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想給你拍下來,又覺得攝像頭不配
已是十一月,天氣轉涼,尤其到了夜晚,只有十多攝氏度,季舒遠卻仍然熱得出汗。
仲欽目光迷離,半晌才看清他,手指從他前額滑到下巴,蹭了一手濕潤:“我感受到了。”
季舒遠這會兒最是禁不起撩,但準備不足怕傷到他,忍了再忍,才問:“感受什麽?”
“季老師确實憋到爆了。”仲欽仰望他的眼神幾近迷戀,“好人,可以了。”
季舒遠沒說話,沉默地俯身下去吻他。
良久,他緩慢退出,上唇輕輕蹭了下對方的唇珠,然後很快遠離。仲欽無意識擡起下巴追了上去,眼眸半開,還含着散不去的欲念。
“季老師,”都到了這時候,仲欽還敢不怕死地勾着他脖子問,“您想要我嗎?”
季舒遠喉結滑動:“想。”
仲欽便笑起來:“我好喜歡您這樣。”
季舒遠撓了撓他的下巴:“什麽樣?”
“直白地表達出欲.望的模樣。”仲欽餍足似的嘆了口氣,“我喜歡看禁欲的人難以自持。”
“我不禁欲。”頓了頓,季舒遠說,“但你若是喜歡,也可以禁欲。”
然而仲欽沒聽清對方的話。
他腦子裏思緒全是散的,幾種說不清的沖動前後拉扯,令他既想擁着季舒遠湊上去,又想瑟縮地往後逃。
直到鈍痛襲來,仲欽感覺自己所有的渴求好像都瞬間被滿足了。
他側首咬住枕頭,片刻後松開,朝季舒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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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遠覺得他這模樣可愛,懸在那兒沒動。
仲欽眼裏全是水汽,茫然地尋着他的方向:“……怎麽了?”
“卷卷。”
“……嗯?”仲欽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
“真漂亮。”
“……”仲欽有些不滿地蹙起眉,“下次……誇我帥。”
“真帥。”季舒遠從善如流地改口,笑了笑道,“想給你拍下來,又覺得攝像頭不配。”
“別……”仲欽被吓得腦子都清明了,“不行、不能拍!”
“不拍。”季舒遠說,“我多看幾眼。”
仲欽一向臉皮厚,然而被這樣熾熱的目光注視,多少還是有些羞恥。
“別看了……”他擡起手臂搭在眼睛上,嘟囔道,“天天看,不膩嗎……”
季舒遠沒說話。
腦子裏翻湧的情緒已經淹沒了他。
——想把人藏起來。
關在密不透風的空間裏,不讓任何窺探的目光透入,也不讓他的目光看別人。
想縛條鎖鏈。
想完全占有。
還不夠。
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滿足。
欲.望像不見底的深淵,親吻只能短暫地解一下渴。
更多強烈的,幾乎可以被稱為“摧毀”的沖動,被僅剩的些許理智牢牢摁在面皮以下。
季舒遠隐約察覺到自己失控得厲害,将人撈起來緊緊擁在懷中,啞聲道:“卷卷,叫我。”
仲欽喘了口氣,遲疑地喚:“……哥哥?”
季舒遠沉下臉:“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仲欽絞盡腦汁地将能想到的稱呼都喚了一遍,最後試探道:“舒遠哥哥?”
季舒遠被他逗笑了:“算了。”
仲欽不明白怎麽突然就要算了,但是感覺到季舒遠的動作沒剛才那麽兇,他便謹慎地沒再開口。
“卷卷,”季舒遠嘆了口氣,“你得求我。”
仲欽覺得這個人真是難以理解:“求你什麽?”
“求我放過你。”季舒遠說,“求一次沒用,多求幾次。”
“……為什麽?您白天不是這麽說的……”仲欽徹底糊塗了,“而且我先前求您的時候您也沒放過我……現在我、我覺得挺好的……沒想讓您放過我……”
季舒遠深深地看進他眼裏:“沒想讓我放過你?”
“……嗯……”仲欽不知道自己該答什麽,嘴裏胡亂地轉着聲調,“嗯?”
季舒遠卻已經擅自做了什麽決定似的,一錘定音道:“那你不能後悔。”
“……”
仲欽下意識想掙紮幾句,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人思維過于跳脫,又總是說半句藏半句,他完全抓不住,難以給出相應的反饋。
季舒遠今天雖然格外兇狠,但可能是考慮到明天還要工作,沒持續太久。
仲欽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胯骨上方的位置多了一枚青紫的指印,抱怨道:“您也太不注意了。”
“只多了一個。”季舒遠說。
仲欽瞪他:“您還挺驕傲是吧?”
他左右照了照鏡子,看見确實只多了一個,松口氣道:“還好,這位置可以說是我不小心自己撞的。”
季舒遠從鏡子裏瞧他:“嗯。”
洗完澡,仲欽癱在床上,累得立刻就要入眠,卻迷迷糊糊地閃過了什麽念頭。
等到季舒遠也上了床,從身後抱住他,他才猛然想起——
“您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啊?”
季舒遠不甚在意地“嗯”了聲。
仲欽頓時毫無睡意,轉過來看着他:“劇組應該會給您過生日吧?”
“不清楚。”季舒遠說,“我更希望劇組給你我放一天假。”
“……”仲欽啞然片刻,無語道,“您怎麽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這會兒不應該是賢者之時嗎?”
“暫時沒別的愛好。”季舒遠一本正經地說,“只想這個。”
“……”
仲欽岔開話題:“那您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嗎?畢竟是我們認識以後您過的第一個生日,我盡量滿足您。”
季舒遠沉默地注視他。
“……算了。”仲欽臉熱,背過身不想理他了,“睡覺吧。”
“一天一夜。”季舒遠忽然說。
“不可能!”仲欽炸毛,“瘋了吧!你想搞死我就直說!”
“一夜。”
“這還能讨價還價嗎?”仲欽無言以對,“您還是趕緊睡吧,希望您明天腦子清醒的時候再跟我商量。”
“賢者之時,現在是腦子最清醒的時候。”季舒遠不疾不徐道,“趁我還能讨價還價。”
仲欽裝死。
季舒遠忍俊不禁地吻了吻他的後頸,不再說這個,轉而問:“今年的寫真集,還要麽?”
“要。”仲欽立刻睜眼,拽住他的手臂,“我要。”
“嗯。”季舒遠又問,“要簽名麽?”
“要!”仲欽說,“要to簽,寫我的名字。”
季舒遠沒應聲。
仲欽等了一會兒,撇過頭,可憐巴巴地問:“不行嗎?”
季舒遠捏了下他的臉:“上次為什麽沒來問我要簽名?”
“啊?”
仲欽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他是問前段時間給毛啓瑞寫真集時順便給自己的那一本。
當時毛啓瑞那本的扉頁寫滿了祝福語,他的那本上面卻什麽也沒有。
“因為——”仲欽笑了笑,說,“別人都有簽名,單我這個沒有,不也是另一種特殊麽?”
季舒遠面無表情:“印刷廠印出來的都沒有。”
“所以這次我不是主動問您要簽名了麽?”仲欽再次轉過身,讨好地抱他,“那時候我哪知道啊?我以為您讨厭我,願意給我東西就不錯了,哪還敢奢望您給我簽名?就只能随便想個什麽理由,自我安慰一下嘛。”
“嗯。”季舒遠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心情愉悅地說,“這次每頁都給你簽名。”
仲欽聽了卻沒覺得多興奮:“那您簽在角落裏啊,別擋着我看您的臉和腹肌。”
季舒遠倒是好脾氣:“行。”
如仲欽所言,結束了幾天緊張的拍攝後,劇組果然給季舒遠舉辦了一場生日會。
倒并不多麽隆重,就是大家在拍攝間隙給他唱了首生日祝福歌,然後一塊兒解決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
除此之外,劇組還特地餘出一個小時讓粉絲過來探班。
季舒遠今年沒時間搞生日見面會,便趁着這個時間把寫真集分了出去。
恰好今日拍攝任務不重,下午三點的時候梁成就讓兩個主角下班,也算是變相地放了半天假。
然而季舒遠并沒能如願以償地“一夜”,因為這幾天天氣忽冷忽熱,仲欽不小心染上感冒,說什麽都不讓季舒遠碰。
不過季舒遠其實也舍不得在這時候碰他。
好在仲欽這感冒并不嚴重,沒影響拍戲,只是一直斷斷續續的,許久也沒痊愈。
他從小勞累過度,每次換季都容易生病。
長大後開始鍛煉,體質變得稍微耐造了一點,不經常生病,但每次發病都很磨人。
仲欽怕自己這感冒會傳染,跟梁成說盡量把吻戲往後推,但還是免不了會有一些。
實在是他們這吻戲過于密集,避無可避。
季舒遠倒不怎麽在意。
他和仲欽不同,家裏父母一直很注意身體健康問題,極少讓他生病,成年後更是許多年沒體會過感冒的滋味。
所以這是第一次,季舒遠對那位尚未謀面的母親産生了一點負面情緒。
以前他都避免去思考關于仲欽母親的事情。
因為明知道這位母親并不稱職,但又顧慮着她畢竟是仲欽的母親,所以幹脆忽視這個人,以免腦子裏冒出什麽不尊敬的想法。
這次卻沒克制住。
在圈內幾年,季舒遠不是沒見過其他把孩子當做搖錢樹的父母,但沒有哪個像仲芳菲這麽過分,在孩子小小年紀的時候就給他接那麽多或危險或熬身體的戲。
除非那孩子不是親生。
可要說仲欽不是親生就更不可思議了,畢竟仲芳菲作為單身母親過得很艱難。
以她的樣貌,若不是非得帶着個拖油瓶,她大可以再嫁豪門。
于是季舒遠腦子裏不可控制地冒出個荒謬的念頭:難道她恨他嗎?
……季舒遠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畢竟比起仲芳菲,他更厭惡的是仲欽的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先丢一章出來,晚點加更,啥時候不确定……我盡量早點QAQ
大家六點就不用過來等了,無聊的時候看到更新提示再點進來吧~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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