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哪怕飛蛾撲火,也算不枉此生吧
挂掉電話,仲欽對田傑說:“我和你一塊兒去買吧,也省得麻煩你多跑一趟了。”
“哦。”田傑明知故問,“要和季老師一塊兒回酒店吃?”
“嗯。”
“那咱們還買大閘蟹嗎?”田傑繼續試探,“買了誰給你剝?”
“季老師會……”頓了頓,仲欽笑道,“季老師喜歡剝。”
田傑:“……還有人喜歡做這個?”
仲欽瞟他一眼,帶着點兒有恃無恐的意味,拉長語調道:“是啊——他就是喜歡。”
田傑悟了。
他本來還想多叮囑幾句,但轉念想到自家這位主就是游戲人間的性子,情感上誰吃虧他都不會吃虧,至于身體上……反正男的又不會懷孕,更不用擔心,便不打算再多說。
買完東西回酒店,田傑一路将仲欽送到季舒遠門口。
季舒遠打開門,接過田傑手裏的兩個袋子,點頭道了聲辛苦,然後就堵在那兒等對方離開,仿佛連他的目光也不想放進屋裏。
田傑當然也沒有任何打探的欲望,只是在心裏嘀咕着季老師本人好像和大多數人所想象的不一樣。
這位年輕沉穩的影帝并不寬容大度,也沒有無欲無求。他不僅有欲,而且欲盛。
田傑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好像出了一點纰漏。
他只顧着想仲欽不會淪陷至深,卻沒想過影帝淪陷至深後會硬拽着仲欽一塊兒。
主要還是因為影帝以前的君子形象實在太深入人心,令他一時沒察覺到這人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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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察覺好像也已經晚了……
季舒遠明顯已經把仲欽視作自己的所有物,像頭守護領地的惡狼,拒絕所有陌生氣息靠近。
更要命的是,仲欽似乎還挺享受。
田傑掏出手機,在自己與馮琴和崔正謙的群聊界面進進出出,猶豫許久,到底還是退了出去。
——雖然仲欽是個自以為機靈的快樂小傻子。
但至少他快樂。
這世上能讓他快樂的人幾乎沒有,難得遇見一個,哪怕飛蛾撲火,也算不枉此生吧。
另一頭,惡狼正在給快樂的小傻子剝螃蟹。
小傻子一邊吃還一邊指揮:“幫我把蟹黃倒在碗裏,我想吃蟹黃拌飯。”
季舒遠依言将蟹黃淋在白米飯上,好脾氣地問:“加點醬油?”
“不用。”仲欽說,“我再加點梅菜。”
他迅速吃完蟹肉,然後夾起一片扣肉鋪平,舀一小勺蟹黃飯,夾一小筷梅菜,将扣肉卷起來,張開嘴巴大口吞進去,極滿足地朝季舒遠豎起大拇指。
“真會吃。”季舒遠笑起來。
“我以前很會吃的。”仲欽喝了口水說,“就是後來得保持身材,這些東西都只能看看。”
頓了頓,他笑眯眯地看向季舒遠:“也是巧了,認識季老師以後我的體重就一直在掉,現在竟然都要增肥了……我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還能再吃一次梅菜扣肉。”
“不巧。”季舒遠不鹹不淡地說,“堅持每天早晨和我一起鍛煉,下個月你還能吃火鍋。”
“……”仲欽垮下臉,“那您晚上別折騰我。”
沉默片刻,季舒遠說:“以後将鍛煉時間改到晚上。”
仲欽瞥他:“那您還有力氣折騰我麽?”
季舒遠彎了彎唇:“你試試。”
“……那我沒力氣了怎麽辦?”
“沒事。”季舒遠說,“你有沒有力氣都一樣。”
“……算了。”仲欽嘆了口氣,“還是早上鍛煉吧,起碼您想着我第二天要那麽辛苦,晚上能稍微心疼心疼我。”
季舒遠給他夾了一筷菜:“吃完了就去洗澡。”
仲欽震驚:“我才剛開始吃!”
“哦。”季舒遠淡淡道,“聽你說這麽多話,我以為你準備好了。”
“……飯後立刻運動不好。”仲欽說,“就算吃完了,您也得讓我先休息一會兒。”
“沒說不讓你休息。”季舒遠說,“洗完澡去床上躺着休息。”
“……這是人說出來的話?”
“行了,食不語。”季舒遠輕笑,“再這麽多話,就讓你邊吃邊休息。”
“……”仲欽幽怨地看他兩眼,總算安分下來。
吃完飯時間還早,季舒遠雖然嘴裏說得殘酷,實際上還是讓仲欽好好休息了一陣。
兩人一塊兒看了一期慢節奏綜藝,仲欽随口說自己也接了一檔類似的綜藝,就在電影拍攝結束之後。
季舒遠問:“田傑不是說你拍攝結束後會休息幾個月?”
“這種綜藝就相當于休息了嘛。”仲欽說,“而且拍這個不怎麽費時間,好像只簽了十多天,一個月去一次,一次待兩天。”
“嗯。”季舒遠點頭,“那你去拍攝的時候把狗送到我這兒來。”
仲欽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過拍完電影要幫季舒遠養狗,問道:“那要是你也沒空怎麽辦?”
“送去朋友那裏待兩天。”季舒遠說,“時間短不難辦。”
“哦,也好。”仲欽點點頭,“趁機讓它接觸一下別的小朋友。”
聽他的描述,好像他們已經有了一只乖巧的小邊牧。
這念頭短暫而迅速地滑過,季舒遠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以後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仿佛貧瘠的荒地生出嫩芽,內心滿足得幾乎要溢出來。
“卷卷。”他難耐地側首吻仲欽的耳朵,低聲問,“休息夠了麽?”
“嗯……”仲欽轉身回應他,“還、還沒洗澡……”
“一起。”
“不……”
拒絕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每到這種時候,季舒遠就像個獨.裁的君主,褪去所有溫和的皮囊和令人敬仰的金殼,內裏只有欲念如火。
他的一切理智都被這火燒得幹淨,所以無視卑微的讨饒,也禁止退縮和拒絕。
浴室裏有個高度非常合适的置物臺。
季舒遠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別的地方,專門空出這裏讓仲欽坐。
每次仲欽坐在上面兩人都能正好平視,接吻的時候不需要他仰頭。
擡腿纏過去時也不需要多麽費力。
但就是這麽一點兒力氣,仲欽也很快就使不出來了。
白天季舒遠提起要幫他,他分明态度堅決地拒絕過,季舒遠也信誓旦旦地保證過會很快。
但他的拒絕沒被接納,影帝金口玉言,竟也沒兌現承諾。
“別堵着……我真的不行了……”仲欽軟硬兼施,哪個手段都沒得到對方垂憐,最後只能崩潰地哭求,“求你了,好哥哥……你放過我吧……”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直接說“你”,忘掉他那與其說是尊敬,不如說是調侃的尊稱。
他總對季舒遠稱“您”,不過是在享受一種惡劣的趣味。
他在言語上極其尊敬客氣,眼神和動作卻在挑逗。
他享受這種亵渎聖人的愉悅。
可惜聖人不是聖人。
聖人也想亵渎他。
“白天我說什麽?”季舒遠吻他的額角,輕柔道,“別讨饒,別乞求,別用可憐的眼神看我。”
“……”
“這招在平常就不奏效。”季舒遠說,“這種時候更不奏效。”
仲欽哽咽地問:“……那我說什麽才能奏效?”
“說什麽都不奏效。”季舒遠說,“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我靠近之前就推開我。”
“那我現在……”
“現在晚了。”季舒遠湊近他耳邊,“現在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認為你是在欲拒還迎。”
“……你講不講道理……”
“好色之徒不講道理。”
“……我是真的不想……”
“哦。”季舒遠好整以暇道,“可我認為你口是心非。我喜歡你這樣口是心非。”
“季舒遠……”仲欽口不擇言地罵,“你是我見過最卑鄙無恥的人……”
“是嗎。”季舒遠笑了笑,“這會兒我又不是聖人了?”
“聖個屁!你、你是魔鬼……”
“多罵幾句。”季舒遠捏了捏他紅得幾欲滴血的耳垂,手中動作放緩,“我喜歡聽。”
“有病……”
仲欽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句也是在罵他,又發現自己好像無論說什麽都只是在取悅對方,于是閉上嘴一個字也不願意說了。
季舒遠擔心他情難自控咬傷自己,拇指撫上他的唇,繼而探入,抵在他齒間,讓他無法閉合。
仲欽發狠想咬他的手指,卻到底沒舍得用力。
“我就是擔心影響明天拍戲。”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然而剛想完他就被狠狠刺激了一下,整個人抖得幾乎坐不住,腦子裏立刻惡念叢生——
方才就該把他的手指咬斷!
身邊有人評價仲欽是只笑面虎,因為他表面看起來跟誰都和善,得罪了他他也不會立刻翻臉,但實際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他記上一筆。
這會兒他也這樣。
心裏都把季舒遠罵了千百遍了,表面卻仍在讨好。
他讨好地用舌尖觸了觸含在口中的指腹,睜開眼睛,用潤意十足的目光求饒。
——季老師每次都在嘴上說得狠,卻總是心軟的。
雖然他不知道是自己的慘狀令人可憐,還是求饒終于管用了,但無論如何,季舒遠好歹放過了他。
他松開手,将仲欽抱回地上,然後打開花灑。
水淋下來,仲欽身上熱氣還沒散盡,腦子有點懵。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沒有發洩。
“我……”他回過頭,愣愣地問,“您怎麽停了?”
季舒遠眉梢一擡:“不是你想停?”
“……我沒讓您這樣停……”
“那你想怎麽停?”
“……至少、至少讓我……”仲欽吞了口唾沫,艱難道,“這樣不上不下的,更難受了……”
季舒遠伸手:“那繼續?”
“……別!”仲欽下意識閃身,背對着他說,“不用您,我自己……您洗完了就先出去吧。”
季舒遠拽住他的手腕:“不行。”
“……”仲欽快忍不住想揍他了,“您适可而止,再這樣我真的要瘋了……”
季舒遠怔了怔,莞爾道:“怕什麽,不折磨你了。”
“男人的嘴!”
“不騙你。”季舒遠正色道,“次數多了不好。”
仲欽脫口反駁:“我什麽時候……”
話沒說完他就明白過來,埋着腦袋不再出聲。
季舒遠揉了揉他沾上水霧後微微卷曲的頭發,笑道:“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
卷卷:我什麽時候……
季老師:一會兒的:)
雖然有點晚,但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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