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抱着舒服
秦肆說的那個有意思的地方,時笑心想,就算不是什麽讓人浮想聯翩的地方,肯定也是個暧昧恒生的娛樂場所。
就因為他說得那麽含糊不清,導致她這天晚上回來還做了個心驚膽戰的怪夢。
她夢見還是在上次那家酒店的房間裏,秦肆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的夜色和燈海,構成了一副龐大而壯觀的背景。
他背對着她,聽見她進門的聲音,微微側過頭,側臉輪廓在朦胧的燈光下勾勒的越發流暢立體。
時笑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急促了起來,站在原地沒敢上前。
秦肆的聲音,在夜色下十分低啞性感地響起:“怕什麽?”
時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如擂鼓。
她動了動嘴唇,可是沒有發出聲音。
然而下一秒,又聽秦肆略帶嘲諷地問:“你處心積慮這麽久,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麽?”
時笑只覺血液往腦子裏一湧,心髒好像在那一刻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
被這個夢給吓醒後,後半夜,她始終都沒再睡着。
**
秦肆是完全沒想到小姑娘會把他想得那麽壞,雖然他自認為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把人親完,扭頭就不認賬。
其實一開始他沒打算周末帶她一起出去,這不去了醫院,一看丫頭片子從所未有的在他面前委屈巴巴的控訴,心一軟,就當是這段時間對她的忽略道歉了,讓她也見見他的朋友,或許會多一點安全感。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醫院,每天巴巴地等着他回來的文悅榕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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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件事上,秦肆也自知對文悅榕的确狠心了一些。
只是他不狠心,耽誤的就會是兩個人的時間,最終也只會是兩敗俱傷。
之前在A城的時候,文悅榕幾乎每天都會跟他打電話要求見他。
沒辦法,人剛受了重傷還沒康複,于情于理上,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給別人精神上的打擊。更不想被家裏人指責冷血,成天在他耳邊唠叨。
但他能以工作忙為由推脫過去的,都拒絕了。包括這次去北京,原本兩天前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說實話,自從那次她鬧到公司以後,他甚至開始反感再見她。
但現在人已經回來了,他們之間又有不少共同的朋友,不去一趟醫院好像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兩家多年的世交關系還在,文悅榕又給他發了幾次信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可今天他過來醫院的時候,文悅榕卻并不在病房裏面。
護士臺的護士說,文悅榕最近病情大有起色,每天晚上都有堅持去做康複治療,這個點應該是在康複科。
秦肆把東西留下就走了,證明他來過就行。
乘電梯下樓的時候,幾乎和文悅榕是擦肩而過。
他剛下樓,她的護理推着她從另一座電梯裏出來。
文悅榕剛剛的确是去了康複科,才剛到,就接到戴亞成的電話,說一會兒要來找她。
回到病房後,她瞧見櫃子上的果籃和花束,條件反射想到的就是秦肆,可這一次,她沒有急着找他,只是上微信給他發了條信息,說了聲謝謝。
沒過一會兒,戴亞成就拎着一個文件袋來了。
文悅榕坐在輪椅裏,戴着帽子,因為做手術當初頭發被剃光了,但這對她的顏值也并沒多大的影響,仍然有種病态美。
她從那束花上轉移視線,看向戴亞成。
戴亞成先喝了口水,才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跟她說:“目前查到的一些證據都在這裏,雖然還不太充足,不過也差不多能證明那個叫時笑的女孩子接觸秦肆并不單純。”
說着,他把手上的文件袋遞給文悅榕,看一眼她膚色蒼白的臉,心裏不無心疼。
文悅榕低頭看了眼文件袋,緊緊拽在手裏,然後才擡頭看向戴亞成,對他笑了下:“謝謝。”
**
周六這天,當時笑跟秦肆真到了他說的那個有意思的地方,她才深刻反省,自己當時胡思亂想的有多麽離譜。
路上秦肆告訴她,那個地方其實是他一個朋友他爸幾年前開發的度假山莊,離城區有點兒遠,在郊區,但環境是真的好。
當時時笑心裏還是忐忑的,他帶她去度假山莊,地方又這麽遠,晚上會不會要在那裏過夜?
這麽一連想,她又想起了那個夢。然後偷偷看一眼秦肆,小臉不受控制地就紅了。
路上秦肆也有注意到她不自在的變化,他心裏清楚小丫頭可能是在胡思亂想。
但他不能直接戳穿,就故意問她:“感冒還沒好徹底麽,臉這麽紅?”
“.....”時笑假裝鎮定地解釋:“可能是車裏空調開太高了。”
秦肆也不動聲色,還配合的關了空調。卻在她沒注意的一瞬間,無意識地掀了下唇角。
那個地方的确是有點遠,開車都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其實山莊冬天的景致不是太好,遠遠望去,滿山樹枝荒涼,還有未化完雪的一片片白色。這種地方,其實除了冬天,其它三季都有不同的風景,只是現在來的不湊巧。
山莊裏人也不多,沿路沒瞧見幾個游客。這樣也好,安安靜靜也是一種不同的感受。
不過秦肆說,他叫了幾個朋友,要晚一些才過來,他先帶她去參觀一個好玩的地方。
時笑跟着他七彎八繞,來到山莊最深處的一棟別墅前,還挺隐蔽。
他們才剛下車,大門就開了。
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從裏面迎出來,笑着跟秦肆打招呼:“最近忙什麽呢,好久都沒來了。”
說完,又瞄了眼跟在一旁的時笑,禮貌地點了點頭:“這天兒太冷了,趕緊進屋吧。”
別墅裝修是中式的格局,庭院也挺大,高牆封閉。
白牆青瓦,色澤樸素,搭配着木質欄杆,有一種古樸的美感。
時笑跟在秦肆身後穿過庭院,真正走進了大門,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一下子都呆住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眼望去全是滿牆的圖紙,層層疊疊。設計圖,線路圖,不同顏色标注的筆記,各種外文的論文資料以及文獻。
客廳正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會議桌,會議桌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星球模型。
左邊一側牆邊放着沙發茶幾,是休息區;右邊一側是四五張辦公桌,幾個年齡相仿的男人,或坐在各自的電腦前敲打鍵盤,或聚在一塊開會探讨。
時笑望着一滿屋子壯觀的景象,張口結舌。這哪裏是別墅,分明像是一個工作基地。
發了半響的懵,她才壓抑住心裏的驚嘆和好奇,小心翼翼地跟上秦肆他們往裏頭走。
大家見秦肆來了,都放下了手裏暫時的事情,跟他熱絡地打招呼,異口同聲稱他為:“老大”
然後衆人的眼睛,又免不了落在了他身後的時笑身上。
秦肆跟大家點點頭,算是回應,然後帶着時笑上了二樓。
二樓全是卧室,想必是給下面那些人安排的宿舍。
時笑實在好奇,問他:“這是幹什麽的?”
秦肆想都沒想,直接道:“地下黑暗組織。”
“.....”他回答的不正經,時笑就知道他又是在故意逗她。
男人就是很奇怪,不管身處什麽樣的階層,外表多麽穩重,每個人的靈魂裏好像永遠住着一個小孩子。
就像現在,他說完,還刻意回頭問她一句:“不信麽?”
時笑倒也配合,戲谑似的接一句:“那我就是組織派來的奸細。”
他哼笑一聲,倒還嘲笑她:“幼稚!”
“..”時笑無語,到底誰先幼稚的?
但是很久以後,時笑才知道,他還真沒騙她,這棟別墅還真是他私下裏偷偷組建的“地下組織”。
只不過并不黑暗,而是向往着光明。
說話間,他已經領着她來到走廊最盡頭的一間房門口,按了密碼鎖,推門進去。
那是一間很普通的書房,書房布置的很簡單,一整面的黑色書櫃,櫃子裏擺滿了各類書籍以及獎杯證書。書櫃前放置着一張長條玻璃藍底的智能辦公桌,上面除了一本會議冊子什麽都沒有。
時笑有仔細觀察到,這張桌子的整個桌面都是觸摸屏。
雖然沒有條件真正的接觸過,但也在影視劇裏見過這些高端的智能電子産品。桌上那些不太顯眼的觸屏鍵,摁動一下就像科幻大片一樣神奇,可以引申出多種功能,所有的工作和娛樂都可以在這張桌子上完成。
今天,她倒是開了個眼界。
“想玩嗎?”秦肆發現了她心裏的小九九,去書櫃上拿遙控器開窗簾的時候,順手點亮了桌面。
時笑也沒扭捏,慢慢走過去,帶着點新奇:“以前在電視裏見過。”
“坐。”他放下遙控器後,過來在屏幕上輸入了秘密,瞬間大半個桌面都成了電子屏幕,他一邊操作一邊跟她說:“如果想看視頻,也可以投影。”
時笑本就聰明,他簡略指點了一下,她就領會了。
他的幹淨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慢滑動,怕她不懂,難得有耐心的給她展示了一遍。
時笑專注的聽着,怕待會兒哪裏沒弄懂,他又像上次下圍棋一樣,諷刺她不夠聰明。
只是講到一半,可能是他人太高,站着有點累,便稍稍俯下身來,手肘撐在桌面上。
時笑頓覺一道迫人的氣息直逼下來,帶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雅男性氣息。
她微微一頓,然後扭頭看他一眼,只見他俊朗的側臉就近在眼前,眉眼,鼻梁,薄唇,還有性感的喉結。
他半趴在桌上,突然回頭望她。
兩人目光撞到一塊,他問她:“看什麽?”
時笑呼吸凝注,結巴了兩秒,眼神才立刻從他臉上彈開重新看向屏幕:“.沒什麽,我在聽你講。”
秦肆看一眼她心虛的紅耳根,又看向她的眼睛:“我講完了。”
時笑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點了下頭。
秦肆又看了她一眼,這才站起身,順手揉揉她後腦勺頭發:“你在這兒玩,我下去跟他們開個會。”
“好。”時笑應道:“你去吧。”
她看着他出了門,才慢慢吐了一口氣。
**
時笑在這間書房裏呆了一個下午,研究完這張智能書桌,又參觀了一下他的書架,好奇他平時都看些什麽書,結果最後把自己弄得都有些自閉了。
倒不是因為他的閱讀範圍廣泛,而是她發現,他讀的那些國外專著,還不是翻譯本,全都是外文原版,德文,法文,俄文,英文都有。
時笑又想起第一次和他吃飯時,他和別人通話時那一口流利又性感的英語,再看看書櫃中的那些外文原版,心裏幾乎有點不願意承認,他很有可能同時懂多國語言。
這也太厲害了吧。
時笑盯着這滿櫃的珍藏書籍,心裏由衷地生出了崇拜和羨慕。
最後将她從恍惚中拉出來的,是一通電話。
看了眼來電顯示,她猶豫了兩秒,才接起來。
程贊特意抽這個點給她打得電話,平時怕她在上課又怕她在學習,今天周末,剛好又到了晚飯的點,他知道她這會兒肯定有空。
他也沒跟時笑拐彎抹角,他找她也只能是那麽一件事:“我就是問問你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如果她在生活上遇到了什麽困難,希望你能告訴我。”
時笑還是那個态度:“告訴你有什麽用?”
程贊說:“可能是沒什麽用,但是在金錢上面,我還是能讓她沒有壓力。”
時笑走到沙發邊坐下,沒有接話。
程贊又問她:“上次讓你帶給她的卡,她有說什麽嗎?”
時笑心想,姐姐要是知道那張卡的存在,別說根本就不可能收,還會逼着讓她把卡還給他。
那天從家裏回學校的下午,她在收拾包包的時候,翻出了那張銀.行.卡。
頭天晚上,她本來是想試探着跟姐姐說這件事的,但安星的那個态度,不用她開口就已經知道了會是什麽結果,所以時笑最後什麽也沒說。
說實話,她很想勸姐姐收下。
但安星又是個偏執的性格,鐵了心要跟那個人斷的幹幹淨淨,再無任何瓜葛。更是偏激的認為,他現在給她的補償,只是為了讓他自己更心安一些,不稀罕他的一分錢。
道理的确是如此,但為什麽要和錢過不去呢?
時笑覺得,就算姐姐不接受他的補償,程贊也不可能會對她愧疚一輩子。任何事情随着時間的淡化,人家依然會活得風生水起,兒女雙全。只有她這可憐的姐姐,到最後什麽都沒得到,被人白白騙了感情而已。
于是她擅作主張替姐姐将這張卡留了下來,鎖進抽屜裏。将來等姐姐遇到生活困難不這麽固執的時候,再将這筆錢轉給她救急,這本就是程贊欠她的。
她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麽回答程贊這個問題,便反問他:“你想聽她怎麽說?”
程贊倒也挺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她恨我,這輩子估計都沒這麽恨過一個人。我也不指望她能原諒,或許我也不配,我只是希望她能過得好一些。”
時笑有時候其實還是挺佩服程贊的,能屈能伸,并且十分執着,起碼在對待安星這事兒上面是這樣。
當初安星那樣罵他打他,他都一聲未吭,任她報複。現在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他都還放不下,堅持打聽安星的消息,以要補償她為借口費盡心思想再接近她。
可時笑不想讓姐姐傷心,程贊再怎麽表現的愛她,也終究是個有家庭的男人,不會為了姐姐離婚。
姐姐也并不希望他為了她那樣做,如果他真為她抛妻棄子了,即便是他們最終能修成正果,也不配得到祝福。
所以時笑每次對他的态度也很冷漠:“她現在很好,只要你不打擾她,她就不會有事。”
“我沒想打擾她。”程贊說:“我只是想通過你了解一下她的近況。”
身後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時笑吓了一跳,立刻回頭,以為是秦肆回來了。
她不想姐姐過往這件事讓更多的人知道,壓低聲音道:“我現在還有事。你要真關心她,就祈禱她趕緊走出你帶給她的心理陰影,遇到更好的人繼續生活吧。”
沒等程贊那邊回應,她便挂了電話,快速走到門口,開了門。
門外的人并不是秦肆,而是下午那個給他們開門的戴眼鏡男人,對她友善地一笑,說:“老大這會兒有點事忙扯着了,他讓我帶你先過去餐廳。”
晚餐并不在這棟別墅裏面,時笑跟着他下樓再次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秦肆正在跟兩個男孩子開會。
他站在大辦公桌前,單手撐着桌沿,另只手拿筆在桌上的稿紙上寫寫畫畫,旁邊兩人站在他左右兩側,低頭仔細聽着。
他用筆點了點某個地方,對他們說:“這裏還需要改進,關鍵地方一定要嚴謹。”
男孩們點點頭,又問了他一些問題,時笑大約聽了一些內容,好像在說屏蔽垃圾短信什麽的。
秦肆正在紙上又寫了什麽,寫到一半突然皺起了眉,擡頭望向前方,眼皮上擡出一道深深的褶,面無表情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時笑以為他是在看他,微微一愣,正想對他露出個笑臉。
結果下一秒,他又低下頭繼續寫寫畫畫去了。
“”
原來他只是再認真思考問題,并不是在看她,還真是心無旁骛。
走出了門,她又回想起來剛才這一幕,不禁有點好笑,一側頭,發現小趙正在看她,時笑有些微窘。
小趙咧嘴一笑,問她:“感覺咱們工作的地方咋樣?”
老實說,時笑覺得挺奇怪的,于是順着他的話問了句:“為什麽你們沒有在公司裏上班,而是在這裏?”
小趙笑笑,說:“這裏就是我們的工作室啊。”
時笑狐疑,秦肆的兩家公司,不是一個在北京,一個在城區嗎?
“工作室怎麽要安排在這裏?”時笑心裏暗暗猜測,難不成還真是在研究什麽不能公開的違.法玩意兒?
小趙見她面露疑惑,也意外道:“你不知道啊?”
時笑搖搖頭,秦肆從來沒說過,她肯定無從得知。
小趙想了想,既然秦肆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肯定也沒想隐瞞她。
既然她好奇,他也就告訴她了:“這裏可是我們老大的心血,比他那兩家公司都還重視的重要項目。”
時笑下意識追問:“什麽項目?”
小趙扭頭看她,神秘一笑,居然說了個讓她十分意外又窘迫的答案,口吻居然和秦肆一模一樣,說這裏是:“神秘的地下暗.黑組.織..”
時笑一頭汗,心想,這個答案怕不是這裏所有人都統一商量好了的。
知道他們是開玩笑,時笑便也配合地接話:“現在不神秘了,連我都知道了。”
小趙哈哈一笑,打趣道:“你知道了沒關系,是自己人嘛。”
時笑微微一愣,不再作聲。
雖然表面上沒什麽特別大的情緒表現,可是心裏還是默默地因為這句“自己人”,而百轉千回。
兩人走了近十分鐘,才到山莊的餐廳。
雖然是山莊的餐廳,但裝修和氣勢十分恢宏,也很有特色,一點都不比星級飯店遜色。
一張圓形大餐桌,工作室的人基本都已經到了,還有幾個身份不明的客人,應該就是秦肆說過的,他的朋友們,從服飾就能分辨出來。
其中只有一個時笑很有印象,因為之前在“月色”會所門口見過一次,是杜彥。
他正在和他旁邊的人攀談,見她跟着小趙進來,無意識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還空有五六個位置,時笑和小趙随手挑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大概是今晚請客的主角還沒到,服務員也沒開始上菜,大家邊聊天邊耐心的等着。
只是這裏的人,時笑一個都不認識,除了別墅工作室的女助理,其他都是男人。
小趙倒是挺周道,怕她無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你和老大的這些朋友不認識麽?”
雖然秦肆并沒有介紹時笑的身份,可既然都帶到他的私人基地來了,就算不是女朋友,肯定也是非常要好的關系。
他們覺得,像老大這種身份背景的人,朋友肯定差不多都是一個層次一個圈子,多少是有點關系或者認識的。所以剛才瞧見時笑并沒有和那些公子哥們互相打招呼,就随口問了句。
時笑搖頭,除了聽說過那個以風流著稱的杜彥,另外兩個還真沒見過。
她故意問:“是他的合作夥伴嗎?”
她記得百度百科上有一條介紹,他有和別人合股創辦一家投資集團。
“不是。”小趙往對面看了眼,悄聲告訴她:“這個山莊就是那個穿藍色毛呢哥們家裏開發的,跟咱們老大是表兄弟。”
他說的是杜彥。
時笑聽了他的話,往那個方向看了眼,想了會兒,不動聲色地追問了句:“姨表還是姑表?”
小趙也只是聽說過:“好像是姑表,老大姑父是做房地産的,背景特別厲害,不然也娶不到老大的姑姑了。”
時笑斟酌着言辭,附和着點點頭:“門當戶對的确是很重要。”
“要說,老大姑姑也算是下嫁了。”小趙剝了顆花生米丢進嘴裏:“雖然他姑父家的門庭也不低,可也沒辦法和老大爺爺相提并論。”
時笑詫異地問:“他爺爺,很厲害嗎?”
“好像是挺厲害的。”小趙其實也不是特別了解,很多也只是道聽途說,不過有一點他倒是非常确定:“其實老大也算是吃了家庭背景的虧啊,不然現在也能放手大膽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時笑半懂不懂,怔愣地看着小趙:“什麽意思?”
小趙看她一眼,心裏還是有所顧忌的。
不管她現在和秦肆是什麽關系,有些話要是都從他嘴巴裏說出來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于是他沖時笑咧嘴一笑:“你去問老大吧,他指定能都告訴你。”
既然小趙有意避而不談,時笑也沒繼續追問為難人家。
反正以後也有的是機會,可以慢慢了解。
恰逢這時,秦肆帶着那兩個小年輕進來,屋子裏的氣氛仿佛一下子就熱絡了起來。
秦肆徑直走過來,在時笑旁邊的空椅上坐下,和桌上的人随便招呼了兩句,才轉過頭來看她一眼:“餓了沒?”
時笑說:“還好。”
服務員已經開始陸續在上菜,大家都在聊着天。
秦肆喝了口水,看到時笑伸到他面前抽紙巾的手,沒等她把手縮回去,便在半路将她手腕握住了,拿手指比量了比量她纖細手腕的圍度,低語了一句:“瞧你這瘦的。”
時笑也的确是有些偏瘦,就開玩笑說:“長胖就不好看了。”
“誰說的?”秦肆又把她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裏捏了捏:“胖點抱着舒服。”
“.”時笑不吭聲了。
這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說些出人意料的話,雖然語氣聽着還挺正經,但話面意思卻讓人根本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