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蟲)
外頭的天已經透亮,屋內變得寧靜。
寧知星這才懵懵地從床上起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剛睡醒整個人都使不上勁,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呆。
雖然房間裏沒有鐘,但只要往已經用木棍撐開的窗戶外看上一眼,便知道這個點是大家都已經上工的時間節點。
昨天出門轉了一圈,也發生了不少跌宕起伏的大事,身體的疲憊讓她自然而然地起得晚了許多。
回憶了一會寧知星便想起了今天一大早,迷迷糊糊地哥哥和爸媽都輪流來和她說過話。
爸媽語氣溫和,說要她好好休息不要累壞。
而哥哥則是頗為興奮地說要去給小夥伴們炫耀一番寧振強從市裏為他帶回來的禮物。
雖說寧奶奶三令五申,可寧振強還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将寧奶奶的錢混着他私下和人交易拿來的錢,給全家上下都置辦了東西,而關于他自己的,他只依着寧奶奶挑了一塊耐用的布料,便把剩下的錢給帶了回來。
寧奶奶看着那一桌子的東西沒有歡喜,只有生氣。
她這可不是犯了小氣毛病,而是氣寧振強都到這歲數了,還對成婚半點不上心。
只是再多的氣,看着寧振強那乖巧低頭,一臉任罵神色的模樣時便也氣消了。
村裏目前的習慣,那找對象更重要的是看彼此的家庭而不是這個人。
就像是村裏那總是和他們別着苗頭的徐家,當初徐老二和寧振強同時相親見過面的姑娘,不就在徐奶奶的偏心保證,壓着家裏硬是把大兒媳的嫁妝質了出去又添了錢買了臺新的縫紉機把新媳婦給娶到手了嗎?
她私下當然會抱怨那老姑婆吃相難看,兒媳婦的嫁妝都強占,欺負家裏大兒子,可這想到寧振強還是個光棍漢,她心裏總不是滋味,那點酸楚在心裏晃來晃去,便又讓她壓下了那句罵。
當然,這也得感謝總能熟練引爆寧奶奶雷點的踩雷達人寧振濤。
他把落井下石的反派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在旁邊上蹿下跳各種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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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看看,二哥他就是不服你,不聽你的話才不買東西,要是我能和他一樣嗎?”
“哎,也就是我二哥這樣了,你說我,拿點獎品都聽媽您的分配,我二哥呢,就知道逆着您的意思。”
“媽,您別生氣啊,我幫你罵二哥。”寧振濤一臉狗腿,還把家裏那雞毛都快掉一半的雞毛撣子拿了出來,“您要是來氣,就用這打,省力!別要您手疼了。”
寧振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就着桌上放成一團的東西開始解說。
“媽,你的擦臉膏快用完了,我給你買了一罐新的。”落在桌上的第一樣,是個黃色扁鋁罐裝的潤膚膏,因為在省裏有工廠,價格不高又耐用,供貨也不緊張,是為數不同的通用護膚品,像是這麽一罐,就能用上好久,每年換季誰要是臉脫皮、手裂了,寧奶奶都會小心地挖出來一小塊幫着抹開。
“嫂子,這罐頭油是給你買的,上回哥說要給你買,我這記着就給帶了,大哥,我這給你帶了點麥芽糖,正好有賣,價格不貴,我記得你以前就好這口。”
“阿中愛跑,我正好遇到有人家裏小孩鞋買小了,就和他換了一雙,沒穿過的,就是穿了鞋帶,得撣撣灰。”
寧振強這些,大多都是去黑市換的,這就不用和家裏詳細交代了,否則家裏人肯定要操心。
“還有阿星,我買了些書給她,這孩子就喜歡看書,比振濤會讀書多了,我看她就喜歡鑽研這些,到時候叫振濤教她,沒準咱們家能出個文曲星呢!未來去城裏吃商品糧去。”
吩咐完一圈,寧振強這才慢悠悠地拿出了壓在最下面的東西:“媽,這是你要我買的報紙,我去買了個相框,到時候把他挂牆上,就挂您屋。”
他低眉順眼,活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家裏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多,我這也還不着急,媽,你要罵我要打我都好,別氣壞了,振濤說得對,我不争氣。”
寧振濤還來不及看那報紙,就順着二哥的話說:“也還好吧,二哥也沒有很不争氣,就是比我要稍差一些,以後改了就是。”他還賣弄了下文采,“知錯能改就好,以後可要聽媽的話。”
他這話才落下,就被寧奶奶不輕不重地錘了能下:“要你教你哥做事?你自己做得很好?我要你好好幹活你好好幹沒?”
“我看啊,這全家就沒人比你更不聽話。”寧奶奶的手指一戳,正中寧振濤的額頭,“你什麽時候不嫌苦不嫌累,我才能開心起來,還拿雞毛撣子呢!咋滴,還非要我打你二哥你才開心啊?什麽人呀!你看看,你二哥對你多好。”
寧奶奶的唠叨持續了很久,寧振濤低下頭,并不纖細的身軀顯出了可憐無助的模樣。
記憶回籠,寧知星将目光放到了枕頭邊的那一疊堆起來比枕頭還要高一些的書上。
她直到現在還能記起當看到二叔從包裏掏出這堆書時的那點錯愕和感動,她甚至不知道,二叔什麽時候悄悄跑回去買了這些。
這些書上,是沉甸甸的心意,而她能做的,便是珍惜這份心意,好好地運用這些書。
想到這,寧知星也不耽擱,換上了出門的衣服,在裏頭選了兩本,抱着就要出門。
昨天晚上反派改造系統給了她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她現實裏所看的書、學習的知識,也可以在改造系統中具現複習、學習——這也是為什麽她都不用看,就能在這裏頭選出書的原因。
壞消息是,昨天二叔的見義勇為并沒有帶來明确的改造值變動。
對此,寧知星拍桌起義,勢要維護自己的消費者權益。
系統照例給了詳細的解答:【本系統的改造值計算公式詳細準确,絕對沒有疏漏,改造值是社會評價的具體反映,不留名的做好事對社會評價沒有實質影響,改造值也不會有變動。】
【就像在宿主您所在的時空中,有古人因故遺臭萬年,在翻案之前,始終是衆人心中的惡人。】
寧知星陷入沉思,無可反駁,只能接受。
不過好在之前已經盡情兌換了一波,目前對改造值還不是那麽緊缺,否則就算是系統說得再有道理,她也要力争到底。
“阿星,你起啦!”
寧知星才推開門,就直接被吓得心髒一停,往後一跳,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她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喊她的是小叔,小叔的手上還抓着根雜草,旁邊的地上還有一堆可疑地被丢在地上的小草。
寧振濤也被吓了一跳,确定寧知星沒摔倒才松了口氣,他趕忙把手上的草一丢,正打算用腳把剛剛撥弄的小草一攏遮擋,就想起來今天負責打掃衛生的人是他自己。
他便強行裝作自然,彎腰把草撿起,塞進口袋,準備等等丢到外頭。
事實上剛剛的他,正在進行神秘的“草占蔔”,正在用丢草的方式計算自己到底能不能戰勝一生之敵,自家二哥。
畢竟昨天晚上,他居然又雙叒被二哥陰了一把。
他特地撿了正正好數到“可以”的小草數量,可卻偏偏在知星出來的時候被喊了暫停。
寧振濤伸手往口袋一摸,一切解釋歸他自己所有,反正他是丢進口袋了,所以有朝一日,他一定一覽衆山小。
“小叔,你怎麽沒去上工呀?”寧知星從桌上摸了被碗蓋着的半塊米糕,邊吃邊問,“這都好晚了。”
“小叔這不是在等你嗎?想帶你一起去豬圈看小豬呢!”寧振濤理不直氣也壯地應道,絲毫沒有騙小朋友的羞愧感覺,“縣城裏派來的技術員不習慣村裏的環境,每天都從縣裏過來,他到豬圈會晚點,我特地等他呢。”
技術員會晚來是真的,他是在趁機摸魚也是真的。
反正他最近的工作是配合技術員,學習全新技術,那什麽,配合管理員時間上班這不也很正常嗎?再說了,這也是順便截胡小侄女,小侄女不去,他養豬都提不起勁了。
寧振濤這是不知道後世有帶薪如廁的說法,否則他一定會将提出這說法的人因為知己。
寧知星瞥了眼小叔,就知道小叔準保是在想偷懶的事情,畢竟每次,小叔只要一偷懶成功,就會露出和她當初鹹魚享受人生一模一樣的快樂笑容。
想到這,寧知星悲從心來,心裏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她的鹹魚生活已經在逃很久。
不過不打緊,等到提高家人的社會評價,改變屬于反派的人生,她的鹹魚人生一定會回來的,她相信。
“阿星,你會陪小叔去吧?”寧振濤眨了眨眼,厚着臉皮地賣起了萌。
能用的方法就是好方法,管他在侄女面前裝可憐是不是厚臉皮呢!經歷過昨天親哥綠茶表現的他,已經升華了。
二哥的方法很好,但現在是他的了!
寧知星咽下最後一口米糕,擦了擦嘴:“會,咱們出發吧!別讓技術員等我們!”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寧振濤一本滿足,他牽着小侄女的手,順道把她手裏拿着的書接過。
寧振濤瞥了眼書,這書是二哥給小侄女買的,叫什麽《科學實驗》,看着就是他沒什麽興趣的書。
……
“小玉,你,你走慢些。”徐珍抱着盆走在小妹的後面,額頭上已經冒出密密的一層汗。
徐玉不耐煩地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向身後的姐姐,她的手上拿着的雖然同樣是盆,但和徐珍手上的就不太一樣。
徐珍手上的,是幾乎有她半個人大的紅棕色盆,單看盆本身就挺重,更別說裏面還放着幾乎站了三分之二空間的衣服。
徐玉手上的這個,則是洗臉盆的大小,上面的花紋也本身的顏色已經脫落,裏面的衣服倒是裝得勉強算滿,可看着就要比徐珍手上的少上不少。
徐珍負責洗的,是家裏大人的衣服并堂弟的尿布;徐玉洗的則是他們三個孩子的衣服,尿布原先是分給徐玉的,只是她嫌髒,又嫌多,便丢給了徐珍。
徐珍每每想反駁,在看見徐玉頭上的傷疤時便會把話吞回去,徐奶奶只要家裏的活有人幹就行,至于是誰在幹,她可不管,就像是現在兩個孫女幹的活不少都是原先吳桂花的活,她完全沒有插手的想法。
“我,我好了。”喘勻了氣,徐珍勉強地沖着妹妹笑了笑。
迎接她這讨好的笑容的,是徐玉随意拉扯了一下的嘴角,和立刻開始往前的步伐。
徐珍跟在後面低着頭,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那天在狠狠地推妹妹那一把時,其實她根本沒有想到可能會造成的後果,更想不到事後會發生的連鎖反應。
當時她心裏委屈,想在妹妹身上發洩自己的情緒,在發覺事情的後果承擔不了時,她便只想逃避。
後來在意識到自己差點害死妹妹時,她大腦一片空白,尤其是每次看到妹妹頭上的傷口時,她總能想起那天妹妹醒來後不久,趁着只有兩個人時抓着她說的那句:“你是個殺人犯!”
現在的妹妹和從前很不一樣,哪怕是做了錯事也好像總能翻篇。
就像前兩天,妹妹明明要奶奶他們不開心了,卻又能讓二嬸替她說話,只是她覺得自己和妹妹好像越來越遠了。
想着心裏的事情,徐珍都沒發現妹妹停住了腳步,她順着妹妹的眼神看,瞧見的是穿着和村裏人風格截然不同的男人。
“那是縣裏來的技術員。”徐珍才剛說完,忙又把頭低下,她又給忘了,家裏現在不讓說豬圈那的事情。
徐玉:“我當然知道。”
徐玉一邊往前走一邊細細地思索起來。
她現在的日子實在是太糟心了,吃喝都不能滿足不說,還得看家裏人的臉色,各種幫着幹活,說到這,她就氣起了那本書。
書裏提到的只有在重生後的原身幹涉下,徐家避開了不少危機,将這些問題轉嫁給了寧家,尤其是在男主和男配先後出現後,連之前偶爾要讀者擔心的翻車危機都沒有了,徐家更是越過越好,這越過越好,指的可不只是有錢,還有工作、家庭情況的全方位改善!
就連現在怨婦一般的吳桂花,也在後來老蚌生珠,成功得難,在擺脫了絕戶之稱後,心态平和,重新奪得了屬于她的家庭地位。
而那時候,重生的“徐玉”身為給家裏帶來好運的福星那叫一個備受寵愛,最後她愛□□業雙豐收,背靠可靠娘家,又有貼心婆家,哪怕是書結局時沒提到未來的事情,讀者都可以猜到徐玉的孩子必然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成為未來的富豪。
看,這未來多美好?可問題是書裏動辄就是光陰似箭、時光流逝,幾個月過去,卻沒有寫出這幾個月一直到發家致富前,徐玉居然還得幹家務活,還得幫着勞作——沒準未來還要下地種田。
雖說幫家裏幹活這在村子裏是很平常的事情,可徐玉一點都不想受這樣的苦。
書裏的那個徐玉,對這樣的生活很是滿足,可現在的她,只有不服和恨不得一切立刻過去。
徐玉只要想到自己居然為了能多吃半個水煮蛋,讨好二嬸,還得忍着魔音繞耳照顧那只知道哭的堂弟就一陣無語,這要是還在現代的她,別說是為了個水煮蛋了,就是為了個燒烤,她也決不能夠幹這些。
之前是她想差了,老想着按着攻略慢慢走,等到能念書獨立,再做打算。
可其實她完全不用這麽等待,可以主動出擊,對劇情做出不少幹涉。
就比如原著裏的男主和男配,那是得到很久之後才能有緣遇見,但誰說這輩子就不能先行接觸?
再比如說那寧振強,做的不就是私下投機倒把,偷偷倒騰山貨去黑市賣的事情嗎?
這誰做不得?
她還記得在原著裏,這位心機頗重的寧振強,平日裏小心僞裝自己的獠牙,裝得一副普通老實,算是寧家裏名聲不好不壞的一位,又憑着這副包裝結交了不少人,這才能在之後的那場危機裏趁亂出手,積累下發家的第一筆財富。
然後自那之後,像是吞金的貔貅般攬財無數,帶着整個寧家蒸蒸日上,可以說整個寧家後來能發達,能夠恃強淩弱這麽欺負徐家人,那就是靠得寧振強有錢。
要她說,若不是寧家人有錢,不少事就根本不會發生!
想到這,徐玉便露出确定的神情,她可得早早布局,不能讓寧家人把便宜占了去。
徐珍看妹妹不對勁,有些擔心,手上雖然吃力,可也加快着步子盡可能地保持和妹妹在同一條線上前進。
她側頭看了眼妹妹的表情,忽然冷得一抖。
她怎麽覺得妹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吓人?一定是她看錯了吧!
……
廖旭東是C市畜牧站的正式員工,之前到省城進修過的他是進修班裏成績最好的一個。
這次農村擴大養殖這事領導都很重視,廖旭東的進修也很詳實,他們的老師還有特地從外省畜牧場接來的老員工,從接生到殺豬,挨個教好,考試不過,連證都拿不到。
廖旭東進修畢業當天,熱淚盈眶,誓為畜牧發展做貢獻,他告訴自己,要保持謙虛的态度,和當地的同志們交流學習,取長補短,共同進步,要是能從當地的同志們那學到一些他們的優秀實踐經驗,那就是好上加好。
可他的雄心壯志在開始技術指導後,便就徹底碎了。
長水縣是他做技術指導的第二個縣城,而大河村,是他到長水縣被安排到的第一個村莊。
想到在上一個縣城的經歷,他就無語凝噎。
他遇到過看着他一臉小心,在他從頭到尾講完時還一臉迷茫的。
當時他就耐心詢問:“那你是哪裏沒有聽懂?”
而對方不好意思地笑笑:“技術員,我都沒聽懂。”
這倒是不打緊,也就是從頭再細細地講一遍,可當他橫講豎講,白話講、方言講,畫圖講,對方都露出迷惑眼神時,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遇到過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聽歸聽,可從頭到尾至少要反駁廖旭東的觀點不下十次,哪怕廖旭東努力解答,對方也是一副“我有我的堅持,你不懂”的表情,或是直接說廖旭東不懂他們當地的情況,這些派不上用場。
這點廖旭東倒是也能理解,所以他便謙虛地問有哪些東西不适合當地,他先想辦法解決,不行的話也能去問老師不是?可對方只是看着他露出“說了你也不懂”的表情,然後說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你是技術員都聽你的。
還有甚至就随便點了個來聽的,聽課的人一邊聽,還在下面打着毛線……
他試過發火,可是他臉嫩,又是外來的人,最後總是只能接受現狀,不再“指手畫腳”,他臨走的時候,甚至還意外聽到村裏人說,他這是外行人指導內行人,還說什麽看他長得那麽年輕,一看就什麽都不懂,估計是才學了點東西就來班門弄斧。
總之,他現在已經是心如止水了,只希望他的講課能多少幫上人。
這次到了長水縣,在聽到李站長說大河村的養殖規模時他吓了一大跳,他還來不及問兩句,就看李站長格外驕傲地說,大河村的養殖員特別愛學習,特別上進。
等帶着豬到了大河村,又聽村裏的呂大隊長好生誇了他們村的養殖員一頓,還把那張登載了對寧振濤誇贊之言的報紙拿出來秀了一圈。
只是昨天廖旭東被安排的工作是将豬送到各個村落,他便也只是和那位傳說中的大河村養殖員打了個照面連豬圈都沒去就離開,只是當時驚鴻一瞥,他實在沒看出對方有什麽與衆不同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廖旭東稍微整理了下一路風吹着有些亂的頭發和衣服。
□□裏寫了,世界上怕就怕認真兩個字,不就是失敗嗎?沒什麽大不了,他要認真對待每一次培訓。
給自己喝了雞湯重新振作起來的廖旭東往豬圈的方向就去,身經百戰的他對于見到什麽樣的場景都有了心理準備,不過在看到眼前一幕時,還是愣住。
昨日混了個面熟的養殖員寧振濤此刻正蹲在地上,捧着本書和旁邊紮着雙馬尾的小女孩在說些什麽。
“技術員,您來啦!”寧振濤瞧見廖旭東眼神一亮,活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把書一合,熱情地伸手就要和廖旭東握手,“我這自己摸石頭過河,期待您來很久了!就希望您能指導我提升我目前的技術呢!”
廖旭東昨天已經為寧振濤的年輕震驚過一回了。
而現在讓他感慨的,則是寧振濤的神采飛揚,盡顯蓬勃少年氣質,尤其是那雙眼,寫滿了期待和求知欲!
在一瞥他手上那本書的名字。
廖旭東篤定地想,這一定是個熱愛知識,渴望為國內畜牧業做貢獻的人,李站長和呂大隊長說得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上夾子,所以更新可能會移到晚上,和大家說一下哦~
感謝在2020-10-30 05:24:44~2020-10-31 08:22: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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