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見了婆婆就作揖就磕頭的。然如今再瞧瞧,一抄家,好個貪心的家夥,多少金銀玉器都是她悄悄從婆婆眼皮子底下截住的?”
房氏生來就比別人少了半顆膽,二奶奶這話叫她坐立不安:“弟妹,好弟妹,快別說了,這要是被公公聽見,你我加上兩個孩子可都沒法兒活了!”
“嫂子你怕什麽!”
二奶奶一臉憤憤不平:“上次鬧的那樣大,連公公都沒承想小岳氏那樣貪心,可結果呢?還不是沒了下文?要依着我的意思,東西一式三樣,每房一份兒,我也不多要,叔叔那份我也不惦記,可誰也別虧着誰。”
房氏僵硬的笑着,連連擺手:“弟妹千萬別算上我,我和大爺是沒那個膽子的!”
二奶奶在心底暗啐了一口,咒罵這房氏不識好歹,然轉念一想,他們本就是嫡出,多要一份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過眼下還不是與房氏鬧僵的時候。
二奶奶笑道:“這事兒暫且不忙,我早回禀了婆婆,婆婆自然有個定論。不過眼下還真有一件事要問問嫂子的意思。京中我娘家弟妹來了信,說靜心書院正收着女學生呢!我叫弟妹幫我們家三娘占了個位置,大嫂子可要為阿離籌謀籌謀?”
房氏眼前一亮。
靜心書院大名她早有耳聞,這書院只招閨閣少女,且名師如林,因從書院出來的少女要門進宮為妃,要麽嫁進侯門公府做了當家少奶奶,所以靜心書院專門将宮中請了不少德高望重的老嬷嬷做教席。
房氏早有心安排鄭離去念書,可靜心書院也是出了名兒的難進,這......
房氏不禁有些躊躇。
二奶奶遂笑:“我娘家弟妹出身襄陽王府,靜心書院的龔大家是襄陽王妃的義女,由王妃出面為阿離說情,龔大家必然應允。”
房氏心下歡喜,忙叫鄭離道謝。
二奶奶扶住了阿離嗔道:“又不是什麽大事兒,瞧大嫂子,弄的我怪臊得慌。若阿離真想報答......将來你三姐姐在學堂,你便多幫襯幫襯就是!”
二奶奶大約也只是客套客套,可誰也沒想到,這幾句話竟成了真。岳三娘被牽連進連環兇案,更被視為幕後黑手,眼見就要被拉去菜市口斬首,多虧鄭離的缜密,才叫岳三娘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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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後話,暫且不論。
只說當下,房氏與鄭離起身告辭,剛才還哭哭啼啼的二奶奶歡歡喜喜的将她二人送出院門口。遠遠地跑來個小丫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喘,鄭離一瞧,這不是剛剛險些将大伯母撞到的小丫鬟嘛!
她趕緊将房氏拉到一側,二奶奶和岳三娘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鄭離表示不解,唯獨房氏心下一暖,明白這孩子的用心。
房氏就想與二奶奶解釋解釋,方要開口,小丫鬟已經來至近前。
“奶奶!真兇,真兇抓到了!”
四人當下均是一怔,還是岳三娘率先回過神來,一把扯住了小丫鬟的領子:“可是害了父親的兇手?究竟是哪一個?”
“是二夫人身邊的青岚!”小丫鬟忙道。
“我就知道,二爺出事絕逃不了那母子倆!”二奶娘一跺腳,熱辣的眼光瞅着房氏:“嫂子随我一同去看個究竟!”
房氏想躲已然是來不及了,鄭離與岳三娘趕忙追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再次不請自來妙舞堂,誓要為岳臨書讨要個公道。
40、撒潑(600收加更)
妙舞堂這些日子以來可謂是多災多難,一切不順遂的事兒像洪水似的湧了進來,把小岳氏打擊的蒼老十歲不止。
她剛剛還在為岳臨書險些被花盆砸死而幸災樂禍,轉眼禍事臨頭,小岳氏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有人在南穿堂發現了兇手不小心遺落的荷包,按圖索骥,順着線索就找到了妙舞堂青岚身上。
岳雲開始還不願意相信,在他看來,小岳氏雖然有幾分不懷好意,可終究不敢對岳家的嫡子嫡孫動手,然而看到貨真價實的證據,也由不得岳雲不信。
正要召喚青岚來問話,管家娘子卻發現青岚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仰面倒在床榻上,大頭朝下,割開的手腕正汩汩流涕着鮮血,地面彙聚了一條小河,血紅色的小溪,腥臭無比。
岳臨書咬死這是殺人滅口,悲怆的祈求父親為其做主。
“父親,還請父親看在母親的情分上救救兒子!”岳臨書在地上長跪不起,今天要是不能把小岳氏扳倒,他怕再沒這樣的好機會。只要小岳氏死了,岳臨墨就是秋後的螞蚱,也蹦跶不了多久。
岳臨書這招以退為進顯然十分好用。
看着兒子的狼狽,岳雲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這個兒子來的多麽不容易,再沒人比岳雲還清楚。當初要不是子嗣艱難,妻子也不會為自己覓了姨娘,夫妻之情由此變淡,小岳氏的進門更是将二人關系降為最差。
高傲如岳雲不會主動低頭,大夫人這個女人更執拗,二人便這樣僵着許多年。
岳雲長嘆一口氣:“你想怎樣!”
岳臨書心下大喜,臉上卻猶挂着愁容:“兒子不敢妄言!”
岳雲擺擺手:“你是苦主,自然要聽你的意見。”
岳臨書見父親不是虛話,便試探道:“玄女觀慧沖師太為人公正,與咱們家又交好,若将二夫人交由她照料,定然不會錯!”
岳雲半晌沒做聲,岳臨書心下一急,又贅述道:“并不是叫二夫人長久的呆在玄女觀,只需住上一年半載,待二夫人想明白再接回來也無妨。父親既然有心栽培三娘,就不能叫未來太子妃的娘家出什麽龌龊事兒。”
岳雲幽深的目光盯着嫡子:“你要明白,将二夫人送去玄女觀,對你三弟的仕途來說意味着什麽!”
岳臨書有些心虛:“三弟遲早能明白父親一片苦心的。”
岳雲有些疲憊的揉着額頭上的青筋,揮手屏退了岳臨書。
岳臨書才出了房門,院子裏久候着的二奶奶便跑了過來:“怎麽樣?究竟怎麽樣?公公可答應了?”
岳臨書笑呵呵道:“雖然沒立即應承下來,不過看那樣子,父親大約也是忍無可忍了。我已勸谏将小岳氏送去玄女觀,沒有了她,你才好大刀闊斧的管制這後宅。”
二奶奶臉色驟變,甩手推來丈夫,語氣冰冷道:“二爺這是什麽意思?咱們明明商量好的,你出面求公公準咱們一家子跟大伯大嫂進京,現在卻說這種話......是不是嫌棄我在京城裏礙你的眼,巴不得我一輩子留在青州?”
岳臨書忙低聲安撫:“沒有叫你一輩子留在青州的意思,不過三年五載,待我在長安落穩腳跟,自然接你過去享福!”
“我可受用不起!況且也沒那個福分!二爺不妨依了我,不然大家鬧騰起來,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二奶奶早就察覺出丈夫這次回來有些變化,除了剛開始那兩日還肯與自己親熱親熱,過後就等閑不叫自己近身。丈夫帶回來的行李衣衫中又處處透着精致,貼己的衣物很像是出自一個女人的手筆,卻絕不是自己托人捎去京城的那些。
正因為心有懷疑,所以二奶奶才鐵了心的要跟着回長安。
“二爺要是不肯說,便由我去講。”二奶奶冷道:“妾身的母親也快過六十大壽了,嫁給二爺這些年,別說給母親侍奉湯藥盡盡孝心,就是見上一面都難。公公素來講究孝道,恐怕不會攔着妾身回京探望。”
二奶奶拂袖便往內堂中闖,岳臨書吓得趕緊去拉拽,奈何這二奶奶有把子刁鑽力氣,岳臨書一時間沒拉住,反被二奶奶摔了個倒仰。
幾個小丫鬟躲在暗處偷看,回去便繪聲繪色的與人說,主子們的笑話可不是日日都能聽見。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傳進了鄭離的耳中。
恰好青州的一個商戶采下來才冒尖兒的嫩蓮蓬,忙不疊送來岳家來孝敬。房氏怕寒,遂都給了鄭離。
正堂內,芬兒一面剝着蓮子,一面與鄭離道:“要奴婢說句公道的話,二奶奶鬧也鬧也好。那位看着過的是光鮮的日子,可背地裏吃的苦受的罪又有誰能明白呢?二爺在家的時候就與幾個大丫頭眉來眼去,二奶奶進門口狠狠收拾了幾個,這才好了。”
鄭離拈了一顆晶瑩鮮嫩的蓮子往嘴裏放,果然又嫩又甜。她笑道:“這你也知道?”
芬兒赧然:“姑娘別以為我年紀小不懂,我娘當年就在大夫人身邊當差,那會兒二爺也不過十五六歲,鬧的大夫人身邊的幾個丫鬟為他争風吃醋呢!可結果怎麽着,一個個都被大夫人打發去了莊子。命好些的,找個老實巴交的嫁了;命不好的,如今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