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卷卷,你就是用這種眼神看我的
仲欽在影視城的戲份已經拍攝完畢,但還沒有徹底殺青,因為他們之前幾個月全部都是在影視城,後面還有一些外景,需要拍姜煜的邊疆生活以及施淮安的少年經歷,用以穿插回憶。
入宮之前,施淮安只有十二歲,所以原本梁成打算招個年齡符合的小演員來拍,當初海選的時候也确實有這個角色。
後來定下了仲欽,再去選小演員,就怎麽都不對味兒了。
施淮安是大美人人設,十二歲已經少年初長成,演員若是不夠好看會非常沒有說服力。
本來這個“好看”的程度并沒有标準,定了仲欽之後,就有了标準。
梁成按着仲欽少年時的樣貌去挑人,幾百個小演員,愣是一個也沒挑出來。
這個結果倒并不令人驚訝,畢竟仲欽當年就憑着一張臉男女老少通吃,只看長相,圈內同齡人沒一個能比得上的。
那年代裏還沒有流量的說法,但各大論壇但凡提及外貌,仲欽絕不會被遺漏。
網友們評十大最美男性角色,仲欽不僅是榜單裏唯一一個未成年演員,其飾演的角色還占了足足三個之多,其中一個角色高居榜首,到現在還是許多人心裏的白月光,視頻網站剪輯常客。
梁成這人有點完美主義,找到仲欽令他非常滿意,所以他心裏的預期也跟着拉高,看誰都覺得不夠好看。
若是換了別的導演,将就将就也差不多,反正這個回憶占比很小,加起來半分鐘不到的鏡頭,對電影整體不會有太大影響。
其他人都勸梁成,挑個最好看的就行了。
實在沒找到合适的人,梁成本來也想着要不就妥協,臨到快開拍還是覺得心裏有點梗,幹脆決定讓仲欽自己去試試。
收到消息的時候仲欽很驚訝,反複問梁成是不是開玩笑,結果試妝出來效果比想象的好。
仲欽骨相優越,屬于保質期很長的那類,十一二歲時便褪去了青澀,看起來比同齡人更加成熟,但長到二十歲時又比同齡人更顯少年氣。
何況他現在年紀也不大,進組之前還沒滿二十二,長相比起十二歲的時候變化并不多,只是現在的氣質和穿着打扮不同,臉上棱角也更為明顯了些,導致看起來有差距,但這些都可以通過演技和化妝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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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讓仲欽試了一小段少年時的戲,覺得能用,最後便敲定下來。
劇組春節期間不放假,打算盡快拍完在影視城內的最後一場縱火戲,過完節正好能避開旅游高峰期,去選定的地方拍攝外景。
雖然說是不放假,但梁成在這方面一向比較寬容,覺得反正過節的時候大夥兒的心都比較飄,真要拍也拍不好,便在大年三十的中午組織着一起吃了頓團年飯,下午讓他們回去休息,初一再正式開工。
仲欽情緒還沒緩過來,中午吃飯時心不在焉,只挑了幾個餃子在碗裏,到飯局結束也沒吃完。
臨走時,季舒遠讓人把所有桌子上的蝦和蟹都打包提了走。
因為要避嫌,兩人沒有一起回酒店。
季舒遠進屋時,仲欽正躺在床上發呆。
他輕手輕腳地過去看了一眼,沒出聲打擾,先把打包回來的東西分裝好,放進微波爐加熱,随後又去刷牙洗漱,順便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蝦蟹已經熱好,季舒遠端着幾只盤子走到茶幾前,找了個擡眼就能看見仲欽的方位坐下,一邊剝殼一邊關注他那邊的動靜。
剛出微波爐時東西還燙手,等到全部剝完,溫度正好适合入口。
季舒遠摘下手套,洗幹淨手,随後到床邊把人拎了起來。
仲欽擡眼看他,也不出聲,安安靜靜地展開雙臂,好像要人抱。
季舒遠勾着腰,用抱小孩一般的姿勢将他抱到了沙發上。
仲欽沒坐,站在高處,耷拉着眉毛垂下眼。
季舒遠伸手:“坐我懷裏?”
仲欽把手搭上去,季舒遠便像吃燒烤那晚一樣讓他靠坐在懷裏。
“這東西不好剝,中午沒人吃,都剩下了,有點多。”季舒遠說,“你能吃多少吃多少。”
仲欽剛端起碗,聞言扭頭親了一下他的臉,然後才去摸筷子。
季舒遠喉結滾了滾,下颌線都繃緊了。
——仲欽已經很久沒這麽主動地親他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低落,回來基本懶得說話,唯一能讓季舒遠得點安慰的就是他依然喜歡往人懷裏蜷。
季舒遠知道他入戲太深的時候其實會有點分不清自己和姜煜,即便理智還在,不至于真的恨上自己,但心裏多少是帶點兒埋怨的。
好在依賴比埋怨更多一點,所以晚上睡覺時仍會不由自主湊過來。
季舒遠本來都習慣他那麽冷淡了,誰知道今天突然主動這麽一下。
實在很難讓人把持得住。
“卷卷……”
幾乎是立刻,季舒遠就有了反應。
他情難自禁地探出手,撓了撓仲欽的下巴:“再親一下,行不行?”
仲欽垂頭吻他的手,總算願意開口說話:“我吃東西呢。”
“那等你吃完,”季舒遠湊到他耳邊,聲音微啞,“能多親幾下麽?”
仲欽愣了愣,側首問:“下午不是放假嗎?而且……我之後那段時間都沒戲了呀,要一直等到影視城的戲份拍完呢。”
季舒遠聽懂他的意思,但仍然不敢确定:“所以?”
“你就親兩下嗎?”仲欽問,“不做泰迪啦?”
“你願意?”
“我有什麽不願意的?”頓了頓,仲欽嘆口氣道,“我不也禁欲好久了麽……”
“……”
季舒遠感覺自己血管都快憋爆了,簡直想立刻把人就地正法。
然而仲欽吃東西的動作慢吞吞的,一點兒也不着急。
季舒遠忍耐地緩緩深吸一口氣,試圖聊聊其他話題轉移注意力:“影視城的戲應該還需要半個多月,你這段時間沒安排工作?”
“有啊,當然有。”仲欽覺得煩躁,又嘆了口氣,“之前簽約的時候就說好會有一段時間空出來,所以馮琴把幾個重要行程都堆到了這幾天。”
“什麽工作?”
“有幾個舞臺,其他的還好,元宵節那個晚會的舞我還沒練熟,需要一點時間。”仲欽掰着手指算,“還有幾個雜志封面和廣告,本來應該在春節前拍,沒想到延後了……還得連累人家和我一起加班。”
“可以盡量挪到初六以後。”季舒遠說,“那時候基本都上班了。”
“嗯,馮琴會安排的。”仲欽仰頭靠在他肩上,單手伸了個懶腰,“這都不是我操心的事,反正馮琴說過會給我時間調整狀态,大概率能在這兒待到初二晚上。”
季舒遠攬住他:“什麽時候回?”
“啊?”仲欽想了想,搖頭說,“應該不會回這裏了,等你們結束影視城的拍攝,到時候直接新地方會和吧。”
季舒遠沉下臉。
“沒事。”仲欽笑了笑,“季老師還能在電視上看見我。”
“都在哪兒播?”
“這個我也記不清楚,網臺都有,好幾個地方呢。”仲欽擺擺手,“改天我問下馮琴,到時候發給你。”
“好。”
季舒遠垂眸盯着他——人還沒走,已經有點舍不得了。
無意識間,季舒遠手臂上力道越來越大,仲欽腹部被箍得生疼,實在沒忍住嘆了口氣:“季老師,您再使點兒勁,能把我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擠出來。”
“抱歉。”
季舒遠剛打算松開,被仲欽抓着手腕重新搭了上去:“沒說不能抱,就是稍微輕點兒。”
“很難控制。”季舒遠說,“我盡量。”
仲欽覺得無語:“這有什麽難控制的?”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季舒遠說,“但很多時候身體确實不受控制。”
仲欽笑起來:“你在說什麽東西啊?”
“某些情境下的身體沖動會非常無厘頭,是完全沒有經過理智思考的條件反射。”季舒遠解釋道,“比如在光潔的路上看見一顆小石子,雖然理智覺得莫名其妙,但腳就是想伸出去踢它;又比如站在觸手可及的樹枝下面,雖然理智覺得毫無意義,但手就是想擡起來拽它。”
頓了頓,季舒遠說:“再比如,雖然我知道抱得太緊會讓你難受,理智也并不想這麽做,但就是會不由自主地用力抱你。”
仲欽啧了聲,吐槽他:“季老師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想抱就想抱呗,還理智不想……冠冕堂皇的。”
“不是你刨根問底非要弄個明白?”
“你就誇我抱着舒服不就行了?”仲欽用筷子尾部戳他的肩,“我想聽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解釋麽?嗡嗡嗡嗡念經似的,腦袋都給我念疼了。我看您不該當演員,應該去當老師,找一堆學生坐在底下,天天聽你講道理。”
“……”季舒遠點頭,“行吧,你說的對,我理智也想。”
“這不就得了。”仲欽點頭,“人要勇于直面欲.望。”
“好。”季舒遠弓起手背團了團掌中那坨軟肉,“我記住了。”
仲欽雖然不是專業舞者,但小時候打過基礎,身體比普通人柔軟,抱起來的确很舒服。
尤其腰部,不僅軟,而且很有韌勁。
“希望你也能記住這句話。”季舒遠說,“人要勇于直面欲.望。”
仲欽聽出他話裏好像有什麽深意,但這會兒實在不想費勁思考,只含糊地“嗯”了聲。
季舒遠看見他專心致志地吃東西,滿意道:“現在食欲還不錯。”
仲欽:“唔。”
其實主要是心情不錯。
先前在外面吃飯,周圍全是人,叽叽喳喳都在說話,鬧哄哄的,攪得他心裏很煩躁,只想一個人靜靜,所以一直沒怎麽動筷子,就等着時間差不多了早點逃跑。
現在屋裏只有他和季舒遠兩個人,調情似的鬥了幾句嘴,他覺得松快多了。
“回來還洗了頭?”季舒遠側臉一直挨着他的頭發,剛才還沒覺得,這會兒才逐漸察覺到臉上的潤意,“怎麽沒吹幹?”
他擡手探進仲欽發間,果然只有發尾是幹的,發根和頭皮都還很潤。
“嗯。”仲欽不在意地說,“本來想吹幹的……但是那個吹風機又熱又吵,煩死了,就懶得吹了。”
“等着。”季舒遠把他放下來,起身去浴室裏拿了根幹燥的毛巾,回來将人重新攬進懷裏,輕輕擦他的頭發,“我說怎麽回來時看見你頭發有點卷,還以為是睡亂的。”
“……嗯。”仲欽吸了吸鼻子,仰起頭,“帕子擋着我嘴了。”
季舒遠将帕子挪開,垂眸看見他眼睛裏濕漉漉的,鼻尖有點泛紅,可能是先前被熱風吹了還沒恢複。
“嬌氣。”他隔着帕子按了按仲欽的額頭,迫使對方更高地将腦袋仰了起來,随後俯下去吻了吻他的鼻尖。
仲欽無意識吞咽一下,細長的脖頸拉得筆直,喉結滑動異常顯眼。
季舒遠擡手握上去,拇指不輕不重地摁住那處凸起。
“疼……”仲欽皺着眉打他的手,“喉結是很脆弱的,不能摁。”
季舒遠眸色愈深:“你哪裏不脆弱?”
“……我要是脆弱,不早被你折騰死了?”
仲欽自下而上地看他片刻,忽然放下碗筷,修長玉白的手指拽着帕子邊緣,緩緩将毛巾從季舒遠手中抽了出來。
那毛巾從他發頂滑落,遮住他的眼睛、口鼻,和下巴,又緩緩露出他的臉。
額間幾根碎發被壓下來,和睫毛絞在一起,過長的發梢觸到眼睛,激得他狠狠眨了一下,再睜開時眼裏全是水光,盈得快溢出來,眼尾也迅速紅了。
季舒遠呼吸略重,手掌沿着毛巾走過的路徑,罩住他大半張臉,随後鉗住了他的下巴:“吃飽了?”
“差不多了,吃太飽會不舒服。”
仲欽保持着這個姿勢,伸長手胡亂在茶幾上摸到紙,抽了一張出來擦幹淨嘴,開口道:“季老師,我……”
季舒遠用力按住他的唇。
仲欽把話咽了回去。
“太嬌氣了。”季舒遠低低道。
再細膩的紙巾也能把這張唇蹭得鮮紅,再柔軟的毛巾也能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手指一按就紅,熱風吹也紅……生來就這麽會勾引人。
季舒遠将人提起來摁在沙發上,垂首吻了吻他唇角,克制道:“先去把頭發吹幹。”
“不用。”仲欽抱住他的脖子,擡身湊上去,“一會兒還得洗澡。”
“容易感冒。”
季舒遠偏頭躲開他,不由分說地勾起他的腰,半拖半抱地把他帶進了浴室。
浴室裏,吹風機還放在洗漱臺上,插頭也沒摘。
季舒遠看了一眼,擰着眉教訓:“什麽都可以亂放,電器插頭不能忘記取,尤其還是在浴室這種潮濕的地方。”
“哦。”仲欽老實認錯,“知道了。”
季舒遠盯着他:“要罰。”
“……怎麽罰?”
季舒遠沒說話,回身取了條用過的浴巾鋪滿臺面,探手扯住他的松緊帶。
“做、做什麽?”
仲欽雙手按着他的小臂後退,卻很輕易地被拎了回來,扒幹淨坐在浴巾上。
“吹頭發。”季舒遠拿起吹風機,“如果不喜歡聽這個聲音,就自己捂住耳朵。”
“那算了。”仲欽弓着身,坐沒坐相,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一直擡手很累的。”
“那就靠在我懷裏。”
季舒遠上前一步,将他一側耳朵捂在自己胸前,大掌罩住他另一只耳朵,打開了吹風機。
其實這種做法根本是聊勝于無,用處并不是很大。
但仲欽聽着他胸腔內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莫名感覺确實沒那麽煩躁了。
吹風機呼啦啦地在腦袋上亂轉,熱風熨得他耳朵又燙又紅。
沒多久,季舒遠挪動手指在他發根處探了探,關掉機器說:“好了。”
仲欽雖然發量多,但發質比較細軟,吹起來不怎麽費時。
季舒遠收好吹風機,回頭看見仲欽撐着洗漱臺躍躍欲試,似乎想跳下來,便兩步過去攔住了他。
“……怪冷的。”仲欽哀求地擡眼,“季老師,行行好,換個地方吧……”
他脊背弓起,做出一個蜷縮的姿勢,兩只腳也無措地互相磨蹭着,好像真覺得冷。
然而季舒遠不為所動,冷漠地說:“室內空調已經開到二十九度了。”
“什麽時候?你調的?”仲欽瞪大眼睛,“調這麽高?”
“嗯。”季舒遠目光掠在他身上,“免得你冷。”
“……”
“如果還冷,我給你拿根毯子裹着。”季舒遠說,“但今天必須在這兒。”
“……別呀!”仲欽讨好地蹭他,“好人,你以前不是很寬容的麽……”
“之前說好了,鏡子面前要有一次。”季舒遠道,“前段時間你情緒不好,所以一直攢着。”
“誰跟你說好了!”仲欽踢他一腳,“我明明沒答應過!”
季舒遠挨了一腳也沒什麽反應,握着足踝往旁邊拉,傾身壓過去:“沒拒絕就是默認。”
“我怎麽沒拒絕?”仲欽推他,“我明明說了不要!”
“不要就是要。”
“狗屁!”仲欽氣急,“你有病啊!狗血小說都不寫這種臺詞了!土味!”
“土不土無所謂。”季舒遠說,“有用就行。”
“……”仲欽沒力氣了,只好任由他湊過來吻自己的耳朵,小聲罵道,“季老師真不要臉。”
季舒遠沒理會,捏着下巴令他擡頭,親了親耳垂下方,嘴唇輾轉到耳後。
仲欽這地方比耳朵還敏.感,剛被挨到就渾身打顫,難以自持地“嘶”了一聲。
他下意識去推季舒遠的臉,被人捏住手指,懲罰似的咬了下指節。
“……你屬狗的嗎?”
仲欽擡起手看了看,被咬的地方留下了一圈完整的牙印,雖然很淺,但還是有些發紅。
可能是知道他後面兩天沒有工作的緣故,季舒遠這次非常肆無忌憚,不論是手指還是嘴唇,過處必定會留下印記。
“真的很像狗……”仲欽一邊輕輕抽氣,一邊罵罵咧咧地說,“到處撒尿圈地……”
季舒遠沒應聲,但下一秒就報複性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個更深的牙印。
仲欽這次感覺到了一點點疼,咬牙控訴道:“男人果然都是騙子,之前是誰說舍不得留牙印的?!”
“沒用力。”季舒遠安撫道,“兩天內一定能消。”
“那我這兩天不是不能出門見人了嗎?”仲欽捂住脖子,“還是這麽明顯的地方!”
季舒遠停下動作注視他:“你要見誰?”
“……我不見誰!”仲欽憤然地說,“我就單純出去吃個飯不行嗎!”
“想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停頓片刻,季舒遠說:“你不就是喜歡這種被人養的生活?”
“……”
仲欽噎了一下,過了會兒才想到反駁的話:“那你這也不像養人啊,養狗還要帶出去遛遛呢,你是在養貓呢吧?”
季舒遠意味深長地往下瞟了眼:“我沒有這種變态的愛好。”
“……我是那個意思嗎?!”
季舒遠悶笑幾聲,将手指上的潤意揩在他肩上,語氣溫柔地問:“我們小水蜜桃是喜歡站着,還是喜歡跪着?”
仲欽驚恐:“都不喜歡!”
“那趴着。”
仲欽還沒來得及反應,腳已經挨到了冰涼的地板。
寒意滲入骨縫,從足底往上蔓延。
仲欽忍不住哆嗦兩下,被按着撐在浴巾上,粗糙的面料很快将他的手肘磨得緋紅一片。
眼前就是半面牆大小的鏡子,明晃晃的燈光從裏面反射出來,映在仲欽臉上。
太近了,他甚至能數清自己分明的睫毛。
“關、關燈……”仲欽聲音裏發着抖,“我不想看……季老師,求你了……”
“應該早點嘗試這個。”季舒遠對他的話恍若未聞,俯身與他的臉挨在一起,緩聲道,“應該在剛入組的時候,就讓你好好看看。”
“……”
仲欽難受得快哭了。
“你不認真看看,怎麽知道自己演戲的時候表情是否到位呢?”季舒遠道,“梁導一直說床戲畫面要拍得唯美,你又那麽多怼臉的鏡頭——”
“……”
仲欽躲避地垂下眼,季舒遠卻仍不肯放過他。
“卷卷,睜眼。”他道,“仔細看看,到底什麽表情拍出來會比較漂亮?”
仲欽抿緊唇,扭過頭用後腦勺對着他。
“不是這樣。”季舒遠将他的臉重新掰正,“你被鏡頭拍的時候,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也不會害羞,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怎麽反而不敢看了呢?”
“……你話好多……”仲欽忍無可忍地說,“閉、閉嘴……”
“行。”季舒遠笑了聲,“跟你說話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免得你受不了,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說了。”
他話音剛落地,仲欽就後悔了。
洗漱臺上大理石邊緣雖然打磨得十分光滑,但畢竟是個折角,即便有浴巾墊着,撞上去時依然會覺得難受。
原本季舒遠與他聊天還能控制力道,一旦沉默,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一處,人便會變得很不理智。
大腦皮層愈發強烈的刺激加強了他的破壞欲。
仲欽一下沒穩住,手肘在浴巾上滑出老遠,火辣辣的疼。
他下意識擡頭,從鏡子裏看見季舒遠的表情。
因為燈光明亮,所以這次他看得很清楚,比當時朦胧間看見的更加駭人。
……又狠又兇,這不就是惡鬼進食麽……
他腦子裏迷迷糊糊地吐槽,但喉嚨已經很難發出完整的話音。
季舒遠瞥見他主動擡頭,伸手捏住他下巴,讓他仰得更高。
“瞧見沒有?”他俯身附在他耳邊道,“卷卷,你就是用這種眼神看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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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絡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明晰?、半斤小海苔、豆豆豆豆豆巴豆、47067936 10瓶;樸豬豬的臉頰肉 6瓶;Moridodo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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