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林見劇烈地掙紮着,漲紅了臉,上一次的印子才消不久,沒想到這種事情還帶自動續費的。
“放……開我……你他媽……”林見每一個字都發的很艱難。
好在這次韓秋時只是想警告他,沒有用上次那麽大的力,也很快就松開了。
林見彎下腰咳嗽了半天,直起身子時,他直視着韓秋時的眼睛,打量着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不知所謂地笑了,明知故問:“舒逸終于接你電話了?”
韓秋時不知在想什麽,他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不答反問:“舒逸是不是聯系過你?”
“我?”林見捂着脖子,樂了,“舒逸吃飽了撐的,你的電話都不接,聯系我幹什麽?”
饒是舒逸再會裝,見了他哥長哥短地喊,也擋不住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舒家兩兄弟關系淡薄得要命。
林見話音剛落,手機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下意識拿出來看。
屏幕上的兩個字就這樣暴露在兩人的視野中——舒逸。
簡單兩個字,像是融成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林見臉上扇了個來回,特響的那種。
林見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個場景多麽讓人窒息,耳邊就響氣韓秋時低低的笑聲:“這是什麽?你可真會自打耳光。”
林見深呼吸一口,接了起來。
“有事?”他聲音冷得快要掉出冰渣子。
“哥。”舒逸喊道。
“有事說事。”林見靠着牆,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瞥了韓秋時一眼——他還沒走,大概因為自己現在接着他心上人的電話。
電話裏響起舒逸略帶委屈的聲音:“哥,我想問問你,爸現在是不是特別生氣?我最近不敢聯系他,聽說他找了你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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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見輕輕挑眉:“消息挺靈通,既然都有眼線盯着,何苦跟我打電話問?”
“我的眼線見不着爸,只知道你那天去了公司。”舒逸坦白道。
“呵,那你還真是得多用點心。”林見索性也坦白,“你爸沒生氣,還跟我誇你,說你長大了真懂事。可以了嗎?”
舒逸激動地聲音都高了一個調:“真的嗎?”
林見諷刺地說:“畢竟是你親爹。”然後利落地将電話挂斷了。
他擡眼看韓秋時:“還想聽什麽?要不要也誇誇你?”
韓秋時冷淡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和符飛白一頓飯吃到了很晚,主要是又去夜市上續了一攤,兩人酒杯碰得叮當響。符飛白喝的臉都紅了還堅持要送林見回家,被林見推進車裏還罵罵咧咧地說要自己開,林見坐在他旁邊,扔了盒紙巾給他:“給,你的方向盤,愛往哪開往哪開。”
代駕小哥照着導航穩穩地向前開,目光偶爾掃過後視鏡,就看到個喝的爛醉的壯漢靠在旁邊男人略顯瘦弱的肩膀上,拿着盒拆開了的紙巾,嘴裏念念有詞:“挂擋……挂擋啊!”
喊得挺大聲,吓得他趕緊低頭看了一眼。
又聽旁邊的男人無奈地回:“挂了。”
到了岔路口,代駕小哥又問了一遍:“先去嘉和小區還是……”
林見不假思索:“北苑。”
符飛白垂死病中驚坐起,大喊:“不行!我要送你回家呢!”
林見威脅道:“小心我沒收你方向盤。”
把符飛白安穩送進家是個體力活,林見和代駕小哥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才把人關進他家。
返回時林見問小哥:“沒有傷到吧?”
“沒有沒有,”代駕小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他力氣可真大。”
林見笑道:“可不是麽,身體好。”
回到家後,林見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後立刻打出了一通電話,對面很快接通。
林見:“吳超。舒逸的事,查出什麽了?”
吳超邊打電話邊戴上眼鏡走到電腦桌前:“都篩查了一遍,當時項目組沒有人比他更有話語權,劉經理說着是監督,也被那小子哄得團團轉。不出意外就是自己蠢,沒玩過人家,被對手帶溝裏去了。”
“啧。”林見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舒逸的這番操作。
“不過今天剛查出來一點奇怪的東西,剛準備明天給您打電話說呢。”吳超打開電腦,調出一個加密文件發到了林見的郵箱。“發過去了,你打開看看。”
幾分鐘後。
粗略閱讀後的林見眉頭緊得能夾死蒼蠅:“意思就是——”
吳超接過話:“最初項目開始,他就和韓川聯系密切,而項目的合夥公司實際控股人是韓川。”
頓了幾秒,吳超說:“只是後來牆倒衆人推,韓川撤資了。”
韓川。
這個人和韓秋時關系匪淺,是韓秋時名義上的堂哥。只是在上一輩的鬥争中,取勝的是韓秋時的父親韓霖。現今韓家的家業理所應當會傳承到獨子韓秋時手中,但韓秋時的繼承人的位子有小部分的威脅性——這個威脅便是韓川。
韓川的勢力起來了,受影響最大的人必然是原本欽定的繼承人。
而舒逸那個項目如果成功——
“狼心狗肺。”林見評價道。
吳超笑說:“您這弟弟着實不得了。”
林見懶洋洋地說:“我哪敢給他當哥。”
這晚林見躺下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酒精作用下他居然還能保持清醒地工作到現在,林見望着眼前漆黑一片,腦海中來回浮現韓秋時近些天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倒是也很想知道,舒逸給韓秋時下了什麽迷魂藥,怎麽就對他死心塌地的呢?
不過他永遠也不會去問,更不會表現出明目張膽地在意。只有趁着夜,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敢想一想。
他不喜歡勾心鬥角,可豪門大院裏總是免不了這些,他媽媽保護了他二十年,最終還是選擇自我了結。
他不想再走那個和人争風吃醋、小心翼翼地算計着每一步的路了,所以媽媽一走他就離開了舒家。
只是命運弄人,他的母親和舒逸的母親争了一輩子,現在上天的意思難道是要自己再與舒逸這樣争一輩子?
他才不願意,這麽掉價的活兒誰愛去誰去。
隔天林見起得晚了些,索性跳過了早上其餘的事情,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就拎着文件直奔韓秋時的公寓而去。
他站在門口等了兩分鐘,韓秋時才來開門。
林見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穿着,突然心情好了不少——他深灰色的襯衣外配了白色外套,韓秋時白襯衣外穿了黑外套。
他單方面認定情侶裝。
“找我?”韓秋時不明白,林見怎麽會直到他的住處。
林見拿着文件夾的一角,朝韓秋時小腹拍過去,趁着他雙手撿文件擠進了他家。
坐在沙發上時才回答:“我都到你家門口了,你還擔心我不找你?”
韓秋時冷漠地看着他,像是用眼神表示對這話的無語。
“什麽東西?”他翻開,順嘴問。
林見:“一個字一個字,細細地看。千萬別把哪處看漏,最後又把什麽髒水都潑給我。”
韓秋時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穿着修身黑褲子的長腿習慣性翹了個二郎腿,搭在上面的腿随意晃了晃。
林見想,雖然人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是說話做事還是小孩得很。穩重都是裝出來的,不想理他時的高冷倒是真的。
韓秋時看東西很快,做不到林見所謂的“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看”,但是一遍看完臉已經黑了。這份文件殺傷力不小,對于韓秋時而言,尤其是最後幾頁。
如果林見沒有聽錯的話,他的文件夾響了一聲。
“你什麽意思?”韓秋時阖上文件,林見好奇地看了一眼,果然裂了個口子。
“你沒看懂?”
“你是說舒逸這個項目原本是聯合了韓川一起做的?”韓秋時目光銳利地向林見掃過來。
林見也不懼:“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趁着韓秋時沉默不語,林見補充道:“我去查這件事的初衷是給自己洗髒水,碰巧就查到了點有趣的東西。當然你也可以懷疑我造假,順着這個思路讓你的人去查一遍。”
韓秋時眉頭緊蹙,顯然是有些生氣了:“你以為我沒有找人查嗎?”
林見攤手:“那你的人真的有點無能。”
“你——”罵不出來,韓秋時站起來在一旁來回走了幾圈,始終眉頭緊鎖。
鬧鐘應聲響起,韓秋時洩氣地把文件丢回給林見,沖進書房拿起書包就往外走,邊走邊背上。
林見“嘶”了一聲,差點就忘了這還是個沒畢業的兔崽子。
“你不怕我偷你東西啊?”林見喊道。
韓秋時冷着臉:“随便你。”
随後響起重重的關門聲。
林見張開雙臂向後仰,靠在韓秋時的沙發上,身心愉悅。
主人都走了,他也不可能在這裏待太久。想是這麽想的,但他還是蹭着韓秋時的WiFi打了兩個小時游戲,完事兒拍拍屁股走人。還故意把文件留在桌上,板板正正地放在桌子的C位。
林見打包了飯菜帶回家,吃飯時還突發奇想開了直播。
他也算不上有什麽名氣,本想着失蹤半個月,估計早就被遺忘了。沒成想彈幕刷得飛快,指責他大豬蹄子忘了她們這些大明湖畔的小粉絲。
林見今天心情好,說話都比平時多。
“這段時間被些不太好的事情纏住了,今天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心情好就開播了。”
【什麽破事啊,分享一下】
【坐等吃瓜】
【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
【好家夥,還以為你直播玩夠了準備回去繼承億萬家産】
林見扒拉兩口飯,搖搖頭:“不跟你們說。我的億萬家産現在還在累積當中,不出意外五十年後就攢夠了。”
【我的億萬家産也在積累當中,不出意外一百年】
【不出意外兩百年】
【只有我一個人得向天再借五百年嗎?】
“不聊了,我飯涼了。”林見二話不說掐斷直播。
【??】
【這才播了幾分鐘啊】
【狗男人】
【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嗎】
【林見: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不是飯涼了,是韓秋時的電話進來了。
林見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接通。
“你在哪?”
林見擦了一下嘴:“在家。”
“誰家?”
“……我家。”
“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韓秋時問。
林見說:“幫我調查的人當然也知道。”
“我是說,舒逸和韓川知道嗎?”韓秋時又問。
這兩個人林見都不接觸,一個是不想熟,一個是真不熟。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韓秋時松了口氣,叮囑道:“不要跟別人說。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那現在你和這件事的關系就到此為止。韓川的事情我處理,你不要插手。”
“我不關心你怎麽處理韓川。”林見咬了一下下唇。
韓秋時:“總之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林見趁着他還沒來得及挂電話,快速問:“我只想知道你怎麽處理舒逸。”
作者有話要說:
專業性的東西我都不太懂……全是認真胡扯的。
感謝在2021-01-27 20:58:53~2021-01-28 21:11: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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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