺得額頭有些疼,她道。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嘉倩明明蘭夫眼裏都差點輪為蠢貨了,可偏偏她卻依然覺得自己很是聰慧,道:“那婚事不是她那公主阿母為她訂下的嗎!?既然如此,她再去說道又有何用,只是平白的幫了四妹妹占了便宜。”說到這,陳嘉倩不禁想到陳嘉蓮答應下陳嘉碧的請求之後,便轉過方向告訴陳勳,自己多嘴将她的婚嫁對象告訴她之事,這才使得陳勳察覺到自己素來便有偷聽的行止。
“行了。也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