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你現在告訴朕這一切,是為了朕重新召回景禹立他為太子。”
“可你呢?”梁帝指了指景琰,“朕雖然忌憚景禹,卻也知道他顧念朕的名聲不會說出去,而你不同,你太危險了。你是一個連自己都能算計進去的人。”
“你曉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即使當日事發之時你替景禹開脫了冤屈,朕和他的心結也解不開,反而會牽連自己。你會隐忍不發,你等着,等景桓和景宣都自己走上了死路,等到朕已經無力左右你們的命運的時候,你再告訴朕這一切。”
“靜貴妃回宮兩年,已經牢牢把持住了宮中的一切,而裏外的禁軍,也都是你的人。只要不合你心意的旨意,只怕是傳不出這宮門的。”
“朕好奇了,若是朕現在下旨殺了你,再傳位于景禹,這份旨意你要是不要呢。”
梁帝搖搖晃晃的舉起了劍,一步一步的走到景琰面前,将劍鋒抵在他的胸口上,“這些年你算計對了很多事。你可想過,朕為了保住這個秘密,會對你做什麽?”
劍鋒逐漸沒入了正紅色的太子服,直到那紅色上多出一抹暗色來,梁帝仿佛覺得有趣轉了轉劍鋒,看着那深色的痕跡逐漸擴大,可在景琰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變化。
他冷冷一笑把劍扔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劍尖上多了一點紅色。
“好險,朕差點上了你的當。殺了你,就正中了你的算計了。”
“景琰,朕輸了。”梁帝拽着兒子的袖子才能站穩他的身體,“可朕也有辦法,讓你也贏不了。”
“查封懸鏡司,随你,護着景禹,用禁軍封閉宮闱,都随你。”
“朕什麽旨意都不下。你還是尊貴的東宮太子。等朕死了,你就是大梁的天子。”
梁帝凄聲笑道,“你看,多有意思的一局棋,你輸了。可天下人,包括你的祁王兄都以為你贏了。”
景琰沒有預想中的惱羞成怒,只是平靜地擡起頭看着梁帝,“……父皇忘了,你不輸的前提是我活着。”
這次輪到梁帝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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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正要開口時,忽然列戰英快步進殿,神色中難掩的焦急。
“殿下,南境和東海還有北境皆傳來軍報,北燕東海和南楚三國大軍來犯!”
皇帝神色劇變,卻看太子雖然一驚,卻很快鎮定了下來,“……知道了,你速傳兵部尚書和沈追還有幾位軍侯,蒙摯前來東宮,我随後就到。”
“是!”
在景琰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被梁帝一把扯住,老皇帝昏黃混沌的眼中帶着疑惑的神色,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自己的兒子,“……你究竟是誰?”
——待續——
快到結局了真的不好寫,大家不要催QAQ
還有,之前就有過關于蘇靖誰欠誰的論戰,我個人的觀點是這樣的:他們誰都不欠任何人的。因為這兩個人從梅嶺那一年開始,就沒再為自己活過,他們各自背負了萬千人的責任和期望,而不是簡單的對某個人的虧欠。
至于說皇位皇位皇位的,至今還覺得“當上皇帝再傳位”是一件很簡單很easy的事情的話,我也只能orz了,最後是HEHEHE說三遍,別再讓我劇透更多遍了QAQ心好累……
然後就是提到了就說一句,敬愛的楊提督曾經說過(應該是說過)人材有兩種,一種是善于發出命令的,一種是善于接收命令并且去執行的。
在我看來林殊屬于雙S++型人才。
祁王屬于S+++和A(我覺得他實際動手能力要弱一點)
景琰一開始訓練的就是後者,後來把他推上位之後大家發現,他領導能力也可以到S嘛。确實是這樣,景琰當皇帝不會輸給祁王,或者說他會比期望更嚴格這一點能更好的整肅蕭選朝的頹廢之氣。但他其實自己更想當一個接受命令的人。我記得他是說過最好的時光是有兄長引導朋友扶持的那段歲月。【我覺得啊】景琰是那種需要有個人走在前面帶路的,這樣他可以發揮自己MAX的能力,如果他走在最前面,以他的性格也會努力做到最好,但壓力會很大,他會不斷不斷自省,不斷不斷的自問,我做到最好了嗎?我是否錯了?這樣的錯會造成多少人的不幸?
這樣的壓力實在太損耗一個人的生命了。
[琅琊榜]一世真【三十九】(殊琰)
——“……你到底是誰?”
林殊原本站在門口,見景琰走出殿外就往前走迎了一步,正好聽到了追在他身後的梁帝的這句話。
“你是蘇哲……!怪不得你一直不在朕的夢中,你就是那個蘇哲!你不是朕的景琰!”
林殊見梁帝披頭散發裂眦嚼齒的模樣,只當他是氣瘋了,并未将話放在心上,命兩旁的禁軍關好養居殿的門,再讓高湛進去侍候。
在關上門時猶聽見梁帝在裏面大笑,“原來你就是那個蘇先生…蘇先生…哈哈哈!”
‘蘇先生’三個字猶如一個驚雷,讓林殊一下子愣住了,再轉頭看向景琰。
才看到他面白如紙地愣在原地。眼睛裏是他從未見過的恐懼。
林殊叫了他好幾聲他才緩過神來,可目光中驚懼和哀切還未來得及遮掩。
林殊心裏一疼,想着這一路他是不是一直這麽走過來的,就更加難過。
景琰和蒙摯還有承庭都稱呼梅長蘇“蘇先生”,而梁帝口中的‘蘇哲’也是“蘇先生”,可為何梁帝會說景琰是蘇哲?前者或許是巧合,後者或者是梁帝怒急攻心的口不擇言,可最讓林殊在意的是景琰聽到之後的反應。
以他這些年磨練出來的性格,即使做不到不為所動,即使真的是梁帝知道了梅長蘇的存在,也不該是一副惶然悲切的神色。
林殊将他所知的梅長蘇的一切細細想來,卻想不透其中關節,眼前便是燈火通明的東宮,也沒有功夫再想了。
如今皇帝重病,太子監國不過兩年,滿殿老臣盡是惴惴之色,壓低了聲音讨論,不安之氣漸漸彌漫。
此時見太子帶着蒙摯與林殊穩健闊步走來,神色與往日無異,并無半點驚慌之色,不由得精神一振。
“此次三國同時發兵犯我大梁,北燕興兵七萬,直抵陰山口;東海水軍搶掠臨近諸州;南楚水軍陸軍兩路各七萬已經直逼青冥關與南境軍隊激戰,如今大戰已至,不知各位大人都有何打算?”
上一世主和的幾位軍侯以圈地和私販戰馬各論罪了一位,餘下的幾個見識過這位太子的手段,聽他連主戰主和都不問,直接開始讨論兵力調配,便都心照不宣地把議和談判一類的話咽回肚子裏,只一一報上了自己能拿出的軍備與馬匹數量,景琰讓兵部尚書一一記下之後,便讓他們回府準備了。
兵部尚書上前奏報了兵力,“殿下,一年前的增兵使各地兵力總計多出七萬餘人,其中南境兵力共十二萬,行臺軍駐防軍各十萬,西境也有兩萬的補充……”
“軍備如何?”
“南境和東海的水師缺乏船只和箭矢,已命令臨近其他州府從水路速速調配了。”兵部尚書說完沈追便接着說,“已經查過行臺軍的軍備是新換的,只是新軍中還有近萬人的軍備铠甲尚未齊備,如今只能用駐屯軍中更替下來的舊物暫且補上。”
景琰點頭,“沈追你即刻去拟出籌措錢糧的方法,不必來報即刻去做就是。”
又對兵部尚書說,“命令北境駐守大渝邊境的将領增加崗哨,若有情況随時來報。”
兵部尚書與沈追也一邊商議着一邊往偏殿去了,見前殿只剩下蒙摯和他們三人。
蒙摯說道,“南楚水軍陸軍精銳盡出,雖然有霓凰郡主在,但戰将仍然不足,穆青尚且年幼還未襲爵,無論人望還是閱歷都不足以獨當一面。眼下當務之急是再派一個可靠之人前往南境協助郡主對抗南楚……不如就派聶铎前去,我記得他通曉水戰。”
聽到聶铎的名字,景琰神色一動,還不等他說話,林殊就說道,“我想聶铎已經在南境了,否則南境軍不可能堅守到現在,而且有他和霓凰在,将來也守得住。”
“只是‘守得住’?”
景琰替林殊回答,“南楚趁亂進攻大梁,無非是想看若其他各國得手可以從中分一杯羹。若其他國敗了,他自然會退,不必費力去擊打。”
林殊接着他的話說道,“何況南楚極信鬼神,到時只要利用這一點,渙散他們的軍心即可。”
說罷林殊随手抽出景琰的劍準确的指在上游青冥關之處,“其實南境雖然戰事膠着卻不是危局,霓凰守住這段就可以,水戰有聶铎指揮,穆青和霓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