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小女朋友
時笑明明心裏想着是一定要決絕一點,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可是到了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不受控制的有些貪念這點感覺。
可她又知道,這種感覺保溫的時間并不會很長,但還是有些沉溺。
直到秦肆終于肯松開她,攥着她的手問:“晚上吃飯了嗎?”
時笑靜靜地站在他面前,垂着眸,半響才點了下頭。
“我可還餓着。”秦肆深深看她一眼,有意跟她故意賣慘,想看看這丫頭是否會心軟:“為了想辦法找到你,忙活了我一個晚上。”
一提這茬,時笑才又好奇起來,他是怎麽想到讓小葉去給她傳話的,聲線漠然道:“你女人緣可真好,連我室友都認識。”
秦肆像聽到了個笑話,輕巧解釋道:“可不是我認識她,是她以前給我打過電話,說自己是你們A大的,我才讓小林給了她點好處,把你給騙了出來。”
小林是他那位美女秘書,時笑知道。
但聽秦肆這麽一說,她又不禁有些驚訝。
小葉給他打過電話?
這麽一來,她又想起很早之前自己弄丢了他的名片,後來怎麽找也找不到,問宿舍裏幾個人都說不知道。
想起這茬,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過來什麽。
當初該不會是被小葉趁她不注意偷偷拿去,或者撿到了沒告訴她,故意把名片給偷藏了起來吧?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感覺除了小葉應該不會有別人了,畢竟寫匿名舉報信舉報她傍.大.款的事都做得出來,偷拿名片又算什麽。
這人還真是人品難言,原來從那麽早開始,就已經在私底下對她開始耍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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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她是你室友?”秦肆認真問她。
時笑淡淡地“嗯”了聲。
“那她怎麽知道我電話號碼的?”秦肆輕刮了下她臉頰:“是不是你給我透露出去的?”
時笑皺皺眉:“我才沒這麽無聊。”
秦肆這會兒演到了興頭上,繼續饒有興致道:“我想你也不會這麽傻,把自己男朋友的聯系方式随随便便就推給別人。”
“.....”時笑瞪他,因為他這一句“男朋友”,臉頰微紅。
秦肆也點到為止,收斂起了吊兒郎當開玩笑的痞氣。
見她穿得單薄,一雙手被他捂了這半天才有了點暖氣:“行了,今天早點回去休息,過兩天杜彥酒吧說是要搞個什麽明星代言活動,到時候來接你一塊兒去玩。”
時笑沒有答應他,也沒拒絕他。
她想着就算他沒說這話,到時候杜彥和龔明肯定都會給她發信息,找各種理由喊她過去玩兒的。
于是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悶不吭聲地轉身就準備走。
“等下。”秦肆拉着她的手沒放,又臨時囑咐她一句:“手機別總是老關機,不然下次找你還得費勁讓你室友幫忙。”
他也沒細問她手機關機,是因為自己被她拉黑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這對他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想跟她和好,讓她能和過去一樣開開心心,乖乖地待在他身邊。
時笑想了下,沒告訴他手機被偷的事。
她知道,她一旦說了,他肯定又會給她錢或者給她送個新的。
她實在不想欠他更多了。
這天回去以後,她也沒把他說要在這附近買房子的事情真當回事,想着他充其量就是為了哄她随口一說。哪可能真為了每次能方便找到她,一擲千金就在A大附近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說置辦一套房産會置辦一套房産。
可沒過兩天,她一大早上在去上課的路上接到一中介公司的電話,對方介紹自己是房産中介的經理,口若懸河地給她吹了半天,最後又問她什麽時候有空,要帶她去看看A大附近那幾個比較有名樓盤的精裝房子戶型。
時笑當時都懵了,問人家打電話給她做什麽,她又買不起。
對方才說,是受了秦肆的秘書林小姐所托,讓他帶她去選自己喜歡的戶型,然後就可以敲定簽合同了。
時笑當時只有一個感覺,秦肆可能真的是瘋了。
後來,她當然是沒去。怕再被打擾,幹脆把手機又給關機了。
至于這事之後怎麽處理的,她沒有問過,秦肆也沒跟她再說過,以為就會這樣無疾而終。
直到杜彥酒吧做活動那天,正好是周六晚上。
這次杜彥是下血本請的一線明星過來做宣傳,顧客從中午開始就等着開門營業搶位置了。
杜孟輝擔心沒怎麽有經營經驗的杜彥把事情搞砸,便囑咐秦肆這天一定要親臨現場,幫忙看着點場子,怕杜彥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眼看着離晚上開場時間越來越近,那位明星大咖也已經到了後臺休息室,秦肆不方便走開,便安排了司機過去接時笑。
結果路上堵車,走走停停。特別是到了酒吧街,不少人為了去看明星,直接把那一條路都堵得水洩不通,交警艱難得維持着交通秩序,時笑坐在寬敞得車子裏,望着窗外人山人海,想着自己真是幸運,怪不得杜彥上次諷刺她,說她不識擡舉了。
這若不是因為秦肆緣由,她哪可能享受這般待遇。
大概換作任何一個女孩子,只怕都會覺得受寵若驚,她心裏又何嘗沒有這種虛榮感呢。
但是她卻并沒辦法真正的快樂起來,就感覺這一切,都好像是自己騙來的,總有一天會被人撕開真面目,被衆人嘲笑辱罵。
可最終,她還是沒戰勝心裏的矛盾,坐進了這輛車裏。
車子龜速前行,終于進了地下停車場。
司機回頭跟時笑交代:“你給老板打個電話吧,看這樣子,你想從正門進去大概是很艱難的,只有他能帶你坐內部電梯上樓。”
時笑想了想也只能如此,跟他道了謝,便依言給秦肆打了個電話。
秦肆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忙過一陣才坐下來休息。
半弧形的卡座沙發裏,坐着十幾個衣着光鮮靓麗的男女,都是互相認識的兄弟朋友們,杜彥專門給這群人留的最佳席位。
秦肆正和幾個男人聊着今天這場活動的效果,比預想中的還要成功。只怕過了今晚,整個A城都會對這家名為“月色”的酒吧耳熟能詳。
幾個人聊得正高興,秦肆突然感應到兜裏手機的震動,掏出來看了眼。
酒吧裏人聲鼎沸,音樂震天。
秦肆接通後只簡短問了一句人在哪兒,然後要她等着別亂跑。
挂了電話,他随即便可滅了煙頭,拎起一旁的外套起身。
坐他旁邊的一男人露出一個頗為詫異的表情:“什麽人物啊?還讓秦少親自去接?
秦肆唇角微勾,笑意不明,邊披外套,邊往外頭走。
另一個男人瞅一眼他背影,猜測:“肯定是今天重要角色,不然誰有這麽大面子,能讓三哥随叫随到?”
在場的肖霖和龔明是都見過時笑的,但肖霖是完全沒想到秦肆會是去接一個女人,所以沒吭聲。
倒是龔明,雖然知道時笑現在和秦肆的關系好像有點問題,但是一想到之前秦肆曾經為時笑做過的一些比較出人意料的事情,便随口接了句話:“那也說不定是女人呢。”
他這句話一出,衆人都安靜了一瞬,然後又都十分默契地付之一笑,紛紛都說不可能。
“你說別的我可能還相信,你說秦少為了女人甘下神壇?”說話的那人連連擺手:“不可能。要真有這份耐心,何至于現在也沒見他找一個。”
因為秦肆二十八了都沒正兒八經地談過一次戀愛,更因為文悅榕的事,讓他在圈子裏出了名。所以大家夥私底下都說他心裏只是工作,估計在這方面有些冷淡,所以你傳我我傳你,最後就形成了個統一的傳言:秦家三少,睿智矜貴,穩重自持,年輕有為事業蒸蒸日上,唯獨對女人寡情冷漠從不上心,寧愛江山不要美人。
所以龔明這麽一說,大家夥都沒一個肯信的。
可龔明卻力争:“他找過女人啊,只是你們沒見過。”
“你說文大小姐?”
“不是。”龔明說:“是個很漂亮很仙的小妹子。”
衆人不信:“真的假的?”
龔明一攤手:“不信可以問彥哥,他可熟悉了。”
杜彥這會兒在後臺招待那明星呢,不在場。
于是肖霖接了句話:“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之前好像見過一次。”
在度假山莊,他好像還和那妹子說幾句話,喝茶的時候。
他還隐約記得,那小姑娘還是A大的學生。不過的确是長得漂亮,他和杜彥當時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聽了肖霖這麽一說,大家都開始熱火朝天地讨論,不禁好奇那妹子究竟是什麽樣的天仙,能打敗文家大小姐,成為秦三少爺的心頭好?
然後沒過多久,就瞧見秦肆帶着時笑上來了。
時笑雖然不知今天會莫名成為一群人得焦點,但因為知道今天要來的場合,所以出門前也算是正兒八經地打扮了自己一番。
剛洗了頭,梳理整整齊齊的短發又柔又順,細碎的劉海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抿着嘴唇時臉上會出現一對若隐若現的梨渦。
一身版型會很好的中長款米色毛呢外套,是過年時候姐姐送她的新年禮物,裏面配一套白色V領毛衣和黑白相間的格紋百褶裙,腳下是一雙黑色短靴。
大概是之前跟在秦肆身旁鍛煉出來了,現在無論到哪兒身上都多了一股自信的氣質,走路的姿勢絲毫不扭捏拘謹,腳步輕松。
衆人看着秦肆懷裏攬着這麽一位乖巧又可人的小姑娘,都有點傻眼。
有人甚至忍不住卧槽了一句:“鬼他媽的說他對女人不上心...你們瞧瞧這架勢,明擺着就是在跟大夥兒秀呢!”
等秦肆攬着人過來坐下以後,在座的年輕男女都忍不住偷偷往時笑身上打量。
時笑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尴尬,這群人裏頭除了龔明,她就和肖霖有過一面之緣,其他的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中間有人故意開腔:“第一次見秦少帶女伴哦,不介紹介紹大家認識認識嗎?”
時笑緊挨着秦肆坐着在,在來之前她也沒想過是這種場面,更沒想到下一秒,他會向他的朋友們大大方方的介紹她:“我小女朋友。”
他這一說,大家都開始哦哦起哄。
唯獨時笑詫異地看向他,異常不知所措。
秦肆看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并不解釋今天為什麽要擅作主張在這種場合像所有人公開承認她的身份,并且還沒有提前跟她有過任何透露和商量。
這大概就是他們這種所謂成功人士共通的強橫個性吧,自己想達到的目的,不會給別人選擇和拒絕的機會。
而他也很了解,時笑肯定不會在這種場合直接拆他的臺。
更何況被他這麽一鬧,在場這麽多人都看着呢。
時笑倒也很擅長維持場面功夫,詫異過後,很快便調整好得狀态,溫和又禮貌的對大家都笑了笑,配合着他把這場戲給演下去。
後面有人敬她酒,她也沒管自己能不能喝,都悉數接受了。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最近精神壓力大,她喝着喝着就有些放縱了自己,想嘗試一下,酒精是不是真的能夠澆滅心頭一些愁緒。
也知道有秦肆在,即便是喝多了,他也會護着她的安全。
秦肆看她有心灌醉自己,也沒攔着。
這段時間他想方設法哄了這麽多天,說實話也有些哄累了。幹脆就借着這麽個機會,一不做二不休,讓她沒有再矯情的退路,故意來了這麽一出。
見她并沒有掉鏈子,還配合着他跟大家夥兒聊天喝酒,他覺得自己對她是真的又多了幾分
喜歡。
後來,時笑真喝多了。
雖然是專門為女士準備的低濃度果飲,但時笑以前幾乎是不碰酒,所以沒喝多少就開始腦袋暈得厲害。
她都不知道最後怎麽就躺進了秦肆的懷裏,他那天裏頭就穿了件襯衣,她發燙的臉頰貼在那柔軟帶着溫度的面料上,滿腦子都是他身上清雅的體香,是一股讓人沉迷的氣息。
之後也不知道他們玩到了淩晨幾點,時笑只迷迷糊糊記得是被秦肆抱着放進他車裏的。
她其實沒有醉得很徹底,腦子裏還是有點意識,就是不願意醒,但怎麽也睡不踏實。
淩晨得路況已經有了很大得好轉,車子一路平穩得行駛着,時笑也不知道秦肆要帶她去哪裏,想着應該會和以前一樣給她找間酒店先安置。
秦肆其實也喝了不少的酒,酒氣熏熏地抱着她,但比她清醒很多。
他回頭瞅一眼車窗外,馬上要到家了,低聲問她:“能不能走路?”
時笑終于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慢慢伸起腦袋往外瞧了眼,然後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從他懷裏坐了起來,望着窗外陌生的小區環境問:“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