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原來我們還很執著
花田裏犯了錯，說好……破曉前忘掉，花田裏犯了錯，擁抱……變成了煎熬……
“喂？”
“芳然，是我。”
“夕媛，我也剛想聯系你呢，好久不見了。”
“是呀，那要不出來見見？”
“行呀。”
中貿是一家新開的購物中心，所以即便周末的午後依然人很少，很符合我們這種想要聊聊天的女伴，所以趙夕媛一提出來我就應允了。
我到的比較早，點了一杯拿鐵随意攪拌着。
我坐的地方在二樓，緊挨着玻璃，可以看到大廳內的各類藝術品。有金屬制的雕像，從一層延伸到四、五層的紅漆巨樹……據說這個地方的員工剛入職時的工作，只是去了解老板這些藝術品……藝術、藝術，很多時候只是有錢人的無聊而已。都說物質是基礎，精神是上層建築，那麽此類藝術品就是所謂上層建築裏的那個塔尖了吧？
“芳然。”
我看着在我面前落座的趙夕媛，笑了起來：“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絲質的很仙的多彩上衣，下身是一條利落的米色修身長褲，和她以前的穿衣風格很不同，看上去清爽大方，盡顯女人味。
“職業裝穿太多了，也該換換感覺了。”因為職業的關系，趙夕媛以前的衣服大多都是黑白灰三色的職業裝，雖然幹練，但卻過于中性。
“怎麽？有目标了？”
她瞪我一眼，說：“我就不能為自己呀？”
我笑笑，不再問，叫來服務員給她點咖啡。她點了卡布奇諾。
“你呢？有新目标了？”趙夕媛問我。
“你說那個劉俊嗎？早吹了。”
“我就知道你和那個人是演戲。”
“一開始沒确定要不要演戲，不過最後就成那樣了。”
“你喜歡他？”
“談不上，有一瞬間的好感罷了。”
“訂婚宴後還見過？”
我有點詫異她如此問：“沒有，怎麽了？”
“沒事，就是問問。”
“你最近工作忙嗎？”
“還好啦，都是小案子，沒什麽成就感，但也沒什麽壓力。”
“還是你想的開。”
“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工作上出現點麻煩，都解決了吧？”
“嗯，圓滿解決。”
“你和秦篗呢？”
“人家都要結婚了，不可能了。”
“那次訂婚宴，我總覺得秦篗不太高興似的，你看出來沒？”趙夕媛邊喝咖啡邊問。
我故作姿态地說：“沒有呀，看着挺好的。”
“我看這麽多年你呆在秦篗身邊是白呆了，這都看不出來。”
我心想，第一次見秦篗的劉俊都能看出點問題，我們這麽多年的相處看來真是打水漂了，亦或是我就不想往那方面想。我希望他幸福，因為即使他不幸我也不會幸福。
“看出來又如何？我倒是希望他快樂。”
“看來你還是愛着他。”
“……”
“是從未停止過？還是離婚後又開始了？”
這個問題我自己都沒想過，也很難想明白。我不想提起這個話題，不過趙夕媛是第一個知道這份秘密的人，當着她我覺得應該坦然一些。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嘆了口氣後說：“我們四人延續了十多年的糾葛，看來到今天還是沒有結束。”
我心念一動，問：“你也還愛着林晉對嗎？”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因為這等于是承認了我也愛着秦篗。好在趙夕媛并沒有深究，她聽到我問這句話時就已經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林晉身上了。
“我如果說是呢？你會不會不高興？”
“當然不會，我和林晉肯定不可能了。”
“什麽時候愛情都必須是雙方的意願，你的想法我早就了解，可是林晉的想法誰又能改變的了呢？”
“時間長了，他會變的，相信我！”
她苦笑：“就算他真變了，他身邊又不止我一個女人，誰知道他會找誰，我幾乎不抱希望了。”
“難道他還在和那個前臺糾纏不清？”
“沒有沒有，他們早斷了，你應該知道他對那個女人沒有太多感情，更別說愛情了。”
“是嗎？”
“那個女人的存在，唯一的價值好像就是給了你一個離婚的借口。”
“……”我不知道該如何否認。
“芳然，別怪我這麽說，你仔細想想就會同意我的說法。”
我和趙夕媛真正疏遠是從我離婚以後，結婚的那四年中，我們的交往還是很頻繁的。那時的她正交往着一個男友，比她小三歲。我和林晉的生活細節，她和小男友交往的趣事，我們會不厭其煩的溝通和交流，那時的我們反而比大學時期還要親密。不過随着我和林晉離婚，她和小男友也分手了，之後我們的交集就變的很少。大家明明沒有隔閡，卻好像都在躲避着什麽似的。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也說明我們選擇離婚是對的。”
“我也這麽想，可是每當看到林晉痛苦的樣子，我就又想要撮合你們。”
“看來，友情和愛情，你更看重後者。”
“……”
“夕媛，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如果你和林晉能有個好結果，我會是第一個替你高興的人。”
“我怕我沒有這個能力。”
我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知道最近林晉的狀态很不好嗎？”
我今天接到趙夕媛電話後就有個疑問，對于她周末主動聯系我的原因，現在終于明白了。
“我聽到他的助理抱怨，他最近在工作上頻頻出錯。”
“……”這麽說起來，林晉自從秦篗訂婚宴後給我打過兩次電話後就沒在有過任何聯系，以他的個性的确是不太正常。我之前沒多想，現在聽趙夕媛一說，才回過味來。
“你知道他怎麽了嗎？”
“不知道，我們最近沒聯系過。”
“我本以為是因為劉俊，看來應該不是，他不會對那個人真正介意的，連我都看得出來你們是演戲，他當然更明白了。”
“也許不是因為我呢，你沒問問他？”
“問過，他說你有了新男友。”
我啞然。
“你沒問他是誰？”我好奇的很。
“問了，他也說了，但是我不信。”我突然心裏很不舒服，趙夕媛今天約我見面，好像是給我設個套，套我話來了。她明明都知道，卻一直在繞着彎子和我說話。
“……”
“就是你們單位那個小男生，聽林晉說他比你小4歲。”
“……”
“是不是真的？”
“你覺得呢？”我有點成心。
“我不相信，因為我知道你對于姐弟戀很反感。當初我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一直都說不靠譜，你又怎麽會喜歡比自己小的男生呢？更何況還有秦篗。”她說完定定地看着我。
“林晉只是碰見過幾次我和他在一起而已，他也太無聊了。”
“我看林晉說起時很篤定的樣子，我相信他不是只碰見過幾次那麽簡單。”
“你今天約我出來就為了這個？”
趙夕媛聽出我語氣裏的不快，所以說：“不完全是，好久沒見了，想着也要見見了。”
“那好，我們喝完咖啡逛街去吧！”
趙夕媛看我不想多說，也就暫時住口了。
幾個小時逛下來，我們都有些筋疲力盡，正好晚飯時間，找到一家據說是在臺灣當地很有名的擔擔面店坐在門口等位。小桌剛叫到18號，趙夕媛看看手裏的29號，沮喪地說：“且要等一會兒啦！”我們也商量着換別家，不過兩人都懶得動。
“那個男生……的确不錯，不過畢竟小4歲，你還是要慎重。”她突然說。
我臉色轉暗，她看我的樣子歉然地說：“芳然，我沒有別的意思，今天也不是來給林晉當說客的。我知道你和那個人交往所以不放心，想問問具體情況。”
聽她這麽說我有種沖動真想和她說說目前的感情問題，不過理智告訴我不能說，因為趙夕媛和林晉關系太近了，我不想自找麻煩，雖然目前的我很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你知道我不喜歡姐弟戀，所以我和他目前什麽事都沒有，不過将來誰也預估不到。”我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想給林晉留缺口。即使趙夕媛告訴林晉我和周臨淮現在沒什麽，但是将來還是有發展的可能。
“哦……我想你也不會接受那個人的。”
我故作輕松地說：“你知道我們公司裏多少人打周臨淮的主意呢嗎？我一個失婚少婦，不是我接不接受人家，是人家根本不可能會看上我。”一禿嚕把實話說出來了。
“現在的人真說不好，也許就喜歡失婚少婦也說不定。”
“他是典型的高富帥，多少人眼巴巴地看着呢，我可不想成為衆矢之的。”
趙夕媛沒有馬上接話，好像想到了什麽，然後說：“你這說法聽着好像似曾相識，當年你也是這麽說秦篗的，怕成全校公敵，不過當時你是真的喜歡秦篗。”
想想大學時光有些悵惘：“當時我還算是青春美少女，可現在呢，我有自知之明。”
“看來林晉真是多想了。”
晚上回家，收拾好戰利品後我坐在床上回想起趙夕媛的話。我處心積慮地想利用劉俊，卻事倍功半，從沒有想過要利用周臨淮，卻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此這般下去，林晉很快就會消失在我的生活裏了。想到這裏，心中對他生出一絲歉疚。我心裏一直都有秦篗的位置，哪怕是和林晉在一起的那幾年，所以我也真是沒立場因為他出軌就怨恨他。
“滴滴滴……”有人Q我。
一看是于慶文，最近我們常常會在網上聊天，反而比見面時更熟悉了。
“在等我？”于慶文問。
“嗯。”
他發來一個笑臉：“很榮幸。”
“你生活裏朋友很多吧？”
“你指什麽朋友？”
“可以聊天吃飯的朋友。”
“酒肉朋友很多，你想認識？”
“不是，突然覺得我朋友少的可憐，想找個說話的人都難。”
“和我說吧……”他發來一個善意的紅臉蛋。
我想了想，問：“你是怎麽平衡多個女朋友之間的關系的？”
他發來一個奸笑，說：“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嗯，很好奇。”
“其實很簡單，就是各取所需，不給承諾。”
“那不就是一種交易？”
“你以為是什麽呢？”
“我以為總還是有點感情在的。”
“感情？你以為有，最後發現沒有，才累。”
“你曾經很愛你的前妻吧？”
“嗯，我們是初戀。”
“除了她，你還愛過其他人嗎？”
“我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
“原來男人也會因為愛而受傷……”
“不經愛男人女人都不會成長。”
我發過去一個嘆氣的表情。
“你呢？愛着什麽人嗎？
“嗯，也是我的初戀。”
“你前夫？”
“不是他。”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離婚是因為他有外遇，原來你心裏也一直有別人，那麽他的外遇會不會和這個有關系呢？”
“應該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間接關系也許有。”
“好複雜……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我在心裏盤算了下，最後終于對于慶文說出了我、林晉和秦篗的全部故事，因為我太需要一個人傾訴了。
說完後，于慶文沒有特別的反應，在他的沉默裏我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所以趕緊道別關電腦。我不知道他會怎麽看我，不過好在只是個網友。
作者有話要說：
