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十八
張正義在搖晃中醒來,醒來時是迷茫的,只覺得全身酸痛,不是自己的,張正義掙紮了一番,四肢被困住,根本動不了。異樣感讓張正義突然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失敗了。胳膊被反向并攏固定在身後,肩膀被狠狠的向後推壓,并在一起的胳膊從肱二頭肌處開始纏綁,肌肉被繩索狠狠的勒住,手臂因為血液循環不通暢而麻木,明明左手與右手掌心相握,張正義卻無法确定自己是否雙手依舊安然無恙。大腿與小腿對折,同樣被勒緊,并攏的手腕和兩只腳踝被串聯在一起,雙繩捆綁,很專業啊!張正義輕輕動了動腰,讓自己不那麽麻痹,挪動帶來的血液流動,卻讓張正義如針刺一般,張正義蹙緊眉頭,不再挪動,身體卻突然颠簸,張正義被捆綁在一起的身體随着慣性被彈起,又落下,疼着張正義滿頭大汗,被膠帶纏住的嘴無法張開緩解,只得拼命咬緊牙關,牙床咯吱作響。看着周圍一片漆黑,聞着味道,後備箱。突然颠簸,是從大路轉上小路了,張正義默念着,劉哥怎樣了?黑漆漆的後備箱,什麽都看不到,但是,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和汽車的轟鳴聲,再無其他。張正義在連續的颠簸中反了胃,因為久未進食而無食可吐,翻出來的全是酸水,又因為被封住了嘴,盡數堵在口中,再一次的狠狠颠簸,張正義又被彈了起來,一部分酸水從口腔中沖出鼻腔,順着鼻孔流出,張正義聞到胃酸的味道,也因為呼吸道的刺激帶動淚穴,而眼角帶淚,沒有難過很長時間,張正義再次暈厥。
松開了繩索,被禁锢的血液重新流動,四肢在麻痹後疼痛中慢慢恢複知覺,張正義本能的抽動,被放松的肩膀依然維持着後靠的姿勢,緩緩放松。嘴上的膠帶被扯開,帶着皮肉“刺啦”一聲,張正義眉頭緊湊,嘴角溢出酸水,“操!”來松綁的人捂住鼻子,咧罵出聲,伸手把推動張正義的肩背,張正義軟綿綿的被推翻,連帶胃部抽動,又是一陣嘔吐,嘔出的仍舊只有胃酸。松綁的人嫌棄的後退兩步:“操,真沒用!”
張正義被拎起來,虛弱的低着頭,只能靠攙扶才能勉強站着,張了張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張正義哼笑一聲,卻帶動了呼吸道的痛感,擰緊眉頭,不再出聲。男人擡手,其他幾個人退出,張正義被放在角落的木桌上,虛弱的坐不住,張正義只能趴在桌面上,打量着整個空間。石牆,土面,山洞。張正義驚訝,掙紮着擡臉去看洞口的男人,那個主犯。主犯依舊雙手背後,看起來精神溫和而儒雅:“有點兒簡陋,不過,沒關系,先生以前也在這裏呆過些日子,你的福氣。”
張正義咬了咬牙,暗自緩和肉體的痛處:“你跑不了的。”
“我沒想跑。”男人側過身,身影在洞口的光中變成很文藝的剪影:“倒是你,真的跑不掉了。”
“我也沒想跑!”張正義輕哼:“我不需要跑。”男人勾着嘴角,踱到木桌前,看着木桌上白皙清瘦的青年,青年分明虛弱無力的趴着,卻亮着兩只執着的黑眼睛,頑強的意志力!男人笑了,伸手扣住青年的臉,扳向自己,迫使青年的脖子扭曲,青年咬着嘴唇,瞪着男人,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青年缺水幹裂的嘴唇,以及嘔吐的污漬,低頭靠近青年的臉,青年瞪大眼,盯着靠近的臉,再次嘔吐,青年被扔開臉,重新摔回桌子上,男人轉身,背對着桌子上的青年:“倒胃口,他怎麽有你這麽個沒用的兒子!”
張正義爬在桌子上喘息,積攢力氣,四肢的知覺逐漸恢複,壓制住這個人,以他為質還是有機會的,趁現在!張正義咬着牙,這個男人應該不是那麽難,打手們厲害,說明雇主不會強悍!張正義撐着一口氣,向男人跳去,出抓企圖扼制男人的脖子,男人看着飛撲而至的張正義,擡腿一腳:“不自量力!”踢在張正義的胸口,攢了半天力氣的張正義被這一覺踢散,重新重重的摔回桌面上,張正義捂住胸翻滾口幹嘔,其他四人問聲而至,瘦子看着桌上打滾的張正義,一臉殺氣:“爺,留他幹嘛?二爺…”男人擡手,劈了瘦子一耳光,“啪!”,聲音在山洞回響,暈成聲波蕩開。瘦子捂住臉的手在男人的目光中放下,低頭,後退一步,垂手站在一邊。
男人回頭盯着桌子上的張正義,刀疤漢頓了頓,擡步靠近,伸手把張正義臉上的污漬抹幹淨,擡手扯張正義的制服,男人出聲:“留制服。”張正義盯着動作粗暴的刀疤漢,刀疤漢不理睬張正義的怒視,伸手扣向張正義的褲腰,張正義擡手護住,瞪向主犯:“你要幹什麽?”
刀疤漢扣住張正義的兩只手腕,單手握住擡高,另一只手繼續去解張正義的褲腰。淺藍色的上衣,配着深藍色的制服長褲,材質不是特別的舒适,有些許僵硬,卻莊嚴而肅穆。上衣的下擺原本是紮在褲腰裏的,180的張正義,模特兒一般穿着這身制服拍照的時候,彎下的眼角和輕勾的嘴角,嚴肅而認真的眼眸都在說一句話:要對得起胸前的國徽。張正義的制服從來都是熨燙整齊,沒有褶子的,制服像标杆一樣立在張正義面前,穿了這身制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即便這幾天出勤,張正義也沒舍得在制服上留下灰塵,領口的污漬,掙紮間淩亂的下擺,衣襟的腳印,都讓張正義羞愧不安,宣告着對信仰的亵渎。現在更是只能眼睜睜看着刀疤漢直接扯自己的褲子,張正義開始掙紮,蹬腿,反抗。然而張正義的掙紮,換來的是另一個大漢,被扣住雙腿并攏擡起,大漢從後腰一把扯下莊嚴的深藍色,掙紮無效,張正義看着自己兩條白淨的腿光裸在自己眼前,腿間,是主犯,張正義緊了緊腰,胸腔起伏不定:“不,你不能…”
男人盯着張正義的眼睛,冷酷而無情,全沒了之前溫和儒雅的形象,伸手擡起張正義的後腰,直接拉向自己,桌子的高度倒是正好,男人站直了腿,嗅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能不能,不是你說了算,是我!”張正義疼的縮成一團兒,卻收不回自己的手腳,能縮緊緩解的只有那一處,片刻間,繳械了男人的火藥。
男人笑了:“做的好!沒想到,還是個極品!”男人的進出更加順暢,也更加猛烈,男人興奮的拍着張正義:“你這麽騷,他知道嗎?啊?他在床上是不是也是這樣子?!”
張正義不是迷糊着就是暈厥過去,不知時間,不知次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了,只是還沒有死,所以活着,身上的制服,早已不成樣子,皺巴巴的敞着。男人探腰伸手,扯下張正義露出的脖子上閃閃發亮的鏈子。脖子上一頓,張正義猛的睜開眼,緊緊的盯着男人手上的鏈子和指環,張正義的眼睛頭一次有了不一樣的含義,這讓男人異常高興:“對象?”男人取下指環,随手扔了鏈子,仔細觀察指環:“窮啊,買這麽小的戒指!”男人旋轉着指環,仔細看着工藝:“限量款?不錯啊,我收回剛剛的話。”男人頓住旋轉的手,看着指環內測的小字:“許你一生”。男人盯着張正義的臉,張正義紅着的眼有了些委屈,掙紮着擡了擡手,企圖拿回指環,被身後的刀疤漢止住,卸掉了下巴,張正義說不清楚話語,含含糊糊的含着“給我…”男人冷了眼眸,恨恨的抽回自己,握住指環,轉身背對着桌子上的人,四人相對而望,不知道爺是什麽意思了。打算放開張正義的時候,男人猛的轉身,瞪着張正義,不帶一絲情緒:“給你?好啊,我給你!你要多少我給多少!”說着重新挺身,開始毫無章法的肆意,張正義扭動掙紮,四個人重新壓制中掙紮的人,張正義不管不顧肆意妄為的人,依舊紅着眼睛,依舊擡手,依舊不清不楚的呓語:“給我,給我,給我…”
張正義的執着,惹怒了本就暴躁的男人:“給你?給你你跟他雙宿雙飛去?另外一只,是不是寫着‘我以竹馬‘?你們都雙雙對對了,我呢?我呢?我也念了你那麽多年!”男人擡起手,把指環亮在張正義眼前:“可是你的心裏,你的眼裏,只有他!只有他!只有他!”男人的眼神帶着瘋狂的邪惡:“我給你!我這就給你!”說着将指環推進:“我給你!他也是我給你的!”指環的剖面切割着內壁,摩擦中被頂至深處,帶出絲絲血跡,最後是汩汩血流,四個人都沒有動作,眼睜睜的看着男人在瘋狂中迷失自我,尋找自我,癫狂入魔。
男人退出的時候,張正義早已暈厥,男人看着斑斑血跡仰着頭自嘲的笑了,轉身走出山洞。
再次回來,男人盯着剛好醒來的張正義:“我成全你,你好好的‘為人民服務‘。”男人轉身,沒有去看張正義,也沒有過問張正義會被怎麽對待,為人民服務嗎?既然你們都選擇了為人民服務,那就好好的服務吧!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